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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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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与左住没见过邱孝远,不好评述,只觉得左成这话说的太尖刻,可在朱霆面前,也不好说他。倒是朱霆,点了点头,道:“元柏表弟这话,却是直指本心!” 
左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当不得表哥的夸,背后夸人不打紧,像我这样的话,旁人听了说不定还要说我是嫉妒贤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道:“孝远谢公子棒喝之恩!”随从说话声,从亭子边的树丛后转过一个少年,对亭中众人躬身道。 
亭子里的几个都愣了,那人身后,又跟过来两个小的。一个是长生,一个是同长生年岁差不多的小胖子。 
长生脸色讪讪,那小胖子则是撅嘴嘴巴,望着众人,眼中带了几分愤怒与指责。来人自陈名字,天佑等人当然明白,这是背后说人被人堵住,多少有些尴尬。朱霆也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没有吱声。还是天佑先开口,道:“七叔,这位是……” 
长生走进几步,先对同未的二人介绍起天佑等人身份,而后才对天佑等人道:“这是我同窗好友郭远,这是他表哥,己丑班的邱师兄,方才碰封了,一道溜达过来,没想到碰到几位侄儿。” 
他年纪虽小,可辈分在在里,连着朱霆在内,大家都不敢怠慢,忙往亭子里请。 
天佑则出了亭子,走到邱孝远对面,躬身道:“是我不对,不当背后语人是非,这里给邱师兄赔罪。”虽说话是左成说的,可话题是他引起的,天佑并不想推卸责任。 
左成在旁,见天佑出面赔罪,却是受不了,出了亭子,站在天佑身边道:“邱师兄若恼,还是怪我吧,是我信口胡说。” 
邱孝远抬起头,目光从天佑身上,又透过他,望向亭子里的长生与左住等,最后落在左成身上。 
他十五、六的年纪,尽管脸色青灰,消瘦的不行,也能看出面容清秀,可眼中却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天佑只觉得周身十寒,却没有退后,而是侧身一步,挡在左成面前,拦住邱孝远的视线。邱孝远的视线,从左成身上,移回天佑身上。天佑慢慢直起腰身,小脸上添了几分端凝,与邱孝远对视。 
邱孝远直直地等着天佑半天,连亭子里的左住与朱霆都觉得不对,起身出来。 
邱孝远却是慢慢垂下眼帘,道:“有谁不道人是非,有谁不被人道是非。本就是孝远之错,因离家求学,心系家人,书于纸端,不想惹了风头。”背后议论人,本就是众人不对;听了邱孝远这话,左住很是无地自容。 
见天佑都出面代左成赔罪,他这个亲哥哥,自然也不肯落后。只有朱霆,虽站在众人旁边,却只做旁观,道歉的话没有述之于口。 
长生虽还讪讪,可见众人都跟邱孝远赔不是,邱孝远却孤高清冷,拒人千里,心里就有些没滋味。 
毕竟,在他心中,还是偏着侄子的。 
“郭远,邱师兄,东边有几株新栽的墨莲,咱们过去瞧瞧……”长生起身说着,就出了亭子,不等邱孝远开口,便拉着郭远往外走。 
邱孝远冲众人拱拱手,转会随长生与鄣远离开。 
等他们是的远了,天佑才松了一口气。 
左成盯着邱孝远的背影,满脸阴郁。 
朱霆见左成神情不对,劝道:“看来不过是个不通世情的书呆,元柏贤弟不必同他计较!” 
左成闻言“嗯”了一声,神色稍缓。 
因这一打岔,众人都没了闲话的兴致,各自散去。 
等上完下午的课,出了书院,左成才悄悄对天佑道:“那个邱孝远的眼神不对头,像是要杀人似的。不过是几句闲话,何至于此?是不是使人查查他的身份,别再是同家里有仇的?”天佑低声道:“是要好好查查,看他向来如此,还是就针对我们几个”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胃口 

邱孝远的覆历,清白的很。只是让天佑与左成意外的是,他虽出身寒门,却不是免费就读,而是郭家花了资学金进莲花书院的。 
沧州,不管是距离京城,还是距离清苑都有一段距离。 
邱家祖上三代,并无人为京官,同曹家当不会有交集。 
天佑与左成心中松了口气,唯一担心的只有长生。是不是长生与郭家小胖子相交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引得人家表哥不满,才迁怒众人。 
天佑与左成找着由头,去长生学堂去了好几次,那个郭胖子喜形于色,并非心机之人。长生与之相交也平和,两人还很是投契。 
旁敲侧击下,又知晓邱孝远是个只认书的,即便表弟与总督幼弟交好,他也冷淡处之,没有攀附。 
莲花书院里端着身份,性子孤高的士子,并不少见。 
天佑与左成就将此事撂下,不再放在心上。 
倒是长生,虽年纪幼小,打小受家人呵护长大,却是内秀的性子。 
察觉邱孝远对侄儿们的不善后,他就留了个心眼,时常逗引郭远讲他表哥之事。听来听去,也不过是个沉就寡言的书呆,对谁都不怎么亲近的。 
郭远性格憨实,见曹家几位师兄都态度温煦地与自己打交道,并非骄横之辈,便也不好意思再记恨他们背后说自己表哥之事,反而有点自责自己是否小肚鸡肠…… 
唐执玉回到清苑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他从静海离开后,又巡视沧州,而后才回到清苑。在来总督府请见时,他没有再提弹劾郭一裕之事。半月没见,唐执玉黑了不少,目光烁烁,却是干劲十足的模样。 
“沧州的两处玻璃作坊已经建好开工,就在运河码头附近。配套的果蔬加工作坊,也建的差不多,月底前就能动工。”唐执玉提及沧州,很是兴奋。在这今年代,交通很不便利嘞 
曹颙将直隶经济发展重心,没有搁在督抚衙门所在地清苑,而是放在水路交通最便利的沧州。 
“这几处都有内务府司官插手,没有在地方上生事就好。要不然本是益民之事,反而要害民了。”曹颙道。 
“牵头的虽是内务府的人,可两个副手,一个是总督府属官,一个是沧州官衙过去的,三方牵制,规矩又都定好,倒是不容易为祸。”唐执玉道。 
曹颙点点头道:“如此就好,虽说内务府抽去四成利润,可借着这个招牌,也没人敢往里再伸手。” 
剩下的六成,则是半数入省藩库,半数入州县银库。 
现下的玻璃作坊只是初期规划,曹颙的意思,是将沧州建设成一个食品加工基地。将直隶的水果、菌类、野味、蔬菜做成干鲜罐头,北供京城,南下两江,也算为直隶赋税开源。说完公事,唐执玉不待曹颙相问,就主动提及静海李家的处置。 
与曹颙想象的不同,唐执玉显然是手下留情,只收没李鹏举平素打理的几处铺子了事,罚了些银子,并没有侍雷霆手段。 
这实在于唐执玉平素行事不同,曹颙觉得古怪,想了想,问道:“李家老大从京里托了人说项?” 
唐执玉点了点头,道:“是托了下官一个同年来信,说是无论如何请保全一下李家体面。 
李家那个千户姑爷,已经因“懈怠差事”被罢官,这个老三真要是刑罚加身的话,对于李家另外两个当官的儿子的仕途都有影响。 
李家老大亦是科举出身,在六部历练几丰就要放到地方的,前程尚好,自是紧张此事。见唐执玉回答坦荡,隐含笑意,曹颙问道:“罚没银子是多少?” 
“罚没银子是两千两……另外李家还主动捐了三万两银子,还有入官的几处铺子,官卖了四千两……下官已使人将其中的三万四千两银子带过来,还请大人使人验看后入藩库……”唐执玉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钥匙,送到曹颙跟前。 
曹颙听了,不由怔住。 
这所谓的主动“认捐”不就是乾隆朝和砷推行过的“议罪银”的雏形么? 
看着一脸方正的唐执玉,曹颙只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实没想到他会如此处理此事。 
看出曹颙意外,唐执玉解释道:“并非下官碍于同年说项,才释了李鹏举。实是李鹏举所犯罪责,重判也不过是徒流。以李家两子出仕的底子,即便判流,交赎金免流也不是难事,还不若借此丰盈藩库。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教我?” 
曹颙满脸佩服,道:“并非觉得不当,只是没想到益功会如此变通。这虽然实惠的紧,可稍不小心,就要背负‘勒索地方,的恶名。其中尺度,益功还要小心把握,相关账目文书一定要清晰,禁得起上头盘查,省得小人作祟,殃及自身。” 
官场上,最不乏的就是攻讦。唐执玉此举,就是给自己埋了个小祸患。说不定什么时明翻出来,就走过错。 
唐执玉闻言,知道曹颙是关心自己,很是感激,起身道:“多些大人提点,下官定谨慎行事!” 
唐执玉出仕二十来年,其中厉害,自是心中有数,做到这个地步,还是因直隶藩库负担太重,曹颙之前的每项规划又都要烧银子。 
想到此处,曹颙有些内疚,对唐执玉道:“是不是藩库银钱紧了?听说河工又使人过来催银子,你要是觉得吃本,我就想想法子。” 
唐执玉摇头道:“因去年藩库里有节余,现下还好。只是疏通河道,主要在秋冬交接时分,那个时候需要动用的银子多,许是要吃力。 
曹颙想了想,道:“沧州那边的收益,到底能有多少,还不保准。我会想个法子,在秋天前再筹一笔银子。”唐执玉晓得曹颙的手段,听他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 
今年上半年,河工已经动用了二十万两银子,下半年还要支出四、五十万两银子,要是单已地方赋税,很是吃力。加上曹颙早就提过,六月后会支一笔募兵的银子,也不是小数目,要是不想其他法子,说不定就要动用“养廉银”到年底给不了大家,就要惹得官场愤怨。 
如今“火耗归公”才推行全国,要是直隶官场因此乱起来,那朝廷脸如何在。 
唐执玉离开后,曹颙想起在李家收出的那个“女鬼”,竟忘了问问她的结局,不过想来用不多长时间,就有此案的公文层层报道总督府这边,到时使人查查就是。 
曹颙眼下最关心的是绿营简兵之事,他已经发了公文,传直隶各地绿营兵将领来总督府商议军务。五月十六这日,总督府官邸,曹颙召开他到直隶后的第二次军务议会。 
“想来诸位已经听说天津卫之事,如此将罔顾军令者,别说是顶戴,等到报到御前,说不定就要有‘福气’去新疆或者黑龙江,见识边塞风光。”曹颙没有哆嗦,直接说道:“钦差下月就到直隶,直隶绿营,都要转遍的。若是诸位还存侥幸之心,那本督也只能依照军令处置。像天津卫千户那些心存侥幸的官,绝不是一个两个。”曹颙说这话时,看着隶南提督,那正是天津卫的上司。 
那提督目光闪烁,不敢与曹颙对视,忙移开视线,脑门上一下子出了一头白毛汗。 
“本督承蒙皇上提点,总督直隶军政、河工事务,并没有功夫,挨个卫所去扒拉哪处做的好,哪处做的不好,本督只找座上诸位过问此事。天津卫之事,不管是不是下边官吏欺上瞒下,‘失察,之罪总要有人背负。还有一个月的功夫,就到了巡查之日。本督在这里劝诸位一句,还需用心。法不责众,适用于百姓,却不当用于官场。真要是诸位人人‘失查〃,皇上不会体恤本督无能,说不定还要迁怒于诸位。”曹颙的视线从他脸上转过。面上越发郑重。 
见曹颙着脑,众人都唯唯诺诺,带了几分小心。 
只走出了总督府后,大家对隶南提督多了几分幸灾乐祸。有几个心思圆滑的,已经想着要好好练兵,说不定借这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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