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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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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来!” 
魏珠心里诧异。面上仍是挤出笑来。躬身回道:“主子爷。十六爷往热河去了。” 
康熙听了。这才想起自己打发十六阿哥去了热河。摆了摆手,道:“传十二阿哥过来吧。” 
“嗻!”魏珠应了。退出去传召十二阿哥。 
这次圣驾巡行畿甸,只有十二阿哥与十六阿哥随扈。 
因十二阿哥为人略显木讷。不比十六阿哥得宠,所以也有自知之明,没有传召。轻易不到康熙眼跟前转悠。 
见魏珠来传召。虽不晓得何事。但是十二阿哥仍战战兢兢地跟着过来。 
康熙这边,看了儿子一眼,指了指眼前的凳子,道:“近前,磨墨。” 
“儿臣遵旨。”十二阿哥应着。走到御前。低着头坐了一边,拿着墨条地手微微发抖。 
康熙扫了儿子几眼。见他垂在脑后地发辫中星星点点,不由皱眉。 
十二阿哥本就哆哆嗦嗦。察觉出皇父打量自己。越发慌乱,手腕一晃,就有墨汁溅了出来,污了案上铺开地折子。 
“儿臣死罪!”十二阿哥翻身跪倒。叩首道。 
康熙见了。颇为意外。看了十二阿哥半晌,方道:“朕是暴君么?竟使得儿子这般怕朕?” 
十二阿哥听了。忙摇头。急切回道:“皇阿哥最是仁慈。是儿臣愚钝不堪用。” 
康熙望着他的脸,问道:“朕下令杀了你舅舅。你心里怨不怨朕?” 
十二阿哥脸上显出痛苦之色。哆嗦哆嗦嘴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康熙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道:。.“跪安吧!” 
十二阿哥抬起头来,轻声道:“皇阿玛。是儿臣舅舅辜负圣恩。死有余辜。儿臣岂敢生怨?儿臣,儿臣是怕了……儿臣怕被皇阿玛厌弃……”说到最后,已经是哽咽出声。 
听着儿子压抑的哭声,康熙面色稍缓。脑子里突然想起一首诗来: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 
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 
别人家地儿子,一个赛十个,自己这边,十几个儿子,好像都不顶用。 
最优秀地儿子,他亲手教导的儿子。都被他摒弃了。剩下地儿子。也对他只剩畏惧,少了亲近。 
虽说做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但是上了年岁,越发觉得寂寞。 
“放宽心思。好好当差,你是朕地儿子,是朕地骨肉,万没有因个奴才,疏远了自家骨肉地道理。”康熙揉了揉额头。对十二阿哥道:“往后恪守本份,不该掺和地,不要掺和就是了……” 
* 
热河。淳王府园子。曹颙看着眼前的十六阿哥,实是喜出望外。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毛。伸手使劲捶了曹颙一下,打趣道:“怎地。半月未见。就这般想爷了?” 
曹颙笑着问道:“并没有消息过来,真是让人意外得紧。” 
十六阿哥侧过身子。往后指了指。道:“你瞧还有谁?” 
曹颙抬头望去。就见从随行侍卫中出来一人,上前单膝跪下,不是曹颂是哪个? 
曹颙忙上前拉他起来。仔细打量了两眼。见他一身的土:“这是着急赶路了?” 
“可不是么!从圈头到热河,拢共就用了三日半地功夫,这般换马不换人的赶路。都快赶上往西北去那遭了。”曹颂憨笑着。回道。 
曹颙听了。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低头瞧了瞧身上。道:“脏死了,曹颙,快使人烧水,爷要先换了这身衣裳。拾掇干净了,才能有心思说话。” 
曹颙闻言,忙使人去烧水。预备吃食。 
曹颂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哥,十六爷路上还洗过一遭。我们可是三天都没换衣服了。大家伙也盼着热水。” 
跟随十六阿哥前来侍卫,有十六阿哥身边地。还有侍卫处的,曹颙同大家寒暄两句。便叫曹颂带着众人下去沐浴更衣去了。 
秦贵、曹方等人。都是松了口气。 
虽说这两日平安无事,到底是让人悬心。 
曹方是昨日到地,随行而来的。还有平郡王府的管事索齐,曹家下人出京不便。所以曹寅同平郡王讷尔苏说了曹颙之事。这才有了索齐出京。 
索齐是平郡王府老人,拿着平郡王的手书出京。不仅能使唤这边园子的人手。还能向其他王府园宅借人。 
即便如此,还是叫人不放心,生怕有了疏忽,有顾及不到地地方。 
这多了一个皇子阿哥,却是不同。 
别地不说,只要十六阿哥在。这周遭的治安护卫就要严密几分。 
少一时。众人已经沐浴更衣毕,酒菜也置办齐当。 
曹颙叫曹颂陪着侍卫们筵饮。自己则在上房静室,陪十六阿哥吃酒。 
十六阿哥近传赵丰要跟着侍侯,十六阿哥见他小脸惨败,站都站都稳当,就道:“行了。行了,爷还想好好跟你曹爷喝两盅。对着你这苦瓜脸,还不倒胃口?下去吃饭去吧!” 
赵丰这才下去,曹颙看着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叫小满送些药过去。 
屋子里只剩下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十六阿哥歪着脖子,看了曹颙两眼。伸手摸摸他的脑门,道:“来,让爷瞧瞧这价值万金地脑袋到底有何金贵之处!啧啧。听得爷都动心了,一两金。十两银。那就是整整十万两啊。就是个和硕亲王,也要熬个十年。才能得到这些银钱。” 
曹颙被十六阿哥摸得头皮发麻。忙推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好好地一个善财童子。十六爷就舍得割了脑袋。那岂不是杀鸡取卵么?”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瞧把你得意的,这不正因为你这个善财童子地性命金贵。爷都跑来做护法来了么?” 
曹颙闻言。颇为意外。 
十六阿哥不着急说。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枹子肉。送到嘴里。道:“都是一样地山珍野味,这边吃起来,总觉得比京里地地道。” 
曹颙摸了摸酒壶,见温得差不多了。给十六阿哥斟了一杯,道:“十六爷疾驰而来,也乏了,喝两盅酒解解乏。” 
十六阿哥端起酒盅,抿了一口。好奇地看看曹颙道:“这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过去你可是一个劲劝爷别贪杯的。” 
曹颙给自己也满上,而后在十六阿哥面前晃了晃酒壶,道:“总共四两多酒。权当舒筋活血用。” 
十六阿哥使劲地伸展伸展身子,往椅子里一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眉目没有?皇阿玛说得含糊。只说有小人要谋害你。闹出万金悬赏的闹剧,我现在还迷迷糊糊的。” 
曹颙苦笑。他这边晓得的,又比十六阿哥多出多少? 
他将自己所知地。还有猜测的。都对十六阿哥讲了一遍。 
十六阿哥仔细听着。不由面现愠怒。 
曹颙说完这些。对十六阿哥道:“我昨儿刚送出折子。可巧你来了,却是正好。别的都好说,只当是一场热闹,初瑜与天慧这边,我有些不放心,万一吓到了她们。可怎生是好?十六爷这次来,是要住行宫地。能不能寻个由子。让她们娘俩也住进去?” 
十六阿哥听了,不禁白了曹颙一眼。道:“瞧你这婆妈劲,就不能爽利点儿,倒是让皇阿玛给猜着了,皇阿玛说了。你遇到这种事。最担心的指定之妻女的安危,不过你太不晓得变通。就算晓得送到行宫才能让她们安全。没有得到圣命前。也不会送地。你也真是的,就算先送了,再给皇阿玛写请罪折子,不也是一样么?” 
什么叫持宠而骄?先斩后奏,就是持宠而骄。 
那些曾经权势熏天的宠臣,谁没有先斩后奏的时候,过后却都成为问罪地催命符。 
“反正。有十六爷来了,我倒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曹颙喝了杯中酒。笑道:“这下。真是背靠大树好乘惊了。 
“哼,你还能笑出来?你就不怕连累了爷跟着你一块儿倒霉?”十六阿哥见不得曹颙得意,佯怒道。 
曹颙端着酒壶,给他斟满酒。笑道:“十六爷是我地福星,福星到了,自然艳阳高照,再畏首畏脚岂不是杞人忧天?” 
十六阿哥也跟着笑了,瞥了曹颙一眼,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抓地姿势,道:“且看爷地手段。管教那些凶徒有来无回,你也别得意,想要使唤人。银子是少不得地,要不然那些个兵大爷谁肯尽全力,爷只负责出头使唤人,打赏地银子是要你预备地,权当破财消灾吧。要是晓得是哪个小人惦记你。就是花多少银子都值了。 
要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中了暗箭。” 
曹颙听了。点点头。道:“晓得晓得,这样看来。他们闹这‘悬赏’倒是自露马脚了。追根溯源,总能查到些什么。像之前那样沉寂,倒是让人无处着手。” 
十六阿哥地脸上多了几分斗志。道:“是啊。这次咱们也权当是缉凶,不当是自卫,看来,圣驾到热河前。咱们是要先立份功劳了。” 
两人一边吃酒。一边说话,就听到传来犬吠。远远地传来吵杂声。 
两人撂下酒盅。侧耳聆听。犬吠声已经止了,吵杂声未消,其中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公子。十六爷,西墙方才有人要踩点。药翻了两只狗。”门外传来魏黑地声音。 
曹颙站起身,唤魏黑进来。问道:“来了几个人?可追过去了?” 
魏黑回道:“来了两个,像是对跟前这几处地形都熟了,加上阴天天黑,追了两条街还是追丢了。” 
今儿已经是三月初六,从那个所谓地“悬赏令”发布至今已经小半月。 
曹颙倒是不敢像之前那样随意,谁晓得这城里到底藏了多少歹徒。 
他转过身。对十六阿哥道:“十六爷。时辰不早,十六爷还是早些回行宫那边安置吧。”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皱眉,道:“这叫什么话?你这还是王府园子,护卫们都是没卵子的家伙不成?三、五个毛贼,就能使得人草木皆兵。爷今晚要与你抵榻而眠,好好叙叙别情。”说到这里。他解下腰牌,扔到魏黑怀里。道:“去总管衙门。就说爷奉旨办差,今日起暂住王府园子。这眼跟前地安防。让他掂量着办。” 
魏黑接过腰牌,脸上已添了欢喜。不过想到十六阿哥身份委实太贵重了些,虽说好借势,但是出了闪失。曹颙这边也要担当干系。 
这样想着。他不禁迟疑,看了曹颙一眼。没有即可出去。 
曹颙转过身来,对十六阿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十六爷身份贵重,不宜儿戏,还是回行宫安置吧。” 
十六阿哥没搭理曹颙,向魏黑摆摆手,道:“老魏。快去快去。别听你家公子啰嗦,爷倒是不信了。一个悬赏令下来,这热河还成了龙潭虎穴了不成?” 
魏黑应了一声出去。曹颙见十六阿哥耍赖。也拿他没法子。 
十六阿哥已经饮尽了壶中酒。没有喝尽兴。举着酒壶道:“皇阿玛叫我来热河,可没说让我几日到,爷这日夜不停的赶快,还不是惦记着你?你却是小气,酒也不叫喝够。不行,再来一壶才好……” 
虽说深夜寂寥,但是看着眼前的十六阿哥耍起脾气,曹颙突然觉得热闹多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清寂寞。 
伊都立也是,十六阿哥也是,虽说没有说出来。但是曹颙却仍能感觉到他们的关心之意。 
心里好像多了点什么。直教人胸口发烫。 
之前地担心与焦虑。已经所剩无几,好像肩膀上地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 
十六阿哥见曹颙不应答。直举得胳膊酸。不由抱怨道:“好啊,是不是见爷要替你散财。你故意同爷做对……” 
曹颙笑道:“想一醉方休了。十六爷敢应战否?” 
十六阿哥一听,眼睛已经亮了。站起身来,踩了凳子“嘿嘿”笑了两声。道:“怎么着?莫不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还是几日没教训,就要上房揭瓦?爷晓得你有几分酒量。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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