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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8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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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笑着应了,视线落在自己投过标的几个物件上,没有自己的帖子号。上面的价格,远远地超过他给的价格许多。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十六弟。 
这拍卖单子,第一张写的小物件。底价开得都低,看着就好像能占了便宜似的。 
后边的,就算有超过外头价格的或者持平的,也就不显眼了。 
这银行的利润半数归内库,看来皇父因西北战事空了的银库又能富裕一眸子。 
十六阿哥平素嘻嘻哈哈,不显山不露水,却能解皇父之忧,怨不的皇父宠爱有加。 
少一时,笔帖式已经有将前几列抄写齐当。 
掏出怀表,看看时辰将近未初,十六阿哥使人崔华捧着,带着几个大嗓门的笔帖式,到会场唱标去了。 
这次买卖,与那边内务府的不同,不仅是暗标,而且还没有交押金。 
不过,也不怕有人赖标,因为早在发帖子下去时,十六阿哥就有话交代了。赖标的话,从股东分红里扣等额的银子充当罚金。若是持亲友帖子的竞买人赖标,也要扣相关股东宗亲的分红印子。 
会场这边,已经有人再催了。 
见有人出来唱标,会场才安静下来。 
没有人留意到,挂着“甲乙”的包房外,两个笔帖式的面色惨白,身上瑟瑟发抖,偶尔回头望向包厢的眼神,也带了几分畏惧之意。 
会场中间的台子上,大嗓门的笔帖式已经开始唱标。 
有性子急的,已经从包厢出来,站在包厢外头来听。得了标的。也不过笑笑;失了标的,也没有骂娘的。 
都是有身份的人,多是龙子龙孙。自然也有所顾忌, 
猜猜看,会场都是龙子龙孙,那虎是哪位?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五十二章龙虎斗(下) 

心内务府仓库。拍卖会场。“甲申”包间 
十三阿哥端着茶盏,饮了一口。对曹颙道:“你才从内务府出来三年。就没人认得你,这般滋味如何?” 
曹颙陪坐在下首,道:“内务府笔帖式多,更换的又勤。就是臣在内务府当差时,也就认识本堂那些。” 
十三阿哥看似在感叹曹颙,实际上是感叹自己。堂堂一个皇子阿哥。沉寂十来年,难得出来一次。也没有几个人记得。 
十三阿哥牢骚一句,自己也觉的没滋味,岔开话不提。 
曹颙看着手中的单子,并没有户部那价值几个万两银子的绢帛。之前。他没想参合这个,就没有仔细打听,看来十六阿哥是另有安排。 
今儿,他是被十三阿哥临时叫来的。 
十三阿哥大病初愈,气喘吁吁地过来,除了是想要看热闹,还想帮衬下王鲁生。 
没错,正是山东日照王家家主王七爷。 
王鲁生刚好昨日进京,原本到曹家拜会的,但是曹颙刚好不在家,两下里就没碰到。随后,他就往十三阿哥府请安。 
因内务府南洋商道之事,十三阿哥府也算是他的半个靠山。 
刚好郑沃雪来这边,向十三福晋报账。晓得外子的族叔来来,就到前头请安。 
十三阿哥提及银行拍卖之事。他这边也是有请帖的,但是没有人上门来求,十三阿哥原也没打算去。 
看到王鲁生,十三阿哥才改了主意,不说别的,就是户部压在银行的绢帛,也只有像王鲁生这样的商贾大户才能吃得下。又有南洋商道这一条,不愁销路。 
要是解决了绢帛问题,也算是帮十六阿哥一把。 
王鲁生自然无话,他这次进京。就是想要做些人情往来,好在南洋商道权限期满后继续挂名内务府经商。 
绢帛锦缎这些,卖到南洋东洋。利润都很丰厚。更不要说,这银行走内务府名下的产业。 
于是,十三阿哥次日就直接带上王鲁生逮了曹颙,一起过会场这边。因不耐烦见旁人,故意压着时间,过了巳初上午九点,等众人都见了包厢后,他们几个才姗姗来迟。 
外头唱标,已经唱了好一会了。这标的的卖价从几百,已经到上万两银子。 
若是房宅田产这些,还不眨眼。换做是古董珍玩这些,连王鲁生这山东首富也跟着乍舌,叹道:“到底是皇亲国戚,用一万多两银子买个小玩意儿,也只有京里才有人舍得。” 
“典房质地的多,再这些古董珍玩做质押的也多。这才一万多两,后边还有底价就两万、三万的”曹颙拿起一张纸,对王鲁生道。 
王鲁生虽是地方豪富,但是看着半点不显,没有像那些暴发户似的。满手的金钠子,镶嵌个金牙什么的。 
进京之前,他在广州待了半年,面色微黑,看着就像山间的农夫。 
十三阿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再看看穿着细步衣裳的曹颙,商人不像商人,伯爷不像伯爷,到是求个自在。 
这段时间,他到是想看许多。 
都被皇父晾了十多年了,怎么还沉不住气?何必在乎旁人怎么看,还是要自己心里舒坦才好。 
会场上,唱标的笔帖式因高声半晌的缘故,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停顿了一下,又有个大嗓门的比帖式接上。 
“燕王鼎?这个东西还拍?”十三阿哥听了,有些意外,不解地望向曹颙。 
曹颙稍加思索,道:“十六阿哥向来行事谨慎,既然他认为能拍的。许是请示了上意,许是非国器。” 
曹颙不爱古董,但是居于权贵之家;多少也晓得些。 
毕竟是王权统治时代,皇家对于望、鼎这些有皇权寓意的东西都很敏感。有什么好稀罕的,鼎是做过礼器,可是做过餐具。 
如今世面上流通的古董,多是各的的盗墓贼手中流出来的,曹颙更是兴不起趣味来。 
要是宗室人家,当晓得这个规矩。就算偶尔得了鼎器,也多是往宫里献的多。 
一万八买一只燕王鼎,这般手笔的,宗室里没有几个小,其他权贵之人,这范围就点宽了。 
这边屋子到是安静,也不见有人招呼笔帖式递帖子。 
按照规矩,要是看到自己的中标数。就能交帖子给笔帖式安排交银。 
另外一间包间内,已经有人捧着请帖,跟着笔帖式出去办手续。 
少一时,那人就捧了红缎子面绒盒进来,恭恭敬敬地摆在桌子上。 
面对帘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宝蓝色老者,容长脸,面容有些消瘦。他左手坐着个青年人,二十五、六的年纪,留着短须,看着甚是稳重;他右手,也坐着一人,是个少年。十五、六岁,长眉细眼,看着文雅不乏英气。 
“玛法,这就是燕王鼎了?”看到红盒子,那少年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那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前几日才从畅春园回宫的康熙。听十六阿哥前几日禀告银行拍卖之事,有了兴致,带着两个孙儿过来溜达。 
坐在他左手的,就是皇长孙弘哲;右手的,是十四阿哥嫡子弘明。这两个孙儿,是皇孙中的得意之人。 
听了孙儿发问,康熙点了点,命边上侍立的魏珠打开盒子。 
巴掌大小的鼎,墨玉所制,雕工古朴,周身刻着鼎尖。 
康熙拿起鼎,一边看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两个孙儿。 
弘暂看似恭谨,但是看到得这鼎时,眼神还是有些波动;弘明则稍显木讷,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支愣着耳朵听外头的唱标。 
“这是今儿淘换到的第一个好物件。你们兄弟两个谁要?”康熙摩挲着燕王鼎,对两个孙儿问道。 
弘明听了,望向弘哲,兄弟两个皆起身。 
就听弘暂回道:“阿玛慈爱之心。孙儿们尽知。既是玛法看上的心爱之物,孙儿们怎敢夺玛法所爱?” 
康熙望着他,看不出喜怒,转头望向弘明,弘明起身回道:“玛法。这个东西贵重,孙儿们怎么禁得起?要是玛法要送孙儿,孙儿宁愿直接要银子,多买些雅油,送到西北去,省得阿玛遭罪。” 
听提到十四阿哥,康熙摆摆手。叫两人坐下,道:“难为你们有这份心,你们都是好孩子。” 
弘暂面上平静;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攥得死死,心的怕是弘明。就晓得在皇玛法跟前卖乖,更因十四阿哥领兵的缘故,早已取代弘暂的位置,隐隐成为皇孙中第一人。 
屋子里一时有些沉闷,康熙就听着外头的唱标。当唱到他拍的那幅唐画时的编号时,康熙留神静听,结果唱出的价钱,并不是他所标的两万三千两银子,而是两万五千两银子。 
他写标时,弘哲同弘明是看见的。如今听到不是祖父,他们两个。也甚是意外。 
康熙心里虽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拍卖而来的银子,出去银行的本银利银,剩下的半数要入内库。 
当时十六阿哥同他提这个法子时,还带着几分炫耀提到,看着像是便宜了,实际上这些东西拍卖下来,回比卖给外头还赚银子。 
康熙还笑骂十六阿哥不成体统。带了铜臭之气。今日一看。果不然。 
就说那副字画,古玩师傅给出世面的估价两万两,却卖出个两万五千两银子的高价。 
不过,当他投的第三件、第四件东西也没拍上后,他还是有些扫兴。 
这三样东西,总价五万多两银子。康熙并不是肆意挥霍,而是想要十六阿哥支撑银行不易,他这做老子的。不仅帮不上,还跟着添乱,允许户部从银行支银子。所以,才拍下几件底价告、不容易卖出的珍玩。给儿子捧个场。 
没想到,宗亲权贵中却有阔绰之人,想到空荡荡的国库,还有一堆亏空账册。康熙的眼神有些冷了。 
这皇室宗亲,没有从户部借库银的有几个? 
要说今儿的拍卖,底价超过一万两银子的不少,多是田产。如今京外良田价高,二十顷的庄子就要一万多两银子。 
买房置地,花上万八两不算什么。这把玩之物,就几万两银子,让康熙如何不恼? 
他微微皱眉,吩咐魏珠道:“出去打听打听,这几样是谁拍下的。” 
魏珠应声去了,心里还在琢磨,怎么个打听法儿。都是一个包间一个包间的,也不好寻人问。要是去找十六阿哥,圣驾驾临的消息就瞒不住。 
他正犹豫,就见前面有个包间出来的两个健仆跟着笔帖式而行。 
魏殊上前两步,记下了包间上挂着的天干地支牌子,寻思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这时,包间中传来爽朗的笑声,道:“本王今儿开运,除了那个燕王鼎,其他三件都拍到手了”小程啊,让你破费了” 
魏珠在御前当差十多年,对宗室诸王也都熟悉,听了这声音,就转回身去,退回包间,低声禀道:“主子爷,方才那三件古董,是庄亲王拍得了。” 
“博果锋?”康熙听了,想起前两个月的御史弹劾,脸色更黑。 
户部缺银子,都得从内库这边打主意,这个庄亲王却是当没看见似的。该贪还贪。虽有个不看眼的小郎中扫了他的性子,但是他毕竟是和硕亲王,上杆子奉承的人还是不少。 
想到今日博果锋的阔绰,都是这几年从户部贪来的,康熙就跟吃了只苍蝇似的恶心。 
都说庄亲王府的银库堆满了金银,除了王府早年的田庄,他们还在直隶有数个百顷的庄子,从富足来说,是宗室诸王之首。 
想到朝廷的窘迫,再看博果锋。康熙对这个同辈堂兄,感觉变得古怪。想到古稀之年无嗣,几个侄儿为夺嗣之时闹得不安生,他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无嗣’康熙想到此处,心中冷哼了一声。 
弘暂与弘明两个,也察觉出不对,都加了几分小心。 
康熙已经没了来时的兴致,只觉的有些晕眩,抚着额,道:“回宫 
刚起身,就听到外头有人喊道:“底价二十万两!” 
二十二万两?那就是户部的绢帛同染料了,康熙又坐回座位。 
曹颙这边,直到唱标完毕,才开始留心外头。 
重头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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