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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八怪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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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见清·礼亲王昭槤所作《啸亭续录》卷一。

④见《康熙诗选》(春风文艺出版社1984年版)。

⑤友人李万才系扬州博物馆主人,馆藏李鱓画多幅。他的《李鱓及其绘画艺术成就》有精到分析,可以参考。文载《扬州师院学报》1989年3期。

⑥从李鱓后期的诗画看,蒋南沙的影响并不显著,但高其佩的泼墨指画影响却是明显的。乾隆十一年春日,复堂醉后,就曾作指画于扬州平山草堂。在以后的题跋中,也承认其画艺造就得益于高其佩。

⑦此联现存扬州市博物馆。

⑧此画现存苏州市博物馆。

⑨见李鱓《乾隆十年腊月初四寄侄道源书》,王鲁豫《李鱓年谱》录全文。

⑩见兴化郑板桥纪念馆《板桥》,1986年总第4期。

第二章 寒门狂生

——郑板桥的青少年时代

一、寒儒世家

郑板桥的一生,和“落拓”有关。早年生活,他就以“落拓”为题,叙述自己“乞食山僧庙,缝衣歌妓家”,又说自己是“落拓扬州一敝裘”。到了中年,境遇改善了,他的同学顾于观仍然称他“有才终落拓,下笔绝斑斓”。还是一个“落拓”。晚年辞官,朋友们更是直言不讳地说他落拓,王文治云:“板桥道人老更狂,弃官落拓游淮阳”,后来的凌霞在《扬州八怪歌》中则以落拓概括板桥一生,说是“板桥落拓诗中豪,辞官卖画谋泉刀”。①不过,早年的落拓和晚年友人心目中的落拓涵义不完全相同。晚年的落拓当指放浪不羁,而早年的落拓,明显地,是说的穷困潦倒。

板桥直率,他不象李复堂,总是说自己的祖先如何阔气。郑李两人同时代、同乡里,后来回为县官,同有画名,两人的感情极好。但是说到家庭,李则夸耀是“神仙宰相之家”,郑则自述“初极贫”,走的两个极端。其实,兴化李府过去固然阔过,但是到李复堂的父辈,则早已衰落了。兴化郑宅固然穷,但先祖拥有家奴契券,到了他的父辈,尚能糊口供子女读书,穷也未穷到“极”的程度。

兴化有三郑,一为糖郑,一为铁郑,看来都是手艺人;还有一郑,就是板桥郑。板桥郑为读书人家,今日兴化“板桥故居”门外,依然可见“古板桥”一座。遗憾的是,这座桥在清代后期已经“易板以砖”,现在则是易砖以水泥了。板桥先世,三代都是读书人;曾祖新万,庠生;祖父清之,儒官;父亲立本,廪生。“儒官”何官?李一氓收藏的一幅板桥手迹,自述上溯三代,说明祖父“未仕,未经受封”。②可见三代未仕。庠生、廪生都是俗说的秀才,廪生还可以领点象征性的补贴,但不足以养家活口。养家活口的来源一是靠产业,二是靠教书。郑家的祖田有多少?板桥日后为官,在他认为属一生中“稍稍富贵”的时候说:“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百亩足矣,可见困顿的早年,家中的田产大大少于百亩。家中的房屋也少,早年还没有奴仆。《七歌》中写他幼年母亲汪氏有病,病中依然要为他喂奶,还要半夜扶病起床,一边咳嗽不止,一边哄他入睡。母亲死了,才不得不请来一位乳母费氏。一度时期,郑家穷得不能供给费氏饮食,这位乳母只得回家吃饭,然后再来郑家服务。看来,郑父立庵先生教书为业,收入是颇菲薄的。我们说,板桥先生出生穷儒世家,这就是说,他的家庭长期以来介于穷苦的农民与士绅之间,温饱常常很难维持,但是挣扎着维持这书香门第。“东邻文峰古塔,西近才子花洲”。油漆剥落的大门上贴的这副对联,曲折地反映着住宅的主人公不堕青云之志。这类家庭的子弟求得光耀门庭,出路只有一条,就是南闱高中,谋个官职;如果学无所成,连个生员的资格也未能取得,就无法取得官准的从事教书职业的资格,就要下降到贩夫走卒、佣佃人家的行列里去了。这样的家庭促使早年的板桥发愤自雄,但是幼小的心灵所承受的压力则是沉重的。

板桥是个描写贫穷的能手。他的诗词,不管是少年还是老年,都有种洒脱豪放的风格,唯独在描写贫穷时,总是工笔描摹,凄楚动人,催人泪下。这和他青少年时代一直在困苦中煎熬的生活阅历是有很大关系的。他这样写食不果腹:

时缺一升半升米,儿怒饭少相触抵。(《七歌》)

清晨那得饼饵持,诱以贪眠罢早起。(《七歌》)

半饥半饱清闲客,无锁无枷自在囚。(《教馆诗》)

乞食山僧庙,缝衣歌妓家。(《落拓》)

饥与寒是连在一起的。关于衣被不全的情形,他写道:

布衾单薄如空橐,败絮零星兼卧恶。(《七歌》)

萧萧夜雨盈阶戺(shì),空床破帐寒秋水。(《七歌》)

琐事家贫日万端,破裘虽补不禁寒。(《除夕前一日上中尊汪天子》)

衣食不全,有时候连烧草也没有,冷锅冷灶,门前又不时响起催债者的声音:

爨下荒凉告绝薪,门前剥啄来催债。(《七歌》)

家庭如此贫困,只好进当铺,卖家藏什物:

谁知相慰藉,脱簪典旧衣。(《贫士》)

今年父殁遗书卖,剩卷残编看不快。(《七歌》)

家中处于如此困境,只好外出谋生:

十载名场困,走江湖盲风怪雨,孤舟破艇。(《答小徒许樗存》)

几年落拓向江海,谋事十事九事殆。(《七歌》)

男儿七尺之躯,上不能赡养长老,下不能供养妻儿,出门觅财,归来依旧两袖空空,于是:

归来对妻子,局促无威仪。(《贫士》)

千里还家到还怯,入门忸怩妻无言。(《七歌》)

生活的煎熬给了板桥躯体以痛楚,但是,比较起来,灵魂的痛楚也许是更为沉重的。30岁左右,他的犉儿夭逝了,在小小的坟茔前,年轻的父亲流着泪,仍用往日喂食的汤匙,盛满薄粥,悲怆地呼唤地下的犉儿用他的小嘴就食。他最担心的却是穷儒之家的小孩死后也是小小的穷鬼,无力应付荒途野鬼的勒索。他揪心地唱道:

坟草青青白水寒,孤魂小胆怯风湍。荒涂野鬼诛求惯,为诉家贫楮镪难。(《哭犉儿五首》)

我们的主人公早年就是在这样衣食不周、生活来源缺乏充分保证的拮据状态中度过的。长期的穷困生活形成了板桥往往事不如人的自卑心理,也形成了由于地位卑微而产生的敏感的自尊,进而形成他的为世人侧目的狂傲的性格。这种被压抑的心态如果仅仅表现为一己的叹苦嗟贫,一旦地位变化,便会忘乎所以,那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没有多少深刻的意义。可贵的是,我们的主人公从早年的贫困生活中领悟了人生哲理,终其一生能够推己及人,对于穷困者充满同情,对于为富不仁者深恶痛绝。在自己“稍稍富贵”的时刻念及过去,处处检点自己,他把早年的这段贫穷经历当作财富,这是板桥的可贵处,也是板桥高人一着的地方。

二、家塾——郝家村——毛家桥

板桥用过一方印,叫做“雪婆婆同日生”。这是一位杭州人帮他刻制的。③主人公自述兴化俗以十月二十五日为雪婆婆生日,他于这一天出生,故有此印。他出生的这一年是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岁在癸酉。他的童年,看来身体不十分强健,后来他在《怀舍弟墨》里说:“树大枝叶富,树小枝叶贫。况我两弱干,荒河漫草滨。”这也可以从体质的柔弱方面来理解。他的父亲立庵为生计所苦,母亲多病,在他三岁时便病逝了。他们生下的孩子先天不足,营养不佳是可以想见的。板桥属兴化郑姓东门一支,这一支或与这一支关系切近的,据板桥日后述及,有南门6家、竹横港18家,下佃1家,还有一位在村中属于叔祖辈的孤儿。在这些亲戚中间,没有什么豪富显贵。板桥还有一方印章,叫“麻丫头针线”,麻丫头便是他的乳名。郑氏人丁不旺,板桥自幼又体弱,父母取此丑名,贱名,无非是希望他能够不为病魔所夺,把郑氏的香烟延续下去。至于“麻”,至于板桥一再宣称的容貌“寝陋”,有人认为可能是皮肤过黑,有人认为确有若干麻点。参照关于板桥的数幅画像,似乎根据并不充分。幼贫说是“极贫”,容貌不够出众一再说成寝陋,人讳言之我极言之,都是板桥狂放的一种反映。越是貌寝陋,越是有那么多女子钟情于他,麻丫头的“针线”越是为人珍藏,识者自能领略主人公从朱红色彩中透出的一股怨气与傲气,而不必认真地去数他当日脸上有几粒麻子的。

板桥幼年读书,自述“随其父学,无他师也”,这里可以看出郑宅的贫穷。富贵人家尽管长者学问渊博,但都是要延师教子的。要取得教育的成功,君子易子而教,古有明训。郑宅不然,立庵先生教馆糊口,板桥的生母汪氏在他三岁时病逝,继母郝氏持家,饔飧难继,于是不得不由立庵先生承担起慈父与严师的双重责任。兴化民间有一则传说,说夏甸有个农民叫夏四的请郑先生写一张契据,说明要卖一部风车给郑五,请郑先生在契约上写明风车的情形。先生说要写五六百字,要板桥磨墨。小板桥听了摇头说:“二十字够了,何必五六百字呢?”众人诧异,问他20字如何立据,这时,只听小板桥脱口说道:“李四有风车(兴化土语,车、差同韵),卖给郑五家,竖起转三转,一件也不差。”众人大惊,叹为神童。还说,郑板桥家隔壁有个铁匠铺。儿童启蒙认字以后,便要对对子,立庵先生看着隔壁的铺子给学生们出了个“两间东倒西歪屋”的上联,板桥脱口对出“一个千锤百炼人”的下联,又是使众人大惊,觉得这孩子了不得。所有这些,别人津津乐道,而板桥先生早就劝人不必妄传,因为他自己“幼时殊无过人处”。不过,铁匠铺的那副对子确是妙对,十分贴切,流传至今,许多人认为很象是板桥的口气。

科举时代的学塾授业,大抵有启蒙、读经、举业三个阶段,也就是初、中、高三个层次吧。板桥学塾读书,直到成年以后,总计在十年以上,可见随父受到的是比较完备的教育。他自述幼年读书“自刻苦、自愤激、自竖立”,显得十分用功。板桥自创“六分寸书”,传世极多,可是最近不断发现他早年的楷书,工整挺秀。上海陆平恕先生收藏他的一幅《秋声赋》,可能便是早年的旧作。④他读经也是十分用功的,后来的《焦山别峰庵雨中无事书寄舍弟墨》可以看成是他读经的心得笔记。儒家典籍浩如烟海,板桥由博返约,取精用宏,提出要在“终身受用不尽”的一批书上下功夫,“刻刻寻讨贯串”。其他的书,在他看来,是都该烧掉,或者逃不了“不烧之烧”——被人遗忘的命运的。能有这样精采的议论,早年在学塾中不用功读经,没有广泛涉猎的底子,是万万不可能的。至于举业,通常所说学做八股文、学做试帖诗,板桥在他的慈父严师的指导下,自然又是下了一番功夫。没有这块敲门砖,日后成不了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但是,令人费解的是,望子成龙的立庵先生,在板桥传世诗文里的形象,远不如他三岁即逝的母亲汪氏那样丰满,那样在字里行间充满激情,也还不如对他的继母、乳母怀念之深。一方面,他说他父亲“以文章品行为士先”,一方面,他又说“板桥文学性分,得外家气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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