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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刘奶奶进了医院，不呆上一段时间怕是不能安心，我请两天假去医院陪着刘奶奶好了，我去总比那些护工来的强，这样刘爷爷也能放心了。”
“那怎么行，你每个星期来已经很麻烦了，怎么还能让你请假来当护工。”
“也不能这样说，我是学医的，去医院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就当是去实习了，学校里最近课也不重，请几天假没问题的，再说刘奶奶不仅是我的病人也是我的奶奶，陪自己奶奶不算什么。”
“小年，遇上你真是我们刘家的福气了。”
放下了电话，和室友交代了几句，又给辅导员去了电话，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季流年便带着自己的东西去和刘阿姨汇合了，再过几个小时刘阿姨要去和刘爷爷换班，她正好搭车一起去，这时候季流年到是觉得自己在京城房子有了，是不是该配辆车，这样出行的时候能方便一点，她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把驾照考了出来，看来有空得去买辆车了。
这辈子季流年虽然选择了做医生，但是这精神病医院还从来没来过，这里果然和普通的医院大不一样，就连电梯都是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其他医院那般拥挤的模样。
“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空的医院电梯了。”季流年调笑道。
“是啊，这里的病房进出都要由保安从里面开门，平时外头也没什么人游走，自然空旷些。”
“这样虽然是为了病人考虑，但是如此一来病房里的环境怕是不太好了，密闭的空间待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我们才不想让老人家在这里住着，你说要调养我们去哪里不行，再不济外头找个好点的疗养院也是好的，非要待在这里。”刘阿姨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刘奶奶年纪大了，一时想不通也是正常的，等我进去陪上几天，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等到没问题了就劝老太太出院可好？”
“但愿老太太能听你的劝救好了。”
这医院是刚造好不久的，大片大片的绿化带，长椅，花圃，边上还有新造好的小高楼，看起来和普通小区一般无二，但是一进到病房里面就会发现里面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季流年从走廊走过，不用神识都能感受到空气里充满着压抑和痛苦，闭上眼睛可以看见每个人身边的气场都是灰蒙蒙的，来来往往的老人家因为长期呆在病房里不出去，脸色都很苍白，就像常年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般，大部分人目光呆滞，她走过去的时候都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里确实是个地狱般的地方。
－－－－－－题外话－－－－－－
明天考科二，一定要一次过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医院生活
刘奶奶的病房是最里头的那一间，一进门就瞧见两位老人家在说话，见到她来着实惊讶了一下。
“小年，你怎么跑来了？”
“刘爷爷刘奶奶，我这不是去家里看诊却发现自己的病人不见了，跑来抓人了吗？”
“你这小丫头，满嘴跑火车，这地方可不好，你个小姑娘来做什么。”
“妈，小年是来……”
“刘奶奶，我们学校安排实习，我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听说您在这儿住着就打了申请来这边实习了，您以后可得照顾着我点儿。”刘阿姨刚想说季流年是特意来陪护的，就被后者拦住了，刘奶奶本来就心思重，这话一说出去她又要想不通了。显然被拦住之后，刘阿姨也想到了这一点，感激的看了季流年一眼。虽然之前刘家人知道她还是个大学生，但是具体在哪个学校，学得什么专业确是不知道的，现下这么说就当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是啊，奶奶都忘了你还是个学生，不过这京城那么多好医院，你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听奶奶的话，你回去和老师说说，换个医院。”
“这里怎么了，第三医院可是全国有名的医院，奶奶就放心吧，在哪儿实习不是实习啊，今后啊您这儿就交给我吧，刘爷爷明天也不用来了，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
“是啊，爸，您明天还要做检查，就不要来了，要是不放心我和姐姐来看着就是了，您最近也累了，这两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刘阿姨也在边上劝解道。
“爱，你们啊，麻烦人家小年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特意去找的人。”一直没说话的刘爷爷叹了口气说道。
“刘爷爷这话说得，就算阿姨不说，我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你还想偷偷瞒着我这个医生不成，你这可是对我不信任的表现哦，不过我就大人有大量不怪刘爷爷啦。”季流年开玩笑的说道。
“你这丫头，还怪起我们来了。”
“嘻嘻，好啦好啦，你们快点走吧，过一会儿探视时间就要过了，这里就交给我了，您呢就赶快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都不用来了。”
刘爷爷走后，就剩下季流年和刘奶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她把从家里带来的饭菜拿了出来，虽然医院也是有食堂的，但是刘阿姨还是每天会自己准备晚饭换班的时候带过来。这房间里有四位病人，其中三位都是为了治失眠进来的，还有一位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就是我们俗称的老年痴呆症，整日浑浑噩噩的躺在病床上也不下床走动，只盯着天花板看，少有清醒的时候，这三位都是已经在这个病房住了好几年的患者了，平日里只有护工看着，家属只是偶尔来看一下，尤其是季流年知道边上的奶奶已经在这里治了十年的失眠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下，果然虽然她的医术算的上是不错，但还是有很多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活到老学到老，这趟来的还是很有价值的。
吃过晚饭没过多久，季流年正在收碗就听见对面病房一阵吵闹，好几个医生护士往那边走去，门口也围了不少人，等到人散去，看热闹的护工回来季流年拉着一位同病房的阿姨问道
“对面儿怎么了？怎么这么闹腾？”
“唉，你不知道，刚才对面有个病人用裤子自杀了？”
“裤子？”这也行？
“是啊，就护工扶另一个病人上厕所那么一会儿就自杀了，还好人没事儿。”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们鞋带什么的不能带进去，怕出事儿，没想到裤子还能自杀。”
“可不是，这里头啊，什么人都有，上回还有两个吃馒头噎死的，自那之后食堂连馒头都不敢卖了，虽然这地方叫是叫医院，其实和那疯人院差不多，这里七楼是老年病区还好呢，一楼是重病区还要厉害了，医生那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过去的，就连我们这些干了很多年的护工都不敢进那地方。”
“阿姨你们这工作也是辛苦。”
“唉，没办法，这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工资确实是高，我和我家那口子已经干了好几年了，现在儿子也大了，我们打算干完这一年就不干了，这地方太恐怖了，正常人住多了也要不正常了，我们啊吃不消了，不过小姑娘你这样小的女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护工阿姨稀罕的瞧着季流年，这地方除了看病的老人家，就是他们这些中年护工了，还真是很少看见这么年轻的孩子陪护的，还是这么水灵的丫头，就连探视的都很少见，季流年不知道她在护工阿姨心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孝顺长辈的好孙女了。
“没办法，家里人都忙，而且我是学医在这里照顾照顾老人应该不成问题。”
“阿姨劝你一句，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多管闲事，就算是哪个病人求你干点什么或者让你给他吃什么也千万不要答应，这些病人这里都不正常，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可就要怪到你头上了。”护工阿姨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
“我会记住的，谢谢阿姨提醒。”
闹了这么一出之后，这里的看管更加严密了，晚些时间护士叫病人去吃药，季流年瞧了一下，就是普通的安定片，吃了确实能睡得好些，但是多吃肯定会产生依赖性的，还是那句话，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
晚上不到九点，病人们就都睡着了一个个，忙了一天的护工们都歇下了，季流年躺在她的陪床上休息，她突然想到今天情况突然，她冒冒然的就收拾了东西进来做陪护了，也没打个电话和赫大哥讲一声，也不知道刘阿姨会不会告诉赫大哥，只是这两天他都没有消息，怕又是出任务去了，还是不要告诉赫大哥免得他担心，不知道怎么的，虽然她和赫墨翎实际相处的时间不长，总觉得两个人很合的来，赫墨翎虽然话不多，但对她是真的好，她重生以来，除了几次远门，一直都在家里呆着，朋友也很少，季爸爸季妈妈也只有她一个女儿或许她从骨子里是希望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大哥的吧。
想着想着季流年也睡过去了，半夜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睁开眼睛一看一位老奶奶正爬在她的脸上看着自己，那直勾勾的眼神在这半夜里着实恐怖。季流年没感觉到这位老奶奶对自己有什么恶意，大约是哪位病人药效过了提前醒了过来，她没敢有什么动静，怕吓到她再出什么意外，只能闭上眼睛等着，过了一会儿视线便移开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季流年想还好是她在这儿陪着，要是换了刘阿姨或者刘爷爷半夜遇上这么一处，绝对会吓得半死，尤其是刘爷爷，他那个病可经不起吓。转过头去看着一旁睡得很熟还打着呼噜的刘奶奶，看来这安眠药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睡得是真香。
－－－－－－题外话－－－－－－
科三太可怕了，我现在看着车腿肚子都抖。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劝解
第二天一早，病人们除了不能动弹的也都起来的，季流年瞧着刘奶奶精神不错，便笑着问道
“刘奶奶昨晚上睡得怎么样？”
“不好，晚上醒来好几次，总觉得睡得不踏实。”
“真的？那我怎么听见刘奶奶的呼噜声可是很响哦。”她虽然在休息，但是五官可是灵的很，这刘奶奶的呼噜声可是一晚上没断过。
“不会吧，我怎么觉得睡得不好。”
“那都是您心里不踏实，我早就说过了，您身体好的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是想的太多了，您放宽心自然就睡得着了。”
“唉，我也想啊，只是我这脑袋就是忍不住要想东想西的。”
“好吧，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这次我们就治好了再回去，刘奶奶，我们和护工阿姨去买早饭，您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好，那你小心点。”
季流年和护工阿姨一起去买早饭，到了地方，就看到阿姨突然愣了一下。
“怎么了？”
阿姨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脑袋。
“出来买早饭的，钱都没带，真是糊涂了。”
“没事，我带了。”
“还好和你一起出来，不然还要回去跑一趟，你说说我们这些护工在这里呆久了，自己都不正常了，出门买东西连钱都不带。”
“偶尔忘了一次，也是很正常的，不要放在心上。”
“唉，这地方，真不是正常人待的。”季流年从阿姨的语气里听到了心酸和无奈，确实，这里的氛围不适合正常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