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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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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确定,他们每次来都是来存心刺激一下我们的。平心而论,我并不喜欢这两个舅舅,因为他们匆匆的到访和离开,会让外婆偶尔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虽然如此,但是我和外婆并不会太多地讨论这些事情,因为我和外婆的生活非常简单,简单到在睡觉前只要闭上眼睛,天亮了就睁开眼睛这样平凡和普通,没有什么让人放不下的事可想,如果学校的考试也算的话。
  我的父母也没有留给我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因为他们是一对非常普通的夫妻,只是不小心坐上一辆刹车失灵的长途巴士,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在甜美的睡梦里弄碎了自己的生命。
  我从来都没有在梦里见到过他们,一次都没有。陌生得就像是被这个家庭拣回来的孩子,但我的确是他们生的,是我外婆的亲外孙。
  我是个思想极其贫乏的高中生,平常连想法都很少,更谈不上什么做梦,无论白天还是夜晚。
  我叫田阿牛。在家里脱掉校服,就穿着白背心、蓝色大格子睡裤和人字拖鞋。曾经以为“粗茶淡饭”这四个字就是用茶叶来煮泡饭会很好吃的意思。每当我做完功课,就会用湿拖把擦一下地面,好让朝北的屋子凉快一点,这时外婆才刚刚做完晚饭,我们扭开收音机,一边听着戏曲一边吃饭。当天色完全黑暗下来,我会洗好碗,外婆则点好蚊香,拍拍蚊帐,叫我早点睡觉。
  我睡在用塑料板隔出的小半间房里,外婆则睡在里面的屋子。墙壁很薄,可以听到外婆睡着后的呼噜声,但是老人的梦总是很轻,当我多翻了几个身,外婆立刻会醒来喊:“死阿仔,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于是我就会仓皇地逃进睡眠之中,在我那挤在樟木箱和小搁几中央小小的床铺上,在白纱的蚊帐中沉睡。
  我左手上的红戳始终没有洗掉,熄灯后,我的房间总是很暗,加上模糊的视力,使我看不清太多的东西。我清楚它还在那里,是一个叫作米洛的、不可思议的女孩给我印上的,只要一想到它,我就开始不停地思考起自己的噩梦还有她所谓的交易。
  这次,我只翻了一个身。外婆便喊:“怎么还不睡!”
  我诚惶诚恐地闭上眼。
  很快,日有所思这东西把我带到了我正在寻找的地方。
  我终于想起来,是有些什么东西一直困扰着我。
  但它算是噩梦吗?
  很久很久以前,当时我还很年幼,年幼到提不起一只笼子。那年冬天,父母给我买了只小白兔,当时我们住的是平房,他们怕它在家里乱窜,到处拉屎拉尿,就把它搁在园子里,在它的笼中搁上一堆稻草就去上班不管它了。温度骤降,下起了鹅毛大雪,而我只能透过玻璃窗看到小兔蜷缩在笼中,瑟瑟发抖,当父母下班回家把它提进屋子,小兔子却早已经冻死了。
  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消失,这样的场面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使我记得它比记得自己的父母还要清楚。我想要在那一天忽然长大,可以够着门把手,打开门,走入园子,把笼子提进房间。但是在梦里,我不是永远摸不到门把手,就是提不起笼子,或者更加无奈地被吞没在大雪中。
  甚至有时,我会出现在那只笼子里,用兔子的视角看到温暖的房间中,有个小男孩正隔着玻璃窗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这样的场景在我从小到大的梦中反复出现,以至于我熟悉它就像清楚自己的脚指甲大概有多少天没有修剪了一样,只要看见它就觉得自己受够了,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在那个梦中真正地长大。
  当我想到这些,我的左手就开始疼痛。那个红印章从天空中砰然落下,压在我的脑袋上,我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坐起。
  外婆说:“死阿仔,叫什么!起来吃早饭!”
  我左右环顾,原来已经天亮了。
  '朋友宾灿'
  我照常吃掉早饭,两块煎饼,一只鸡蛋,一杯豆浆。我总是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吃掉这些东西,因为我和外婆总是起得很早,在上课前时间会很充裕,吃完后理好书包,然后和外婆说再见。
  她说:“阿仔,下课后早点回家!”
  我说:“知道了,外婆。”
  然后背着书包,离开家门,往学校走去。
  宾灿会在离学校还有一个街区的拐角处等着我,他也是一个不经常迟到的学生。但他说,那是因为认识我以后,他才愿意早起。宾灿发育健壮,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和笑起来就会发光的洁白牙齿,我总是为能够拥有他这样的好朋友而欣喜不已。
  宾灿是不太结交同性朋友的,他说我是个特例。
  很少有男人,会让他在第一眼看见时就会决定要与之交往。因为他只喜欢异性,尤其是漂亮的异性,他在女生堆里生活得如鱼得水,在男生堆里则往往鹤立鸡群。其实宾灿也不算是学校中最帅的一个,但是只要有我在他的身边,他的风头就劲过其他人,眼神间流露着奇光异彩,好像有了我,他的头发就更靓,笑容就更灿烂,皮鞋不擦油也会发光一样神奇。
  每个女生只用看我一眼,就会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永远粘住,不会斜视。单凭这一点,宾灿就十分地照顾我,他说,他希望朋友之间绝对的忠实。
  而我却只要听到他用朋友两字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全身就会像过电一般激动。宾灿带给我最大的好处是经常受到女生的拉拢,她们知道我是宾灿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递送纸条,情人节、圣诞节送个礼物的事情无疑全都会落在我的身上。
  因此我时常能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凭借宾灿吸引女性这条特别发达的单细胞,他的雄性激素促使他永远热衷于各项体育活动,精力充沛,是女生们颇为喜欢的阳光型帅哥。由于他的缘故,很多社团终于网开一面地决定收留我。虽然大都是拣拣球、理理道具、打扫一下卫生,诸如此类的工作仍让我兴奋不已。
  我知道自己在大多数时刻,还是一个十分喜欢热闹的人。为此,我会绝对忠实于宾灿,就算他在许多漂亮学妹面前,数落我的造型老土、我的长相滑稽都不会使我难过。我喜欢听他说话,偶尔偷学一下他捋头发时的潇洒造型,其实我根本就是把宾灿视为自己的偶像。
  但是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在我面前开起一个不应该开的玩笑。事情最开始,要从午饭前的最后一节体育课说起。而在这之前的事,就像往常一样:每一个早晨宾灿和我一起走进校门,逐一和漂亮的女生们打招呼,时不时甩动他的刘海,而我的每一个早晨也是从心满意足地走在他身边略后五寸的距离、向他所招呼的女生们陪上一个傻笑开始。
  这些都忽略不计。
  到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宾灿说他的脚跟被新皮鞋磨破了一点皮,所以不想踢球。于是我陪着他坐在引体向上的铁杆边,一个小树阴下。
  我问他:“宾灿,你有没有去过学校树林后的老墙边?”
  “我没事到那里去做什么?那里只有野狗才去。”
  “可是我去年夏天进去拣球的时候……”
  “呵呵,拣球。”他不屑地笑起来。
  我意识到他对这个话题很不感兴趣,他的目光一直往排球场的方向,看着女生们穿着超短的运动裤上窜下跳。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说:“菠萝镇这样的小镇,真是找不到什么上档次的女生。”
  我知道上周,他才和菠萝高中的校花分手,因为那个校花搬家,转到别的镇上去了。他花了不少时间才追到,却因为不可更改的因素失去她,心里十分的不甘。毕竟在宾灿的交友不败纪录里,很少是他被人甩掉的。
  就在我想告诉他,其实我昨天还遇到一个堪称极品的美人时,其他班的女生们忽然从后面围上来,同宾灿商量参加文学社团的事情。话题探讨得十分热烈,我只是陪在一边无聊地打哈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渐渐讨论起我的容貌。
  起初只是几个三八女生说我长得很傻。后来,宾灿也加入其中,并且他发现不断地贬低我,反而会让女生们更加莫名地兴奋。
  他说:“知道嘛,他们家有句老话说,好看的脸上长不出大米。”
  女生们轰然大笑。
  他说:“其实我也早就觉得阿牛的脸长得很像一只土豆,黄黄的,既不平整,还有凹洞。你们看,他竟然还在手上盖了个红色的章哎,证明自己是个不长虫的合格农作物吧,哈哈。”
  女生们又笑倒一片。
  话说到这里,都不会让我生气,因为连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常会觉得自己长得很搞笑。但是宾灿接着说:“能够生产出这样脸孔的家庭一定有很强的遗传力,这样说起来,阿牛的爸妈恐怕长得就是一对土豆,一家三口的合照就像土豆田一样。”
  我抬起头,看着他,诧异地说道:“不是啊,我外婆说我妈妈是很漂亮的,爸爸长得也很周正。”
  宾灿对我突然插话表示不满,他不假思索地说:“你的死鬼爹妈死了那么久,你也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怎么能够证明他们长得漂亮?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看见你都能推断出他们的模样。”
  我的脑袋忽然嗡的一声开始发涨,倒不是因为说我的父母难看,他们美丑都是我的父母,但如果有谁叫他人是死鬼,哪怕这是事实,也足够让我不好受。无论是宾灿还是别的谁,可能会在我背后这样议论我的父母,但是只要当面亵渎了他们,我便会无法克制地愤怒起来。
  我说:“我不准你这么称呼他们!”
  宾灿照旧不屑地哼了一声。
  “高宾灿,你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们不再是朋友!”于是我直呼其名地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他这才不可置否地看向我,很难想像出一个老实人能有这样大的脾气。
  我瞪着他,在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转身离开。对,就像我心里所想一样,我恨死他了,恨死一个能够当着我的面说我父母是死鬼的人。我的怒火足够令我在中午吃掉满满一盒子饭,所以当下课铃声一响,我冲向食堂,打了饭独自钻进了小树林,既然这里只是野狗才来的地方,那就说明宾灿不会在这里找到我。
  我开始躲避他,我暗自肯定我在他身边消失,会让他感到失落,就像人忽然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一般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我的陪衬,他再灿烂的笑容也会减分,他会变得不自信,甚至流露出落单寂寞的神情。
  而我只是站在学校老墙前,发现上面的广告早就不在了,如同米洛所说,今年,她再也没有贴过任何广告。
  我嚼着一堆怎么也嚼不烂的金针菇,左手上的红色印章独自暗暗地发烫。
  '拜访梦神'
  宾灿在全天最后一节自休课时,和我的同桌以一根香烟为条件换了座位。宾灿很高大,而我视力不好,所以我们总是不能成为同桌,现在他坐到我的身旁,扳过我的脸说:“田阿牛,你真的生气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他竟然用哄女生的口吻来哄我,手势和语态俨然同我是一对小情人,那场景火爆而又肉麻,我都快吐了。但又不得不打心底里承认,这招对我的确管用。我从来都是一个缺少关爱的孩子,我非常喜欢别人能用温柔的语调同我说话。
  我说:“我不是生气,而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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