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方用数十道的光束回答了这些问题,大量的光芒在壁面和地板上炸裂了开来,同时在经过镜面处理的盾上四处反射,眼前尽是如宝石般乱舞的火星。当然“蔷薇骑士”也予以还击,不过,枪战在一百秒内就结束了。出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视力的“蔷薇骑士”眼前的是拿着战斧、附有枪剑的来福枪并且不断逼近的帝国军的身影。
于是一场激烈的肉搏战便展开了。
尖叫和金属撞击的声音四处响起,鲜血从被切断的血管中喷散出来,在壁面和地板上画出了前卫派的图案。
帝国军的士兵虽然不是纸做的人偶,但是,看来似乎不敌蔷薇骑士的勇猛。背弃帝国旧社会而离去的亡命者的子孙旋转着战斧,举起战斗用刀的闪光则化成一道道飞沫般的光泽,斩杀、突刺、斗殴、踢倒,原始的斗争就在防御一方不断的退却之下结束了。入侵者开始踏着敌人的尸体前进,然而,暂时退后的帝国军立刻又重整了阵容,觊觎着一举歼灭敌人的机会的到来。
先寇布对着并肩同行的尤里安说道:“尤里安,这里由我们来防守,你去见皇帝,见到他后要跟他交谈,或是要取下他的首级,一切都看你自己的判断,你的判断将会创造历史。”
尤里安一下子没有办法回答,牺牲先寇布等人好去面见皇帝,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尤里安觉得这真是一种偏向情绪性的想法,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赞成先寇布的提案。
“不要把事情的轻重缓急搞错了,你的职责就是去见皇帝,和他进行对等的谈判,而我们的任务就是为你开路。”
先寇布突然抓住尤里安的肩膀,把脸凑了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是钢盔碰着钢盔了。
“我对杨提督只有一句不满的话。去年,布鲁姆哈尔特虽然豁出了性命保护提督,但是,提督却仍然逃不过一死。奇迹的杨再怎么伟大,在这件事上实在也太差劲了些。”
透过两个钢盔,尤里安似乎可以感受到先寇布所背负的沉痛。
“波布兰、马逊,你们和尤里安一起去!三个人至少也斗得过一个人!”
先寇布故意嘲讽地下了指示,凯斯帕…林兹上校也插了嘴。
“是啊,因为这里是蔷薇骑士的占领地,有你们这些看来懦弱的人在反而会增加我们的麻烦。”
先寇布微微地笑了笑。
“就是这样,蔷薇骑士是一个绝对排他的集团,外人就到别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尤里安决定了,除了不能拂逆先寇布等人的好意之外,时间也不容他再犹豫下去。
“我知道了,待会儿再见了!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当然,我也有这种打算。因为我这个不懂事的父亲最喜欢在女儿的婚礼上大闹特闹了。哪,你快走吧!没有时间了。”
“嗯,那么,我先走了。”
行了一个礼之后,尤里安挥掉了感伤,以一只年轻独角兽般的速度跑了开去,波布兰和马逊则无言地跟在他后面。
目送他们离去的先寇布只伤感了一瞬间,随即就把视线转开了,只见部下的钢盔上映出了一个人影,一只光束来福枪正瞄准着尤里安一行人的背部。先寇布头也不回地就着这个姿势拨起了腰间的热线枪,那个影象像是变魔术一样,先寇布把枪口从左腋下穿过,背对着目标开枪射杀了帝国兵。帝国军发出了愤怒和惊叹的声音,而“蔷薇骑士”们则吹着口哨大加赞赏。
“真是高招啊,先寇布中将。”
“啊,这是我从小就想试一试的技法哩!”
一道闪光掠过先寇布的鼻头,光束刺穿了地面。先寇布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战斧为下一次的血腥战斗做准备。
Ⅳ
先寇布的战斧划出银色的弧,切开了人体和空气,鲜血四处喷射,悲鸣和怒吼在天花板上回响着。与其说先寇布是死神的使者,倒不如说他把死亡给具体化了,而这也是军国主义者们视为一种理想的死亡,一种以人血为记录,看来极为华丽的死亡。
在敌人战舰内挥着战斧作战对先寇布来说是在两年前和帝国军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元帅单打独斗之后的第一次。
“哼,那个时候如果再多打个三分钟,罗严塔尔提督的脑袋就是我的了,那么,我就可以把他的金银妖瞳像宝石一样镶在我的盾上了。”
先寇布像青铜器时代的剑士一样夸口着,挥落附着在战斧上的血迹,然而,已经有大量的鲜血干涸地附着在上面,战斧也因此无法像装甲服一样闪着银白色的光芒。先寇布知道那些红黑色的涂装正象征着罪恶,但是,这并没有减低他的破坏力。先寇布不断地斩杀、击倒敌兵,把多得无以计数的敌兵送往地狱以作为自己的带路先锋。
帝国军的士兵都不是怯弱的人,但是,面对先寇布的骁勇,他们又不禁面露畏缩。他们踏着地板往后退,把枪口朝着前方,然而,先寇布却不容许让他们有时间把肉搏战转变为枪战。他以数倍于敌人后退的速度冲向前,左右挥着战斧。血沫四处飞散,帝国军的包围网溃散了。先寇布回过他欣长的身体,再度举起他的战斧,又有新阵亡者倒卧在血泊中。有谁想像得到这么华丽、这么凄惨的光景会出现在伯伦希尔舰内呢?
“虽然是敌人,不过真是一个值得赞赏的人。”
渥佛根…米达麦亚把灰色的眼睛固定在舰内萤幕上喃喃地说着。
“可是,我方还真是令人泄气哪!干脆我来指挥迎击吧?”
如果米达麦亚真的这么做了,先寇布就可以获得和号称银河帝国双璧的两名名将彼此对战的名誉了。然而,梅克林格和缪拉都摇了摇头。米达麦亚应该随时待在皇帝的身边才对。在一阵短暂而低沉的讨论之后,梅克林格以大本营代表身份朝舰桥走去,另外两名大将则留在房间里。
皇帝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病人好像要起床似的发出了一些声音。
“艾密尔,帮我换上军服!”
近侍艾密尔发出了担忧的声音。
“不行,陛下,您发着烧怎么可以起床呢?”
“银河帝国的皇帝在会见客人的时候怎和可以服装不整呢?虽然他们是不请自来的客人。”
艾密尔从屏风旁看着提督们的脸。他以眼示意元帅希望能阻止陛下,然而,元帅的答复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就听从陛下的吩咐吧,艾密尔…齐列。”
在平静的面具下隐藏着一股深沉的伤痛。提督们不得不觉悟了,他们不应该束缚皇帝所剩下不多的时间。而莱因哈特也确实了解幕僚们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曾经踏遍全宇宙的双脚,现在却连自己的体重都承受不了。生命力和体力的衰退已经不是装糊涂就可以蒙骗过去了的。他的双肩曾经负载着世大的恒星间的帝国和数百亿的生命,现在连穿着军服都不是他的体力可以负荷得了的。
闯入伯伦希尔后的三十分钟。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蔷薇骑士”连队甚至已经无法在人员上维持住一个中队的规模了。原本在闯进伯伦希尔时,人数就已经不到足以编成大队的数目,再加上帝国军的分散策略,每个人都被孤立了起来,分散在各处。
然而,要造成一个“蔷薇骑士”的死亡,要陪上一个以上的帝国军尸体。尤其是在面对前一代的连队长华尔特…冯…先寇布和现在的连队长凯斯帕…林兹两名大将时,谁都无法估计到底要消耗多少人力资源才能把他们打倒?围在先寇布四周的帝国军士兵四处奔逃,他们被一种恐惧和挫败感所打败,这种情绪使得他们只想逃得离先寇布越远越好。
“罗伊休纳!德尔曼!哈尔巴尔!还有没有人无耻地活着啊?如果有就回答我!塞布林!克拉夫特!克洛涅卡……!”
先寇布一手拿着战斧,站在堆积着的敌人尸首上呼叫着几个部下的名字。没有人回答,先寇布用拳狠狠地捶打着钢盔。
这个时候,一个倒在地板上帝国军士兵撑起了身体,是一个看来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士兵,他的后脑部被人用战斧一击而昏了过去,现在总算恢复了意识。他流着鼻血,抓起了战斧,瞄准了目标,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对着那个在他仰角六十度位置的宽广背部掷了过去。
随着冲击而来的剧痛在先寇布的背部炸裂开来。战斧劈开了装甲服,划破了皮肤和肌肉,击碎了他的左肩胛骨。
先寇布让战斧插在背上,转过身来。那个袭击他的士兵料想他会有复仇的一击,于是用两手护着自己的头,然而,先寇布只是俯视着他,并无意挥下自己的手中的战斧。正确的帝国公用语从旧帝国贵族口中流泄出来。
“年轻人,愿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知道了又怎样?你这个叛军!”
“什么嘛!我只是想知道伤了华尔特…冯…先寇布的人的名字而已啊!”
“……我是克鲁特…里格贝尔中士。”
“是吗?为了奖赏你这么诚实地报上名,我给你看一项特技。”
说完,先寇布把右手绕到后面,把战斧从自己的背上拔起来丢出去。一个拿着枪想给先寇布最后一击的敌兵胸膛承接了这一斧,惨叫着倒了下来。
然而,先寇布这个强烈的动作使得他的伤口更形扩大了。一股新的灼痛呈螺旋状地席卷了他的全身,鲜血不断涌出来,把银灰色的装甲服从内到外都染透了。鲜血形成了红色的瀑布流到装甲服的表面,再流到军靴鞋跟。敌人知道他受的是致命伤。
或许是打从心理轻视受伤者吧?一个帝国军士兵绕到先寇布背后,刺出了带有刺刀的荷电粒子来福枪。
先寇布的战斧一闪,就像落雷一般地击中士兵的头部。全身浸在人血中的先寇布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像魔王一样震摄了敌兵。帝国军纷纷后退。虽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流了这么多的血,穿着装甲服的男人却仍然没有无力的迹象。克鲁特…里格贝尔中士不发一声,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一点都没有建功的喜悦,整个人被一股恐惧感所攫住,只能在心中一直呼唤着母亲。
“哪,谁想功成名就?谁想成为华尔特…冯…先寇布一生中最后杀死的人?”
先寇布笑了笑,那个笑容是除了这个男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笑得出来的,看来似乎不含一丝痛苦成份的勇敢笑容。装甲服就像被一条鲜红的巨蟒缠住了一般,血还不断地流出来。
他吐了一口气,同时也吐出了微量的血。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置身于不幸的境遇。就像杨威利一样,先寇布用着以他全身的血也处理不完的所负的大量血债,染红了自己的人生。现在偿还的时候似乎到了。
先寇布悠然地举起脚往前走。他那漠然无视于换做一个普通人早就无法站立的出血和痛苦的英勇之姿,让帝国军屏住了气息,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有勇气攻击他,每个人只是呆呆地看着。
先寇布好像尽了义务似地踏上了出现在他眼前的阶梯。每一个阶梯上都留下了一小池的鲜血,当他到达最上层的时候,俯视着阶级下的帝国军士兵。他觉得这真是个好角度。仰视着某样东西而死并不是这个男人的最爱。
“华尔特…冯…先寇布,三十七岁,临死前的遗言——我的墓碑不需要墓志铭,只有美女的眼泪才能安抚我的灵魂。”
他的表情有些许的动摇,不是因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