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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的冷氏上下来回打量了女子一番，一切完好无损。察觉到众人停驻在玉歌身上赞赏的目光，冷氏心下一沉，面上却是一派慈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玉歌说道：“你这孩子，不是说回家之前要为你已故的父母亲多念几遍经书，怎么这般耐不住性子，中途便离开了，害我们好生着急”。
若是以往，玉歌定然会认为冷氏乃是为自己忧心才这般说，可如今，早已经将她看透的玉歌却是明白，这冷氏状似担忧，暗地里却是说玉歌不孝，连给已故的父母亲尽孝的心思都没有，这一日尚且耐不住，往日还不知何等懈怠。
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愧疚，只以众人都能听到语音回道：“都是玉歌的过错，未及像舅母道明，这三年来，为向菩萨表明诚心，玉歌每日都要从山脚一路跪拜方能到菩萨面前祈求。无奈早些时日伤了腿脚，所以今日行动不便，故而延时至此”。
这灵犀观的台阶可是有千级之多，连伤了腿脚都不忘诚心沿阶跪拜，孝心可表。看着眼前的女子，众人不禁为之侧目。
正当众人感叹之时，玉歌对面的王夫人淡笑着的妇人说道：“邱夫人，永昌伯夫人，正所谓孝女自有天庇佑，此话当真不假，若非穆家小姐离开，恐怕这被登徒子轻薄的怕就是她了”。
听出妇人的弦外之音，冷氏与邱茹的面上皆是一僵。邱茹虽然知道自家的大嫂不安好心，可没想到却是做了这等的安排。如今，听这王夫人的意思，已然是把自己给拉进去了，心中气恼，却也是讷讷不能言。
就在冷氏想着如何应对之时，却听得人群中一声惊呼。
“啊！净慧师太这是怎么了？”
众人循着女子的视线望去，只见地上的人嘴角不停的流着白沫，浑身一抖一抖，嘴里面发出细碎的喘息而面上含春似媚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这还是平日里庄严无比的灵犀观观主吗？
“这畜生怕是给师太喂了什么污秽的药了，实在可恶！”
“打死他！”
“打死他！”
第八章：二人毙命
来此参拜的皆是灵犀观内的信众，净慧师太身为灵犀观的观主，无疑是神圣不得侵犯的，如今，她变成这等的模样，信众自然怒不可遏。而观内清修的女尼亦是不能接受，一道道扫向那头衣衫不整男子的视线几乎要将人戳出几个洞。
在阵阵的呼声中，众人对着男子便是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人哭爹喊娘。
“别打了，别打了！”
被众人殴打的王四哭叫无门，两根肋骨断裂，门牙掉落，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接到净慧师太的信儿，因为自己是艳福将至，没想到却是大祸临头。若是不给这些人一个交代，自己恐怕真的是要命丧当场。然而自己总不能说是来玷污穆家小姐结果弄错了人吧。偷瞄了一眼那边俏生生站着女子，却是瞬间愣住，那双如水的眸子里犹如冰寒的泉水，直将王四冰了个透心凉。忆及进来之后忽然而来的一阵黑暗，自己怕是着了道了。
怎么才能留下这条命，看了一眼那头呻吟着的净慧师太，王四一咬牙，你死总比得我死好！打定主意之下，却是牟足了劲儿一声吼叫：“别打了，静慧师太是我的姘头！”
男子的吼叫声将整个偏殿中的人震懵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连那方有些昏沉的净慧师太姜敏亦在吼声中清醒了许多，心中万分后悔不该将这件事交给与自己有所关联的王四来办。看了一眼殿内围着的众人，再看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狼狈模样。想说话却发现嘴抽搐流涎说不出话来，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脑子里面只有一句话闪过：完了！
“畜生，做下恶事竟然还敢抵赖，诬蔑师太，阉了他，烧死他！”
一名拿着大把香烛的信众将香烛一用力直接就插向了被人架着的王四。
“啊！”
听到王四的鬼哭狼嚎声，闻到刺鼻的烧焦味，冷氏和邱茹都不禁扭过头去。
“是······真的，我们来往都有十年了，在她的房里面的床底下有我们办事的时候用来······助兴的东西。”虽然疼的直冒冷汗，王四却是咬着牙的解释起来。
原来这王四原本京城郊外的一名地痞，平素便喜欢对村子里面的姑娘媳妇们动手动脚，在挨了无数次的胖揍之后也怯了，只把目光盯上了灵犀观中的小尼姑们。怎乃灵犀观的监观明慧师太十分严苛，小尼姑们也多数不敢有所作为，而偏偏灵犀观的观主净慧师太却······如此十年，在净慧师太的安排之下，这王四便时常从灵犀观的后山绕进来与之幽会，两人俨然是夫妻一般，透过一些手段，王四也弄到了不少让人尽兴的物件，常常拿到此处与净慧师太同享······
听到这，众人拳脚终于停了下来，将信将疑之下开始前往搜寻，回来之时，果然找到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却是鞭子、蜡烛、一件件薄如轻纱的衣物······还有一包用黄纸包着的药粉。经懂医理的信众鉴定，这是朝廷中早已经禁用，从异域流入能使人神志不清，乱性寻欢的“逍遥散”。
如此再仔细看，那净慧师太嘴角流的可不就是药性极强的逍遥散吗？这得是多大的量才会让人变成这样的放荡！
这样的发现无疑让在座的众人惊呆了，灵犀观内的女尼亦是一个个面色铁青。身为灵犀观的观主的净慧师太竟然是这等败德之人，实在令人发指。谁也不知道，静慧师太如今中的根本不是什么逍遥散，而是经人改良的轻烟烈性春药，天下只有这么一份，只有眼前这二人才有这样的机会享受到。
此时，被女尼请过来的戒严堂明慧的师太，亦是暗暗心惊要知道，这净慧师太当年可是被朝中授予节妇之名的，出家后坐下这等事，若是传到当朝肃帝的耳朵里。对于灵犀观那可是要命的大灾难！耽误之急，务必要快刀斩乱麻，给信众一个交代，给朝廷一个交代啊！
忘了一眼那边不断哆嗦着的净慧师太，明慧心一狠，严声说道：“灵犀观第三代观主净慧，与观内行淫，污我佛门清净地，罪不可恕！依我灵犀观戒律，立即沉塘！”
“立即沉塘！”
“立即沉塘！”
“立即沉塘！
明慧师太的话将姜敏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转头变要向那头的邱家大夫人冷氏以及穗儿等人求救，然而还未开口，便被冷氏带来的仆妇塞住了嘴巴，更加说不出话来，直到被人拖出去放进了猪笼扔进观内的池塘内也没能辩解一句。
而那原本以为可以逃出升天的王四，在姜敏被拖出去后没多久，被灵犀观处以百杖之型。浑身骨头被愤怒无比的灵犀观臂力强悍的女尼打断，当场毙命！
望着血肉模糊的王四，冷氏、穗儿等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心中感叹多亏那仆妇机灵，将净慧的嘴堵了，看了看仍是喧闹的偏殿，忙不迭带着人离去，临走经过净慧师太沉塘之地，跟在玉歌身后的穗儿瞧着塘里面冒的气泡，只觉呼吸都是困难的。
前往京城的马车之中，透过被风吹开的帘子望了一眼马车外低头坐着的穗儿，女子从衣袖中取出那带着些许残留粉末的锦袋，这是金鸡草，类同逍遥散，使人欲仙欲死，如坠梦幻，提纯之后药效却强过逍遥散百倍。打开马车的窗帘，伸出手，手心里面一只装着墨绿色粉末的袋子随之飘向了远方。
慵懒的靠在软垫之上，视线透过被微风掀起的车帘看向前方的马车，玉歌精致的面上一片沉寂。
冷湘云、司徒宏，我回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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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夜香
灵犀观中的事最终还是被捅到了御前，要知道当朝天子曾下令嘉奖净慧师太，如今这净慧师太在灵犀观中做下这等败德之事，无疑是打了天子的脸面。灵犀观被一众官兵拆毁，观中的年老的女尼俱被惠帝下令遣返回乡，年轻一些的则被官府强行配给了从战场归来留有残疾的士兵。原本打捞起来薄席裹尸的净慧师太姜敏被愤怒的女尼们扔到了乱葬岗，一夜之间便不知进了哪只野狗的肚子里面。
而这些消息传出来的时候，玉歌正躺在偌大的浴池里面享受着柳管家着人安排的花瓣浴。
邱府北院之内的浴池边，为玉歌撒着花瓣的柳云想到当日的情景仍然忍不住心惊。身为女子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柳云有着一般妇人没有的警觉。只觉得自家小姐的性子有了极大的改变，不再如从前一般怯弱，眼神之中时而展现出的凌厉让她为之心惊。细细想来自家小姐在灵犀观中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否则怎么会性情大变呢？
思虑之中见玉歌沐浴完毕，便走上前来替玉歌梳洗打扮。一切就绪之后又端过来一尊置于温水中的杯盏，杯盏内奶白的汁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玉歌不用尝便知道是自己最喜欢喝的羊乳。欣然接过了柳管家递过来的羊乳，慢慢的喝起来，顺着杯盏流入口中的羊乳混合着蜜汁的味道，喝着格外的香甜。
望着那头一脸满足犹如暖阳下的猫咪般的玉歌，柳云带着些许风霜的面上是满满的慈爱。
“小姐这些年在那灵犀观中呆着，身体清瘦不少，从今往后定然要好生养着，穆家在京城郊外有好几处养奶羊的庄子。产出羊乳都是上好的养身佳品，奴婢知道小姐喜欢，已经吩咐下去，往后日日都送些过来”
“谢谢柳姨！”
接了递过来的羊乳喝着的玉歌听着柳管家的话，看了看自己的体型，这些年，因着每个月柳管家都将大把的银子送进去，使得灵犀观的女尼们甚为客气，自己过得并不算是艰苦。而今虽说不是丰腴之态可也是匀称有度的。不过，这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关怀让玉歌轻叹不已。重生一世，虽然改变不了父亲早逝的事实，却给了自己机会能够挽回与柳姨之间情谊的机会，这也许是上天给前世悲惨人生的一种补偿。
“小姐当真是折煞我了”，梳理着玉歌的发丝，望着虽然吃了不少苦头却依然体质不错的玉歌，柳云笑了笑，“小姐也是有福气的人，当初您出生险些出了大事凑巧老将军就从湘西深山里弄了天下独一份的千年太岁，传说中有不为众人知晓的奇效。夫人在药数上又颇有研究，便将这稀罕物全都用在了你的身上，这些年还真是看出效果来，小姐从小到大这受的伤都看不着痕迹，许多话本子都说这太岁有神效，可肉白骨，活死人，看来有几分可信”。
“千年太岁？”，是了，玉歌想了想，当初自己被冷氏母女纵火烧伤，原本伤势可怖，可最终却是了无痕迹，这也是为什么邱婉莹对自己诸多忌讳的原因之一。
从厢房外走进来的穗儿看着内室相处融洽的玉歌与柳氏不由气氛难当自从来到这邱府，自己的日子甚是难过，今天这个丫环让她帮忙洒扫，明天那个婆子让她前去帮佣。不去还被那些邱府的姨娘拿捏住惩处，自己心里面明白这是邱大夫人怪自己不够得力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