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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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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王抚了抚唇上两撇短须:“这位女史原来听命于翰林学士院的苏昉苏宽之,两个时辰前,陛下已派人将她送回百家巷苏府了。她手中还握有不少书信证物,亦一同带回去,要交给张子厚。阮玉郎余孽这次必然能一网打尽。”

    他侧头看了看孟存,意味深长地道:“清者确实自清,浊者却也清不了。我要去大宗正司办点事,就此和仲然分道扬镳了。告辞。”

    孟存停下脚,拱手道别,看着夕阳在宫墙上薄薄涂了层金红色,生机勃勃,岐王和那几个小黄门的身影斜斜地在宫墙上移动,似乎是随风飘走的。不知为何,一阵晚风吹来,他有些发寒。

    ***

    深夜的洛阳宫城,灯火通明,按赵栩的旨意,各部尚书、郎中、宗室亲王、御史、九寺等重臣全集中在太极殿的几个便殿中,一应账册文书直到子时才都搬了进来。赵栩坐镇大殿,从重登户籍,遣散难民,按人头发粮开始,逐条批示。各部难免有扯皮之处,在太极殿内当着皇帝的面领责,专人办专事。

    岐王在左偏殿内,毫无倦意,带着礼部的两个员外郎和宗正寺大宗正司的官员们将宗室各册和宫中花名册一一对来,赵栩下旨,凡端午后招入宫中的宫女一概遣散离宫。原来洛阳宫城中超过二十五岁的宫女也全部出宫返乡。

    右偏殿里的陈太初巍然不动如泰山,任由几十个将领吵翻天。为的是大赵禁军从洛阳开始的军中变法,大刀阔斧令人嗔目结舌。

    六十岁随军的将士,在洛阳领取三十贯,全部返乡,家中可免除一年赋税。

    四十岁以上的军士,愿意返乡者在洛阳领取二十贯,家中可免除五年赋税。不愿返乡者全部调入禁军新设置的军需司统一调配。军需司与殿前司一样,同属枢密院管辖,不归兵部。下设户、兵、工三房。

    就算是军中大老粗,也明白这只是个开始而已。皇帝这是对禁军十分不满意了,只不过前来勤王的这八军,首当其冲,做了出头鸟。

    “陈将军还请替我等陈情圣上啊,这般论功行赏,其实是强制解甲归田,兵士们非哗变不可。”

    “为大赵打了四十年仗,怎么什么也没有就让他们滚蛋,谁能服气?”

    “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勤王,落得这般下场,末将不服!”

    西征军和洛阳守城的将士们面露轻蔑之色,有那直肠子的已经骂着“直娘贼”,叉着腰站了起来。

    “六十岁还让他们跟着行军打仗,回家玩玩孙子不好?还发这许多钱,怎么不服气不爽?老子还想现在就六十岁呢!”

    “你们来勤王?费了你们一兵一卒没有?洛阳收复,靠的是这十几位将军弃暗投明,靠的是陛下用兵如神。你们和谁打仗了?要不要脸啊?”

    “你们吃了我们多少粮饷,可要算一算?”

    “哗变?谁来试试?我们陈将军火烧女真高丽,斩杀完颜亮,怕你们?”

    “军需司我们都想去,只可惜资历不够,这都和殿前司并驾齐驱了,哪里不好?”

    吵闹声中,陈太初一言不发,甚至眼皮都没抬,但那七八个刺头,他已经了然用心。

    大殿上,方绍朴替赵栩检查完右臂的伤口,不放心地往外头看了看:“二郎那屋、屋顶都要被掀、掀翻了啊。”

    赵栩笑道:“天塌下来,太初也扛得住。”他提起笔给九娘写信,见方绍朴不识相地还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笔尖朝他点了点:“你去看看张蕊珠的胎相。”

    方绍朴愣了一下,忐忑不安地低声问道:“微臣愚、愚钝——”这张蕊珠是要她死还是不给死,腹中胎儿是留还是不留,他不敢妄测。

    赵栩哭笑不得:“连赵元永都成了孟元栳,这小小胎儿何罪之有?自然是要她平安生下来。怎么,在绍朴心里,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残暴之人么?”

    方绍朴的眉头讶然扬起,幸亏低着头赵栩看不见。呵呵,陛下你岂止是杀人不眨眼哪……谁想到你心底这么善良柔软呢?臣错了——

    “微臣知罪、罪,微臣这就去、去看,开一些温、温补安神的方子。”

    方绍朴退后两步,又听赵栩柔声道:“将那胎儿的动静好生记录下来,日后好做个参照。”

    方绍朴一个激灵,这——他好像还是夸得太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正版。明日返迈村。断更一天。

    还有一万字左右就大结局了。番外会再多写一点。

    给跟着开的新文《糖的二次方》打打广告,敬请点开作者专栏收藏。户主说现言才是我的强项。虽然我不敢苟同,不过还是很喜欢唐方那个故事,会认真存稿的。谢谢。

 第353章

    第三百五十三章

    方绍朴穿过太极殿宽阔的广场; 依然能听见嘈杂的争论和骂娘声; 不少词他听了都脸红。

    想到浊世翩翩佳公子的陈太初被这许多大老粗压着骂,方绍朴摇了摇头。皇帝真的太坏了; 以往没有觉得他有这么狡猾。但是想到相识以来的件件桩桩; 似乎没有一件不是计中有计九曲十八弯的。可若无这些,他也许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方绍朴扭头看了看陈太初的方向,叹了口气,他该出的力都已经出了。

    偏殿里的陈太初却依然气定神闲; 任由众将争吵不休。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殿中人人口干舌燥喉咙嘶哑; 气喘吁吁地盯着对方如相斗的乌眼鸡一般。不知是谁先坐了回去,伸伸手; 发现连盏茶都没有; 想要唤宫女内侍,殿内却连个当值的都无。

    陈太初这才抬起眼来; 眸中略含嘲讽; 又有三分冰冷。

    “诸位将军可都说完了?”

    西征军的将领们轰然应答:“末将谨遵圣意; 绝无二心,请元帅下令!”

    那南方勤王的将军们唯唯诺诺; 对着同袍他们都敢骂; 可对陈太初却还是十分敬畏顾忌。陈青陈太尉就是出了名的翻脸不认人; 谁也不敢说不愿遵圣旨,只盼着群情激愤能让皇帝知道,多给些好处他们各军。

    陈太初沉声道:“荆湖两路、广南两路的勤王八军; 此番前来洛阳,六十岁以上军士几何?”

    那二十多人面面相觑。

    “合计一万七千四百余人,皆领乙等粮饷。”

    殿内登时冰火两重天,南四路的将领们避开陈太初的视线,看地面的有,看帷幔的有,看梁上的也有。西征军的将领们却炸开了锅。三万西征军,全部是十八岁至二十五岁的精兵组成,其中重骑兵还分为甲等乙等。

    “尔等贪腐至此,冒领粮饷——!”指责声不断。

    陈太初挥了挥手:“围城的两个月来,你们八军虽领着最多的粮饷,军士却吃得最差,八大军营中有上阵作战之力者不足六万人。其中过半还是你们沿途征用的民夫。现在诸位知道陛下为何下令围城不攻么?非不攻也,乃不能攻也,陛下不忍我大赵子民白白葬身于洛阳城墙之外。”

    不等这些脸上又红又白狼狈不堪的将领们辩解,陈太初站起身来,负手走到他们身前,来回踱步,右手紧握腰侧佩剑,目光似箭。众将除了几位面露不服气和郁闷之色,余者皆眼神飘忽不定,哪敢和他对视。

    “我大赵男儿何来贪生怕死之辈?两浙江南,便连文弱书生都上阵杀敌;黄河两岸,用锄头菜刀阻挡契丹女真铁骑的百姓不计其数;汴京城中,妇孺皆上街抗敌。尔等却拖延磨蹭,心存私利,带着这些老弱病残前来向京畿路讨取银饷。你们每日以辎重修理运回去的粮饷还少么?”

    如雷轰顶,南四路的将领们面无人色。这位陈太初根本不曾来过洛阳,怎会知道得这般详细?想到唇角带笑的皇帝,不少人一身冷汗,立刻拱手道:“末将愿奉旨裁军,任凭元帅号令!”

    陈太初击掌三下,殿门外的十多个禁军带着许多身披重甲的副将进来,人人面上义愤填膺。

    “陈元帅!我等愿指证毛将军克扣粮饷,中饱私囊!甚至连药物盐菜冬衣也都被克扣大半。”一位浓眉大眼的年轻副将大声禀报,带着浓重的广西口音。

    那毛将军跳了起来,指着他骂:“韩忠良你胆敢犯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话音刚落,他捂着自己的咽喉,登登倒退跌坐在身后的官帽椅中。

    殿中无人惊叫,都是沙场上满手鲜血的人,西征军的将领们沉默片刻后轰然喊了声:“杀得好!”

    毛将军身畔的几人只看到剑光一闪,那出鞘回鞘的声音似乎只有一声。陈太初看起来根本没有出过手,甚至没有移动半步。

    “将账册抬上来。”陈太初语气淡然:“自毛锋至洛阳以来,两个月贪墨军饷三万七千余贯,米三千石。赃物赃款现已被秦凤军截获。人证物证俱在,按军法,毛锋——斩立决。其昌化军壮武将军一位由韩忠良接任,今日掌印。”

    韩忠良目瞪口呆,直到身后的人捅了他几下,他如梦初醒,激动得单膝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末将谢恩!”

    陈元初亲手扶他起来:“军中只要立下功劳的,朝廷绝不会弃之不顾。”

    四名殿前司精兵进来,面无表情地将毛锋的尸体迅速抬了出去,又有两人迅速将地面清理干净,众将这才惊觉他们所提水桶所拿干布是早就准备好的。敢情陈太初原来早有杀鸡儆猴的安排。殿中顿时一片寂静,再无人出声。

    韩忠良在两广军中也算颇有名气,勇武过人,能开一石七斗弓,剿匪立下累累战功,但脾气耿直不善奉迎,有功劳不被上司呈进兵部,都是空的,入伍十几年一直被压在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今日竟连跳七级,成了正四品下的壮武将军,人人眼皮跟着直跳,心中有鬼的赶紧仔细看他身后,有无自己营中的耿直哥。

    跟着几十个军士抬着十几个箱子进来,只看箱子的样式,不等指认,有三四个将领已跪倒认罪,愿上缴赃款赃物。

    ***

    苏瞻和赵昪离开汴京,第二天官道上已遇到第一批遣散回乡的老兵。

    见他们人人面带喜色,苏瞻召了十多人前去询问,皆言朝廷不仅发放了昔日被克扣的饷银,连少吃的米粮盐菜都一一折算成银钱,原本遣散所得的三十贯已够一家老小三年里生活无忧,加上这笔银钱,五年都不用担心天灾了,还不用再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回家含饴弄孙享点晚福。

    十人里倒有七八说着说着就朝洛阳方向跪拜下去,三呼吾皇万岁。

    苏瞻粗略一估算,心里忧愁更甚,军中变法,早在赵栩去中京前就已经和他们商议过诸法,但在大战初平时便这般大刀阔斧,定然会引起军中反弹,甚至日后的阳奉阴违,天高皇帝远,就算是二府的敕令,出了京畿路也未必能如臂使指,更何况此变法简直是将军中的小金库一扫而空,各地驻军和官场明面上相敬如宾,可大多数暗中往来,有利同享,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陛下所为,太过急进了。”赵昪在驿站夜宿时拎着酒坛子摇头道。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苏瞻接过酒坛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海碗,叹道:“有时我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这次洛阳事一了,我便请辞归乡,陪着九娘,种些花草树木,侍奉母亲,教导幼女,倒也逍遥自在。”

    赵昪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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