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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妻-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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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成疾,听说因为病,皇上喜怒无常,三天杖毙了两个内侍,太后忧心忡忡,怕皇上这样情形下,甚至连她都会猜疑,还有九王,之前因为去栖兰宫对我做过聆训,听说给皇上骂了个狗血喷头,还不是猜疑九王同我那姐姐,就是宜妃娘娘有染,皇上现在进入癫狂了,高大人,小心。”
  一番话让高崇听得倒吸口冷气,皇上怀疑太后和九王的事他其实已经听闻了,当然这都是之前公输拓让人散布的,齐王更是首当其冲,这之间侯府的教头伍松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也深得公输拓赞赏,高崇是想,皇上若如此多疑,这样发展下去,皇上早晚会对付他。
  兰猗瞧他浓眉紧锁,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推波助澜道:“你那堂弟高彪,可有归顺朝廷之意?”
  高彪的性格同高崇大相径庭,那可是敢说敢做,满腹侠义之气的一个人,而今他在两广备受拥戴,归顺朝廷希望渺茫,高崇摇头:“若是他肯被招安,我又何必如此为难。”
  兰猗站起,朝高崇告辞,说是不打扰他与公输拓吃酒,临走道:“你堂弟造反,莫说认了个归隐在家的行将就木的岳山王为义父,你就是认皇上为亲爹,皇上也未必肯放过你,自古至今,为了皇位父子相残母女相残的事可是不少啊。”
  说完,莞尔一笑,翩然离去。
  高崇就像让孙大圣使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呆坐。
  公输拓举起酒杯:“来来吃酒,不谈那些恼人的。”


第239章 女人的直觉,我觉得苏银狐会出现。
  夜交二更,倚兰苑仍旧灯火通明,公输拓才送走高崇,回来时见兰猗坐在炕上看书呢。
  公输拓由着春喜和冬喜给他脱下外面的大衣裳,又洗了脸漱了口,待上炕后春喜又端来一盆洗脚水放在炕沿下,公输拓就一壁泡脚一壁同兰猗说话。
  “今个这一出,你唱的什么戏?”
  脚一入热水中,针刺般的痛,水太热,公输拓也没有埋怨春喜,只把两只脚搁在盆沿上等着那水凉下来,他知道兰猗不会无的放矢,突然下厨炒菜又对高崇说了那些话,必然是有所针对。
  兰猗放下书,方才看得太投入,也没同进来的公输拓说话,她是因为那本《唐李问对》入的大牢,所以出来后从公输拓书房翻出《唐李问对》细致的看了一遍,把之前残本没有的空白处都补了回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又看了其他兵书,手中拿着的是本朝大才子丰云逸写的《附三十六计》,是对著名的《三十六计》的一个补充和完善,从三十六计延展出去成为七十二计,总之兰猗看得津津有味,觉着这个丰云逸只写诗词文章太可惜了,他弃笔从戎,完全可以成为统兵将军。
  嗅到那洗脚水中放了香料,她先不回答公输拓的问,指着脚盆感慨:“春喜可真是贴心,给侯爷的洗脚水都能放香料。”
  公输拓再次把脚放入水中试了试,也还是烫,但已经是他能够承受的范围,没在意兰猗话中的其他味道,简单答:“那丫头说我脚臭。”
  然后匆匆结束这个话题重复问兰猗,今晚为何突然去了书房,一般的,公输拓有客来访兰猗都选择回避。
  兰猗朝脚盆撇撇嘴,关于今晚的事,她重新捧起书来,摩挲着《附三十六计》那几个大字闲闲道:“高崇实乃是非人物,侯爷接触他必有目的,我猜侯爷是为了高崇堂弟高彪的人马。”
  话到此,公输拓赞许的一笑:“小狐狸。”
  兰猗不理会他,继续道:“我回府时听茂生说侯爷请了高崇来做客,侯爷的目的如果已经成了,就不必第二次邀高崇来,毕竟他乃是非人物,皇上对他的戒心仍在,所以我断定侯爷的所想的没有达成,既然第一次都没成,以侯爷的心智和口才,说明这个高崇有点难以攻破,我担心,就借故去了书房,当然是为了帮侯爷收服那个硬石头。”
  听完,公输拓放声大笑:“成精的狐狸。”
  兰猗将书收入炕柜的屉子里,回身道:“希望能帮到侯爷。”
  公输拓伸出手来。
  兰猗习惯的把手递给他。
  公输拓握住,虽然还是保持着笑容,但语气却是非常的严肃:“有你,本侯必成大业,修箬姑姑眼光不错。”
  兰猗给他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公输拓忽然想起今晚她说的皇上重病一事,呵责她道:“你啊,胆子忒大,连皇上重病这事都敢编造,幸好那高崇是个大丈夫,即便他日后发现皇上没有重病,也断不会把你说的话告诉别人。”
  他还握着她的手呢,所以这呵责在语气上也不十分凌厉,兰猗突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没撒谎,皇上不单单病了,过几天就会死了。”
  泰山崩顶不改色的公输拓,怔怔的望着她,良久都不发一言,宇文佑虽然经常闹毛病但都不是致命的大病,且今个在宫中见到他时,他还生龙活虎的。
  兰猗忙解释:“不是真死,是假死。”
  接着,便把自己同宇文佑去了西凌河码头寻找卖镜子的老板,无果,又回城里在保国寺附近找到了那老板,却没有镜子主人的线索,宇文佑要搜城,自己劝他切勿扰民,然后给他出了个诈死的计策,整个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公输拓听。
  来龙去脉听完,公输拓有疑惑:“你觉着这能好用?”
  兰猗也不十分确定,这委实带着几分冒险,她是凭着那镜子给主人摩挲得光滑可鉴,推测苏银狐亦是放不下同宇文佑的感情,睹物思人,暗自垂泪,若是听闻宇文佑死了,情根深种的苏银狐应该回突然出现,想办法见宇文佑最后一面的。
  公输拓思量着:“我觉着这有点悬。”
  兰猗歪倚着炕几,手托腮道:“女人的直觉,我倒觉得苏银狐会出现。”
  女人的直觉他无法尝试,公输拓这时候有点信了,可是他依然觉着兰猗给宇文佑设下的这个计策不妥,凡事都有万一,一旦苏银狐不出现,按照宇文佑乖张的个性,必然会迁怒于兰猗。
  这个兰猗已经想到了,宽慰公输拓道:“我能揽下这个差事,必然有圆满这个差事的能力,无论苏银狐最后是否会出现,我答应侯爷,一定保全自己,并且,这是我送给侯爷寿诞的一个大礼。”
  公输拓凝神一想,自己的生日是在四月初八佛诞日,可不就是后天了,兰猗记得,这让他非常开心,但至于什么大礼,他更加有兴致,还不忘戏谑:“苏银狐是宇文佑的妃子又不是我的相好,她出现你怎么说是送给我的大礼呢?”
  兰猗用手玩着灯火,手指一拂,灯火暗了下来,手指一缩,灯火亮了起来,公输拓抓住她的手轻声道:“调皮,小心烧到。”
  兰猗乖顺的由他握着,神秘一笑:“敢问侯爷,皇上诈死,宫中会怎样?”
  宫中会怎样?
  公输拓想都不用想,吐出一个字:“乱。”
  忽而眼睛一亮:“你的意思,趁乱行事?”
  兰猗摇摇头:“非也。”
  不急于道破真相,挤眉弄眼一笑:“带兵打仗,我不及侯爷,运筹帷幄,我更不及侯爷,但侯爷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行事都太磊落,不会我这些旁门左道。”
  若说自己行事磊落,这不尽然,公输拓甚至有点惭愧,为了成就大业报仇雪恨,他何止卧薪尝胆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也做了很多宵小之辈才做的事,诸如为了离间宇文佑家族的人,他让伍松在江湖上散布谣言,为了兑现对宇文偲的承诺,他今个还进宫游说太后,但兰猗那些鬼点子他是真没有的,这或许是性别差异,或许是性格差异,为此他佩服兰猗,急着问:“你的意思呢?”


第240章 是高阳长公主想当女皇
  公输拓一门心思的听兰猗讲述她的计策,浑然忘记洗脚水已冷。
  兰猗手指在炕几上写写画画,也不是什么具体的字,也不是什么规整有序的图形,她习惯了如此而已,似乎这样更能帮着她打通头脑,一行写画一行道:“皇上诈死,外人不知,皇权之争,便会突然放在了明处,以前齐王有篡位的心思,奈何斗不过皇上,他唯有暗中进行,也只是小打小闹,所以皇上没有对他采取手段。”
  此言非虚,公输拓颔首。
  兰猗继续她的讲述:“皇上死了,齐王便会无所顾忌,说不定一屁股就坐上皇位了,那个时候,他的狼子野心彰显出来,皇上必然杀之而后快。”
  公输拓蹙眉瘪嘴,突然抬眼笑了:“高明。”
  兰猗附和的一笑:“齐王死了,宇文家族少了个人,这对侯爷是好事。”
  公输拓焉能不知此理,这也是他让伍松散步那个“左不左右不右”童谣的目的,虽然也起到了作用,但作用不明显,宇文佑对宇文佐一直没有动手,而今兰猗轻松解决了他的难题,他无限感慨:“你若为男儿,成大业的该是你。”
  这个赞誉太大,兰猗稍微有点得意,得意下便想送公输拓更大的一份寿礼,咬唇想了想道:“侯爷你说,铲除齐王之后还有谁是最大的威胁?当然皇上不算,皇上最后是留给侯爷的,我替侯爷除掉那些小喽啰。”
  宇文家族没有谁算是小喽啰,兰猗之所以如此轻描淡写,是怕公输拓过分感激她亦或是担心她,若论齐王之外谁还是自己成就大业的绊脚石,公输拓道:“太后。”
  “太后?”
  兰猗有点意外,一惊下手触碰到近处的烛火,差点烧到,千钧一发之际,公输拓适时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轻声呵责:“说了让你小心。”
  兰猗顾不得这些,赶着问:“太后怎么会成为侯爷的威胁?”
  公输拓将烛台推得离她远了些,这才道:“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这你知道。”
  兰猗点头,自古太后并非皇上的生母多着,没什么稀罕处。
  公输拓也感觉到洗脚水凉了,把脚从脚盆里挪出来,想喊春盛拿脚巾,兰猗已经麻利的下了炕过去取了来,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给他擦着。
  倾国倾城又聪明绝顶,公输拓只以为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是给男人宠爱的,不曾想她还如此的体贴和贤惠,想想两个人刚成亲时的剑拔弩张,那时他真以为这小女子除了吵架什么都不会的,心头一暖,抚摸着兰猗的头发道:“我自己可以。”
  兰猗站起,将脚巾放回原处,又过来端走脚盆出了房,推开门哗的一倒,突然发现一个身影从葡萄架下跑过,此时节葡萄才生出指甲大小的叶片,枝条间很是稀疏,容易视物,兰猗怎么看那身影都像是冬喜,自己房里的丫头在倚兰苑出现没什么稀奇,她奇怪的是冬喜似乎捂着脸在哭,因为着急听公输拓讲太后,所以急匆匆返回,放好脚盆,自己也净了手,重新回到炕上。
  公输拓怜爱的道:“以后这些事有丫头们做就行了。”
  兰猗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今晚怕她们耽误侯爷说话。”
  公输拓哦了身,继续话题:“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与皇上之间看着母子情深,实则是种假象,因为皇上怀疑当年自己母后之死是太后所害。”
  故事纵深下去,兰猗更加兴致勃勃,插嘴道:“听说孟太妃软禁在重阳离宫也是太后所做的,我奇怪,若皇上的生母真是太后所害而死,为何太后只把孟太妃软禁却不杀她呢?”
  公输拓端起茶杯,发现是空的,就又放下。
  兰猗见状想下去给他倒茶,被公输拓按住:“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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