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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爱国者-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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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所以联络效果非常理想,就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一样。”

此处明显错误,应为四个数字





第三十一章 基恩团队


难道生命如此可贵,和平如此甜美,值得用戴锁链和被奴役的代价换取吗?上帝啊,但愿事实并非如此!但不管别人作何选择,对我来说,不自由,毋宁死。



——帕特里克·亨利,在弗吉尼亚州

代表大会上的演讲,一七七五年三月二十三日

大半个上午,大家都在互致问候,讲述自己经历过的“战斗故事”。集结点位于特洛伊东北四英里处,一片茂密的冷杉树林里。这并不是个容易找到的地方,大部分与会的战士都是利用地图或缴获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找到这里的。安排这次会面花了两个星期,抵抗组织启动了训练有素的信息传递系统,通信员有的骑马,有的骑自行车。这也是联邦军和联合国军入侵以来,最大规模的抵抗组织领导人会议。劳伦斯·拉舍罗夫,迈克·尼尔森和托德·格雷都已经是老朋友了,相对陌生的客人是马特·基恩。托尼和蒂莎·华盛顿认识他,但其他人都没跟他见过面。

迈克·尼尔森握住马特的手,惊叹道:“真是荣幸,能见到大名鼎鼎的马特·基恩。我早就听说过您和您的团队,的确是久仰大名。您已经成了我们这些抵抗组织的传奇英雄,收音机里经常都在报道您的事迹。您在圣马利对意大利营地发动的跨河突袭真是非常了不起。我还听说,去年夏天,斯波坎城的联合国维和部队总部也是被您炸毁的。这是真的吗?”

“那次的确是我们做的。”马特的声音很轻柔,尽管回到太平洋沿岸的美国西北部地区已经四年之久,他说话还是有一点儿南方口音。

“不过,收音机里的报道有些也是夸大其词。比如他们曾报道说,在一次抢夺物资的战斗中,我一个人在十分钟内用刺刀解决了六名哨兵,这就不符合事实。实际上我只干掉了四个敌人,另外两个是我妹妹依莲的功劳,而且我们用的武器是战斧。不过联合国军总部的确是我们炸掉的。”

“你们是怎么把那么多炸药偷偷运进去的呢?”

马特的手指抠着吉利伪装服,回答说:“我们知道,没办法通过大路把炸药运进去,敌人在一个街区以外就已经设置了路障。所以我们就用了古老的掘进方法。我们节省各类炸药花了近一年时间,把拆除的炸弹和地雷都存了起来,到那时已经有很多了。我们通过城市下水道系统找到敌军总部的位置,然后挖掘了一条隧道通往地下锅炉房。其实掘进的距离只有十五英尺,比较困难的部分,是挖穿下水道的水泥墙,还有地下室的砖墙。我们是在引爆炸弹之前的那天晚上,采用速战速决的方式,用几把镐头挖通最后一段的。

“我们早就得到消息,得知敌人会在小城大会堂旧址举办一场晚会,除了看门人和周边警戒的军力之外,总部只有两个人值班,连无线电通信兵都溜出去找乐子了。剩下的这两个人,还有一个是我方内应。他故意和别人更换了值班时间,让自己在当晚负责警戒,还灌醉了另一名当值的哨兵,所以我们不用担心镐头和砖头落下的声音。我弟弟特别设计了一辆专用推车,可以把炸药通过下水道运送到目标地点。我们估计当时运送了一千九百五十磅炸药。我们把这些炸药堆放在整栋建筑的主承重墙边,然后把挖掘隧道的土装进口袋,码在周围,把炸药隐藏起来。

“引爆炸药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九点整,因为我的卧底传来消息说,敌人计划当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在三楼召开全体大会。爆炸后,整栋四层楼房和地下室全部垮塌,成了一堆高度不足二十英尺的废墟。有一面墙没彻底倒掉,但也只剩了一层楼的高度。几周后,有人在那座残缺的墙壁上写下一行标语:“暴君,你已时日无多。”就像《圣经》里的但以理预言一样。每个字母有六英尺高,神奇的是,那些联合国军始终没有抹掉这些文字,据说至今还在。也许敌人没看懂这句话,也许虽然看懂了,却从心理上认同这个预言。他们的确已经时日无多,被我们压得喘不过气,处处捉襟见肘。

“我们的线人躲在六个街区之外,拍摄下炸弹引爆的瞬间,然后就躲进了深山。联合国发布的新闻简报声称死亡人数二十三人,死因是天然气意外爆炸。但这只是胡扯。我们后来听一位参加抵抗组织的殡葬师说,那天的实际死亡人数是一百一十二人。”

迈克点头称赞道:“真是了不起的爆破行动,我恐怕没有哪位联合国的头头可以逃离现场。很残忍,不过战争本就是如此。”

“这让我想起《圣歌》第三十五篇第八段里的词句:‘让作恶者无知无觉既遭报应,让他受难以洗刷恶行,愿他坠入毁灭深渊的最底层。’”

迈克继续念诵道:“作茧者必自缚,布雷者必自毁!就像我们的朋友汤姆。肯尼迪说过的,Dulceetdecorumest。”

马特点头赞许说:“理所应当。的确如此。”

“您也学过拉丁语吗?”

“当然,我可是在家读书的。我们学习很用功,每年学十一个月,不像那些上学的小孩子动不动就偷懒。我弟弟蔡斯十二岁,我十五岁的时候,父母就不得不雇老师来讲授某些课程了。他们聘请赛西尔博士教我们拉丁语,他是冈萨加大学耶稣会的研究人员,每个工作日下午还有隔周周六来给我们讲课。我现在做梦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当时背诵的词语变位。这种东西背诵多了就像永远都忘不掉似的。

“我的父母都不擅长几何学,所以他们请一位邻居来帮忙,教我们三角函数和微积分。科利奇菲尔德先生也刚刚从冈萨加大学退休,以前一直教授高等数学。我爸爸帮老师重新装修了厕所,用来‘换购’六个月的三角函数课;然后又重新装修了厨房,换到八个月的微积分课程。”迈克问:“老人们现在身体好吗?”

“我爸爸去年踩上敌人布设的地雷,几天后就去世了。他临死前,我和蔡斯、依莲好歹还聚到了一起,为他祈祷。”马特长出一口气,继续说,“妈妈也不在了,死于联军的狂轰滥炸,这是六周前的事。你们可能也听说了,联邦军队现在只要看到野外的独栋房屋,就不问青红皂白一律烧毁,完全不管里面有没有人。这是他们所谓的‘斩草除根’行动,想要彻底断绝我们的食物补给,毁掉所有能用的居住设施。”

迈克点了点头。

马特说:“妈妈得了关节炎行动不便,那天一个人留在木屋里。我们出门打仗回来的时候,听躲在矿山坑道里的邻居们说,父亲留下的木屋已经被烧成了空地。”

“听到这个我很难过。”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其实我很羡慕我的父母,现在他们已经在天堂等待我们了。如果这样想,我就可以英勇无畏地战斗。我只在意上帝正义的怒火,就像使徒保罗被囚困在罗马人监狱里的时候所说的:‘我永远都不会欠缺任何东西,因为我早已明白知足常乐的道理,我知道如何忍受屈辱,也知道如何面对富足。我已经从上帝那里学会了面对温饱和饥饿,面对贫穷与富足,无论何时,上帝都会赐予我力量。’这是腓力皮安篇411至13部分,这些字句对我是巨大的抚慰。我不惧怕任何人,也不怕任何人间的磨难。”

马特继续说:“说到敌人的‘斩草除根’行动,不妨想想这件事。我有一位朋友,战前是后备军事情报员。他说,在现代战场上,应该具备三种能力:进攻,机动和通信。如果三者缺一,你的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你看联邦军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试图剥夺我们这三个’方面的能力。他们宣布我们持有的枪支违反禁令,用他们的检查站和关卡限制我们的行动,还禁止私人拥有无线电收发设备,想得还挺全面。但是我们也在对他们采取同样的行动。他们奈何我们不得,因为摸不清我们的位置。我们烧毁他们的物资仓库和军械库,是在剥夺他们的弹药补给和其他物资;我们伏击运输队和单兵,是在限制他们的移动能力;我们破坏电力系统和电话系统的速度,也快过他们的建造速度,这样他们的远程通信就无法保持畅通,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搞宣传攻势。长远来讲,我们必将胜利,因为我们才是大多数。可能会有很多人在这个过程中牺牲,但是长远来看,必将面临失败的是他们。”

迈克不动声色地问:“我听托尼·华盛顿说,你以前是个种族主义者,但现在不是了,是什么让你作出改变的?”

“我可不想说自己是种族主义者,以前也不是。我觉得,种族主义者是那些强调种族优越论的人。我最多也就是种族分离主义者,我并不认为种族之间有优劣之分。坦率地说,以前我的确不愿意跟黑人一起工作,总是跟他们保持距离,但和华盛顿夫妇并肩作战的经历彻底改变了我的立场。圣马利一战,他们始终在我身边,那天,托尼有两次救了我的命。我欠他的情,也应该向他道歉。”

迈克点了点头,问道:“这么说,你不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了?现在,你对非洲裔同胞还有什么反感吗?”

“绝对没有。他们与我们并肩战斗,一起流血牺牲。像托尼这样优秀的战士,有多少我就要多少,肤色问题对我来说一文不值。”马特笑道,“武器面前,人人平等。”

迈克握着马特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您真是个好人。”

安排这场大战花掉了一天半的时间,大家讨论了各方面的问题,详细分析了地图、照片和地面格局。然后就是沙盘预演,听取一位起义的联邦军军需官报告一那位军需官以前曾驻守在这次进攻的目标军营里。协调这样大规模的进攻难度很大,参战部队类型多样,组织编制形式和作战条令也各不相同。制订作战计划的人还必须有外交家的头脑,灵活处理与游击新手们的合作关系。他们中有些人非常业余,还有些人自高自大。

基恩团队里没有连排班之类的编制,他们的基本作战单位是所谓“托马斯三人组”,每三名游击战士组成一个最小的作战单位。设置这种编制体系的理念,是认为协同作战最少需要三个人。

每一个三人游击小组,在实际行动中都不容易被敌人发现,除非是在非常开阔的地区。执行巡逻或爆破任务只需要一个小组。两到四个小组协同,就可以进行伏击。三到十二个三人小组,就可以联合突击敌军据点。

在防守模式下,也就是所谓“待命状态”,有一位战士负责警戒,一个人休息,第三个人负责“支援”,也就是处理做饭、打水、收集食物之类的事务。每过八个小时,大家的职责轮换一次。这样,每个三人小组都可以独立负责警戒,有时甚至可以自行解决后勤补给。

如果行动需要五个以上的三人小组参加,那么战斗的形式就有些“常规战”的味道了。他们始终注意的一点是,每当行动结束,部队就马上重组、解散,继续恢复到极为分散的游击队兵力配置。游击队员对“常规战”唯恐避之不及,正面迎击装备精良的联邦军队的确是鲁莽的行为。

已经无人记得托马斯三人组的创意来自哪里。基恩说:“肯定是从其他团队学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个托马斯是何方神圣,不过他的创意不错。我只听说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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