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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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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服气,自个儿嘀咕:“难道不是?”

    常姨娘不理他,抱了冯润哭得稀里叭啦的,一边哭一边道道:“润儿啊,你怎么这样苦命哇?住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也给盗贼盯上,差点儿没了命!今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随我回冯府,就算你爹爹和大公子反对,也非要回去不可!如果不回去,什么时候被人杀了也不知道。”

    冯润摇头:“我不回去。”

    常姨娘急了:“虽然你爹爹不爱,大公子厌恶,可你到底也是冯府的二小姐是不是?他们不答应你回去,我就撞死给他们看!”

    “娘——”冯夙在旁“嗤”一声笑,毫不客气道:“爹爹和大哥又不管你死不死,说不定你死了,大哥还暗自偷笑呢。”

 第110章 还是别异想天开

    常姨娘气死。

    把伤心先放到一边去,对冯夙怒骂:“你这小子,插什么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为哑巴!快滚一边去,再说不中听的话,当心我把你的乌鸦嘴给扯了。”

    冯夙捂了他的乌鸦嘴。

    很听话的滚得远远的。

    冯润毫发不损,没冯夙什么事儿。他跑出东厢,想赶那些奴仆们到田地山野间给他找蝈蝈儿,然而奴仆们都神情紧张,神经绷得紧紧的,一个个如临大敌,哪怕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不肯出去给他找蝈蝈儿。

    冯夙悻悻然。

    又再溜回到东厢里。

    只见常姨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劝冯润:“润儿,你还是回府里去吧,我就不相信,你爹爹和你大哥会把你赶出来不成?你万万不能出什么事儿了,我的心肝真真受不了,没人疼你,我来疼。”

    冯夙忍不住又再插嘴:“二姐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呢,天天还得吃药,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放血排毒。人家高公子给二姐看病,是看在远公子的份上,跟我们冯府又没什么交情,他不是傻子,又不是没银子花,自是不愿意作贱自己到我们冯府去寄人篱下。到时候,谁给二姐治病?二姐身上的毒排不完,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就哭不见眼泪。”

    常姨娘一怔。

    想想也是。

    高菩萨的相貌声音全改变了,不管是冯夙和常姨娘,都没能把他认出来。他们还真的以为,远方死了,而高菩萨是他表兄弟。

    常姨娘拉了冯润的手。

    “润儿,你的命怎么这样苦哇?”她又再哭着道:“这贼老天为什么不开眼?让你受这样又那样的苦,太不公平了。”

    “娘——”冯润安慰她道:“我福大命大,没事儿。”

    “还说没事儿?”常姨娘哭哭啼啼:“好几次差点命都没了。”

    “是差命没了。”冯润道:“不过还是活过来了。”

    说话间,冯诞奉冯熙之令来了。也没到东厢来看冯润,只是在西厢里转了一圈儿,现场保持原状,四个黑衣人尸首还摆在那儿。冯诞翻了一下黑衣人尸首,除了一个黑衣人撞到柱子上脑汁迸出之外,其他三个黑衣人心脏的位置都插着暗箭。

    冯诞惊诧,找来李三问话。

    李三哪里清楚?

    他听到西厢打斗声音,再自床上爬起来赶到西厢的时候,估摸用了半柱香时间,到来的时候,四个黑衣人已死了。

    也就是说,高菩萨和他两个随从跟黑衣人打斗,用了不下半柱香时间,——现场一片狼藉,打斗痕迹明显,显然当时场面激烈,高菩萨和他两个随从并不占多大优势。

    三个黑衣人身上的暗箭,冯诞一眼就看出来,是从高处射下,并且不止一个人。这就说明,暗箭不是出自高菩萨之手。

    到底,是谁要将冯润置于死地?

    又到底,是将暗中救冯润?

    冯诞很快想到可能性,脸上微微变了色。

    没过多久,拓跋羽带着人来了。此案,由拓跋羽负责,他倒是一副办公事的模样,煞有介事检查黑衣人尸首,在周围查找线索,找人问话,作笔录,一副正经八百办案的派头。

    他最感兴趣的是,高菩萨到底是谁?

    为何如此护着冯润?

    得出的答案,对外声称是远方表兄弟的高菩萨,其实是远方父亲的私生子,而远方,是高飞的化名。

    高飞上山为冯润采药,被从山顶滚下来的一块大石头砸死了,临死之时让高菩萨为冯润继续治病,条件是高家的财产全部归他,高菩萨答应了。

    拓跋羽有着太多的疑点。

    不过也没再追究下去,——到底,不过是他个人好奇心作怪。拓跋宏不外是吩咐他走过场,作作样子给人看,又没要他认真办案。

    几天后,拓跋羽就破案了。

    这四个蒙面黑衣人是江湖大盗,常常入室盗窃富人的财物,这次,他们潜入冯府宗庙,闯到西厢房来,是打听到冯润自宫中带出来了不少值钱东西,于是入室盗窃。

    四个蒙面黑衣人之死,是罪有应得。

    拓跋羽去了冯府一趟。翌日,冯诞奉冯熙之令,打赏了高菩萨黄金一百两,答谢他奋不顾身救冯润。

    护主的兰香,厚葬。

    冯润到兰香墓前拜祭一番,烧了一大堆纸钱。

    她喃喃道:“兰香,如有下辈子,别做女人。女人太苦,一辈子都仰着男人鼻息过活,自己作不了自己的主。兰香,如有下辈子,我们还有缘分相见的话,我们不要做主仆,我们做朋友。”

    落依和秋儿在旁垂泪。

    此时秋儿有了身孕,大腹便便。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有选择的话,她选择肚子的孩儿是儿子,倒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冯润的话,女人太苦,一辈子都仰着男人鼻息过活,自己作不了自己的主。

    兰香死后,冯润身边的人只剩下落依了,秋儿有了身孕,身子不便,冯润就不用她过来伺候了。

    常姨娘给冯润挑了几个勤奋少话的人过来。

    常姨娘说西厢死了人,一下子死几个,地方不干净。因此让冯润住东厢,不让搬回去。

    冯熙和冯诞也没管。

    没过多久,李坚捧来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懿旨大意是,冯润在冯府宗庙继续带发修行,念经诵佛,持好五戒,奉行十善,不造新业,一心忏悔,消除旧业,往昔业尽,则福现前。

    并口头上告知冯润,欲望是烦恼的源头,多念经多诵佛,定能把心中的贪、嗔、痴降伏,达到六根清净目的。

    太皇太后还赐了一大堆佛经书,让冯润好好读。

    冯润不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此举,是要冯润断了回宫的贪心。李坚离开后,冯润把佛经书扯了个稀巴烂。

    东厢院子的东南角,有几根牵牛花,藤藤蔓蔓缠缠绕绕地顺着墙壁往上攀爬,一直攀,一直攀,几乎要攀到墙头,织成一片错综复杂的网。

    冯润看着,忽地发起恨来。

    冲了过去,发泄般地踩着那些牵牛花,把附在外头的细藤,生生地一条条撕开,不让它们纠结成网。

    莫名的,冯润就恨死这种突不破情网的感觉。

    忽然听到有人娇笑:“二姐干什么呢?发这样大有脾气?”

    冯润一看,原来是冯清。没好气:“你又再跑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跑来看看我有没有死?”

    “二姐,别把自己说得像个什么了不起人物似的。”冯清嗤之以鼻:“你的生死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莫琴站在冯清身后,不敢看冯润。

    但脸上的表情却掩饰不住幸灾乐祸。躲闪的目光中,带着“怎么死的人不是你”的愦憾,——黑衣人到宗庙西厢盗窃,兰香为护主身亡之事,冯府上下人皆知。

    冯清得意洋洋的神情:“今日我到宗庙来,是给我娘亲磕头上香,慰告她在天之灵,下个月我就要进宫去,成为主上的贵人,——呃,二姐你不知道吧,陛下的圣旨早上到府上来。”

    冯润心中不是滋味。

    这是早已预想到的事,但真正成了事实,却还是让人受不了。

    看到冯润一脸的灰败,冯清脸上得色更浓:“二姐,我这一进宫,想必以后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望二姐好好保重。”

    冯润看她,忽然冷笑一声:“五妹,你这话言之过早。一来你还没进宫,说不定中途有什么变卦呢?二来说不定以后我们不但有见面机会,还朝夕相处,斗个你死我活呢?”

    冯清笑道:“二姐,我劝你还是别异想天开,白日做梦的好。据我所知,刚才李公公不是捧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来,让你继续在这儿带发修行,念经诵佛么?说不定这修行,便是一辈子的事。”

    说完后,又一声娇笑。

    带着莫琴,款款而去。

    冯润神色颓然。

    也许,就像冯清所说,她就得在冯府宗庙修行一辈子了,再也没有走出去的机会。

    这样一想,冯润悲凉慢浸。她木然地站在那儿,目光吊滞而空虚。原应要伤心痛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仍是一滴泪也没落下。

    太阳高悬在空中,不见一丝儿云彩。阳光毒辣辣地照射着大地,散发着强烈的热量,几乎要将人晒焦去。

    冯润在院子里,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落依走了过来劝她:“主子,太阳太大,别站在这儿了,回屋里去吧。”

    冯润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到高公子的庄园去。”

    此时此刻,她最想见到的人就是高菩萨。只有高菩萨,才是真心实意对她好,只有高菩萨,才会永远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尽管,她还是不爱他。

    但有什么关系呢?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永远会保护她,无论她如何对他,他永远对她无怨无悔好。

    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

    到了高菩萨的庄园,看到高菩萨在后院子里指挥人从井里抽水,浇满院子里的葡萄树。

    从春到夏,整个北魏国未见滴雨,很多中小河流断流,旱情严重。尽管这郊外水源丰富,河流不至于枯竭,但灾情也不轻。葡萄树少一天不浇水,叶子就打蔫,因为干旱,葡萄少且生长缓慢。

 第111章 没有人比你更贱

    见到冯润,高菩萨挺开心,呵呵笑:“润儿,你怎么来了?”

    冯润道:“因为想你了。”

    这话太暧昧。让高菩萨有一瞬那的失态,朝她走过来的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随即心如明镜。走到她跟前,侧头看她,嘴巴一歪,嘻嘻笑道:“刚刚又受到什么打击了?”

    冯润木着脸不答。

    却道:“去年的葡萄酒还有没有?我想喝。”

    高菩萨打了一个响指道:“埋在地下面密封的还有好几罐。尽管不多,但也足够你喝醉好几次了。”

    还真别说,冯润真想喝醉。都说酒醉可以消除许多烦恼,冯润想,她醉一次又何妨?

    “空肚子喝酒可不好,伤胃伤肝。”高菩萨道:“我让厨子做几个菜上来。厨子是刚自定州过来的,是我们高家几十年奴仆,做得一手好菜,包管你吃了下一餐还想跑来吃。”

    冯润没心情跟他胡扯。

    她也没什么食欲。

    闷闷不乐坐在树荫下看那些佣工浇葡萄树。秋儿挺着大肚子走了近来,垂首而立:“主子——”

    冯润无所事事,随口问:“春生对你可好?”

    秋儿脸泛红晕,羞赧道:“回主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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