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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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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有意想要不辞而别,只是想着……”想起自己昨夜不告而别,夏初瑶开口想要解释。

    “我不是来听你道别的,本是想叫你再等我两日,让我打点好一切,”不等她说完,沈临安便开口,“也怪我未能体谅你挂念亲人的心情,还以为要追上你们要花些时日,在这儿遇到,倒是幸运。”

    “三爷,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才瞧见沈临安马上的包袱,夏初瑶颇有几分愕然。

    “那日你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我也明白,你必然是考虑了许久,才狠下心来对我说那番话。”

    “可是,明明是我跟你说想要与你白头到老的,怎么可以半途就把你丢下。”

    晨曦在他眼中碎开一片金亮,唇畔柔和的笑带着他惯有的暖意,夏初瑶看着眼前这个比天光还要耀眼的人,一时愣怔。

    “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样的过往都没有关系。既然那些是没有关系的事情,就不该让它们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迎着她满眼的惊愕,沈临安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她微凉的手。她下意识地要缩手,却被他紧紧攥住,“阿瑶也好,棠儿也好,我既然说了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就不会食言。”

    “可是……”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在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也迟疑过,可是,直到听到你在卢阳城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往日我心中所求甚多,可自遇到你之后,对我而言,万事都不及你重要。”他的那些迟疑,那些顾虑,早在知她可能遇险的那一刻便想得通透明白,“如今我只希望,你再信我一次,留在我身边,从今以后,你所求之事,便是我全部的期望。”

 124先皇遗诏

    沈临安说要陪她一起回晋国,她没有再阻止,也没有多问。

    她只觉庆幸,在她选择放弃这份掺杂了太多的欺瞒和不得已的感情时,他没有放手,而是追上了她。

    她还是害怕,不知道晋国有什么在等着他们,更不知道日后在故洗城又是什么在等着他们。可有他这番话,有他在身边,她总算是有了面对的底气。

    因着沈临安在越宁关驻军之中有熟识之人,他们倒也不需要再从云州绕行,只因着还有些赈灾之事要与沧州知州交代,三人一路到了夷则城,在此留宿。

    等得安顿好夏初瑶,沈临安便独自去了州府衙门。

    那日夏初瑶说要走后,他一连几日,没日没夜地忙,就是为了将接下来十余日的事情都交代清楚。这次赈灾,她虽然领了钦差的职,奉命前来,随行的却还有一户部尚书周思远为首的几个户部官员,他们主管赈灾,而他,更多的是要调查去岁太子南下督办时有没有徇私罢了。

    如今,君和城里有慕家,还得了医仙张妙丹相助,沧州的第一批赈灾的钱粮也已经送去了南岸各城,这疏散灾民递送物资之事,徐州与沧州都颇有经验,倒不需要他太过操心。

    若是来去的顺当,他自是可以悄无声息地走,又悄无声息地回。

    沧州是他外祖家,当年东晋王还在的时候,上至州府下到各城,皆受东晋王厚待,出事之时,就连朝中诸多官员也受牵连,偏偏不知东晋王作何手段,竟保了沧州全境安宁,是以衙内军中,无不对东晋王感恩戴德,如今他这个钦差差遣起来,便也十分配合。

    白日夏初瑶带着十分焦虑的楚离在夷则城里逛了逛,眼看楚离比她还没有逛街的心思,便也作罢,只是回了客栈,却迟迟等不到沈临安回来。

    一直到了入夜,夏初瑶等得有几分困倦,躺在床上睡意刚起,便被身边的人轻轻推醒。

    “先别睡,随我去个地方。”

    刚刚回来的人身上还带了几分夜风的凉意,夏初瑶还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却也随了他,起身添衣,跟他一起出了门。

    等得被沈临安揽着,落在满目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的院落里时,夏初瑶才终于多了几分清醒。

    “这是东晋王府。”还不等她问,身旁的人已经开口作答,沁凉的夜风里,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萧索,“这里本是沧州最辉煌之地,弃置十年,到如今已经冷清得叫旁人路过此处都要绕行。”

    幼时他曾随褚云雪回过东晋王府,虽然当时年纪小,可是,这占地数顷的东晋王府,二十四道回廊里尽是翡翠宫铃,金粉填花,白玉镶边的富丽情形,让他想忘都难。

    只是,那般景象也只能永远存于记忆里了,少时得了自由,可以离家后,他也来过沧州,东晋王府里的东西多的都被朝廷查抄,余下那些镶金描玉的装饰,因为王府弃置无人来管,也都被往来的外人抢了,挖了去,到如今,便只剩这般破败之景。

    夏初瑶不知他为何突然要带她来此处,侧头看着他眼中的几分悲凉,也不开口,只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今夜回来,是想取件东西,想着你应该感兴趣,就带你一起来看看。”反手牵了她,绕过残破的前院,沈临安倒也没了先前的刚到时的那份怅然,只领着她绕到了后院的假山后面。

    眼前是一条悠长的石阶,一路往下,也不知通向何处。

    院里还有洒落的月光,可往下尽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沈临安取了火折子便牵了她往下走。

    十数步之后,已是半点月光都落不下来,眼前唯一的光亮,便是他手中那一支小小的火折子,石阶下灌上来的凉风带着几分干冷,吹得那微弱的火光明明灭灭,纵是这般春暖时节,夏初瑶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似是察觉到她的害怕,前面的沈临安停住了步子,抬了手里的火折子往一旁的石壁上照了照,等得寻到了石壁上一个方寸大的石台,手一倾,将手里的火折子扔了进去。

    火光在那一瞬消失无踪,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叫夏初瑶身子一抖,却是在下一秒,望见那一条火龙顺着石壁轰然而下,将那每隔十步的烛台全数点亮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原本漆黑的暗道里,明晃若白昼。

    一路往下,到底时,是一个近三人高的密室,灯火通明之下,那些平整严密的青石垒砌的墙面上,多有劈凿过的痕迹。偶尔还余了一些在火光之下,璀璨生辉的金色粉末。

    “这间密室,原本是外祖父修来堆放黄金的。”自石阶尽头开始数,沈临安沿着这密室绕了半圈,寻到了要找的位置,伸手扣了眼前的烛台,用力往前一送,便见着密室一角的一块大理石地砖微微上拱,“当初抄家时,但是运送这里的黄金,便用了三十余辆马车,州府派了万余府兵一路护送。”

    那边沈临安往墙角去,将那块地砖搬开,这边夏初瑶站在密室中央,四下打量着这个宽广的地方,想着那三十余辆运送黄金的马车,颇有几分感慨,等得目光落到沈临安自暗格里拿出来的那柄剑上时,才终于拉回了神思,几步上前去,等得看清楚剑鞘上的纹路,又是一惊。

    “这是流火剑?”玄黑的剑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俯身细看,便看得出是一副祝融托日的景象。

    这柄剑,剑身玄黑,剑光却灿若明火,有传言说是取天仞山中奇石,引天火所铸。

    这柄闻名于七国的剑,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择主认主,非它所认之人,不得御之。

    只是,这柄剑自上一任剑主,大齐圣武皇帝褚云连沣死后,便销声匿迹,本以为是随他入葬了,却不想竟然在这东晋王府的密室里。

    “夫人想试试?”眼看着身旁的人一双眼睛落在剑上就再也移不开,沈临安也只是笑着将手里的剑递到了她面前。

    先皇死后,这柄剑就落到了东晋王手里,这些年来一直封存在此,他也不过是第二次见着此剑。

    夏初瑶本就好剑如痴,没想到先前得了绯云,如今竟还能看到流火剑,见沈临安递到她身前,也不迟疑,接过流火剑,一手握了剑柄,发力抽剑。

    即便用力到指节发白,剑鞘与剑身都是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

    “流火剑择主,还只认一主,原主不死,无人可夺。”

    见她咬牙拔剑也无法,沈临安伸手按住了剑柄,等得她松手,指间发力,便听得一声清响,眼前玄色的长剑出鞘,沈临安顺势抽剑一挥,一道绚丽的剑光之下,青石墙面上被劈开了一道入刻三分的痕迹:“自先皇之后,它认了我做剑主。”

    抬眼看着那被剑气削开的墙壁,夏初瑶微微有些发愣,化气为剑之说,她也不过曾从一些云游四海的老剑客口中听到过,却不想今日能得此一见。

    这般剑气,非寻常刀剑可比拟。

    “三爷,你要带这柄剑出去?”眼看沈临安手里玄黑的长剑,夏初瑶蹙眉问道。

    这流火剑自大齐圣武皇帝褚云连沣用过之后,便被尊做帝剑,有传言非帝王之血不能御之。

    这般传言,本也不过是因着世人被褚云连沣的勇武和功绩所震,言辞褒扬罢了。只是,这帝剑的名号一出,只怕多的是有心人想要谋得此剑。可若是如他所说,原主不死,便无人可夺,日后为着此剑,想方设法要杀他的人只怕更多。

    虽是利剑,可是这般带在身边,也不过是徒添凶险罢了。

    “它既认我做主,我便不该再让它埋没于此。”五岁时第一次来东晋王府,外祖父便带他来此看剑,那日拔剑出鞘,不仅是他和娘亲,连外祖父也惊讶非常。他们都说,他是自先皇之后,褚云家唯一一个能御此剑之人。

    只是此剑凶险,外祖父将它藏匿于此,告诉了他机关所在,只嘱咐日后若非必要,不得轻易取剑。

    “夫人放心吧,我既敢用它,自然是因着有护身之法,你夫君再不济,也不会因着一柄剑就丢了性命。”知她担心的是什么,沈临安也只是笑着宽慰。

    自流火剑认他做主那一日起,东晋王便派了身边高手授他武艺,不管他是不是自愿,这些年来,跟着几个师傅也学了一身保命的本事。

    只是,自东晋王府出事之后,他便是越发厌弃那些不断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生死之事,他不想让自己沾太多的鲜血,自那时起,虽然一直在学,却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这些年,除却那套池光教的剑法外,他也不曾再练过其他,本以为当初所学,只怕都已经忘了个干净。直到那日在雨下林中,他满怀怒意挥剑杀人之时,那些从前学过的一招一式尽数涌上心头,流于剑间。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想明白,或许正是因着从前那般退避和软弱,他才只能一次次看着身边的人离他而去。

    “我只道从前是我揣了一个谎言活在三爷身边,如今想想,三爷分明也是骗我良多。”想起那日黑松山林中的情形,夏初瑶挑眉笑了。她也知道他必然并非是有意骗她,只是藏得太好。不过,当日那般骤然得见他的身手,的确叫她吃了一惊。

    “夫人放心,自此之后,临安对夫人,必当再无半句谎言。”收剑入鞘,他垂目看她,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妾身自当如是。”迎上他映了火光的眸子,夏初瑶笑了。这句话,她从前不敢说,可如今,既然要与他一起面对这一切,日后不管是遇到了什么,她在他面前,都将不会再有半句谎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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