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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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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碧没有再说话,俯身给夏初瑶磕了个头,抬眼看了满身是伤的人,又看了一眼一旁咬着唇望着她的黛绿,终只是拿了簪子,转身出门。

    “夫人……”黛绿嗫嚅着唤了一声,见夏初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闭目压下了眼中的泪,她也不敢再多说,只是取了一旁的药,继续为她处理脸上的伤。

    “我让御风去煎药了,等处理好伤口喝了药,早些休息。”自外面进来的沈临安在床前顿住了步子,声音有些沙哑。

    “三爷,你听我解释。”听得他的声音,夏初瑶蓦然睁眼,仰头看他。

    他就站在几步开外,一身官服还未换,俊眉微蹙,一张清俊的脸惨白如纸,薄唇轻抿,那双原本盛满温柔灿若星海的眸子里笼了深重的夜色,叫她看不透他此刻的心绪。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好好休息。”沈临安轻轻摇了摇头,不忍去看她的伤,转身想走。

    “三爷,不管你在气什么,难道现在连我一句解释都不愿听了?”见他要走,夏初瑶挣扎着想要起身,吓了身旁的三个丫鬟一跳,也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却是再疼也顾不得了,就要下床去拉人。

    “伤成这样了还乱动,你给我好好趴着。”沈临安也被她的动作吓到,还不等她下床,已经折身回来,将她按回了床上,看着背上直冒血的伤口,心痛红了眼。

    “三爷,那避子的汤药的确是我几个月前叫沉碧去抓的,只是那时候我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担心,我敢拿自己去赌,却不敢拿孩子去赌。那药我早就没喝了,也不知沉碧竟然一直收着。”夏初瑶却是浑然不知痛一把,只管死死拽了沈临安的手,仰头急切地说。

    她知道沈临安不会误会她与穆玄青,他今日这般,必然是因着那一副避子汤了。

    身旁的人仰头看着她,一张精致的脸现在有一边高高肿起,一双杏眼里泪水似乎是无止无境一般,顺着脸颊落下来,落到了他被她抓着的手上,每一滴,都仿佛滚烫的热油,烫得他的手颤抖,也煎熬着他的心。

    他回来得晚,这事又太突然,竟是不知,在场那么多人,到底哪个动手打了她。

    她急切地解释完,身边的人却依旧不言语,只是垂目看着她,夏初瑶总觉有几分心慌,等了又等,还是等不到他的只言片语。

    “临安,你别不说话,你这样,我实在是害怕……”

    “我理解你当时的顾虑,今天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父亲和奶奶那边,我会去处理,也不会让晋王受牵连,你只管好好养伤。”抬手轻轻替她擦了颊边的泪,沈临安顿了一顿,“前事不问,我只想知道,我们以后,会有孩子吗?”

    他轻声细语的问话,却叫夏初瑶听得猛一愣怔,身子一颤,竟是没办法开口答他。

    她不曾跟他提过自己体内有寒毒的事情,更没说过当初慕千寻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她不跟他说,是因为觉得他已经替自己背负了太多,也是因着不想叫他为她提心吊胆。

    可如今他这样问,她是不是该跟他道出实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好好休息。”夏初瑶迟疑着要不要遣退身边的人,将寒毒之事说出来,沈临安却是误会了她的迟疑,不等她开口,已经松了手,起身出去。

    “……”抬眼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夏初瑶也没有再唤他,轻叹了一口气,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有些话,也不急于一时,日后在向他慢慢解释好了。

 138我只有你了

    从主屋出来,疾步往书房去,走得快了,灌了一袖子的夜风。

    一想到她那一身的伤痛,沈临安就觉得心如刀绞。

    这般也比不得先前跪在前厅时所受的煎熬,倾天的雨幕里,那板子落在她身上的闷响每一下都清清楚楚在他耳畔炸开,他笔直地跪在那里,外头每打一下,他便身形一晃,只觉脑海里一片空茫。

    好在二十板子打得快,否则,他也不知,先撑不下去的是他还是她。

    他还记得她起身领罪前看他的神情,那双杏眼里的恳求和期待,因着他的不言不语,就这般黯淡下去。

    他知道那一刻,他让她失望了。他想求情,他想护她,可是他不能。

    老夫人如今对这桩婚事已是极为不满,他若再开口,只怕今日她是真要进宫面圣了。有老夫人的一腔怒意,还有骊阳公主在一旁的煽风点火。只怕到了圣驾面前,就不是休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打完之后他想追过去,却被沈朔生生叫住。

    他本想替她解释,沈朔的几句话却叫他默然了。

    “这私通外男是大罪,何况这外男还是晋国质子。这不仅是家宅之事,还事关两国。骊阳公主今日敢这般堂而皇之地将这件事拿到明面来说,他们背后的用意,你难道还想不明白?”沈朔的话,字字句句如重锤敲打在他心上,叫他闭口不能言。

    老夫人不问朝政,听到这话也只是觉得夏初瑶行为不检,甚至有失妇德。可在场还有沈朔,有沈临寒。骊阳公主这般说,即便最后查出来证明了夏初瑶与穆玄青的清白,可眼下他们与晋国质子往来的事情已经被摆到了明面上,沈朔一直主战,这般作为只怕会叫沈朔对他生出隔阂。

    “不管之前你们与穆玄青有没有往来,自今日起,必须彻底与他断了联系,若是再叫人抓到话头,为父必不会再姑息。”沈朔这般厉声禁止的事情,他当时倒是答得爽快干脆,可夏初瑶真做得到吗?

    她刚出了事,他不过是在书房被沈朔训斥劝诫了一阵,等得他说服了父亲让他去接她回落松苑时,却不想那个须得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的人已经在里面了。

    屋外雨声大,里面的人话音又小,他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他见她伸手抓了他的衣摆,眼中话里满是哀求,在劝穆玄青快走。

    且不说这晋王殿下消息太过灵通,来得也太快了些,眼前这般情形实在是扎眼。若非御风拉了他,只怕当场就想上去给穆玄青几拳。

    穆玄青最后的那句话,蓦然叫他想起先前在晋王府,他说阿瑶是他的人,又想起,那日在醉仙楼,夏初瑶泪流满面的模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口有口气憋着,闷闷的。

    往日便听说了,这晋国大皇子穆玄青和他们的凤瑶将军,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从没有特意跟他解释过她和穆玄青的事情,那晚她或许想说,话到嘴边却被他堵住了,其实他也有几分不敢去听。

    他知道她做出的选择,她选择了留在他身边。可是,他们感情再深,也不过是这半年多的光景,他拿什么去跟穆玄青那十余年的过往比?

    “三爷,熬夜伤眼,妾身来给三爷再添几盏灯。”

    本在案前写字,想压下这满心的烦乱,却在听得外间开门声和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时,笔头一顿,沈临安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来。

    “你怎么来了?”如今已是夜半,看着一身碎金织花宫装穿得整齐,头上玉簪斜飞,娥眉淡扫,精神十足的人,沈临安垂首掩下了唇角的冷笑,搁了笔。

    “今儿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妾身心中记挂三爷和姐姐,实在是睡不着。听说三爷在书房,就想来看看三爷好不好。”端了一盏烛火的夏桃已经款步走到了案前,她将烛台放在了案上,也没起身,只是隔着一方桌案,抬眼看沈临安,美目含春,映着烛火,荡起粼粼波光。

    “挨打的是你姐姐,你不去看她,到这里看我做什么?”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叫沈临安忍不住往后退了几许,跟桌案拉开了距离,瞥了一眼那盏红烛烛台,蹙眉。

    “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妾身怕三爷气大伤身,所以过来看看。”夏桃跪坐在桌案前,垂目去看案上沈临安写得龙飞凤舞的字。沈临安从来不碰她送来的吃食,这会儿她连茶都不能给他添,便只坐着与他说话,“姐姐今日这般,其实也怪桃儿,当初第一次撞见姐姐想要翻墙出去的时候,我就该将这件事禀告的,只是当时不懂事,还被姐姐几句话给吓了回去,如今想想,若非当时我人气吞声,或许姐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撞见过她想翻墙出去?”红烛滴泪,沈临安本想起身离去,听得夏桃这话,开口问到。

    “算起来,正好是那晋国质子到帝都的日子。”夏桃挑眉假意想了想,“那日姐姐没能出去,之后又去寻月苑找了大哥,让大哥带她一起出席接风宴,当时大家都在说姐姐这般是与大哥……却不想她是为着另一个人……”

    沈临安自是记得那日的,那日他应邀出府,回来时,酒席已经过半,他是在花园的假山后面找到她的。他在那里看着她哭了好久,直待她哭得昏死过去,抱回来之后睡梦里叫的还都是“玄青”。

    “三爷待姐姐那般好,姐姐竟然做出这般叫三爷伤心的事情,实在过分。”沈临安正想着那日的情形,却突然觉得身畔一热,一双灵巧的手就已经缠上了他的臂。

    “若是三爷能将对姐姐的好分个一星半点给桃儿,桃儿便已是感恩戴德,必当尽心尽力好生伺候三爷了。”夏桃的话带着几分委屈,整个人仿佛柔弱无骨一般,挽了沈临安的手臂就往他身上靠。

    温香软玉突然扑了个满怀,吓得沈临安心神一凛,猛然抽手起身,往窗边退了两步。

    夏桃本是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他这般蓦然起身,她没了依凭,倒在了座上。

    夏桃也不恼,只是撑着起身,因着她的动作,月白的纱织外袍滑落,香肩袒露,细若白瓷的皮肤在盈盈的烛火下闪着微光,更添几分动人。

    因着窗外灌入的风,叫她忍不住身子微颤。一双桃花眼里裹着水意,含着春情,她仰头看他,毫不吝惜地将自己身前自脖颈往下的美好线条展示给他看。

    “我说过不准你再来书房走动的,你给我出去。”她仰头望向他的时候沈临安就已经撇过头去,这会儿发现夏桃听了他的话,非但不退,还有起身上前来的趋势,他也再站不住了,就势撑着身后的窗棂,翻身出去,几步过了院子,掠上了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小姐,怎么回事?”在门口守着的珍珠瞧见了这般动静,推门进来。

    今晚沈临安身边的御风和拂衣走在主屋那边,难得沈临安一人再书房,她们本想借此机会成事,却不想弄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这放在蜡烛里,果然没有直接吃下去的效果来得快。”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高墙,夏桃颇有几分气急败坏。且不说这药效难发挥,她也没想到,沈临安竟然会跳窗逃走。

    “小姐,那我们这会儿,是回去吗?”珍珠看了看桌上燃了一小节的红烛,试探着问。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本是让人内服的药,可三爷的饮食他们都碰不得,便也只能出此下策。

    “回去做什么?今晚我便在这书房里歇了。”探身扫了一眼书房外,大抵是之前沈临安有吩咐,不许旁人随意往这边走动,今夜这书房所在的小院里,竟是没有其他人。

    “你这会儿去主屋瞧瞧,若是三爷不在,你就跟屋里那位说三爷已经在这里歇下了。”雨已经停了,窗外夜色朦胧。看着沈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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