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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未展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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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时光,浑身是伤的陆知恩独自一人坐在牢房冰冷的地面之上,本来的病痛便极其沉重,面对面前高山一样的蒙古汗王,早就没有了答话的力气。
  “汗王鸿鹄之志早先就有志南征,但您素来知道我是哪边的人,”陆知恩平复下沉重的咳喘才终于有了说话的精神,“知恩为大陈淳王殿下效命多年,心志从不曾转移,汗王为何却一定要做这般无用功?”
  听到此处必勒格心中本来已经压下的火气重又熊熊燃烧起来,抓着他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的衣襟便道:“你怎知道这是无用功?山庄公子陆知恩经世之才,凡有志于天下者无一不想延揽,如今你在这北境的地牢中不能脱身,以为自己还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知恩自知不能,此番来蒙古早已经做好了身埋此处的准备。许多年前我便是应当去了的人,多有这些年的生命已经是三生有幸,汗王要知恩的命自取就可以了。念行藏在道,仕宦岂为谋身,只是我这颗心将永远不会为汗王所用,您还是不要落了公报私仇的名声便罢。”
  “公报私仇?你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啊,缨儿是蒙古王妃属于所有草原子民,就算是我尚且不能说能完全占有她的心,陆公子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力?”
  “不错,公主属于黎民苍生,我陆知恩早就是翻过的一页书不值得公主再作眷恋。知恩若是投了汗王麾下,首先便是对不起您二位,公主今后行事均会有所顾忌畏首畏尾。所以我一条贱命没有什么可作保留的,汗王若要,随时可取。”
  “我若取你性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陆公子还是在这牢里细细斟酌几日再说吧,莫辜负了本汗一片苦心。”
  地上坐着的病弱公子唇边浮现淡淡微笑,身患重病加之一身伤痛,唯恐不能撑过这漫漫长夜,只道:“汗王之心知恩明白,只是我这里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公主知道为好,我不想让她担心。”
  “这话不用你说,我自有办法不让缨儿知道,陆公子不必费心于我必勒格的家事。”
  豫北汗王鹰目一转大步流星地离开他身边,满眼皆是遗憾的神色。他永远都无法取代陆知恩在他家丫头心目中的位置,总归棋差一招满盘皆输。
  而陆知恩一个人,却不知过了几个浑浑噩噩的日夜,早就抱定了必死之心。
  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
  阿蛮你一个人在那边茕茕孑立孤苦无依,你的公子来陪你好吗?
  门口吱嘎一声,有人穿着厚厚的棉袍夹带雪花进牢里来。他们的汗王只说食品药物不能短缺了他的一丝一毫,而这人总是拒而不受,只在病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才能硬灌下去一些。可是就这些流食,对他这样本来就需要精心养着的身子来说,如何管用。
  看管的老人家默默叹了口气将原本便是一丝未动的凉饭换走,身后健硕的少年郎灵巧地闪身过来,手中拎着东西向老者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小哥动作快一点,不大会子他们便会回来,我便不能留你了。”
  “老人家放心便好,我长话短说。”
  年纪尚轻的小少年用棉衣紧紧裹住他家公子身子靠在自己肩上,那人瘦得手腕不盈一握,因心疾复发双唇青紫,突然一动更是疼得一声□□。何时了轻轻揉着他滚烫的心口道:”公子还有未竟之事,我今日带了药过来,一定撑住才是。”
  “我没事。。。且死不了。。。”
  “被打得遍体鳞伤还说没事,公子身上这么多伤,时了看着都快要疼死,要是公主见到还指不定会有多难受。”
  “别。。。别告诉缨儿。。。”
  “蒙医医术不精,公主不远千里去为公子寻医问药去了,这几日并不在王庭。这些事情,自是不会知道的。公子放心,虽说汗王那边不让我们见你,我和郡王也一定想办法,豁上性命也要救你出去。”
  陆知恩半睁开眼睛看着这孩子满脸忧心双颊消瘦,随即因为晕眩而闭上双目。他的一意孤行,还是让这个本来应该在山上自由自在的孩子,早就没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朴实可爱。
  吉光片羽皆成过往,如母亲当年所取的名字,这些欠下的恩情,已是一辈子难以报还。

☆、九张机

  草原的冬天与大漠相比,连寒冷也是有所不同。一身华贵蓝衣的刘培站在汗王大帐之外意欲求见汗王,却被帐内人推脱说公务在身要他耐心相待。刘培仔细搓热双手覆在耳上,听得帐内高声宴饮只是苦笑,连经过的侍女也是敢于嗤笑于他,却依旧能得到他一个如王妃一样彬彬有礼的颔首。这姐弟本是一母同胞,南朝皇室子女的风姿,果然不是轻易吹嘘出来的,即便失去权势沦为阶下囚,依旧让人不敢轻视。
  韩信当年受得□□之辱,助汉高祖推翻暴秦开创汉室百年基业,刘培不敢自比韩信的心志,然如此明显的嘲讽若不忍得又能如何,母亲总是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如此视之目前的万事万物,皆是一场必经的劫难。先生拖着病体自西北过来这边,尚能做到如此程度的牺牲,我刘培若这点委屈都受不得,便是忝为天家郡王。
  “我这里有贵客在场,让郡王苦等是我的不是了,快些进来烤烤手吧。”必勒格面容上浮现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伸手撩开帘子迎妻弟进帐去,刘培此时已经是快要冻僵的节奏,而帐子内温暖得如同三春。
  必勒格烤过双手便高坐在王座的软垫之上,言行举止间无时无刻不在透出一种睥睨众生的王者气概。怕刘培这南朝人不习惯蒙古的席地而坐,必勒格便吩咐侍从搬了把椅子进来看座,手指习惯性地蜷起又松开,却并不说话,想来是要宣战的节奏。
  “素闻郡王喜爱南朝的碧螺春新茶,我这里可是没有的,郡王莫要嫌弃。”
  “我怎敢嫌弃您这里的茶酒粗鄙?如今家姐已经归来,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姐姐心思细腻目光雪亮,恐怕想瞒是瞒不住的,”说话的少年郎娓娓道来,虽是争辩,然而字里行间更加宠辱不惊,“如此说来,汗王应知,我今日来此处,并不是饮茶闲叙家常这样简单的目的。”
  “郡王这话说的敞亮,恐怕也不只是这一个目的吧。一家人不必有所顾忌,话敞开了说就可以了。”必勒格不经意地摸摸鼻尖,饮了一口解酒茶水清清嗓子。
  “方才在帐子里的该是毒门之人吧,据我所知汗王身边与您身段七分相似的段护卫也出身花蟒毒门。汗王与这江湖恶势力勾结已久,便不怕终有一日引来杀身之祸么?”
  年轻的汗王轻笑:“我道是齐州郡王仍是个不经世事只会盲目出头给人挡酒的小孩子,看来本汗还是低估你了。如今这样的形势,南朝新帝登基,旱涝灾害已经将您的故土之上折腾得国力衰微,于我而言不正好是一个好的机会?东宫太子也是毒门门主之徒,治国平平甚至心狠手辣正合我意,我为什么要放任自己的对手做大威胁到我,难不成我非要挖个坑埋了自己才甘心?郡王将我身边事都了解得如此清晰透彻,便以为能轻易动摇我心为淳王做事,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话说到这里,刘培沉默不语良久。豫北汗王所说形势确实无错,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会坐视自己的对手一天天强大而无动于衷,而以父亲的能力绝不可能是平凡的君王。父王从来都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加之先生从旁辅助,待大陈恢复元气,时日并不会很长。刘培略一思忖,计上心来:
  “怎能说是异想天开,汗王这样说话还是看轻了我。您与东宫太子合作也不过就是要回了原本为迎娶姐姐割让的三座城池而已,若是有更加丰厚的报酬,令蒙古百姓更加丰衣足食,汗王敢说不会心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像他们这样地位的人从没有什么真情实感,为了利益互为棋子已经是家常便饭,因此也并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忠诚。刘培见对面王座上的人神色一动便知道是成功了一半,便道:“据我所知蒙古虽地大但是一到冬日百姓日子便是难过,往年蒙古与我大陈皆通过赤云城的贸易互通有无。然而蒙古向年年我朝称臣纳贡,百姓因此承受着极重的税负,若我向汗王承诺免除五年交贡,且我大陈以低价为您提供物资供应,汗王可愿意祝我父王一臂之力?”
  必勒格听到此处觉得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年年北境赤云城的外贸收入所占当年大陈库收比重极大,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天灾加之人祸已经使南朝连年灾荒,这样拖下去必会使其国力更加空虚,对他们而言并非无利。于是这年轻汗王动了心思,开口道:“郡王这样的承诺可能算数?您已经有几年不在长安城,当今的形势并说不上足够了解。况且南朝如今经济凋敝民不聊生,若是这样不计后果孤注一掷,郡王可想好了可能招致的不良后果?”
  “父王是皇祖父遗诏中所立新君,来蒙古之前父王曾与刘培讲过,汗王见我如见新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的话自是算数绝无生变的可能。”
  刘培本来便是身强体壮身材挺拔的男儿郎,此时站立起来身姿如松,又言:“我想前段时间江南的变乱汗王已经有所耳闻,东宫夺位以为密不透风,实则篡位之实早已经满城风雨。久之刘培不敢想南朝还会有多少不可预知的起义和变数,到时候虽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蒙古能力所限至今仍然未能有从中得利的本事。万一事情发展到此种地步,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且不说百姓迫于战乱流离失所,汗王欲成大事更加阻碍重重。汗王且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不错是这个道理,东宫名不正言不顺,我这样做却是不计后果为害乡邻的行径,连我自己也是不耻的。虽说我与郡王是亲人不错,但天下大势口说无凭,还望郡王能给我一个凭据,日后万一事情生变,本汗这里也有一个兑换承诺的佐证。”
  “刘培早有血书为证汗王留好便可,愿与汗王向长生天起誓,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刘培说话间躬身一福递上亲手血书,面无一丝喜愠之色。必勒格接过心中满意,然而下一秒便将血书扔在火盆中,火苗高高窜起将那布帛烧得一点不剩:“方才是我言重了,君子之交,言而有信,你我之间用不到这些东西。况且你姐姐是蒙古王妃,我协助自己岳父成就大业,也是全了我这女婿的一片心,说白了是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必勒格这一番话也是肺腑之言,丫头永远都是他的软肋,为了留住他的缨儿,即使让他放弃一切也不会有所顾惜。刘培一个微笑望着他的姐夫,这高山一样的蒙古汗王,是能配上他姐姐的英雄人物。
  “马上就要过年了,培儿想求姐夫一件事情,把先生放出来好吗?”
  “培儿终于肯唤我姐夫了,”好容易有一句亲人之间的问候,必勒格心下一软也没了继续杠下去的脾气,“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培儿如果一定要去大牢,希望我能同行。其实这些天也有人这样劝我,这人一杯酒折服了我身边众兄弟,可见他真的不是凡人。姐夫做得不好不该强人所难,培儿帮我劝劝你姐姐吧,你的话她是会听的。”
  陆知恩执意不让刘培如缨等一行人进入那阴冷的牢狱中,唯有几个蒙古人找了担架,将已经不能起身的他自牢里抬回到住处去。一身的伤与衣服粘在一起,双腿也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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