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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未展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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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音坊小厮引导秦碧云上楼进了一间极隐秘的花厅,一路七拐八绕。秦碧云默默心说,原来这小厮同自己一样都是个新来的。花厅内遍植芳草却清新无味,与外面的花团锦簇相比果真别有洞天。
  “咳咳。。。。。。咳咳咳。。。。。。”
  陆知恩怀抱暖炉坐于软榻之上,一手抚上心口剧烈咳嗽着,似要把心脏咳出来。姜羽的解□□粉按说已经生效,但那毒物终究还是伤及身体根本,加之前不久一场风寒,多年咳疾再次复发。秦碧云进得内厅来,一阵冷风掠过,着月牙色袍衫的青年瞬间咳得说不出半句话,带动心口阵阵疼痛。
  秦碧云慌忙上前递药,她轻抚青年后背,助他平复下咳喘,随手将撂下的暖炉塞的更紧些。陆知恩抬眼望去,师姐当年不幸痛失所爱,一气之下愤然离开山庄,十年风霜,四海为家,师姐却出落的更加楚楚动人。
  “知恩伤后身子一直虚弱,山庄温泉最是有益,何必下山来受这尘世苦楚?”
  陆知恩半卧在身后软榻上,一番呛咳面色竟比方才红润些个,眼前半晌才恢复清明,嘴唇依旧是一片青紫。他迟缓清清嗓子慢道:“师姐这曲技惊四座的春江花月夜曾醉倒山庄众弟子,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现下可真是越发精进了。”
  “知恩你惯会挤兑师姐我。也就是我这般惯着你,十年了还是不改臭脾气,你今日要是身子好好的,看我不收拾你。”山庄众徒都成天一本正经了无生趣,秦碧云是唯一女徒弟,知恩小孩子玩心重,无奈久病卧床心中憋闷,长姐如母,碧云心中一直疼惜,便常常与他一处说笑。久而久之,二人间言语便少了些男女大防,更似亲生姐弟。
  “师姐怒起来却是更加好看了,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难怪姜师兄一直挂念不肯婚配。只是师姐一直避世,这番下山来,却是要师姐助我一臂之力,姜师兄与你,我终究都是对不住。”
  碧云心中酸楚,握上师弟枯瘦双手,止不住的眼泪簌簌而下。遂道:“我的心早就死了,但知恩若有难处,一定不可相瞒于师姐。你碧云师姐我虽然不再年少,个人魅力还是有些的,还不信那钱大少不上钩。”
  陆知恩伸手温柔拭去碧云泪珠,碧云破涕为笑。窗外白雪皑皑,寒梅正次第盛放,师姐当如这傲雪红梅,无意苦争春,但必须一任群芳妒。

☆、应天长

  
  阴山天下险,鸟道上棱层。抱石千年树,悬崖万丈冰。悲歌愁倚剑,侧步怯扶绳。更觉长安远,朝光午未升。
  岳峦掀帘出帐,深深呼出一口热气,灌下方才烫好的奶酒。帐内酒过三巡,几个醉酒将士唱起北府军歌,军歌响起一呼百应,靖边将军也敲击酒爵相和,座中抑或叫好抑或哀鸣之声不绝于耳。岳峦文士将军,许久不饮倏忽一阵头痛,加之素来与那些人不睦,便出来透气。草原的奶酒腥甜,入喉丝滑绵软而不失清冽,与这年关将至的冷冽天气异常相配。
  去岁腊月二十五,草原流寇趁大陈北府军辞旧迎新之际肆意侵扰边境,劫掠边民财物。近年赤云城边境贸易日益繁盛,众多南方客商也早早来此分一杯羹,城内边民早习以为常自有应对之策,相关内地客商却因此遭殃,更有甚者倾家荡产,于是有一纸公文递往京都,状告北府军有意纵容边境寇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心腹大患却不得妥善治理,城内驻军该当全部责任。事情压了大半年本以为风平浪静,日前靖远将军尤宝璋由此突然受诏回京接受处理,被削去了军权,其人也再未回还军中。因此这年虽临近年关,军中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靖边将军刘坪亲自带兵驻扎在国境线上,即便天家子孙也未与亲人团聚,主帅不在军中,刘坪作为副帅的担子多了几重,已经近一月未与京中通信,钟灵等信等的心焦,却只见自家郡主耸肩以示未有音讯。
  而年根下一向猖獗的盗匪,今年却异常神奇地消停许多,岳峦多年从军嗅觉灵敏,骤然闻到一丝不祥之气。蒙古汗王素来有志南征,并非真愿做南朝裙下之臣,若靖远将军确是呼禄泰有意顺水推舟,则万万不妙。
  然终究是年下时日,靖边将军平日三令五申军中严禁饮酒,此时也通融许多。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年关将至又远离桑梓,一腔思念妻儿之心自当以酒为寄。军中宴饮同朝中大有不同,小心即是,又何必为难自家兄弟。
  “岳将军。”猎猎寒风吹拂着原野枯草,裹挟着白雪奔向远方,扬起他墨黑披风下摆。边境流民众多,常有人不堪流寇骚扰逃入城内,岳峦武艺平平非作战之才,尤宝璋见其心慈,便令他布设粥铺施粥与之。粥铺一设三年有余,岳峦以此博得军中威望甚盛,过路的低级军士见他均拱手为礼,他也微笑点头。吹了许久的冷风,头脑略清醒些,但见刘坪轻拍他肩膀,同甘共苦,并肩多年,二人早就以兄弟相称。
  “峦兄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今岁辛苦,小弟无以为报,惟以酒表达谢意。不料兄长不胜酒力,先到这里来躲懒了,”雪后最是寒冷,刘坪从暖帐中甫一出来衣着单薄,双颊却因新醉而热的发烫,他也不客气,随手抢过岳峦手中的酒囊咕咚灌下一口奶酒,酒味不同帐内秦酒,秦酒酸辣更似醋味,这酒却甘甜无比,“兄长素知我爱酒如命,有此好酒竟不告知小弟,竟使我白白费了多少力气。”
  “坪弟喜欢到我那里自取便是,这点酒兄长我还是招待的起。”岳峦见兄弟醉成这样不禁浅笑,刘坪平日里为人向来持重,唯有见到好酒是双目泛光,就差欢呼雀跃。这等酒水非中原所产,是前不久一蒙古客商所送,仅小小一坛,岳峦一直放着舍不得饮,所幸陈年佳酿,倒也不似吃食那般娇贵。岳峦心内后悔,本无心之言出口也自觉不舍。
  “这可不能够,君子不夺人所爱。兄长清廉从不贪图小利,好容易得了一坛好酒自是慢慢饮完才好,我方才尝这一口已经甚是满足,”刘坪正说着,只将胳臂搭上岳峦肩膀,“北府军向来以军功分明赏罚,可兄长虽在军中更像文人,你身负大才,不必与我等武夫相较,现下就算给我个薄面,快些回大帐去才是。”
  刘坪本来醉的厉害,冷风一激愣是将醉意压下一些。岳峦与陆知恩三分神似,但总归少了那么些东西。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在外征战的将士,各自有各自的悲欢,却最终殊途同归。
  岳峦回到帐中委实浑身不自在,略饮下几杯便告辞回到自己帐内,平白遭了座中军士许多白眼。进得内室,方脱下铠甲烤手,只听得角落里窸窸窣窣连绵不绝,蒙面人摘下面罩,面如冠玉,头上的八宝鎏金镶白玉高冠昭示着来人不凡的身份。
  “太子殿下。。。。。。”岳峦低声惊呼,虽未见过当今太子,但第一感觉告诉他,此人是当今太子无疑。
  “岳将军眼力不错,当今太子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太子刘炯缓缓道,“你我师出一门却并非一心,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可是要大发雷霆了。”
  听此一言,岳峦惊住。太子竟也是毒门之人?花蟒毒门成员遍布江湖,因其用毒阴险狡诈而神秘莫测。岳峦本九华山寺俗家弟子,奈何受毒门所迫做了许久卧底,这些年来一直懒怠与门内师兄弟联系。他瞬间心灰意冷,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对。
  刘炯无意抚上右手指节,言下深意难以捉摸:“这北境的死天气真是冷煞我也。师弟近来杳无音讯,不肯为我东宫出力,怎的连热茶也不愿请我一杯么?”
  “殿下素知岳峦心性,我去年已经飞鸽传信与柳问渠。靖远将军罢官削爵,殿下已然眼见为实,又何必苦苦相逼。”
  “师弟难不成不知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的道理?况你大哥这些年秘密养在京城,他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急需救治,你作为弟弟应当明白其中道理。”
  自从有记忆起,岳峦便由兄长岳山一手带大,四岁那年,时年十五岁的岳山被神秘人从九华山劫走。兄弟再见时已经是十年之后,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腰椎骨尽数断裂,已经成了双腿瘫痪的废人。岳峦为此连连击退五十余名毒门弟子,终寡不敌众,被迫成为门下之徒。
  岳山受伤后居住京郊有专人伺候,弟弟每年都去探望,但因为长年卧床,他的身体也一天天衰弱下去。
  “太子殿下一定要拿我兄长作为要挟吗?兄长为毒门鞠躬尽瘁,也不过落得一个终生瘫痪在床的下场。殿下又能许诺给我什么?”
  “高官厚禄,黄金万两,香车美女,若我是天下之主,师弟何愁求而不得。”
  “我大哥说过万不得已时,我须自我保全,不必顾及他的生命,殿下以为此事能成?”
  “方才师弟言及本太子应知你心性,你不稀罕身外之物,却重兄弟之情,师弟必不愿见你兄长正当壮年便含恨而终,”太子双目凌厉地看着对面神色紧张的青年人,手指晃动桌上的绿玉茶杯,“所以中间利弊还是由你自己掂量。这杯中真是好茶,配你果然合适。”
  岳峦不语,长兄如父,太子所说句句为真,竟无一句可以辩驳。我若不配合兄长岂不是命不久矣,因此不得不豁出命去。
  倏忽一个黑影从窗前闪过,太子眼尖立刻发现,骤然起身开门,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片推门而入,门外却连一丝脚印也不见。太子一时觉得不妙,遂蒙面轻声离去。
  姜羽躲在屋梁缝隙间长舒一口气,幸亏手脚足够快,孩提时迫于生计做了梁上君子,不想却将那时机灵劲儿用到此处,还好还好。姜羽复又挠头,只是若碧云师妹知道了还了得。
  还有就是,陆知恩你个病了还聪明的不让人活的熊孩子,怎么就知道这么多。
  

☆、临江仙

  
  景运八年仲春三月,淳王府的春天来的甚是及时。自淳王府落成那日,同知堂外从来都遍植桃树,远远望去,满园桃花有如蔽日彤云。
  春气满林香,春游不可忘。
  落花吹欲尽,垂柳折还长。
  桑女淮南曲,金鞍塞北装。
  行行小垂手,日暮渭川阳。
  因淳王妃尤采蘩一直不怎么要求下人,便有许多地位或高或低的女孩子趁闲暇结伴而行并肩赏花。陆知恩自开春后身体渐好,这日自觉体力充足,正欲缓缓向同知堂去,玉铃还是不放心遂搀扶自家公子出门,只见陆知恩身着他平日爱穿的那件天青色深衣,凭借玉铃手臂力气在花丛中缓缓而行,那边同在赏花的如缨,竟透过枝叶看的痴傻。
  一冬几乎不出门,陆知恩没走几步路便一脑门汗水,玉铃掸净石上尘土扶公子落座歇息。陆知恩见他的小姑娘款款而至,掏出帕子为他拭去额上细汗,嘴里还嗔怪着先生不疼惜自己等话,欣然微笑。如缨自上皇太后仙逝后一直心情不佳,今日也是被毓秀硬生生拽出漱芳阁来赏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任谁观之都心胸畅快。
  知恩扬起手臂,轻轻以修长手指拂下小姑娘发丝上花瓣,他身高近八尺,站立时因久病有些微微驼背,但即便坐下也不比对面的女孩矮许多。女孩发丝浓密细软,犹带奶香,我的小姑娘啊,我想要倾尽一生护你周全,看你一天天长至亭亭而立,嫁与你选定的如意郎君,子孙绕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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