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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起床准备上班都能看到舍友在自我打脸-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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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那短而卷的下睫毛急速地靠近了他的眼前,或者说,不仅是那下睫毛靠近了他,他的脖颈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两只手,两只手紧紧地交叠在一起,既像牢牢地扣紧他不让他离开,又像锁住这双手的主人不让自己跑掉。
  “好啊。”司翟鼓足勇气,先是亲了下易生有些胡茬的下巴,又舔了舔对方干燥的下嘴唇,在易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时,他罕见地主动发起了两人间的深吻。
  短暂,却带着某种破釜沉舟之势,一如最初的告白。
  “给你盖个章。”司翟气喘吁吁地松开易生,语气竟然还有点小得意:“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虽然放出了豪言壮语表示自己要开车车车车车210迈超炫豪华玛莎拉蒂,可现实是司翟只有一辆他手工制作随时有可能会散架的小破车,而且还是独轮车。
  所以在易生真的从医疗箱里拿出避孕套时,他头也不回地逃掉了。
  社会我宅哥,人怂话超多。
  “所以为什么医药箱里会有那种东西啊!!!”司翟在自己房间里隔着扇门气急败坏地对着易生嗷嗷直叫,吓得之前默默霸占了他电脑椅的两只无辜小路喵四散奔逃:“我只听说过放在钱包里的,放医药箱是怎么回事!尼玛啊居然还浮夸的挑了口味!易医生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易医生!卧槽草莓味的杜蕾斯啊!!!卧槽啊!!!!能预防感冒啊还是咳嗽啊!”
  易生还在客厅继续翻找他种类齐全的医药箱:“不管性别,都可以保障安全性——”
  “可以了你不要再说了!!!!”司翟强势阻止了易生继续说下去,他窘迫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而被扔开后一直蹲在床上观望的梨皮则又趁机坐回到他身上,他顺手搂住梨皮,边说话边晃了晃自己的鼠标,唤醒半休眠状态的电脑:“刚才我虽然关了麦但是没关直播,现在我要去我的直播间看一眼了,车,拒绝,有颜色,拒绝,成人话题,拒绝,你明白了吗,身为一名主播,我要珍惜我的直播间!……我靠为什么还有快九万人在???这垃圾平台数据又造假了吧喂。”
  他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麦克风喂了两声,立刻看到原本百无聊赖在用黑屏做背景板进行版聊,讨论各地天气、吃食、新出游戏的弹幕猛地一顿,集体开始狂喜乱舞并且疯狂谴责主播一言不合就关麦黑屏玩失踪、足足放了他们快一个小时鸽子的无良行为。
  看着一连串‘扣工资!!!’‘扣工资!!!!’的评论,司翟感觉面对这些能溢出屏幕的怨念和愤怒,他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而无力的。
  司翟清了清嗓子,相当心虚:“就,那个,这不是有急事吗?真的是有急事,我妈妈突然说她要来,那个电话你们也听到了啊,不态度好一点地去嘘寒问暖能行吗,对不对?生化7?生化7今晚就不播了吧,明天再说吧,你们看都这么晚了,又是工作日,鬼喊鬼叫的万一让邻居听到了不好,那还直播什么?就不直播了啊,今天星期三,我早点下播你们也早点睡觉去吧。”
  于是易生拿着东西进来的时候,正好目睹司翟的直播间被铺天盖地哀嚎着‘我们的宅宅长大了有性(我猜这里会和谐所以我主动防和谐)生活了’的弹幕淹没的壮观景象。
  而司翟面红耳赤地举着麦克风在和弹幕吵架,还是一副恨不得把麦克风塞进自己嘴里的架势。
  “你们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年纪轻轻还单身结果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没救了知不知道——性个鬼!!!我呸!早睡早起身体好知不知道!早上起不来怎么了!!!那最起码也保证了充足的睡眠时间,一边问我为什么皮肤那么好脸上没痘痘一边还嫌弃我调整直播时间修身养性????——又不是天天都昼夜颠倒!!!”
  梨皮被司翟夹在怀里估计是夹的不舒服了,喵喵叫了好几声,见司翟不理它,就有点小脾气地伸爪子去拍他的脸。
  结果没拍到,爪子被易生抓住了。
  司翟这边在极其激烈地和弹幕斗智斗勇,自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特别喜欢他的梨皮和特别喜欢他的易医生正在用眼神进行一场跨物种的厮杀。厮杀没有出现一个人死或者猫死的结果,因为易生伸手把梨皮从司翟怀里抱走了,以从背后抓着猫腋下的绝对不会被抓到的姿势。
  梨皮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凄厉叫嚷:“喵——!!!”
  “喵什么喵。”易生冷漠地一路把它拎了出去,塞进了客厅角落的猫笼子里,然后在梨皮嘶声叫着扑出来之前,非常及时地把笼门关上了。“呆着吧你。”他又看了眼时间,露出了一副变态杀手穷凶极恶追杀人家上下四口的冷酷脸:“等着,我去把另外三只也抓来陪你。”
  突然失宠惨遭贵妃篡权的前正宫梨皮表示:“喵喵喵???”
  梨皮的示警对小伙伴们没有起到任何帮助作用,十五分钟后,顽固得更胜一筹的易生搜遍了家里的各个角落,最终抓全了剩下三只放浪不羁爱自由、就是不肯去睡笼子的猫。他抓完猫还相当嫌弃地先去洗了个手,接着又勤劳地在晚上十点这个神奇的时间把家里所有猫可能活动的区域用吸尘器挨着吸了个遍。到此却还没算结束,因为他事必躬亲地拿出了柳絮杨絮泛滥季节才会动用的细绒棉布去擦地板,而且还擦了两遍。直到确保肉眼可见之处绝对没有再出现新的猫毛后,易生这才有心情探头看了眼死守电脑前抗争到底的司翟。
  司翟从半个小时前的抱着麦和弹幕吵架变成现在举着麦放声高唱,或者再准确点说,举着麦鬼吼鬼叫。
  满头黑线的易生默默地关上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开转道去外间的卫生间洗漱了。
  而这个澡一洗就洗了二十分钟。
  ……所以有的时候啊,这个医生的职业病啊不得不说……真的是……
  等易生擦干头发,换好干净的、暴露度既适宜两人平静相拥而眠又适合干点少儿不宜事情的睡衣,再度推开门的时候,司翟已经不坐在电脑前了。不过电脑屏幕虽然黑着,但是却没有关,因为音响还开着,放着一首旋律隐隐有些熟悉、却让人很不容易听清楚词句的歌。易生站在原地苦苦思考了片刻,才恍然反应过来这分明就是司翟刚才举着麦克风敞开嗓子当众羞辱公众耳膜的那首歌。
  怎么说呢,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自己人别开腔?
  别人唱歌吸粉要钱能红,自己家这个唱歌是绝对的掉粉要命招黑啊,哆来咪都能唱成哆法嗦……KTV一定要列为他们两个外出娱乐场所的禁地。
  易生边在心中感慨边把用来擦头发的毛巾抖平重新挂去了里面的卫生间,他满意地环顾四周,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数转移过来的全套日常洗漱用品,发现自己牙刷、漱口杯、毛巾、剃须刀、洗面奶之类的东西满满当当占据光了司翟架子上剩下的所有空位,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非常幼稚的满足感。
  至于司翟呢?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吐槽了亡命歌声、也没有猜到易生正计划着要把一些日常用品换成配套的、正为自己的贞操忧心忡忡的司翟蹲在床前,一脸肃穆外加警惕地端详着易生刚才放在床头柜上的润滑液和杜蕾斯——保持了至少隔了三米的安全距离,就如同他面对的不是正常夜生活所需要的必备工具,而是一只至少有几公斤重的蜘蛛那样。
  见到此情此景,刚才推门进来的易生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自己想疯狂吐槽的心情,从卫生间又开门回来的易生更不是很舍得上手像揍自己几个师弟那样去揍司翟。于是他只好在床位边沿坐下,司翟观察犯罪工具,而他观察司翟。
  上一次这样无声地从背后看着司翟,似乎都能追溯到去年了。
  自从认识、并且搬到一处起,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很多,但是其实仔细回忆起来,多半却都是在用微信交流,或者干脆面对面地凑在一处说话。司翟在他眼里的样子不断地被具体,在那有些魔性的头像和他的正脸间来回跳转,背影在脑海中留下的画面真的是少之又少。
  所以那真的是相当遥远的记忆了,而且很模糊。易生只记得自己从长长的深睡中无梦无觉地醒来,心满意足的,宁静的。柔软得有点过分的床垫全身心地拥抱着他疲懒的脊椎,身上的鸭绒被又轻又沉,而空气中被褥经过阳光暴晒后的香气在明亮柔软的光线下散漫地漂浮着,似乎凝成了无数微小的颗粒。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的四肢动也不想动弹丝毫,所以第一次睡在自己抱有好感的舍友床上识相点该赶紧起来的易生也就没有立刻动,他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司翟的背影。
  司翟仍然是以对健康不利的蜷姿窝在他的电脑椅里,那一头浅棕色的短卷发毛茸茸地蹭在耳机和厚睡衣衣领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向外扩散的橘色灯光照得司翟的头发透着红又透着金,像极了余晖。
  像极了原野生锈。
  ……就像现在这样。
  是子夜将尽之金,是熔炼过火焰的鎏金,是杯底酒液与月辉残影,是坠燃的红枫。
  如同被蛊惑了般,易生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了司翟的头发里。不同于往常的像爱抚小动物那样的摸,而是指尖略微用了点力气的摩挲,剪得干净的指甲抵着温热的头皮,让司翟感觉到有点痒。他毫无所觉地回过头,想问问易生在干什么,结果不小心和易生的目光交汇,他看清了易生的眼睛。
  平白无故地,司翟紧张了咽了口口水。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说点什么来打破现在微妙的气氛,结果被易生略带强硬地扣住了后脑勺直接吻了下来。他维持着半跪又仰头的姿势相当别扭,有种被强迫了的奇妙错觉。更何况现在重心全部都移到了跪在地上的那条腿上,全靠易生抓着他的胳膊肘才没有坐到地上去,不管怎么都有点没法使上力气,不过也不会让人生气。
  所爱之人的桎浩比蚕丝还细滑。
  音响里漫不经心的女声还在抑扬顿挫又把嗓音拖得长长地唱着什么,还在唱着。司翟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最终他闭上了眼睛,半推着易生的手也松了力气,反握回易生的上臂去。唇舌不依不饶地纠缠在一起,被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牙齿轻轻吮咬着,空气和身体都在缓慢地抬升温度。
  有来不及彻底咽下去的唾液顺着嘴角溢出来,司翟发出了声模糊的哼唧,克制的非常小声,可是其实不管他多小声,和他呼吸都交融在一起的易生都不可能听不到的。
  易生颤抖了一下,双手捧住了司翟的脑袋,凶狠地像是要把司翟直接吃下去。
  他们两个少有这么激烈的吻。
  易生向来表现得不是很有侵略性,而对于司翟来说,要是知道主动这两个字怎么写,他也不可能是现在的这个怂宅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舒缓自己的生理需求,也有可能是今天晚上为赔罪一一先听过的那些歌,司翟难得积极地帮着易生把自己扔上床,再脱光衣服。两个新手笨手笨脚地抚慰着彼此,青涩得如同一颗咬一口就渗牙的酸枣,而且还因为情绪起伏个没完,动作都有些没轻没重的,甚至重点工作都做的有些不好。
  “嘶——!”
  司翟不给面子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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