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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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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琅一听大惊,瞠目结舌地瞪着,抖了抖嘴唇,羞恼道:“你不是说从今以后不让我上你的榻吗!”
  颜沉悠然一笑,饶有深意地说:“这里又不是我的家,当然不是我的床榻。”


第21章 焚身
  樊楼的这顿玉盘珍馐,林琅有些食不知味。
  从樊楼到赵宅的这段路上,又有些恍恍惚惚。
  进了赵宅,只记得一片悄无声息的黑灯瞎火,引路小厮点着一盏鬼火似的灯烛,兜转好久终于到达夜宿的屋子。
  屋里倒是亮,把林琅照清醒了,才发现孤身一人,颜沉、玉姐、寄生不知何时去了何处。
  “我今晚住这里吗?”林琅问准备关门离去的小厮。
  这屋子既宽敞又讲究,进门三开间,陈设典雅器具精致,北墙右侧有一雕花落地罩,连着里屋,也就是寝间。
  林琅不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能独享整间屋子,所以有些胆颤地追问一句:“我一人住这间吗?”
  “颜少爷吩咐小人把姑娘带来这里的。”小厮说完关门走了。
  林琅周身一寒,赶紧找最近的倚榻坐下,摸一把汗津津的额头,胸口已经打起鼓来。
  没错,她是在害怕,害怕颜沉这个牲口货,饿死鬼!
  她的身子是被强行撕裂的,每每想起只会感到害怕,痛苦和不寒而栗,对那事儿是从心根子里的抵触。
  如今随的这个颜沉,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虽然比那几个歹人好很多,但还是不明白那事儿到底哪里快活。
  林琅眼前模糊了,啪嗒一声滴下泪来,她慌忙擦掉,起身要离开屋子去找玉姐,可是还没走到门就开了,颜沉进来了。
  他闩上门,转身走来,看到林琅红红的眼眶,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哭了?”
  林琅不说话,缩着身子往边上躲。
  颜沉拉着她在倚榻上坐下,关心地问:“为什么哭?”
  被这样一问,林琅的鼻头猛然一酸,抽噎一声,又滚下一滴泪。
  颜沉见她还是不说话,索性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圈在怀里又问一遍:“为什么哭?”
  林琅扭了下发现挣脱不出去,只好抖着嘴唇嗫嚅道:“害怕……”
  “害怕什么?”
  林琅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算是回答了。
  颜沉其实已经猜到林琅在怕什么,但出于私欲不想放过她,于是柔声说:“我这次不弄疼你了,好不好?”
  林琅见颜沉果真要做那事儿,脸色一白,急得大哭起来。
  “不好!你每次都弄疼我!”
  颜沉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趁着不注意,凑上去啄了下嘴唇,微笑地问:“疼吗?”
  林琅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于是又被颜沉逮到机会,凑上去含住红唇,舌尖一顶,钻了进去,两条手臂也跟着缩紧,把她揉进怀里。
  挑逗摩擦,交缠搅动,林琅刚要适应,男人就松开了,又微笑地问:“疼吗?”
  林琅还是发愣,颜沉却又吻了上来,长驱直入,难以抑制,不放过任何一处柔软。他眯起眼睛观察亲吻中林琅,只见她双眸含满泪水,眉头微微颤动,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暧昧的红润。
  颜沉觉得是时候了,松开唇舌,抱起她往里屋走去。
  再次松开,林琅已是喘息不止,等发现自己浮在空中,惊慌地问:“去哪里?”
  “榻上。”
  林琅一抖,抓住颜沉的衣襟连声哀求。
  颜沉不为所动,把人轻轻放上床榻,不给挣扎的机会就压了上去,深深凝视林琅的眼睛,用被欲望扭曲的沙哑声音说:“好多天没碰你了,我每天都在想你……”说完堵上她殷红的嘴唇深吻起来。
  林琅拼命蠕动身体,两手抵在颜沉胸膛使劲推,可是力量太过悬殊,就像在推一堵燃烧的石块,纹丝不动。
  颜沉的手慢慢往下游去,在腰上揉捏一番,扯开了腰带,变戏法似地把林琅全身衣物剥了个干净,女子白里透红的娇躯顷刻间一览无余。
  男人炙热的视线在她身体上一寸寸游走,喉头上下跳动,抓住林琅的手腕交叉固定在头顶,迫不及待地扯开自己的衣裳……
  林琅感觉身体里开了一朵娇弱的小花。
  有雨珠从天空不停落下,一滴滴打在花蕊上,时轻时沉,时急时缓,把小花淋湿,让它颤抖不止。
  “颜沉……”
  林琅攀住男人厚实的背,努力承受着。她眼前蒙了一层水雾,嘴里不断吐出含糊的絮语,耳边尽是颜沉沉重急促的呼吸和搅动的水声。
  她好生气,生气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被这个不爱惜自己的男人夺去。
  “颜、颜沉……”
  林琅又唤了一声,还是得不到回应,顿时起了报复之心,张开嘴在颜沉肩上狠狠咬下。
  颜沉闷哼一声,紧跟着轻笑起来,仰头看她春意荡漾却又倔强不屈的脸庞,眼里闪过一片红光。
  林琅看清了,那是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她叫苦不迭,身体里的那朵小娇花又要被弄折了……
  一大早,赵混章就往颜沉四人住下的灵鸽院走去。他心情愉快,步履轻盈,因为又能见到林琅姑娘了。
  灵鸽院就快到了,寄生又从半路杀出,窜到赵混章面前,点头哈腰地问:“混章少爷,这么早来这儿有事吗?”
  赵混章斜斜看过去,不太喜欢这个过分机灵的小厮,冷冷道:“我来看林姑娘的。”
  寄生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说:“昨夜里少主和林姑娘都睡得迟,现在肯定还没起来。要不混章少爷再等两个时辰过来?”
  赵混章摇摇头,“等不得。昨夜里颜兄就答应家父今日清晨去找他,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晚了。”
  赵老爷找少主有事?
  寄生一下子抖起精神。在他印象里,大地主赵家总是古里古怪邪邪乎乎的。特别是是赵夜白赵老爷,自从丧妻后就不太正常,至今已二十余年。
  少主被赵老爷找去有事,恐怕不是什么好办的事吧。
  “小人这就是去叫少主,混章少爷请在此耐心等待。”寄生说完,落下赵混章跑进院子。
  颜沉果真睡得正酣,寄生拍了老久的门,才从里面得到一声慵懒无力的答应。
  “少主,昨夜里是不是答应了赵老爷什么事!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混章少爷都来找你了!”
  喊过之后屋里又沉寂了半晌,终于传出来起床穿衣的声音,还是慌慌张张的。
  颜沉披上外袍,依依不舍地看着林琅,她还在沉睡,雪白的肌肤上飘落许多花瓣。
  颜沉眼中柔情四溢,伸出手轻抚而过,却激起一层涟漪和红晕。他罢了手,怕腹底的暗流再次激荡,俯身亲吻林琅的眼角,离开了。


第22章 立嫡
  颜沉打开门闩,寄生立刻提着一桶清水走进来,主仆二人十分默契,一句话未说就把晨起之事办了个利落。
  走出屋门,猛发现赵混章站在外面,笑容满面的。颜沉赶紧关上屋门,对里面没出来的寄生说:“混章来了,我这就跟他过去。——赵兄,请吧。”
  赵混章没动,还是笑,像只要偷鸡的狐狸,他看出颜沉周身飘荡着一股香艳之气,是从女人身上沾染来的,狭长的眼睛又飘去屋门。
  颜沉立刻摆正身体把门挡住,说:“赵兄,我们快些去见赵老爷罢,时辰已不早了。”他说得很客气,上前拉人的举止却有些粗鲁。
  赵混章不抗拒,由他拉着往外走,但时不时扭头往回看。
  “林姑娘在屋里?”赵混章明知故问。
  “是的,而且与我同榻共枕。”颜沉得意道,有些警惕地看着这个友人,补充一句,“真是一夜销魂。”
  赵混章听后笑意更浓,柔声说:“我一直以为颜兄清心寡欲不好艳色,原来是没遇见愿与之纵情的人。”
  颜沉顺口答应:“对,所以赵兄还是放弃得好。”
  赵混章摸摸下巴,轻描淡写道:“颜兄是愿意,但林姑娘愿意吗?”
  颜沉心被刺了一下,想起昨夜里又只顾自己快活把林琅弄疼了。但他才不要被这个男人看出端倪,嘴硬道:“林琅当然愿意,所以你别想了。”
  赵混章轻笑几声,仿佛看透了似的,说:“能让颜兄倾心的女子,在下无论如何都是极有兴趣的,怎可能轻易放弃呢?”
  真是不可理喻!颜沉冷下脸来,拉着赵混章站住,正视质问:“混章,你真当我是友人?”
  “当然。”赵混章看上去有些惊讶,好像不明白颜沉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颜沉忍无可忍,抓住这人的手臂狠狠发力,赵混章游刃有余的脸终于开始抽搐。两人暗中较劲,忽然走廊那头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只见赵夜白老爷领着一队手抬器物的小厮过来了。
  赵夜白年近五十,看上去却老个五六岁,头发花花白白,脸上布满皱纹,身体消瘦挺拔,行风倒是稳健,仿佛一步下去能印出个脚印。
  赵家老爷老远就看到颜沉,立刻大声喊道:“颜侄,老夫找你来了。”声音苍劲,却带着腻味,让颜沉不寒而栗。
  赵混章脸色一变,迅速甩开颜沉的手,退到走廊边上。赵夜白走得飞快,把小厮全抛到后头,眼里只有颜沉一人,直直冲了过来。
  颜沉有些受到惊吓,僵在当场不知进退。还好赵老爷在五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脚,一小厮飞扑到他脚边,在身后放下一张麒麟踏虹锦缎蒲团。
  赵老爷看都不看就坐了上去,正中中心,随后对颜沉抬手道:“颜侄,请。”
  颜沉知道这是请坐的意思,可他没有——低头一看,眼睛一睁,脚边不知何时也跪了个小厮,恭敬地放好蒲团。
  颜沉把赵老爷看了眼,他坐得极其端正,一脸慈祥的微笑,看来是真要在走廊上对谈了。颜沉无法,回敬一计暖笑,照准了也盘腿坐下。
  赵老爷手指轻勾,微点了头,几名手提重物的小厮得令,从身后迅速冲出,手脚麻利地在颜沉面前摆好食案,置开早膳。
  随后,他们又在二位主子中间放下暖着茶壶的火炉,和一套讲究的茶具,最后在左右竖起两架竹帘,把二人从走廊隔了出来。
  几乎是一阵风的速度,走廊上就凭空搭起一座对谈室。
  赵夜白满意地点点头,一招手,把小厮连同自己的儿子赵混章全部赶走,一阵匆忙脚步声后,整条走廊只剩下他和颜沉。
  茶壶噗噗作响,廊杆后是绿被充盈的庭院,时辰不迟,吹来的风夹着露,两边竹帘微微震颤,竟透出了风雅之感。
  颜沉边赏景边呆愣,惊奇之余还有许多无地自容,心中惶惶想着——半年未见,赵伯又严重了?
  “贤侄,老夫见你许久未至,所以来此亲迎。还好老夫料到半路就会遇上你,事先便将对谈室的物件都搬了来。那我们事不迟疑,立刻开始吧。”
  颜沉刚想表态,赵夜白又说:“贤侄起得迟,只怕还饿着,不如用过早膳再谈?”
  颜沉点头,决定依他到底。
  揭开食盅盖子,里面是热腾腾的鹿肉羹,颜沉眉头一喜,端起食盅喝了一口——“鲜美。”他忍不住感叹,也不嫌烫了,咕嘟咕嘟全喝下肚子。
  赵夜白微笑颔首,推去一杯漱口茶,等颜沉一切办妥,开言道:“贤侄在沃城的奇事,老夫已有耳闻。”
  颜沉猛然间紧张起来,刚润过的口舌又干涩了,装出茫然的样子,问:“不知赵伯说的哪件事?”
  “当然是妇孺皆知的那件!”赵夜白拍着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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