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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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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里头高兴了,咋憋得住呀?大媳妇,你就唱吧。”
  那文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唱了段京戏《贵妃醉酒》: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走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是嫦娥下九重……
  一段唱罢,众人拍手叫好。玉书说:“嫂子,接着唱啊。”传文对玉书说:“老三媳妇,你整天在学校里净看见新东西,你就不好也给咱爹咱娘唱个新鲜的?”玉书笑道:“大哥,你是怕俺嫂子唱坏了嗓子,回到屋里给你一个人唱的时候没力气了吧?”文他娘乐了说:“老三媳妇说的是,老大,你是不是这么想的?那你唱。”传文脸憋得通红,说:“娘,玉书那张嘴啥时候饶过人,你能信她的吗?”传杰说:“玉书,你就别难为大哥了,我知道你自己一肚子的新曲儿,你就唱吧!”玉书推传杰一把,嗔白他说:“有你这么出卖自己媳妇的吗?”朱开山笑道:“这不叫出卖,叫举荐贤才!”玉书说:“叫我唱行,可是我唱完了,我点谁唱,谁就得唱啊。”文他娘指着玉书说:“三媳妇,你点谁都行,就是不准点我!”玉书笑问朱开山说:“爹,俺娘的话你答应吗?”朱开山蹙着眉头说:“那可不行,那不成了倚老卖老了吗?”玉书乐了说:“哎,这才叫公平嘛!”秀儿说:“好妹子,你可别点我啊 。俺哪会唱歌啊?”玉书说:“那你就学小狗叫。”文他娘说:“行,你要是点她,我替她叫。”玉书点头说:“好,我唱一首美国民歌《草原上的家园》。”
  一家人沉静下来,月色透过树影筛到桌面上,玉书起身深情唱道:
  在草原上,水牛自由流浪,我愿把草原当家园,这儿难得听到诅咒和吵闹,黑云消失在天外远方。
  我家在草原上,无数羚羊、小鹿在游荡,这儿难得听到诅咒和吵闹,黑云消失在天外远方……
  玉书陶醉着唱完了,家人却没啥反应。玉书问:“怎么啦?连个说好的都没有?”传杰说:“好——好难听,差点把鬼招来。”那文说:“洋歌是不中听。”玉书说:“那是你不懂!反正我唱完了,我现在开始点人了?”朱开山说:“好啊。点吧。可说好了,点谁谁唱,别躲猾!”传杰担心道:“你是不是想点我啊?又要像小时候那样颠倒我?”玉书笑得喘了说:“想好事儿吧,就你那个嗓音,不光能招来鬼,连妖怪都能招来。”文他娘说:“老三媳妇,要点谁你就麻溜的吧。”玉书收住了笑,一脸正色,凑到朱开山面前说:“爹,你就给俺们来一段呗!”朱开山一愣:“啥?我?”全家人的巴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玉书说:“爹,话可是你说的,点谁谁唱。”朱开山说:“我不会唱啊。”文他娘说:“那你就来个武把操。当年,我还不到十八呢,他也就二十出头,他在老家的场院儿练武把操,那石头磙子贴着他的身子飞,他连大气都不喘。我就这么看上了他。”朱开山笑着站起说:“说什么呢你?这也没磙子,我就耍一套拳法吧。诸位上眼了!”
  他敛气定神,出拳带威,抬腿生风。一套拳打下来,大气不喘。众人立时鼓掌叫好。朱开山还要再练,文他娘拽住他说:“行啦,行啦,老胳膊老腿的,别散架子了。还是我来吧。”朱开山说:“你来?当老婆婆的没个正形儿,你能唱个啥呀?”文他娘说:“忘了,俺做闺女的时候也是个热闹人儿。今儿个你撮撮孩子们哼小曲的哼小曲,唱洋歌的唱洋歌,连你自己都练起了武把操,还有没有个老公公的样了?你不像老公公,我也不装那个老婆婆了!”众人又是鼓掌叫好。文他娘连舞带唱,表演起山东农村过节时的歌舞:
  八月十五呀闹中秋,姑娘小伙乐悠悠。
  月亮地儿里唠也唠不够,急得爹娘喊丫头。
  丫头就是不乐意走,跟着小伙子进了荒沟……
  玉书走到朱开山身边,问道:“爹,明天真去看电影?”朱开山说:“当然了,全家都去。”玉书说:“明天我去买票。”朱开山说:“你记得多买一张,我还得请潘五爷呢。”玉书听了,摸不着头脑。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正在放咉的是卓别林的影片《淘金记》。朱开山和潘五爷坐在一起,前排坐着朱家人。朱开山小声道:“老哥,你淘过金没?”潘五爷说:“没。我爹淘过,说是挺苦。”朱开山说:“苦透了,比这电影上演的苦。”
  电影银幕上,夏洛克和吉姆在吃皮鞋。潘五爷说:“扯呢!那皮鞋咋这么快就煮熟了?”玉书回头说:“别说话。”潘五爷说:“咋还不让说话呢?戏园子里看戏还兴喊好呢!”传杰说:“五爷,戏园子是戏园子,这是电影院!你老得懂点儿规矩。”朱开山说:“小孩子,咋这么跟长辈说话?”
  潘五爷安静了一小会儿,看到银幕上一头熊闯进了小木屋,他又喊起来:“不对呀,狗熊冬天也不出来呀!”朱开山说:“那是外国狗熊。”潘五爷说:“兄弟呀,看这外国玩意儿真不如听戏,这叫啥呀?看了半天,不光不说话,连句唱都没有。”后排的观众急了,按着他的肩膀说:“哎,干啥呀你,还让人看不看了?”潘五爷站起身,冲那观众瞪圆了眼睛说:“你看你的,管我干啥?凭啥拍我肩膀头?”观众说:“你吵吵嚷嚷的,我们还咋看哪?”朱开山对那观众说:“别发火呀!我们唠嗑也没唠你呀。你拍人干啥呀?”潘王爷说:“啊,我唠嗑还不行了?那上边是一群干嘎巴嘴的哑巴,让我也学哑巴呀?”
  观众说:“哪来的老赶哪?不会看电影回家待着去!”潘五爷一听,急了说:“谁老赶哪?你说谁老赶哪?”电影院内一下乱了起来,影院里的两个伙计忙过来架住潘王爷,喝道:“出去,不许搅闹公共场所!” 潘五爷挣扎说:“咋的?还抓人哪?我犯啥法了?”影院伙计说:“挺大岁数,在家老实儿待着得了,上这闹什么?”朱开山故意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这是潘五爷!”伙计说:“远点儿扇着!潘五爷能这么掉价?能啥也不明白?告诉你,再来胡闹,把你送局子里去!”撂下话,不由分说,架住潘五爷就往外拽,潘五爷气得直蹦高,影院里嘘声一片。朱开山跟到外头,劝说伙计放下潘五爷,又对他道:“这些人,太不讲理了!老哥,要不我陪你上戏园子听落子去?还是那玩意儿看着过瘾。”潘五爷满脸通红,甩开朱开山说:“我知道了,是你有意耍我!”恨恨而去。
  1925年11月22日。滦州车站戒备森严,一座楼房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朱传武威严地站立在楼门口。
  楼内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少校以上的军官,个个面孔严肃。郭松龄慷慨陈词道:“自民国十年以来,老帅穷兵黩武,关内关外,兵连祸接,生灵涂炭,东北军官兵,死伤甚众。此次入关,战火殃及长江下游,已引起全国公愤。我郭松龄已拿定主意,此后绝不参加国内战争!我们东北,土地辽阔,物产丰饶,三千万百姓希望安居乐业,我们为什么还要进关打仗?经营好我们的东北,岂不远胜于阋墙之战争?有弟兄说:进关进关,就是进了棺材!我们要跳出这口棺材!南方的国民军提出打倒军阀,我拥护!军阀不倒,国难不已!东北的军阀就是老帅。更有甚者,老帅竟然勾结日本人,打算以承认二十一条为条件,换取日本人的金钱和军火,去攻打国民革命军!这是干什么?这是地地道道的卖国行径!老帅必须让位于少帅。我们要用武力拥戴少帅主掌东北!现在我宣布:部队改称东北国民军,挥师入关,直取奉天!”坐下士官各个踌躇满志,鼓掌叫好。
  不久,东北国民军的旗帜在硝烟中飘扬起来。一支戴着绿色臂章,上写“不扰民,真爱民,誓死救国”的部队连克昌黎、山海关、绥中、连山、锦州、新民,势如破竹,掀起了轰动一时的倒戈反奉事件。
  东北国民军司令部。电话铃急响,郭松龄拿起听筒,却听得里面传来少帅张学良的声音:“茂宸,到此为止吧,可以讲和了。”
  郭松龄心内一阵汹涌,说:“箭已在弦,不得不发。我起兵的原因,想必你已清楚。我只求老帅下野,由你来主政东北。”张学良说:“我这个人你也了解,朋友之义都不能违背,怎能背叛父亲,千秋忤逆之名,实在太沉重。”郭松龄说:“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汉卿啊,你不应该只顾自己的名声,而违了天下民意。我们讲忠,广而言之,忠于国家人民,狭而言之,亦当忠于地方乡里。你于我有知遇之恩,我此生难报,但为国家为民众,我只能如此。”张学良说:“你兴兵之心,我早已明了,但我不能依你。茂宸,你若能就此罢兵,还可以从长计议,凡事都不难解决。你这次举兵的一切善后,弟当誓死负责,你绝无危险。现在我已在兴隆店,你若不听我的劝告,我们只好兵戎相见了。”郭松龄慢慢放下电话,仰面长叹,自语道:“那就兵戎相见吧……”
  山东菜馆的生意正火,跑堂伙计们忙碌着。窗外驰来一辆军车,跳下一群持枪的士兵,不由分说冲进屋来,顾客们顿时惊作一团。传文忙出来,抱拳笑问道:“老总,你们这是……”士兵头目问:“朱传武回来没?”传文说:“没呀,他去关里前回家一趟,打那再也没有回来过。”头目狐疑地看着传文,说:“那我们可得搜搜。”说罢,对士兵一挥手说:“搜!”士兵们向后屋奔去。
  东敲西砸地寻摸了半天,士兵们空手回到了前厅。朱开山示意传文拿上酒菜来,与那头目边饮边说,他小心问道:“长官,我家老二也是当兵的,你们这是怎么个说法啊?”那头目道:“知道,我跟他还是一个铺上睡觉的弟兄呢。大爷,没法子,上边的命令。其实,也不怨他,是他摊上了。他跟郭鬼子反大帅,上边让抓他。大爷,你听说了没?这回大帅玩狠的了,郭鬼子和他老婆不但被枪毙,还暴尸好几天呢。” 朱开山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暗暗担忧。头目又说:“大爷,那郭鬼子倒是很器重传武,听说他兵败后自知气数尽了,把传武他们几个副官都赶走了,就是怕他们受牵连。”朱开山说:“郭鬼子为什么要反大帅啊?”头目小声地说:“用郭鬼子的话说,张大帅投靠日本人,为争地盘祸害百姓!”朱开山说:“真是这样,我看反他也没错!”头目道:“大爷,你小点儿声,正抓这种人呢!”朱开山说:“天下人就得管天下事!”头目苦笑道:“您老豪气,本人告辞了。”
  士兵们上了车,急驰而去,留下朱家人愁眉不展,秀儿更是抽泣不已。文他娘说:“你说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哇,你反什么大帅呀?那大帅是你能反得了的吗?”那文说:“可别祸灭九族哇!”玉书瞪她说:“这是民国,当是你那大清呢?”文他娘哭了说:“秀儿,你的命真苦呀!”朱开山说:“干什么哭天抹泪的呀?我打听了,老二做的是正经事儿,那张大帅投靠日本人,祸害关东百姓,就应该反他!再说了,上门来抓他,就证明这小子跑了。跑了就有活路。这小子命大着呢,准没事儿。”
  二龙山几乎被大雪封了路。白茫茫的山岗子上,除了偶尔蹿出的野物,在雪野里留下一溜爪子印。
  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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