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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想笑,却被母亲喝道:“不分轻重,此时哪容得你笑?”
喝得他赶忙闭嘴,只能闷在肚皮发笑。
古月河瞧他率真,便想替他解危。
轻叹一声,说道:“老实说,不但令郎不信,就连在下及楼主亦不信,故而楼主派人去查,结果夫人亦看到了,那王成即中毒而亡……”
慕容玉铃怔道:“你是说孟神医乃中人暗算而亡?”
古月河道:“恐怕是了。”
慕容玉铃道:“你找我丈夫,便是想请他查明此事?”
刘千知除了神仙无影之外,另有千知神探封号。
早年亦帮助江湖中人办过不少大案子,此时有人找他查案,自是天经地义。古月河轻叹:“若刘大侠仍在,或该请他出面,可惜他……”
刘吉立即自信满满说道:“侠士别泄气,老的不在还有小的,照样可以查个水落石出!”
慕容玉铃冷道:“吉儿胡说什么?不分轻重,一边凉快,不准胡乱开口!”
刘吉刹时皱眉:“娘别把我实力掩藏,爹早把那套功夫教我,别忘了七岁那年,还是我探出谁偷走七叶灵芝的啊!”
慕容玉铃自知此事,然而状况末明,不便多说,便自瞄眼,追得儿子不敢再吭声,一副怀才不遇地闷在当场。
古月河道:“其实,在下前来,除了想请刘大侠查案之外,最重要的是孟神医留有遗嘱在本门楼主手中,遗嘱写着,他的一半财产将赠给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刘大侠,这才是在下前来之最太原因。”
刘吉闻言,两眼发直:“遗嘱?遗产?孟神医留有遗产给我爹?有多少,哈哈,这下可发了!”
古月河道:“神医生前救人无数,留下遗产恐怕亦富可敌国吧……”
刘吉两眼更直:“这可好了,飞来横财,妙极妙极……”
慕容玉铃却斥道:“刘吉,你贪什么失心疯,如此钱财你也敢要,小心娘砍断你双手!”
刘吉霎时被泼冷水,哪敢再吭声,闷在当场,脸面直拉,暗叫可惜可惜。
古月河道:“在下乃想,刘大侠义行天下,孟神医赠金刘大侠,大概想善用此钱还请夫人别拒绝才好。”
慕容玉铃道:“那也得交予我丈夫之手,他还小,岂可让他乱搞!”
古月河瞧向刘吉:“其实令郎并未像传言八年学不成一套五形拳之留级生,他应有所作为才是……”
慕容玉铃道:“谁知他脑袋在想什么?”
此时刘佳佳巳然端茶行来,并送予佳客。
古月河接过茶水,边喝边觉她似乎才是今儿要带走之人,于是又把孟神医留有遗产之事说一遍。
谁知刘佳佳便答:“爹不在,派弟弟去好了,反正他查案功夫有目共睹!”
当弟弟七岁那年,智寻七叶灵芝一事让她印象深刻,此时毫不考虑便说出,倒让刘吉倍感光彩。
慕容玉铃道:“他是鬼头鬼脑,可是事关遗产……”
刘佳佳道:“咱们请楼主别交予他便成,反正只查案,该没什么风险吧?”
古月河道:“并非毫无风险,但若集体行动,风险自低。”
慕容玉铃沉吟难决。
喃喃说道:“我看是凶险重重……可是孟神医若冤死,不替他伸冤,实苍天无眼……若千知在,那该多好……”左右为难。
刘吉道:“娘,别东牵西挂啦!既然查案,就要有效,否则白打混,不如不查,爹既然不在,只有孩儿才能胜任此事,我小心些,应该没事才对。”
慕容玉铃轻轻一叹!
她亦非昏庸女性,当下点头:“好吧,若非查案贵在抢时间,娘自不会放你出去,但事关孟神医,一切也就次要了,你给我小心些,若有危险,宁可躲开,也不准涉入,知道吗?”
刘吉登时再颔首:“知道啦!”
古月河道:“夫人放心,楼主亦将查案,有他相伴,令公子该无危险才是。”
刘吉笑道:“对嘛!男儿当自强,娘怎能护我一辈子?让孩儿闯闯,百利无一害!”
慕容玉铃终又轻叹:“那你好自为之,佳佳不能去,便带喜金去吧!”
刘吉欣笑:“办案没跟班总少了威风,有他相伴也好,行,没问题,他恐怕比我还乐,该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古月河立即拱手拜礼:“多谢夫人出手相助,有令郎出马,我想事情必能早日水落石出。”
幕容玉铃道:“他是有点小聪明,但别全信他的,以免错失重要线索。”
古月河含笑直记省得。
刘吉却兀自信心十足,非查出真相让母亲刮目相看不可。
时不宜拖,刘吉迫不及待想早日脱离母亲监视,以期能光炫门楣。
当下说道:“迟走早走总要走,娘便当孩儿再回少林寺深造便罢,不消几天便带来好消息,就此拜别啦,您请保重!”
说完,果真下跪行大礼。
慕容玉铃虽不舍,但话已说出,强留无用,便自强忍离愁,说道:“你自己多小心,刘家日后还得靠你呢!”
刘吉笑道:“孩儿晓得!”再行三礼,方自立直。
慕容玉铃感伤中转向女儿,道:“去替他准备换洗衣衫,另外……把我玉镯一并拿来……”
刘佳佳立即应是。
刘吉却截口道:“不了,玉镯留着,孩儿前些日子打鱼砍柴,多少挣点零头,够用啦!”
拍拍腰际,一副信心十足模样。
刘佳佳只能瞧向母亲,慕容玉铃欲言又止。
古月河暗自轻叹,一代大侠竟然落得如此贫困。
当下说道:“查此案时,供吃供住,令郎该可无忧,何况他仍可在清风楼兼差赚外快,夫人不必为他操心。”
慕容玉铃自知他心意,轻叹道:“一切全托侠士照应了。”
古月河道:“哪里,同是江湖我辈中人,这又算得了什么?”
相惜中,刘吉已自先行奔往后院,找向李喜金,并说明意思,乐得李喜金笑不合口。而后刘吉提着姐姐所备包袱,趁着夜色未深,随古月河赶路去了。
慕容玉铃、刘佳佳、李平安三人倚门望去,直到人影消逝巷角,三人仍伫立不走,怅惘心绪顿卷心头。
冷风袭来,落时飘飞,刘宅今夜更形凄清许多……
两天后。
太行山上。
刘吉果然有若脱缰野马,恁地逍遥自在,行于山区,半点不觉疲累。
在古月河带领下,直登北麓飞燕湖畔,清风楼阁。
方至近处,只见得一座古石自石相间所砌造而成偌大一座三层阁楼,伫立于宁静飞燕湖畔,局边但见古木扶疏,山花遍处,偶似一处世外桃源。
再靠近些,方知此楼阁呈凹字形排列,或说它乃三栋挑高楼阁相聚而成之山城,更为贴切,
那华而未见瑰丽,朴而不失幽雅筑造方式,一眼即看出此楼必定出自名家之手。
刘吉见及此楼,自是夸赞不已。
古月河知其身分,当然礼遇招待,立即带往靠湖面那栋迎宾楼,这本就用来招待贵宾处所。
里头布置高雅,除了数张太师椅外,另置有琴桌落地窗,盆栽香兰挂墙头,芳香淡溢,让人闻之清雅舒畅。
刘吉但觉受到礼遇,备感虚荣起来。
开始想摆出王公贵族模样,可是又觉十分别扭不自在,只好作罢,还是还回原来面貌较为自然。
他和李喜金随便我张太师椅,便自坐下,等待着主人到来。
李喜金则打量种种装饰,尤其是琴桌那具碧玉彩琴,他喃喃念道:“这值不少钱吧?”
刘吉亦瞄眼瞧去:“不清楚,不过能分得孟神医一半遗产,我知道准发定了。”
李喜金呵呵笑道:“大概善有善报吧!”
两人开始谈论钱财之事,时有笑声传出,倒将探案之事暂搁一边。
未久,忽见门口传来声音:“刘大侠之子当真来了?”
声音末落,只见得一位仙风道骨,有若吕洞宾般四旬青衣文士立于门口,领他者正是古月河。刘吉但闻声音,亦见来人,已自起身。
干笑拱手道:“在下正是刘吉,楼主请多多指教。”
见及清风楼主一脸俊秀正直之气,倒有所好感,态度自是亲和许多。
清风楼主沈清风乍见刘吉一脸青紫末退,不禁皱眉:“他真是刘大侠之子?”低声问向古月河。
古月河拱手道:“属下亲自从刘家带回,错不了。”
刘吉笑道:“人在江湖,受伤难免,楼主只要多看几眼自会习惯啦!”
清风楼主自觉失态。
干笑一声,拱手道:“由于事情颇重要,不得不先验明正身,还请少侠见谅,坐,大家柳聊!”
说完请客人坐,并送上茶,方始谈及正事。
“少侠必定知道孟神医一事了吧?他留下遗嘱,准备将其名下财产一半赠于你爹,我这就照遗嘱交予你便是……”
说完,拿出一张羊皮纸准备办手续。
刘吉闻言不禁心花怒放,直道谢。
古月河却道:“楼主且慢,刘夫人有交代,遗产只能交给刘大侠,她不准儿子接受,故而今日不能办移交。”
楼主闻言怔问:“真有此事?”
刘吉一时泄气:“我娘自有交代,让我知道分点什么总行吧?”
楼主笑道:“自是可行!”
他摊开羊皮纸,念着:“余若过世,则将齐云堡以及堡中所有东西赠予好友刘千知,我妻则分得开封大宅院。”
刘吉喃喃道:“齐云堡……值多少钱?”
楼主道:“齐云堡乃百年前齐云帮所筑,工程耗尽十年岁月才筑成,当时孟神医以十万元宝买下,至今更价值连城,这何是其次,堡中可能藏着不少稀世珍宝,其价值无法估计。”
刘吉闻言,喃喃笑道:“孟神医真是有心人,却不知齐云堡在何处?”
楼主道:“就在太行山南麓的断云崖上。”
刘吉道:“有机会该可去看看吧?”
古月河道:“是该去看看,孟神医即死在那里,若想查案,得从该处查起……”
刘吉忽觉任务上身,问道:“那孟神医的老婆呢?遗书上早写着他有妻子?不知有无子女?”
楼主道:“孟神医并无子女,至于他妻子,并不会武功,她亦不知孟神医可能遭谋杀,她丈夫死后,在堡中陪伴几日后来齐云堡开始闹鬼她便搬回开封宅院,以她跟着神医多年而浸淫之医术,仍自替人治病。”
刘吉惊诧:“齐百堡闹鬼?”
楼主笑道:“对于老百姓,只要空冷宅院,难免疑神疑鬼,对于咱们练武之人,那还算得了什么?”
刘吉恍然一笑:“说的也是,纵使有鬼,也要抓来油炸。”想想又问:“楼主,可知谁较有嫌疑?”
楼主轻轻一叹:“毫无线索,在下派人三探齐云堡,结果全是铩羽而归……”
刘吉道:“凶手会藏在齐云堡?不是有人中了剧毒?”
楼主叹道:“或许是吧,亦可能是知道齐云堡珍财异宝,把它盘据了……”
刘吉喝地一声:“可恶!谁敢打齐云堡主意,我剥了他的皮!”直觉想悍卫自家产业,道:“时不宜迟,我看,我现在便往齐云堡探消息,不知楼主意下如何?”
楼主颔首:“或许以你聪智,可看出端倪,反正亦不远,我带你去便是。”
刘吉当然想看看未来自家财产,于是说动身便动身,当下在清风褛主引领下,和李喜金一同奔往南麓。
至于古月河则留在清风楼掌理事机。
一连掠过三峰五岳,终见一处耸天高崖,崖上正筑有一座倍大古堡,艳阳下,呈现一股神秘肃穆气息。
刘吉见其宏伟,不禁哗然叫道:“就像天庭城堡,高不可攀,却要攀上去了。”
李喜金满是贪婪笑道:“不知里面可有无尽财宝!”
楼主道:“那得靠两位去发觉了,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