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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
忽见一名年轻汉子潜出水面,他两眼凸出,一身白色水靠,该是长年潜水结果。
苗如玉见状,低声道:“可要逮捕他?他是老狐狸!”
刘吉道:“可能是了,凸眼珠,只不过掩饰七彩眼眶罢了,一身水靠,大概也在掩饰双掌彩纹。”
苗如玉冷笑:“这可好。立刻逮捕,一切事情皆解决。”
胡一鸣叹道:“一个老头能变成如此年轻,未免太可怕矣!”
刘吉道:“所以说,我才用‘可能’两字。”
眼看那人己爬出岸边。
苗如玉急道:“到底要不要逮人?”
刘吉神秘一笑,道:“先盯住再说,胡捕头。麻烦您了!”
胡一鸣神秘一笑:“没问题,只要在苏州城,没人能逃出我耳目。”
当下抱拳拜礼,暗中潜退。
在此同时,那年轻人亦潜往林区退去。
苗如玉甚是不解:“你怎么让人离去?纵使他不是老狐狸,但咱们亲自跟综,逮着他之机会不是大得多?”
刘吉笑道:“他难道比宝藏重要?你难道没发现宝藏就藏这里,咱们现在不运走它,难道要明目张胆运走它?那时莫说钱老头要抢,说不定另有江洋大盗觊觎在旁呢!”
苗如玉一愣!
随即恍然笑道:“原来如此,有了宝藏,哪怕老狐狸不投降!可是现在怎么运?阿喜又已走了!”
刘吉道:“尚走不远,你叫他丢下空箱入水,赶快折回,在护城河边等候,宝藏只十几箱,我一次扛两箱,潜着水运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苗如玉恍然直道妙招。
当下不敢再停留,赶忙掠身退去,找往李喜金。
刘吉则脱掉外衣,藏于暗处,手抓寒月匕首,潜入水中,直往水闸探去。
及近水闸门。
只见得两边全是石块砌叠而成,居中则为铁闸门,设计甚是坚固。
刘吉摸索一阵,并未见及凹穴之类,自无法立即搜到宝藏。
他立即注意这些石块,每块四四方方,且比元宝箱还大。
心念一转,暗道:“莫非其中有活门,只要打开一块,不就可以找出秘室。”
越想越有道理。
他登时兴奋往石块敲去,咔咔声中搜索不断,左边不成换右边,结果仍找不出活门。
“难道会在铁闸门下方?”
他想如玉庄机关一向隐秘,岂是简单东西?
当下潜往铁闸下,小心翼翼往上推高。
原来铁闸门设计上乃两层,有若门窗,上边固定不动,下边推高,亦未突出水面,借以控制美观。
它本有绞盘可用,但刘吉功力神勇,这一推,绞盘自转,闸门已然升高数尺,仔细瞧往下边石块,果然发现接缝少了积泥,这分明是刚刚动过痕迹。
他心下大喜,猛地引掌吸去。
果然吸出偌大石块,露出坑洞。
他猛往里头钻去,竟然是座结实秘室,十数珠宝箱好端端摆在那里。
他掀开一箱,宝光霎时大作,秘室陡亮,瞧得他哈哈畅笑,暗道一声老狐狸栽定了。
他盖上宝箱,立即搬运,先是扛出两箱,借着潜水功夫,想潜往护城河那头。
然潜了百余丈,又觉在水中行动甚慢,倒不如跳出水中,凭自己无影幻步轻功,飞掠自如,就算扛着两箱珠宝,亦未必被人见着。
于是他找了隐秘处,先上岸边,立即施展绝功。
人若轻烟飞窜,扛着两箱重物,照样行动自如,眨眼已奔往城区,他复将宝箱沉入水中,然后再次返回。
如玉庄和西城门相隔不及两里,来回奔驰不必半刻钟,十余箱珠宝,不到半时辰已搬个精光。
刘吉虽是热汗淋漓,却是充实笃定。
最后一趟,他一次扛三箱,并把秘洞复原,暗想老狐狸若知人去宝空,不气得吐血才怪。他亦抓件衣衫,飞快往西域奔去。方驰里许,忽见有人追来。他征诧欲躲,却闻女者声:“是我!”原是苗如玉赶来,使他嘘喘大气。欣笑道:“快帮忙,累死我啦!”
苗如玉惊笑:“当真找到了!”
刘吉道:“不然我扛的是什么?”苗如玉笑得甚甜。
她赶忙奔来,扛起另一箱珠玉,两人快速奔往西城河。
随后,刘吉落水,暗中搬运,苗如玉则趁机掠城而出。
那护城水渠自有铁栅拦着,但刘吉宝刀一切,顺利破去,十几箱珠宝轻而易举运出。
他浮出水面,见及暗处李喜金忙招手,道:“快来快来,城头卫兵早就放倒!”
他直觉仍是太慢,干脆自己下水帮忙,两人合力,一次四箱,四趟己将宝藏全搬上马车。
三人跳上去,放下车篷,二次运宝而逃。
在车上,三人几乎笑感天,如若老狐狸发现失宝,不知会是如何脸面啊!
李喜金道:“大概会在脸上画夜明珠,用以干过瘾吧!”
此话引来一阵畅笑。
壮马力快奔驰。
三人笑够之后,终仍想及现实问题。
苗如玉道:“这批宝藏要运往何处?还有,就这样放弃逮捕老狐狸?”
刘吉道:“岂能放他一马,咱们先把宝藏运至神秘地点埋起来,然后再回来收拾他也不迟。”
李喜金道:“神秘地点到底在哪?”
刘吉道:“当然是越远越好,待到了地头,再把珠宝扛上山,找个神秘地点掩埋,一切大功告成。”李喜金欣笑:“妙招!”
他立即将马车驾往山区,直奔而去。
足足奔驰二十余里,果然抵达无名山区。
刘吉四探无人,趁着夜色,赶忙将珠宝卸下。
三人合力将其搬往山区,找到一处隐秘崖区之秘洞,将所有宝藏全推进去,再封住洞口。
随后四处反观、探瞧,根本无踪可寻。
刘吉始欣笑道:“成啦!待日后风声过去,再来挖宝不迟。”
三人这才欢欢喜喜退去。
为了日后可能忘记地点,刘吉特别注意此山崖对面有座半秃山峰,他取名为“秃头峰”,如此,再无后顾之忧,三人笑得更开心。
回到马车处,五更未到。
刘吉决定让阿喜再策马奔驰数十里以掩人耳目。
他则和苗如玉折返苏州城,准备收拾老狐狸。
李喜金一声得令,策马即奔,发财感觉,使他简直像皇帝,奔得快如飞箭。
刘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看人已走,亦领着心上人返往苏州城。
及近如玉庄也只不过清晨时刻。
两人一副疲累,各自回床便睡。无人敢打扰。
直到中午时刻,两人才醒来,盥洗完毕,许素贞招待用餐过后,胡一鸣已主动前来找人。三人移往书房。
悬案已了,书房经过整修,焕然一新。胡一鸣不多说废话。
他拜礼过后,立即进入正题。
他道:“那年轻小子闪入一乞丐胡同,立即不见,照我看来,必定装成乞丐。混人耳目。”
刘吉皱眉:“他想利用丐帮掩护身份?”
胡一鸣道:“极有可能,却不知少侠如何处置?”
刘吉笑道:“当然是把他挖出来,若挖不出,叫他来找我好了!”
胡一鸣不知他葫芦卖何药?
问道:“他怎会愿意来找您?”
刘吉神秘一笑,道:“此一时,被一时,时势大变啊!胡大人看着便是,现在,你只要到乞丐街说句,刘大善人要去发银子,叫他们排队伺侯便是。”
胡一鸣再愣!
问道:“少侠要发银子……”
刘吉抓出怀中几颗夜明珠。
笑道:“带着它,怪难过的,我卖了一颗,银子又太重,分点别人又何妨?您就替我跑一趟如何?当然,最重要是别让那老狐狸跑走啦!”
胡一鸣颔首一笑:“自该配合……只是……在下未见过、摸过价值连城夜明珠,不知少侠……”
刘吉笑道:“喜欢便送你一颗!”
说完,将夜明珠弹来,吓得胡一鸣失魂落魄,赶忙伸手接去。
他已是背脊生寒,征心而笑:“少侠玩笑可开大了,如此贵重东西,要是万一掉在地上,简直无法想象啊!”
刘吉笑道:“或许太多,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人多日劳顿,甚是过意不去,便送您一颗当纪念吧!”
胡一鸣双手发抖:“不成,不成,太贵重了,在下受担不起!”
刘吉笑道:“不卖,哪来贵重,反正我多的是,分一颗给你,并无损失,说不定你一辈子,唯一能留下的,可能是此顿珠子。”
胡一鸣轻叹:“可能是了……”
苗如玉笑道:“大人何妨留下,当作传家宝,日后福荫子孙啊!”
胡一鸣已然心动,却仍难以接受:“可是,可是……”
刘吉道:“此非贿赂,只是知交相赠之礼,胡大人莫非嫌弃在下么?”
“怎会?怎敢?”
“那就收下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既然做得到,才能相赠,若做不到,您硬要也没有,收下吧!算是你我知交一段!”
“可是……”
胡一鸣双手仍在发抖。
刘吉行来,将夜明珠塞往了怀中。
笑道:“财不露白,大家知心意便是了!”
胡一鸣闻言,激动欲泣。
拱手道:“多谢少侠赠物之恩,胡某必定告知三代子孙,日后必不忘此恩!”
说完三拜大礼,泪水终于滚出。
自己一生忠心耿耿,忠于职守,虽不致饿死,却勉强图个温饱,他也想过发财,但那遥不可及。
没想到今日碰上小知交,以宝相赠,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刘吉亦以惺惺相惜神情应对。
胡一鸣感恩一阵,终能克制情绪。
但觉困窘,拜礼说道:“在下立即前往乞丐胡同传旨意!”说完拜礼而去。
刘吉轻轻一叹:“现在宝多了,反不觉什么,要是半年前,有人赏这么一颗夜明珠,那可叫我割下脑袋给他,我都干。”
苗如玉亦叹:“时事变化太大啦!谁又知道,我会脱离五仙教,跟你混迹武林?”
刘吉拍拍她肩头,邪笑道:“后悔了?”
苗如玉嗔笑:“后悔也来不及,都是你,弄了什么药让我吃,一头便栽进去了!”
刘吉邪笑:“偷心药啊!现在连人都要偷!”
他猛地扑前,苗如玉哎呀一声尖叫,赶忙逃开。
窘斥道:“正事待办,你还敢这么色?小心我在你脸上刺个大色字。”
刘吉笑的更邪:“你可舍得?”
他边说边探过来。
苗如玉边叫边躲他处,两人追逐数趟。
忽见李喜金匆匆赶回,游戏方自结束。
李喜金一夜未眠,精神仍佳,见人即邀功说道:“足足奔到百里外,才放马赶回,够远了吧?”
刘吉笑道:“够远啦!回来正好快搬银子,咱们去逮老狐狸。”
李喜金喝笑道:“没问题,只要跟宝有关,我一定负责到底。”
“包括分给人家?”
“那又何妨?现在咱们是天下第一财主,总该学会怎么花钱了吧!快快快,银子在哪?”
李喜金竟然催促不断,惹得刘吉直摇头,实是彼一时,此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刘吉自是利用密窟宝藏。
他想一条胡同,大概百来名,顶多两百名乞丐,扛个两箱该足够。
但一锭二十两稍嫌过重,他遂拿出寒月匕首把银块切成碎银,如此分送较有高潮。
切完两箱银子之后。
他立即要李喜金扛到街上。
刘吉则亲自找向许素贞,说明借点银子,免得有人胡思乱想。
许素贞早就心存感恩,老实说,她想赏救命恩人银子,恐怕多出数十倍呢!
她怎会在乎?
闻及要去发银,她以为赈灾,还想多捐几箱,刘吉直道够了够了,许素贞方自罢手,刘吉这才领着苗如玉告别而去。
两人总觉许素贞乐天知命,并非阴险之辈,替她伸冤,颇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