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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猎鬼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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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诅咒的,所以显得非常矛盾。
于是我带着惊讶的心情,走到那户人家门前,开始敲门。
门上想必也是被人贴过符咒,因为那扇铁门上满是撕了又贴贴了又撕的痕迹。
不一会门打开了,是一个看上去40多岁,黑黑瘦小的男人。我知道他现在正在和怎么样的事情纠缠,也就不必隐瞒自己的来意,我如实告诉了他,说我是来替你们解决这个问题的,不是来给你制造麻烦的。
许久后,他才让我进了屋。从他口中,我得知了事情更详细的说法,他说那个坟里,埋的是他的太祖父。
66年的时候就下葬了,后来他家里的后代大部分去了广东,只有他一家留了下来,世代守候祖田。
后来去了广东的大部分人都发了家,然后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家的祖坟埋对了位置,
于是产生了一个回老家祭祖,翻新祖坟的想法,却在这次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这个怪事,人总是自私的,为了自家的事情不被他人侵犯,于是他们选择了不顾及别人的利益,这样一来,矛盾就自然产生。
起初发生怪事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可能是祖先显灵了,但是一个个都没有任何证据,也找不到丝毫解决的办法,也就不了了之,祭拜祖先,也就成了一种形式罢了。
这个中年汉子告诉我,他姓古,是太祖父的妾所生的后代,他这么一说,倒引起了我的注意,看眼前古大哥的岁数,他的太祖父应该是旧社会时期的人物了,在那个年代,虽然没有要求一夫一妻制,但是能够有能力纳妾的,必然是个大户人家。
于是我问他,他的太祖父是干嘛的。
他说是个地主,这里整片山的地都是他的。说到地主,我先想到了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剥削长工,压榨农民。留着难看的八字胡,鼻子和嘴巴之间还有颗巨大的黑痣,甚至黑痣上还长了一撮毛,走起路来摇头晃脑,拇指和食指不断在那根黑痣上的毛来回搓捏,好像从小到大的教科书里,地主的形象几乎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我不知道这是刻意定向性教育的缘故,还是地主们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不过古大哥这么一说,整片山上的田都是他家太祖父的,就勉强能够将所有水田的水突然浑浊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远远不够,我继续追问,我问他,自己家可曾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他沉默下来,我看有状况。我没有打扰他沉思,直到他后来自己慢吞吞的说了他最近才发生的怪事。
正值夏天,有天他看到碑倒了,于是骂骂咧咧的上山想把碑扶起来,回来的路上天色已经晚了。偏偏还下起了雷雨,重庆的夏季雷雨是常有的事。
在农村有一句话,夏天的雨越大,来头越猛,秋天的收成就约好,所以对重庆这种长期被称之为火炉的城市来说,一场雷雨意味着一次降温,一场消暑,对于山里种地的农民来说,也是丰收的吉兆。
可是就在当晚,古大哥遇到了人生当中,最为惨烈的一次惊吓。
那晚雷打得很大,古大哥本来已经上床睡了,突然想起自己家院子里还有衣服没收,于是起身想去把衣服收进屋。打开自家铁门的那一刹那,看到一个身穿白衣,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且面无表情的人,抓在铁门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而且铁门在拉动下,缓缓朝着门里打开,那个人就一直挂在门上,脑袋随着铁门开合的方向,依旧配合着古大哥的方位,死死盯着他,像向日葵盯着太阳一样,身子不转脖子转。
用他自己的话形容,很像是83版射雕里的梅超风老师。不过是个男的,而且脸色更白。所以那应该是变异版的梅老师。
这一下古大哥吓得倒退几步,一下跌倒撞在桌子上,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白天,他发觉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那些没收的衣服也整整齐齐的摞在床头,于是他赶紧问他老婆,他自己是怎么到床上来的,还有衣服是谁收的,他老婆说不是你自己进来的吗?
衣服不也是你自己收的吗?
于是古大哥开始怀疑自己精神有点问题,或许是做梦了,谁知道第二天晚上,依旧是下着大雷雨,他迷迷糊糊中被雷声惊醒,虚着眼睛看,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按道理说,即便再晚,
一丝光亮还是应该有的,绝不至于完全不见物。于是他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手机,想要照照看,还没等他拿出手机,又是一个闪电,就着闪电的光亮,他发现头一晚那个不知道是真是幻的鬼,正骑坐在他身上,鬼脸和他的脸相距不到一寸,和先前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于是又是一场惊吓和尖叫,幸运的是这次他没再晕过去,到是叫声闹醒了身边的老婆。
老婆赶紧开灯,因为灯的开关在老婆那一侧,发现古大哥正在胡乱挣扎,于是不客气的给了他几耳光,石大哥看灯亮了,才慢慢睁眼,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一次他确定自己头一晚绝对不是在做梦了,于是那天一整天,他都跪在自家供的观音像前,念经念了一整天。
又到了晚上了,他不敢睡,于是央求老婆不要关灯,但是他老婆说开着灯她睡不着,还警告她今天晚上别在“发梦冲”了,于是他不敢违抗,哪怕心里再怎么害怕,还是只有默默关灯睡了。
我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欣赏这个男人,好!美德!
我真想与你合影!
但是古大哥当晚还是睡不着,一直捱到了下半夜,即便忍不住睡着了,也常常自己把自己惊醒,然后突然,耳朵边传来一阵声音:“王X,张XX,韩X,朱XX??????”
我听得一身鸡皮疙瘩,我最怕的也是黑暗中有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话,我打断古大哥,我问他,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在说,于是他开始跟我模仿那晚他听到的声音,在我听来,很像是有人在你耳边说悄悄话那种感觉,区别在于那种声音的语调拖得很长,而且像是被痰塞住了喉咙,也就显得非常诡异。
我发誓如果有人敢在我耳边这么说话,我会打破它的头的。我再问古大哥,那几个人的名字,你认识吗?他说不认识,从没听说过。
我又问他,村子里有这几个姓的人家吗?他说除了姓朱的,都有。
请原谅,这是我一向办事的风格,我总是会把自己的感觉当作一种线索,然后去求证它,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反射行为,幸运的是我的感觉来自于我的经验,所以正确率还是挺高的。
又继续跟古大哥聊了一阵,发现他先前提到了他的老婆,我却从进屋到现在也没见到过,于是我问他你老婆哪去了,他说白天他老婆到山上去守坟去了,害怕有人又去把碑给推倒了。
我问他能不能指我一下那个祖坟在哪里,他说沿着屋后的路上山,转过一个小坳就能看到,新修过的,很容易认。
于是我给了他几段红绳,要他围着屋子缠一圈打结,我则起身打算去那个坟看看。
这个村子按地域来说,应该是属于歌乐山一带。
对于歌乐山,任何一个重庆人应该都是再熟悉不过,白公馆,渣滓洞,中美合作所,戴笠,江姐,小萝卜头,杨虎城,陈然,我的自白书,把牢底坐穿等成了它的关键词。
自打重庆解放以来,这里就成了大中小学的老师带着学生们头部干洗的地方,集中营嘛,死个把人不算稀奇,老蒋时期的时候,死的人何止千千万万?
说那里怨气重,毫无根据,而和这世间的妖魔鬼怪比起来,这么区区几百烈士的冤魂,又算个什么。
我沿着古大哥说的路走,不一会就到了那个坟前,一个看上去跟古大哥年龄身高肤色都差不多的女人,甚至连相貌都有些相似,想必那是古大哥的老婆,我猜想原来夫妻真的会逐渐越长越像,否则我也不会每天都被自己帅醒了。
这个大姐看我站在坟前,以为我又是哪家派上来推碑的人,一脸敌意,问我要干撒子。
我说我是来帮你们一家人的,刚刚才跟古大哥聊了很久,就上来看看坟。
大姐才半信半疑的放下防备,我仔细观察了这个坟,刚刚新修过,坟的后半截连着山壁,山壁上的泥土看上去还是新鲜,显然没有动过很久。
墓的正面是群山叠峦,我虽然不懂风水,但是也能很轻易区分出这里的确是块宝地。
咱们中国人,讲究一个祖坟的埋葬方式,试图让过世的亲人即便是死后,也能福泽后人。
所以当后人有所成就,在总结自己来路的时候,往往会对自己已故的祖宗报以感激,这种理由好像是在说,嘿,谢谢了哦,你的坟埋对头了!
墓主人叫古天生,不知道跟古天乐老师有没有亲戚关系,或是拥有那种风骚的黑皮肤。名字到是起得很有味道,但是联想到是当年的大地主,我还是决定到村子里问问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年人,或许还有对当年这个地主的事情有些许了解的人。古大哥的老婆或许是看我来看一眼坟就走了,觉得怎么会有人这么无聊,也就没有理我,正好,我也不希望在她身上耽误什么时间。
回到村子里时间还早,于是买了一包烟,开始四处转悠。走着走着听到一阵唱腔,发音并不标准我听不出是哪里的腔调,顺着歌声望去,看到一个老者,坐在自家院子里的长条凳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旱烟,地上放了一个搪瓷茶杯,脚跟着自己的唱腔一摇一晃,黑色的布鞋,蓝色的类似中山装的衣服,如果加上一顶帽子,还真有点像赵本山。
看样子这个老人怕是有80岁上下,如果一直在本地土生土长,他应该能够知道一些当年这个地主的事情。
我向来跟老人打交道是比较拿手的,因为老人大多豁达而知天命,很多道理,他们其实都懂,甚至比谁都懂,而他们往往选择什么也不说,一来是因为说了不一定有人要相信,二来他们早就看破,说与不说,变或不变,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嘴上绝对的安静,这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凑上前去,没几句就跟这个大爷聊熟了,发给他一根烟,他高兴的收下,我眼见是时候了,就开始向他打听当地的故事。
于是在聊到那个地主的时候,这个大爷先是把村里人都知道的情况重复了一次给我听之后,还讲了些他自己知道的故事。他说他从小就一直在这里生活,解放前的时候由于老蒋席卷全国的白色恐怖,他家里不准他外出,那时候的他已经十多岁了,但是他总是偷偷溜出家门,跑到白公馆附近跟那里的守军聊天,顺便也骗点香烟抽。
但是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一个少尉,于是被当作共军遭到搜查,当他逃回村子的时候,不敢回自己家,害怕连累到家人,于是就偷偷藏到古地主家的柴房里,不巧的是那天古地主不知为何也进了柴房,看到他躲在里面,就喝问他干什么,当时年轻,也害怕,就把一切情况告诉了古地主,这古地主虽然是个地主,但是还算很有良知,于是这颠覆了地主长期在我心目中的负面形象。
那个地主非但没有把他交出来报官,反倒是替他打掩护,当宪兵搜查到附近的时候,他默默的保护了这个大爷。
解放前后,掀起了一股打到土豪劣绅的热潮,于是作为当地的大地主,被亲爱的党没收了他全部的家当和土地,只留下了现在古大哥所住的地方的宅基地,以及少得可怜的几块农田,古地主心想变天了,没办法的事,遣散了家仆,自己一家人竟然老老实实也当起了农民。
但是这样的光景也只持续了10来年,一场轰轰烈烈的文革运动开展了,那时候,人人自危,六亲不认,谁有异议,谁就是反革命,谁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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