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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你买不买?不买,我要走了。”
君小心移开雨伞,那人被雨打得身湿.急急叫道:“我买,我买,早买不就没事了?”
他还是拿出八十文,买了一支伞,虽不甘,却无奈苦笑。
君小心笑道:“你该感到庆幸,因为下一位要买我这支伞,少说也得花个几两银子。”
那人闻言,反而露出会心一笑,甘心地走了……幸好不是买到最贵的。
“卖伞啊!就此一把,救救你们啦!〃
君小心高声叫着,见着有位穿着体面员外爷追来,他已呵呵笑道:“员外爷买伞?”
员外爷眉头一皱:“你哪来伞卖?”见不着他有多余的伞,而感到不解。
君小心往上一反指:“就是这把啦!〃
“你卖了,那你呢?”
“淋雨喽!〃
“那……多少钱?”
“五两银子。”
“什么?五两银子?”
“不然你以为员外爷淋雨值多少钱?要是感冒生病,恐怕不只这些钱了。”
员外爷咬咬牙,还是给了:“早知道也自己带伞出门。”
君小心笑道:“员外爷出门有带伞的吗?那就寒酸多了。”
他一怔愣,随即轻笑:“小伙子果真会做生意,老夫甘拜下风。”
举着雨伞,也心甘情愿地走了。
这时店员才撑伞过来.叹为观止:“小大爷,你竟然把伞卖出一把五两银子?”
君小心得意道;“这叫看人卖,莫说是五两,有的急着用,出手又大方,五十两他也买了,知道吗?眼光要放高一点!〃
店员满心叹服;“我懂了,就像雨愈大,伞价愈高,对不对?”
“没错,赚钱是要看时机的。”
接回君小心躲向檐下,店员和金王玉也开始叫卖,虽然未卖得五两高价,却也获利不少,终将伞全卖光,算算,还赚了二十余两,乐得店员笑不合口,硬要请两人上馆子吃大餐。
吃完大餐。店员才千谢万谢离去,君小心和金王玉亦如做善事般,心情大开。
雨势不停,两人只好找家客栈休息,待明儿再说。
次日清晨。
两人已被嘈杂声吵醒。
那似乎是大批人马通过的声音。
君小心不解:“有何大事?俺得出去探探!〃
和金王玉快捷穿上外衣,赶向街头。
原是一批批乞丐往渡口行去,似乎要赶向长江口。
君小心道:“这是什么?难道丐帮发生了大事?”
正猜想之际,一位光头、厚唇大耳的小乞丐已奔来。
“君记者,君记者,我是小巨人啊!你还记得我吗?”
君小心往他瞧去,原是老竹镇遇到的李巨,轻轻笑起:“小巨人,何时不当乞丐,当了和尚?”
李巨笑道:“这是规定,北派弟子都得理短发,我只好理光头,较为方便。”
“你们丐帮分了两派?”
李巨点头:“对呀!帮主老是不吃狗肉,害得君山竹子光秃一片,他又不管事,我们准备罢免帮主。”
君小心但觉有趣:“要罢免帮主?挺好玩的嘛!你们如何进行?”
“先示威游行,逼他下台,如果不行,新帮主另有法子,到时他会通知众人。”
“我可以参加?”
李巨面有难色;“这是丐帮家务事,外人是不允许参加的……”
“我是记者,采访消息总没关系吧?”
“这……到时再说吧!反正地头未到,你可以跟我们行至君山,我再请示上级,说不定可以如愿。”
君小心笑道:“最好不过了,咱们走吧!〃
李巨带头,君小心已知此次领头示威的乃是丐帮六代年老,太原分舵主官震才三十出头,即已登上舵主,自是不简单。
一连三日行程,已抵洞庭湖岸,丐帮弟子纷纷下船,君小心和金王王也跟着下船,岸边已聚集不少乞丐,有的扛着旗帜,呐喊不已。
旗帜写了不少字迹,如:“帮主不办事,请下台。”、“丐帮不需要不吃狗肉的帮主”、“帮主十数年不露面,难道不要丐帮不成?”
写下一大准,却无震撼之处。
李巨下船,很快奔向指挥处,不久,已兴高采烈奔回:“君记者,成了,总指挥要您过去,呵呵。‘无所不报’的名声,他早听过啦!〃
君小心颔感得意:“我说过办报纸一定差不了,众人皆知呐!小金蛋,准备好了没有?”
“没问题!〃
重操旧业,金王玉驾转飞熟,很快端来砚盘、毛笔,跟在后头,觐见总指挥去了。
指挥坛乃是临时搭建竹台,上边置有几张椅子,如此而已,君小心已见着官震,长的还算魁梧,头挽巾,梳理甚整齐,相貌平常,目光灵闪,该是工于心计之人。留有短须,却修剪甚平直,好像一条黑线挂嘴边,极不协调,他衣服似补丁不多,整个人看起来,和丐帮弟子差不甚多。
见着君小心,官震眉头一皱,以为是成年人,原是小鬼一个,他仍是拱手,并未起身:“小兄弟前来,是想助我推翻帮主?”
君小心对他轻视,有所感应,然而他只是好玩,顾不得利数,含笑道:“推翻帮主,是丐帮之事,我是记者,只负责事情公诸天下,不知总指挥可愿帮忙?”
官震哈哈轻笑;“当然愿意,丐帮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只要将事实说出,相信反对者,会了解北派苦心才是。”
君小心道:“既然如此,你罢免的理由是什么?”
官震道:“其一,老帮主不吃狗肉,分明是违反丐帮精神,其二,他十几年未露面,事情全由冷长老代理,如同虚位,何不让出帮主宝座?其三,这几年,丐帮一直不顺,已有分裂之势,若不能再统一,将会覆亡,而且南北对峙,已弄得本帮大乱,在下并非要篡夺帮主职位,只想要他下台,再选出一位能让大家接受的帮主,岂不皆大欢喜!〃
君小心点头:“这理由甚好,知不知帮主为何不让位?”
官震道:“不让人心服即在此,何况帮王也是前代帮主私下传位,这并不正确,根本未经过长老同意,严格说来,他的职位也不合法。”
“他们拥护那位帮主的理由为何?”
“只因他是帮主,一味愚忠罢了。”
君小心道:“他们倒是一把硬骨头,看来并不好对付……”
官震道:“所以本舵主此次示威,是想让他们明白情况,别再一味愚忠,这并不好。”
君小心道:“该如此才好,我替你多写清楚些,也好让他们了解你的苦心。”
“多谢!〃官震又瞄几眼,问道:“你就是破去七音城的君小心?”
君小心呵呵笑道:“哪里,现在我还想破去君山呢!〃
官震笑道:“有你相助,成功之日不远了。你随便采访,我还得控制大局,无法多陪你。”
他交代李巨多多招呼君小心,三人遂又走回人群。有了经指挥个人,李巨走起路来,自是威风多了。
逛了一阵,君小心已有心得:“人虽多,但是力量涣散,显不出效果。”
李巨问道:“要如何才来劲?”
君小心道:“当然是叫口号啦!什么‘帮主不办事,请下台’?说来软叭叭地,若改成‘帮主不办事,帮中无好事’、‘帮主不下台,帮众叫唤唉’、‘帮主下台,再选入才’,不就顺口多了,只要大家一呼百应,精神就来啦!〃
李巨登时叫好:“我就知道,找你来准错不了,有了口号,力道自是更加强大了,不过…帮主不吃狗肉,又该如何叫口号?”
君小心倾头一想,已有主意上心头,呵呵喝道:“不吃狗肉,全身发臭,你觉得如何?”
李巨又自拍手叫好:“狗肉即香肉,不吃香肉,当然发臭了,太妙啦!〃
想及好主意,一刻也不能待,赶忙奔往各路香主,口号一喊出,果然一呼百诺,齐声附和,音震天际,劲道十足。
一群人赶忙解下布条,重新标写新口号,气势更为凌厉,李巨不得不承认口号之厉害。
群众神情激动,绕着湖边游行隆喝,声震云霄,怕事者,纷纷走避。
未多久,另有一批乞丐,围向众人,领头者,乃是一名六旬清谁单眼乞丐,他乃六袋长老徐空雁,司执法堂主一职,他所带领之人,可以瞧出,年龄皆比北派来得稍大,却个个面露刚气,不畏群势,举杖封住众人去路。
徐空雁冷道:“各位兄弟,洞庭乃是丐帮重地,未得命令,岂能如此嚣众闹事?还不快快散去,把领头之人找来法办,以树帮规!〃
穿云大岁胡平领在前头,他乃六袋长治,身躯瘦高,眼孝嘴孝耳小,留着三撮小胡须,有若鼠脸,他冷声道:“本帮弟子,欲上君山,天经地义,何来闹事?堂主恐怕搞错了吧?”
徐空雁冷道:“未得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君山,这是历代帮规所付予帮主在情急时可拥有封锁君山之权力,现在命令下达,违者即是抗命。”
胡平冷笑;“北派弟子要回君山,哪是紧急情况?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群众一阵哈喝:“不上君山,死不回头!〃
徐空雁冷道:“你们打着推翻帮主旗帜,这已是叛帮大罪,还说没事?”
胡平冷道:“是非曲直,你心里有数,北派弟子只在求一个公道,帮主既然没法出面,何不让出职位,空占位置,只能徒增丐帮困扰。”
“历代丐帮弟子,也只有你们敢如此公然造反,帮主让位,长老自会处置,几次会谈,都是如此决定,你有何不满意?还须走上街头?”
胡平斥道:“你们这群老不死,光占着多数长老席位,即可稳操大权,怕着换帮主而被开除长老一职,私心使然,全然不顾大局,丐帮前途迟早会栽在你们手中!〃
“你胡说!各长老一向公平执事!〃
“什么公平?有胆大公开,让天下所有弟子共同投票选出新帮主,你敢吗?”
“就算如此,也轮不到你们为所欲为!〃
“为了丐帮前途,小小牺牲,算得了什么?”胡平大喝:“帮主下台,再选人才!〃
一声应喝,群众已向前迫近。
徐空雁冷遇:“再逼前,休怪本堂以帮规处置!〃
群众仍是一副坚挺,视死如归,喝着口号:“帮主下台,再选人才,不吃狗肉,全身发臭!〃
一步一口号,一步一吼声,逼得徐空雁直往后退,他何忍向这些骨肉弟子动手?然而已被逼至湖边,退无可退,他不得已,喝道:“再不散退,本堂以叛徒处理了!〃
然而他的叫声,岂能抵过千百人吼声?群众听而未闻,又自逼前。
徐空雁猛咬牙:“上!先拿下胡平!〃
十余名执法弟子手握竹枝,罩向胡平,一时双方大打出手。
群众怎能见得领队被砸,纷纷举杖冲前,想教出胡平。
那徐空雁后头仍有数十位支持者,见状,也欺身开打.有若两国交军,混乱不堪。
君小心和金王玉爬向岸边古松,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喝声不断:“打啊!打出新帮主来!〃
李巨爬上树梢,有点害怕:“本是示威抗议,怎会打起来呢?”
君小心喝笑:“不打,怎知谁对谁错?人总想在事情闹大时,才头破血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你看过哪个朝代是平平安安地被推翻?”
李巨苦叹:“可是都是自己人碍…”
“亲兄弟都要明算帐,自己人算得了什么?你要有心理准备,事情不解决,还有更激烈的场面呢!〃
李巨苦笑:“何苦如此?他们好像都是无辜的。”
君小心道:“所以要赶快想办法让帮主下台,争执可能会少些。”
李巨无所适从:“现在怎么办?”
“居高树,看虎相争啊!〃
话未说完,有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