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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夜臣小小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好。”
阮梦萦瞬间开心极了,乖乖的任由小护士打针,情绪转变之大让众人咂舌,果然还是薄少的面子大,一来就哄住这精神不正常的女人了。
同时也有人在心里唏嘘:薄少也够可怜的,天天要面对这样一个疯女人……
*****
下午三四点左右,公园里的人不是很多。
薄夜臣原本是打算陪阮梦萦在医院下面走几圈的,结果她非要闹着去医院附近的一个公园走走。
他拗不过,只能答应。
心中鄙视自己的牺牲也太大了!
“哇!这里有好多月季花!好漂亮!”阮梦萦兴奋的拍着手,完全把自己演成了一个智障。
薄夜臣对她的欢呼表现出了无视,也懒得理会她扑向月季花丛的身影。
“啊……”
忽然,她尖叫了一声。
妈的!事多!薄夜臣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脸色黑沉的走了过去,“怎么呢?”
阮梦萦扁着嘴巴欲哭不哭的,“呜呜……我手被月季花的刺给扎了,好疼……”
薄夜臣沉着脸帮她把刺拔出来,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这么无理取闹,分寸掌握得极好,是个温婉大方的女人。
而如今的她,活脱脱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四年没见,转变怎么会这么大?
难不成四年前的她和现在的她都是伪装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M组织果然是个恐怖的地方。
阮梦萦忽然眼尖的瞅见前方走过来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跟前男人的表妹聂惟西,另一个便是昨晚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女朋友”。
脑子里瞬间涌过一个念头,假装脚葳了一下,整个人扑到薄夜臣的怀里,就算他待会嫌弃的将自己推开也没关系,要的便是这么一个真实的画面。
她是女人,自然了解女人的想法。
薄夜臣刚准备后退保持距离就遭到了熊扑,心里很是不悦,她应该知道自己不喜欢被人碰触,除非是他自愿的情况下。
“啧啧啧!好精彩的一幕哦!”聂惟西嗤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薄夜臣推开阮梦萦,诧异的转身,正好看到贺婧曈苍白无血色的脸,很快,她就无所谓的撇撇嘴,表情恢复了淡然。
“曈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贺婧曈没有表现得有多生气,声音淡淡的,“这里是公共场合,有规定谁能来谁不能来吗?”
“就是!准许你们甜蜜还不让我们看了?”
聂惟西没什么好脸色,她刚发现了一个出轨的人渣,这会又发现她亲爱的表哥跟复活的前女友亲亲我我,心里自然不爽到极点。
“***,她们是谁啊?好凶……”阮梦萦很适时的插话,声音弱弱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聂惟西就忍不住了,“阮梦萦你这个贱女人!死了四年还跑出来干嘛?别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瞒过我们!表哥,你不能相信她,她肯定是故意的!”
☆、105 薄夜臣他欺负你了? ☆
阮梦萦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又不能发作,能做的只有装可怜,装柔弱,身子抖得如同筛糠,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bobo,她们。。。。。。”
“波你个头!肉麻死了!恶心!”聂惟西毫不客气的骂道。
薄夜臣心知这时候是取得阮梦萦信任的最佳时机,接下这个任务,便意味着自己要被人误解。
“西子,别夹枪带棒的骂人!梦萦四年前只是受了很严重的枪伤,这是经医生诊断过的,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对以前的事情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她是无辜的。遽”
他厉声喝道,语气里明显是维护阮梦萦的。
聂惟西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就连贺婧曈脸上也闪现过了一丝讶异,旋即消逝,心里颇不是滋味,老公当着自己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好友为她打抱不平,结果被老公给训斥了一顿,反过来说她们不应该欺负一个病人。
“表哥,你吼我?你为了那个女人吼我?你把曈曈置于何地?辊”
聂惟西气得肺都要炸掉了,原先她还挺相信表哥的,结果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让她相信:表哥对初恋女友依旧恋恋不忘。
阮梦萦站在一旁喜滋滋的看着心爱的男人,原来他心里真的有自己,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这一想法让她兴奋不已!
薄夜臣不敢去看贺婧曈的脸,他怕自己会流露出心底最真实的情感,若是被阮梦萦看见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他眼神极轻快的扫了她俩一眼,“梦萦在这边没有朋友,她能信赖和相信的人只有我。”
这句话他说得自己心里都没底,潜伏工作果然不是人干的!
聂惟西冷笑一声,“还奇了怪了!没有你在身边的这四年她是怎么过的?她又不是没手没教,生活不能自理,至于整得跟残疾智障一样么?”
“bobo,我们走吧,她好凶……”
阮梦萦怯怯的拉了拉薄夜臣的衣袖,心里则记住了这两个女人,冷哼: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凭你们也配跟我斗!
“西子,走了。”
贺婧曈实在看不下去了,男人都喜欢那种柔弱娇小声音嗲嗲的女生么?
她每次开口,自己身上都要冒出一堆鸡皮疙瘩,好膈应人……
不知道为何,她越是这样平静,薄夜臣心里越难受,如果她表现得很生气,很愤怒,醋意大发,至少说明她发泄出来了,将内心的情绪展露了。
可她什么都不说,表情也是出乎意料的淡然,就好似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样的情绪既让他恼火又心疼。
“表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聂惟西愤愤的甩下一句话,和曈曈一块走了。
薄夜臣对她的指责没有丝毫反应,转身,和阮梦萦一块离开了。
四人,俩俩转身,完全相反的方向。
*****
“bobo,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女朋友吗?”阮梦萦忽然问道。
薄夜臣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他的。
阮梦萦见他回答得这么爽快,再加上聂惟西的话,便相信了,“我看她刚才很生气的样子,你们。。。。。。会不会因为我分手啊?”
“不知道。”
薄夜臣声音淡淡的,好像毫不在意,心里却在冷笑:你倒是挺会试探我!
“那。。。。。。我要不要跟她解释解释?”阮梦萦装得很好心似的问道。
薄夜臣眼神轻飘飘的瞥向她,“解释什么?”
阮梦萦吱唔了一下,随即低头嗫嚅道:“我。。。。。。我也是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嘛!可我在这里又不认识其他人。。。。。。”
四年没见,城府果然深沉了很多!
欲擒故纵的手段倒是玩得溜溜的,只可惜他
“不用想太多了,该怎么样就怎样。”薄夜臣柔声安慰她。
“哦。。。。。。”
阮梦萦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乖巧的跟在他旁边,时不时瞄一下身旁男人的侧脸,心中臆想澎湃,他是自己的!他是自己的!!
而另一边:
聂惟西还是很气愤,好友越是一言不发,她越担心。
“曈曈,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这样闷在心里,会闷坏的。”
“我没事啊!既然他初恋女友回来了,大不了就离婚呗,又不是缺了他生活就过不下去了,我还是我。”贺婧曈笑眯眯的说道。
聂惟西深知好友的个性,笑得越甜蜜,心里就越难过,她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悲伤难过展现出来,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独自在黑暗里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原以为她和表哥结婚以后这种情况会有所改观,事实是,她确实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又被打回了原型。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事都喜欢硬扛着!曈曈,别把自己当超人好不好?尤其是咱们女人,总有脆弱的时候,都需要一个坚强有力的肩膀靠靠,宣泄我们的伤心和难过。”聂惟西捏住好友的手。
贺婧曈眼睑低垂,黑眸里氤氲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懦弱。
“嗯,我知道。”
聂惟西伸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嘟嘴笑了,“你这种表情最丑的啦!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
贺婧曈被她的话给逗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就汹涌着倾泻而出——
她缓缓蹲下身子,将脑袋埋在双腿间,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真正的哭过了,她似乎早已忘记了哭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时候,痛得麻木了,便不再痛了。
她声音极小的嘤嘤啜泣,一个哽连着一个哽,有点呼吸不畅,她哭不单单是因为薄夜臣的原因,这只是一个引爆点。
引爆了她压抑许久的情感,从小到大她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不管是同学的欺负,还是妈妈的抛弃,她都可以装作不在意。
装,并不代表她真的不在意,试问有哪个小孩不想要妈妈的?更何况那么小就被抛弃了,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女人没有回来看过她一次。
恨她吗?
那是当然的。
她排斥她的一切,拒绝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至少这样她不会伤心。
被妈妈抛弃比没有妈妈更让人心殇。
聂惟西心疼的顺着好友的背,“宝贝乖,哭出来就好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西子永远陪着你。”
“好基友,一辈子啦!”
“……”
贺婧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似要将自己这么多年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聂惟西半抱着她柔声安抚,嘴里絮絮叨叨——
*****
半个小时后,聂惟西和好友在她家门口道别。
“乖宝,回去早点睡觉,表哥他要是敢做出对不起的你的事,我发动全家闹死他!”聂惟西恶狠狠的说道。
“我眼睛还是红的吗?”贺婧曈不想再提那个倒胃口的男人了。
“唔。。。。。。有点。”
“那我要不要过会再进去,万一被爷爷奶奶发现就不好了。”
她俩坐在车里你一言我一语,忽然被两束强烈的灯光晃了眼睛,不由得抬眼望去,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越野车,很明显是改装过的。
很帅,很拉风。
贺婧曈认得这是冯子督的车,她坐过一次。
冯子督也看到她俩了,停好车,下来打招呼,“曈曈,你接到你们院长的电话了吗?”
“我们院长的电话?”贺婧曈很茫然。
“嗯,罗司令让我陪你一块去J市的D军区,说是暂调过去一段时间。”冯子督解释道。
“调我过去干嘛?”贺婧曈满脸的疑惑。
就着灯光,冯子督忽然发现贺婧曈双眼通红,很明显是哭过了,“薄夜臣他欺负你了?”
☆、106 那我晚上也住这里 ☆
贺婧曈没料到他话题转移得这么快,微楞了一下之后揉了揉眼睛,“没有啊!刚才沙子进去了。”
她明显是在扯谎,冯子督压根就不信,正准备继续问,聂惟西将话题自动转移了,“你说要把曈曈调走是什么意思啊?”
“来之前罗司令叫我去办公室,说D军区现在急需人员,特调我过去支援一段时间,还说曈曈也被那边的随军医护站给征用了,让我多照顾你一些。”
“不是吧?”聂惟西讶然。
贺婧曈也是紧皱眉心,“我们院长还没跟我提这事。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