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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才不想让你为难。”
“你这个大傻瓜!一个单身女人带孩子多么不容易啊!气死我了!我怎么会和你成为好朋友的!”聂惟西气得哇哇叫。
贺婧曈笑着安慰好友,“还好啦。”
“好个p啊!我也是当妈的人,带孩子有多难我是深有体会!天天都得围着他转,生活的全部重心一下子倾斜了。”
“但孩子也能给我们带来快乐。”
“这个我不否认啦!有好有坏呗!”
“嗯。”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夜臣哥呢?其实他这么多年过得也挺苦,天天不着家,小舅妈很伤心。”
贺婧曈沉默不语,缓缓开口,“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安逸,很舒适,没有什么不好。”
“那恋恋呢?你有问过她想要爸爸吗?”
“绍祺是她干爹。”
“我看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聂惟西毫不留情的斥责好友。
贺婧曈唯有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可不逃避又有什么办法?她早就失去了联系薄夜臣的勇气。
他们之间,横亘了太多。
“不说我了,你呢?”
“我栽在陶四的手上一发不可收拾,你知道吗?他特别可恶,明知道我现在不想要孩子,他就故意把小雨衣都戳了个洞,然后逼我怀孕……”
“噗!这个招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可不是嘛!纯粹一流。氓!”
“你俩登对了。”
“好你个坏丫头!居然变着法骂我是流。氓!”
聂惟西边说边作势要打她,俩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冰释前嫌了,没有任何陌生感和拘束感,相反,讨论的话题永远没完没了。
贺婧曈也知道了西子找到自己的真正原因,原来跟恋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她打给绍祺的电话被西子接到了,然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点开了照片,发现了秘密……
*****
清晨,恋恋小姑娘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出来,愕然的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陌生阿姨,看她和麻麻聊得欢畅的样子,貌似关系很好。
可她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呢?
“麻麻……”恋恋小姑娘挪着小短腿走近,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聂惟西双眸炯炯的盯着眼前的小姑娘,情不自禁的说道:“长得好像她爸爸。”
这句话,犹如导火索——
恋恋眨了眨眼睫毛,走到聂惟西跟前,表情认真的问道:“阿姨,你认识我耙拔么?”
贺婧曈心里着急,西子该不会说错什么话吧?
“当然认识啊!我是你小姑姑,也是你……姨妈。”聂惟西如此解释。
“为什么?”恋恋小姑娘被她说糊涂了。
“因为我是你爸爸的妹妹,也是你妈妈的好姐妹,本来我是想让你喊我小姨的,可我发现我比你妈妈大,所以只能喊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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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婧曈扶额,西子说得太具体了。
“你真的是我耙拔的妹妹?那他为什么不要我和麻麻?”恋恋小姑娘敏感的抓住关键词。
“他没有不要你和妈妈,他只是有点忙,等时间到了,他自然就来接你们了。”聂惟西哄小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
恋恋似信非信的瞅着她,“真的吗?”
聂惟西很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恋恋看了她一眼,小大人似的说道。
聂惟西唇角抽搐,不愧是夜臣哥的女儿,某方面跟他,真的太像了!“恋恋,不可以没有礼貌哦!”贺婧曈将女儿抱在膝盖上。
“麻麻,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我已经对耙拔失去信心了。”恋恋低垂着小脑袋,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虽然才四岁,可她也明白很多事情,幼儿园里有跟她一样单亲家庭的孩子,他们都说是因为耙拔麻麻离婚了才不住在一起,或者是耙拔不爱麻麻,所以就不要他们了……
所以她很自然的把耙拔归结到坏人那类去了。
贺婧曈和聂惟西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不好受,尤其是贺婧曈,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女儿的心思居然这么重,这要让她怎么跟她解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贺婧曈以为是奶奶出去散步忘记带钥匙了,走过去径直打开门,没有特意去看是谁,因为她们在这里的朋友很少,不可能有早上登门造访的。
门拉开的瞬间,屋内的人很震惊,屋外的人脸色平静。
贺婧曈第一反应便是关门,但薄夜臣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手臂一挡,整个人都挤了进来。
聂惟西脸上写满了不解,没这么巧吧?她前脚刚到曈曈家,夜臣哥后脚就跟来了……
恋恋小姑娘的脑袋瓜里也满是疑惑:今天这是怎么呢?家里忽然来了两位陌生客人,好像都跟麻麻很熟。
“曈曈,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任你从我身边逃走了。”薄夜臣的眼睛里只有贺婧曈一人,五年的刻骨思念让他在这一刻只想好好的看看她。
“你跟踪西子?”
“没错。”薄夜臣很坦诚的承认。
贺婧曈心里很乱,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让薄夜臣和恋恋见面。
“你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她赶他走。
薄夜臣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可能听话的离开,长臂一伸,将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儿揽到怀里,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放开,直到——
“放开我麻麻!”
恋恋小姑娘穿着粉红色的hellokitty小睡裙气势汹汹的站到薄夜臣跟前,怒瞪着他,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
薄夜臣骤然愣住了,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小姑娘,怎么看着……好面熟似的?
趁着他怔忪的瞬间,贺婧曈飞快挣脱了他的钳制,将女儿护在身后,冷冰冰的下逐客令,“请你离开!”
“她是谁?”薄夜臣完全被恋恋给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我女儿。”贺婧曈冷冷的回答。
“你和别人结婚了?!”薄夜臣双眸里涌起了火苗和不可置信。
而坐在沙发上看戏的聂惟西有些于心不忍了,唉……可怜的表哥!跟她当时的第一反应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一家人啊!
贺婧曈咬唇,“跟你没关系!”
薄夜臣气得都快喷火了,“怎么跟我没关系?我们还是夫妻,你再结婚就是犯了重婚罪。”
“我们早在五年前就签署了离婚协议书,所以我现在是自由身。”
“麻麻,他就是我耙拔吗?”站在他们身边的恋恋陡然插话。
贺婧曈和薄夜臣分别怔住了,怔住的原因却不一样:贺婧曈万分后悔自己一时情急当着女儿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薄夜臣则是震惊过度,他的女儿?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薄夜臣缓缓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他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历,所以会显得很笨拙,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才是正确的……
恋恋略带不满的打量了他几秒钟,“你叫什么名字?”
薄夜臣被她的语气逗笑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面熟了,原来是长得像自己,眉毛,眼睛,说话的语气……
“我叫薄夜臣,你呢?”
“恋恋,让姨妈带你出去玩一会,麻麻有话和这位陌生的叔叔说,好吗?”贺婧曈连忙打断他们父女之间的谈话,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给女儿取的名字是:恋卿。
☆、160 回 家 ☆
聂惟西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牵着不情不愿的恋恋出去了,虽然她刚才万分期待父女相认的场面,但曈曈的个性,显然不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她有她自己的坚持。言欤珧畱
薄夜臣牢牢盯着她,“恋恋是我们的女儿。”
他没有用疑问句,心里已经很肯定了。
贺婧曈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说开了她也没什么瞒下去的必要。“是的。”
听到贺婧曈亲口承认,薄夜臣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开心,他竟然有个女儿,脸蛋长得像曈曈,眼睛和脾气神似自己,这种喜悦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嫱。
他有女儿了!长得那么可爱漂亮,比东子和陶四家的娃都要大,多么值得庆祝啊!
高兴之余,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曈曈当初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桐城的?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不光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身体病弱的奶奶,她是怎么挺过来的镝?
“曈曈,你受苦了。”
贺婧曈别过脸,“这五年来我过得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我是来接你们一块回去的。”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所说的离婚协议书我并没有签字,也没有看到过,在我抽屉里放着的,永远都只有红本结婚证,五年了,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跟我回家,好吗?”
铁血男人一旦煽起情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贺婧曈一向无法抗拒他低醇性感的嗓音,就像是一杯香浓的葡萄酒,勾人心弦。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就这么被征服了。
“可我这儿只有两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不管你承不承认,它都具有法律效应。”
“岳父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薄夜臣话锋一转,道出了自己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因为明白她的固执,所以他必须使出杀手锏,先把老婆孩子拐回家再说,只有将她带到自己的地盘上了了,他才可以彻底的放心。
贺婧曈表情有一瞬间的期待,而后又被自己强压下去了,五年过去了,她早就对父亲的事情不再抱任何希望,也渐渐习惯了那样的称谓。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他也不是你岳父!”
“他没有叛国,只是在国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除非死亡,否则永远不可能退出。”薄夜臣一字一句,简明扼要de解释道。
这下,贺婧曈真的吃惊了,“你说什么?”
“贺叔叔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他付出了很多。”
“什么样的任务是必须死亡以后才能退出?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规定?难道说……他只有牺牲了才可以平冤昭雪,否则一辈子都要背负骂名?”
薄夜臣没有回答,他也曾问过罗司令这个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有些时候,国家的利益远大于个人利益。
贺婧曈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声音无助而飘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曈曈……”
薄夜臣心疼的想要去抱她,结果被她推开了,“不要碰我!”
“我也是前两天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之后一直在找你,希望你回来参加贺叔叔的丧礼,我想,这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人都不在了,还要那些虚名干嘛!”贺婧曈很生气,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是军区在为他平反。”
贺婧曈吸了吸鼻子,“丧礼是哪天?”
“明天。”
“好,我回去,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我们下午就要启程。”
“我说了我会回去,你怎么这么烦啊!”贺婧曈忍不住大吼道,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发火,压抑了太久,正好缺这样一个爆发点。
薄夜臣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沉默的离开了。
沙发上,贺婧曈双臂抱膝,心中百感交集,爷爷,你现在一定见到爸爸了吧?他没有叛国,他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