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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顾飞点头，“我对杀气的感觉还不是很到家，最厉害的是我四叔。比方说他睡在那里，你在他旁边走动，出声，他依然睡得很熟。但只要你的注意力一集中到他身上，他立刻就会醒！”
“你真的会武术啊！”火球说。
“不是武术，是功夫！”顾飞说。
“有什么区别？”
“武术，是为了强身健体；功夫，是为了克敌制胜，保家卫国。”顾飞一边说着一边叹息。这正是他与老爹在认识上的分歧所在。老爹始终强调他们练的是武术，但顾飞却觉得这分明就是功夫。
“保家卫国……现在有这需要吗？”火球说。
“没有。”顾飞笑，“所以我这不是玩网游来了吗！”
“哦……那我可以学吗？”火球来了精神。
“你……”顾飞迟疑。
“是不是我年纪已经太大了？”火球有些失望。他已经二十多岁，从某些武侠小说的套路来说，主角在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名震江湖了。等这个年纪才开始习武，那等出山媳妇都被人抢光了。
不想顾飞却摇了摇头：“功夫本就是要到人身体已经发育成熟才可以开始正式学，至少也得在十五六岁。你年龄和我差不多，怎么会太大？只是，学功夫要很多时间的，每天怎么也得八到十二个小时，你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吗？”
“没有。”火球想都没想就回答。
“或者利用你在游戏里的时间……”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不学了，我们继续游戏吧！”火球匆忙打断。
顾飞无奈地苦笑。
此时池塘边六个流浪汉也已经刷新出来。顾飞捡起刚才抛落的割肉小刀准备过去杀敌，火球在一边道：“醉哥，这里怪的等级太高了，我没你那本事，我换个地方练去。”
“我带你啊！”顾飞说。
“我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叫人带的！”火球很有志气地说。
“行，那你去吧！”顾飞笑。
“醉哥你升慢点，别把我甩太远啊！”火球边跑边挥手，“回头你还没下的话，咱回城喝一杯去。”
“好好！”顾飞连声应着。
两人就此分开，顾飞继续在这一圈练级区刷怪。刚才和剑鬼的一战，他打得很兴奋，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和人这样交手了。胜负之间的一瞬，顾飞喜欢那一刻的感觉。虽然这个对手从格斗技术上来说相当粗糙，但在“平行世界”这种需要战斗的拟真游戏里，迟早有一天人人都会掌握一定的战斗技巧，那时候才是真正有意思的时候。
至于眼前这些NPC呢？顾飞百无聊赖地随手放翻。电脑始终是电脑，这种死板的攻击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根本不会有用。迟早有一天，所有玩家都会发现电脑攻击的套路。比如刚才那个剑鬼，以他的头脑和反应，终究会是一个高手。
山坡下池塘边，顾飞刷怪刷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在他眼中他不是打怪，他只是在练习自己的功夫套路。这种挥汗如雨，酣畅淋漓的感觉是他所喜欢的，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重复很枯燥。能在家族成员一个个放弃功夫的情况下一直坚持下来，是因为顾飞本人对功夫就充满了爱，从中体验到无穷的乐趣。
在又放倒了六个流浪汉后，顾飞已经升到了十六级。他捧起池塘边的水抹了把脸。脸上热腾腾的汗气经凉水这么一激，真是爽快无比。顾飞第一次对游戏的拟真发出由衷的赞叹，这种流汗的感觉和冰凉的触觉，实在太棒了。
就在这时顾飞收到了有短消息发来的提示，打开收信箱一看，果然是火球：“醉哥醉哥，你多少级了？”
“16级了。”顾飞回答。
“啊！啊！这么快，我才刚刚10级。”看着文字，顾飞都可以感觉到火球的哀号。不过他两个小时才升到10级，想当时自己不过是在这池塘边打了两场，看来在平行世界里，越级打怪是快速升级的良方啊！
“醉哥醉哥，你忙完了吗？我存了几个钱了，回城来我请你喝酒！”火球又发来消息。
“好啊！”顾飞回了个消息，开始打扫自己打倒的这六个家伙。少量的钱币，一些尚不知用途的花花草草，然后就是割肉小刀，顾飞现在收集了十几把，已经没地方再搁了。
虽然是完全拟真，但作为游戏，游戏人物还是得有个存放东西的背包。在平行世界里，背包被设计成了口袋。捡到的东西，只要往贴在右腰间的口袋里一扔，东西就算放进了背包，是不会再掉出来的。当你要拿时，把手伸进口袋，会感觉到里面整齐整齐的空格一样的排列，手伸进哪格，哪格里的东西就会自然而然地被握在手中。手再从口袋里出来，东西就算是掏出来了，感觉就像机器猫一般神奇。
顾飞收拾妥当，爬上了山头，举目四望辨识着返回云端城的方向。
不巧看到一旁山脚下的池塘边，也有一个家伙在练着级。潜伏，来到流浪汉身后，发出一记背刺，接着顶着怪物的围攻一通狂刺，打翻一个便飞速跑开休息，待生命回复后，故伎重施。
这人手中的匕首散发着幽蓝色的淡光，顾飞一笑，他认出了这人就是剑鬼。他的等级似乎就是20多级，在这里打怪练级倒也正合适。但六人成群的流浪汉并不适合玩家独自来打，除了顾飞这样变态的身手以外，也就剑鬼这种精于计算的玩家可以应付。
本该是六个流浪汉的火堆旁，却只有三个。当第四个刷新出来时，剑鬼立刻就会上前，潜伏，靠近，背刺，强行攻击，撤离，休息，等刷新，再上。
剑鬼用来攻击的方式，竟和顾飞一样，也是针对NPC特点制定出的一个重复的套路。顾飞禁不住在心里发出一番赞叹。
但顾飞随即发现，在自己身旁不远的山坡上，还有一人也在观看着剑鬼的表演。
这人一袭贴身的紫色长袍，把身材很好地呈现出来。很明显是个女玩家。从侧面顾飞看不太清她的样貌，只看到她右手抱着左胳膊，左手伸着两指轻轻地搭在唇上，很是专注地看着山坡下的剑鬼。
想不到一个女孩倒也识货。顾飞笑了笑。此时剑鬼刚刚又收拾了一个流浪汉撤离到休息地，摸了摸口袋，似乎也发现背包已满，长出了口气后抬起头来，随即发现山坡上看着他的二人。怔了怔后，转身离开了。
这距离，不知他认出我了没有。顾飞暗想，他手上可没有剑鬼那霜之回忆一样特殊的标志性装备。
失去了观赏目标的二人，当即也各选方向离去。顾飞注意到那女孩走的方向和剑鬼基本是一致的，心中暗笑：莫非这剑鬼要有艳遇了？八卦心虽起，但想着火球还在城里酒吧等自己，当即也放弃了跟去看看的念头。
第十章 特殊的品味
回云端城的一路上，由远及近，玩家逐渐增多。看得出大部分玩家此时的注意力还没有放在升级上，都还在体验着全息模拟游戏的这种新鲜感。两个人站在一起握握手，拍拍肩，都是觉得无比的新鲜。
顾飞回到云端城，向火球问明了酒馆的方向，朝云端城的广场走去。
酒馆、拍卖行、银行。三个重要的建筑，分布在广场的三个方向。
顾飞迈步上前，推开了酒馆的房门。
屋里光线并不如顾飞想象般的昏暗，而是那种柔和而自然的暖色调。酒馆里玩家很多，但都是兴高采烈，那种忧伤后前来花钱买醉的家伙此时暂不会出现。吧台的木架子上堆着玲琅满目的酒瓶，负责招待的NPC完全无视客人的态度，微笑着温和地招呼每一个人。
顾飞四下打量，却比不上火球眼尖，一角的桌子火球发出呼喊：“醉哥醉哥，这里！”
“嗨，火球！”顾飞朝他挥手。忽一声响，一个火球熊熊燃烧在自己身前。周围玩家都是一怔，但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顾飞无奈地等着火球消失后，才来到桌前。火球一脸的郁闷，又是对起这名字的朋友好一番诅咒。顾飞一边听他嘟囔，一边继续四下打量着。
“咦，那不是……”顾飞突然看到一人。
火球回头扫了一眼，笑了：“剑鬼是吧！他也刚进来不久。”
“这家伙兜了个圈子，反而比我还先回来啊！”顾飞说。
“怎么？”火球没明白。
“他刚才也在那地方练级，我看到他了。”顾飞说。
“哦……他的等级倒差不多。”火球说着，给顾飞倒上了酒，“来来，醉哥，尝尝这酒。听你这名字，你就一定是喜欢喝酒的吧？”
顾飞苦笑：“你忘了？我的名字和你一样，是别人给起的。”
“哦……我忘了！”火球一拍脑袋，“早知这样，我就不请你喝酒了。花了我一银币！”火球痛惜。一银币相当于100铜币，在游戏初期这可以去铁匠铺买一柄初级的武器了，靠打怪来积累，那可也要不少时候。
“没关系，算我的好了！”顾飞笑笑，他打的怪等级比火球打的要高多了，收入自然也要丰盛许多。
此时剑鬼也发现了坐在这边的顾飞，四目相对，剑鬼朝顾飞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酒馆里继续一片热火朝天。
突然房门被人“吱啦”一声推开，整个酒馆瞬间大幅度走向寂静，剩余的一些零丁的声音，全是背对着房门的人发出的，比如顾飞。
顾飞顶着所有人灼热的目光回头，他看到了一个姑娘。
一身紫色长袍有一些眼熟，但顾飞不敢肯定就是自己在山坡上看到的那个。回城的途中他已经看过不少同样的服装，显然是某个职业的初级装备。
游戏里的装备，自动会成为最合体的状态，于是每个人的身材都会被恰如其分地烘托出来。眼前这位，身材匀亭修长，该有曲线的部位都弯曲得完美无瑕，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难怪全酒吧的人都会傻眼，这样的身材，完美得无懈可击。
相比之下，这姑娘的样貌就不如她的身材那么惊艳。但这依然是很出色的一张脸，眼中如水一般的目光动人心魄，轻扬的嘴角所传达的笑意让人备感亲切。含着笑，姑娘朝酒馆里的众人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恢复常态，那场面可以用一哄而散来形容。原本都是赤裸裸，火辣辣地直盯着人家姑娘看，现在怎么也得装出个道貌岸然的样子，想看那也得偷着看。
酒馆里其实人很多，这时候已经没有空桌，也就是个别桌面上空着一两个座位。这些桌面的男玩家们都露出兴奋的神色，不过也没有人敢出声邀请，枪打出头鸟，这时候谁贸然出声，谁就是人民的公敌，就算暂时有了近距离一品芳颜的机会，保不准一会出门就得被人绑了扔到护城河里去。为了构建和谐社会，大家都静悄悄地，等着漂亮姑娘自己选择。
姑娘踏着碎步盈盈走来，火球也显得很激动。他和顾飞这张是四人桌，现在只坐了两人，可以说形势大好。谁知姑娘的目光在每个空位上都只是一扫便过，转眼已经从顾飞和火球身边掠过。
火球翘首以盼落了个空，最后耸了耸鼻子：“哇，好香。”
“游戏啊……怎么会有香水味。”顾飞鄙视他。
“是体香！游戏把体香给模拟了。”火球一口咬定。
顾飞笑了笑，懒得理他。这时候姑娘已经走过了大半个酒馆，看到没有座位，似乎已经要从另一扇门出去了。突然，姑娘停下脚步，停在了剑鬼的身侧。
剑鬼坐的是一张二人桌，只他一个人，正好空了一个位置。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顿了，大多数人还带着不解：这姑娘好特殊的品位啊！论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