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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生录-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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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远远地应了一声“就来!”回头对奕雯笑道:“我叫王硕祯。”
  奕雯舔舔嘴唇,记起母亲常跟她说的不要轻信外人,不可随意透露自己的名字,犹疑着没有接话,没有告知自己的名字。见王硕祯也没有追问,便和他一起到河边洗手。
  王硕祯看着奕雯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一截皓腕,虽然是少年时节,还没有那些不堪的杂念,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最后红着脸说:“你真美……”说完,自己倒害羞起来,甩甩湿手一溜烟儿跑了。奕雯“噗嗤”一笑,拎着一筐笋回家了。
  到家时父亲已经从外书房放过学回来了,正站在角门口等她,见奕雯裙摆上的泥印,不由皱着眉头问:“你去哪里野了?”
  奕雯从来不怕爹爹,嬉皮笑脸道:“今晚上大家有好吃的!得谢谢我哦!”显摆似的从背上拿起箩筐给英祥看。英祥啼笑皆非:“你下午半天就是到野地里挖笋去了?”
  奕雯点点头,现学现卖地说:“要说好吃的笋,非后面小山坡上的野笋莫属!我一下午辛苦,挖的都是最嫩的!”
  英祥板着脸说:“跟你说过几次了?如今你十二岁多了,算是大姑娘了,人家家的姑娘这个年龄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或是刺绣,或是缝纫,或者上灶台,再不然读书也行,哪有还在外面乱晃的?若是人牙子、拍花子的迷了你去,你该如何是好?”
  奕雯嘟了嘴把筐一丢:“我是傻的么?后山又没有外人——”话没说完,就想起了那个叫王硕祯的男孩子,半句话吞住了。不过在父亲面前敢放肆撒娇,干脆撅起嘴侧昂起脑袋,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样子。英祥倒真有些无奈,谆谆地告诫了几句,见奕雯也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心里自然免不了生气了,问道:“今儿命你背的书有没有背好?”
  “没有。”奕雯不屑地说,“我又不考状元。”
  英祥声色严厉了些,说道:“我也不是迂腐的人,《女诫》《女则》那些东西并没有强迫你去读过,但是四书还是正经学问,也是基础,你娘小时候再不爱读书,四书还是通晓的。你呢?”
  奕雯道:“我反正不如爹、不如娘,更不如哥哥。好了吧?”心里不忿,觉得自己被苛责了,撅着嘴还踢了踢那筐嫩笋。
  英祥对女儿再好的脾气,这会子也火了。更兼着今儿做媒的一个婆子,见自己挑三拣四的,不客气地说了几句重话:“博秀才,我替人家找你女儿提亲,也不过看着你的面子,人家外人只道你秀才家的女儿,家教一定是好的。若是知根知底的,也不消我说,谁愿意娶个不谙针黹,不会上灶,也不通礼仪的少奶奶回家供养?”当时说得自己竟无话反驳,此刻两重怒气并做一处,加之心里确实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他秉性深沉些,也不多言语,转身到里间去,少顷提了自己教书时用的一把檀木戒尺和一本《中庸》来,拿戒尺在奕雯眼前晃了晃,又把书丢到她怀里,声色俱厉地说:“今儿先听你背第一章。背不好,别怪爹爹今日不客气你!”
  奕雯从来没被爹爹揍过,根本不以为意,心里委屈,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就是不肯背书。英祥很少对奕雯动气,但见她也十多岁了,还和个小孩子似的刁蛮任性,觉得自己平素确实是溺爱她了,再不正正家风只怕女儿以后才真要吃苦头,厉声喝道:“站起来!”
  奕雯把头一别,不提防手腕被一捏,身不由己就被提溜起来。她在父亲怀里,从来都是被又抱又亲的温柔宠溺,真不知道原来英祥的力气这么大,还待撒娇抵抗,一只手心被展开,那条一指厚的硬木戒尺虎虎生风地抽了上去。头一下还能咬着牙撑着,随着击打的重复,娇嫩的小手心就吃不消了,奕雯哭着求饶:“爹爹别打!痛!”
  英祥看那只小手,才挨了四记,粉嘟嘟的掌心就红肿了起来,到底小孩子皮肉娇嫩!他心有不忍,又觉得这几下实在不成威慑,因而把她这只手甩开,又抓起另一只,不顾奕雯吓得尖叫,又是四下,同样打肿了。奕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瞥见戒尺没有再下来,握着自己指尖的那大手也松了劲儿,赶紧抽出手放到嘴边吹气。
  英祥放缓了声气,和她讲道理:“雯儿,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爹娘再疼爱你,也不能跟着你一辈子。你自己从小任性妄为惯了,可将来嫁到别人家,别人怎么可能这么容让?如今读书也好,学做女红也好,都是对自己性子的修炼,将来才有后福。今儿爹爹打你,你明不明白道理?”
  奕雯扁着嘴,心里大不服气,但知道这会儿嘴上犟就是给自己的皮肉找不痛快,一言不发勉强点点头。英祥想着她刚刚痛得颤抖的样子,心下不忍,捡起掉在地上的书递给她:“第一章不过一百来个字,若是你哥哥,一刻钟就背会了。我给你半个时辰,然后我来检查,再给你讲讲其间的意思。”转身进屋给她拿药。
  冰儿刚刚就在屋里听见丈夫教训女儿的声音,见英祥皱着眉头进来翻找药酒的样子,忍不住道:“你今儿转了性了?竟然舍得打你的宝贝女儿?”
  英祥叹口气说:“教得太晚了,这怪我。”
  冰儿到窗口张一张,见奕雯拿着书,眼睛却看着远处的树冠发呆,指给英祥瞧了,又说:“跟我小时候似的,读书背书跟要了命似的。”
  “你舍不得了?”
  “我有什么舍不得?平时我打她,你惯她,不知道谁更无可奈何呢!”冰儿说,“想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我阿玛也为读书和礼仪的事打过我几顿,那时候我也不服气,现在回忆起来……”她想起往事,有点说不下去了,停了好一会儿才又道:“读书总是好的,你要教训她,我也绝不拦着,不过下手有点数,你劲儿大,别伤着她。”
  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已经有点暗了下来,英祥把奕雯叫进堂屋,自己取过书问道:“背好了吧?”
  奕雯的脸色在昏暗的屋子里尤为看不清,自己叽叽咕咕嘟哝了半天才放开了些声音:“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大概是刚刚用功程度太差,背了两句就接不下去了,咬着手指一个劲儿的“嗯”,却半天也没“嗯”出什么东西来。
  在窗边做针线的可心做着口型向她示意,可离得这么远,奕雯哪里看得清。靠英祥提醒,又背了下面一句,接着又卡壳了。英祥终于有点忍不住了,点点女儿的脑袋问:“你刚才的心思在哪里?半个时辰!就算背不出全章,总能背个大概吧?至少一半儿吧?你就会三句?还是夹生的?”
  奕雯对爹爹还是心存侥幸,嘟着嘴说:“我就是笨么!”
  英祥火了,大声道:“你哪里是笨!你就是欠敲打!”转眼见可心愣住了的样子,对她说:“可心,你先回自己屋子。”可心欲待张口讨情,看英祥少有的发火的模样,终于没敢,警示地看看奕雯,退了出去。
  这山雨欲来的势头,让奕雯把一双手藏在身后,带着哭腔说:“爹爹今儿怎么对我这么狠?爹爹不喜欢雯儿了么?”
  英祥被她哭得差点要放过她了,狠狠心硬着心肠道:“养不教,父之过。爹爹正是心里喜欢你,才不能任着你这样任性胡闹下去。再给你点时间看书,一刻钟后我再检查,底下背不出书,我可不能轻饶你了。”没想到他这里稍一放松,就被机灵的奕雯看出了他心软的端倪。她伸出两只红肿的掌心,赌气道:“算了,反正是背不出来,反正我是比不过哥哥,反正爹爹今儿就是要找茬打我。要打,干脆现在就打,打死我算了!”
  英祥被这无赖的话激得大怒,奕雯竟敢挑战他忍耐的极限,今儿不治住她,以后只怕就要为她所制,那还了得!他一把抓过放在桌子上的戒尺,看看女儿红肿的手心,终是没有忍心打下去,这片刻的犹豫,他又看见奕雯嘴角一丝小小的窃喜,心里暗道:“再宠溺不得了!”扯过她按在膝上,毫不心疼地一板子朝她臀部响亮地一记抽。
  痛自然很痛,但对于已经长大些的奕雯来说,更多的是羞愧,虽然任着眼泪“啪啦啪啦”掉,还是忍着没有出声,只是在父亲腿上拼命挣扎,还是一副不服气的德性。英祥抓住她伸过来护痛的手,想着屁股这里肉多,等闲打不坏,加之穿着裤子裙子也看不见打成什么样子了,眼不见心不乱,下狠打了十来下,他很少打人,也没有什么经验,全抽在同一处地方。伤上叠伤,痛上加痛,奕雯先是要面子熬着不哭闹,打到后来气息都哽住了,想哭闹都叫不出声儿。终于等到戒尺的风声停息了下来,奕雯感觉父亲小心地把她放下来,痛得几乎站不住,喉头哽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哭出声。
  英祥终于忍不住地心疼起来,伸手想给她揉揉,刚一触到,小家伙就蹦开老远,痛得不能让人碰,且终于恢复了元气,哇哇大哭起来。
  这回做父亲的要狠也狠不起来了,那本《中庸》也丢开在一边顾不得了,柔声道:“爹爹扶你去房间吧。”
  半天听到奕雯抽抽噎噎的声音:“走……走不动……”夹着令人心碎的哭泣声,英祥实在拿宝贝女儿没有办法,打横儿把她抱起来,送回到房间里。女儿长大了,他也不宜再给她检视伤情,抚慰了几声,只好放她在床上哭,自己去唤冰儿给奕雯上药。
  他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好容易等到冰儿回房,刚问了句“怎么样?”胳膊就被狠狠掐了一把。冰儿恨声道:“你会不会打人?全打在一个地方,紫得都出血泡了!这么多肉长着,不能分散着揍么?”
  英祥抚着自己的痛处,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打过架,没有打过孩子屁股,确实不知道怎么打合适。这样的事做得伤心伤肺,以后奕雯不听话该揍,还是你来吧!”
  他这话说完挨了一顿捶打,冰儿出完气:“你倒好!坏人尽让我来做!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块肉,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你以为我就不疼爱么?反正女儿没有教育好,将来没人要,你就好好养她一辈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济南府鸣凤朝阳

  奕霄一路水旱结合,边行进边印证着自己平素读的史书和杂书的印象,果然是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这一路上看到、听到、想到的,收获颇丰。
  算计着参加会试的时间还足足的,到了山东济南境内,奕霄打算好好休息两日,闲来在市井散散,各处景点逛逛,不意倒认识了一位奇人。
  说起来还是在一家茶馆,打着趵突泉的招牌,奕霄心里好奇,便想来尝尝泉城的水是不是名副其实,进去点了一壶茶,店小二欺他是个半大孩子,马马虎虎泡了茶过来,不想奕霄品茶功夫深得父亲真传,当即皱着眉道:“这是隔年的陈茶了!除却普洱要吃陈的,其他茶都是越新越好,现在在三月间,各处春茶早已上市,也并不昂贵,我又不求极品,但你何必拿这陈年老君眉来哄我?”
  店小二便有些讪讪的,见这主顾年纪小却很精明,也不敢再欺诳,下去换了一壶茶上来。坐在他旁边一桌的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椭圆脸上留三绺清须,眼睛亮如晨星,呵呵笑道:“小后生挺懂茶的!”
  奕霄露出少年儿郎洁白的牙齿粲然一笑:“不懂便要被欺,还是多懂些好。”
  “嗯!这等俗事被你说出不俗的况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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