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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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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和捋清了其中关系,最开始的希冀也消散了,颓丧问,“那这可怎么办,空欢喜一场了。”
  薛延垂眸思索半晌,而后道,“也未必是空欢喜,无论如何,机会来了,总要去试一把。”
  胡安和问,“什么意思?”
  薛延沉声道,“把罗远芳舞弊的证据都摆在他面前,看他到底想要怎么做。若是周谌想要查办,咱们便就推波助澜,若是他不想,咱们便就按兵不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能逮到机会弄死他的。”
  “好!”胡安和当即表示赞同,但过了会又踌躇起来,皱眉道,“可是,证据在哪里?”
  薛延笑了下,缓缓道,“他自己,不就是最大的证据?”
  一阵风吹来,胡安和被冻得拢了拢领口。
  他偏头看了眼薛延,心中暗道,天干物燥,薛掌柜又要出来阴人了。
  ……
  十二月七日为大雪节气,但宁安似乎迎来了一个暖冬,以往十一月便就开始下雪,但如今已快到年节,仍旧一个雪粒子都见不到,天头也不见冷下来。有些不怕冷的姑娘家,仍旧穿着薄薄的小夹袄穿街走巷,把腰束成一小条。
  舒服是蛮舒服,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瞧如今这样势头,来年春日十有八九要干旱。
  这日一早,永乐街的街口便就搭起了戏台子,演了一出《西厢记》。
  一般来说,北地严寒,冬日是没有戏班子在外露头演出的,一是受不起冻,二是戏服里棉衣臃肿,使效果大打折扣。好在今年冬日极暖,倒也不受阻碍。台子搭起来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就有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闻风而来,罗远芳爱戏成痴,自然也在其中。
  这出戏明面上是织衣巷为了吸引客人而演的,但实际上,只是为了罗远芳。
  这位纨绔少爷一爱唱戏,二爱喝酒,瞧着是个风流倜傥的样子,但其实脑子倒没有多好,都被邱知府给宠坏了。以薛延的手段,若想要对付他,真的算不上什么难事,不过对症下药四字而已。
  戏唱了一半,薛延给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上去送酒。目的很纯粹,就是灌醉他。
  那日在醉仙楼,薛延知道了罗远芳若是醉了会是什么样子,晕头转向,口无遮拦,最适合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种没脑子的性格倒是给薛延省了许多事。
  把戏班子唱戏选在这一天,不是因着天气晴好,而是这日是周谌与邱知府一起沿街出访的日子。薛延花大价钱买通了邱时进身边的衙役,弄清楚了周谌这段时间在宁安的安排,故而精心设计了这番好戏。
  没过一会,伙计匆匆从街的另一头跑过来,与薛延附耳道,“掌柜的,周谌大人已经要过来了。”
  薛延颔首,而后冲着身后正在唱戏的“崔莺莺”使了个眼色,后者瞧见,硬生生将要唱出的词给改了口。
  “碧云天,黄花地,东风破。一盏离愁。
  孤单窗前自鬓头,奄奄门后,人未走。月圆寂寞,旧地重游。”
  这词一出来,所有人都懵了。
  崔莺莺站在台上,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汗都要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雇戏班子的人要有这个要求,可既然收了钱,就必须得办事。虽说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现在看着底下一片大眼瞪小眼,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薛延淡然站着,目光扫向罗远芳的方向,两壶温酒下肚,他早就脚踩棉花了。但听着台上这离谱的词,他晕了一会,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气得摔了酒壶,骂了句,“唱的屁嘞!”
  说完,他三蹦两蹦跳到台上,又把崔莺莺和张生都赶下去,掐了个指型,悠悠将那段又给重唱了一遍。
  不远处,周谌瞧见这边的热闹景象,觉着有趣,偏头与邱时进道,“邱大人,那边唱着戏,咱们去瞧瞧?”
  邱时进兴味盎然,本欲点头,但一眼就看见了台上咿咿呀呀唱着的罗远芳,心尖一跳,踉跄着差点摔下去。
  周谌是个人精,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异样,他皱皱眉,扶起邱时进,关切问道,“台上那位,是大人的熟人?”
  邱时进哪里有脸承认,当即否定,“不,不认识!”
  周谌笑了,“时间还早,待会的事情不急着做,咱们先去听一段。我瞧那个年轻人,唱得还蛮好。”
  邱时进跟着尴尬地笑,“是蛮好,哈哈哈,哈哈哈。”
  该看戏的人都来齐了,最精彩的也要上演了。
  罗远芳是个唱戏的好手儿,再加上喝酒上头,一股劲将那段长亭送别给唱完了,瞬时便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真的崔莺莺和张生站在台底下,赔笑赔得脸都有点僵。
  罗远芳被吹捧的血一股股地往脑门上涌,那一瞬间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响当当的名角了。他笑着冲底下拱拱手,而后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指着崔莺莺两人道,“唱戏,便就好好唱戏,你连个词儿都记不住,唱你娘的狗屁!这次爷高兴,便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告了我老子,打断你们俩的腿!”
  演崔莺莺的那个毕竟是个女儿家,被这么一骂,险些哭出来。
  台底下有人看不过去,开口劝道,“罗老爷,天寒地冻的,谁都不容易,不就是错了个词吗,算了算了。”
  紧接着,便就有另一人站出来呵斥,“你可懂得什么,罗老爷本就是这样吹毛求疵,细致入微的人,若不然怎么才能将书读得那样好,还中了举人!那可是举人老爷,以后要做大官的!”
  话音落,又有好几个人站起来,叭叭叭说了好一通,意思都差不多,说罗远芳这里好那里好,活该就是当状元的命。
  薛延站在一边,看着他找来的那群人舌灿莲花将罗远芳夸得飘飘然,似乎来一阵风就要飞上天了。
  他摸了摸下唇,冲着站在另一端的男子微微点头,那人领会,气沉丹田,忽而吼了句,“哪儿来的那么些马屁精,怕不都是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给花钱买来的?你们一个个是聋了还是瞎了,台上那人什么样子,你们就真的不知道吗,每日插科打诨,喝酒唱戏,说不准连三字经都背不下来,还中了举人,我呸!”
  这一通骂下来,整条街都安静了。
  周谌微不可查地皱皱眉,往前走了步,想要听得更清楚。邱时进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薛延将周谌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更有了些打算。
  而台上,罗远芳已经撸起袖子与台下那人吵了起来。他打架不会,但吵架却厉害得很,而且荤素不忌,什么浑话都敢往外骂,连“我要赶着我家的牛去日你家的祖宗”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听得底下的姑娘家脸一阵一阵地红。
  周谌的脸色更难看,举人代表着的几乎是读书人的顶峰,是朝廷的面子,若是举人犯错,可以褫夺名号。
  邱时进觉得他快要死了。
  而那边的吵架仍在继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话赶着话往外说,到了最后都不过脑子了。
  到了最后,男子说,“你瞧你那粗鄙的样子,怎么就中了解元呢?买来的吧,有那么几个臭钱!”
  罗远芳吼着,“我老子有钱有权,怎么了,我不仅能买到举人,以后还能买来状元,到时候就将你全家抽筋剥骨,扔到油锅里炸到酥脆八分熟后给我家的狗窝垫墙角!”
  台下本只是看热闹,但听着了这话,一片哗然。
  薛延微微弯唇,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就听见周谌的怒斥,“来人,把那个妄徒给我绑起来!”


第107章 接下来几日周谌雷厉风行; 一纸急奏发往朝廷; 而后便派人押解罗远芳进京,交给大理寺查办。
  邱时进欲哭无泪,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
  五日之后,眼看着这事已近尘埃落定; 薛延终于向周谌递交了名帖; 登门拜访。自从周谌到宁安以来; 每日来拜访的人均有许多; 且邱时进还在转圈圈筹划着该怎么将他的宝贝儿子救出来; 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为了不惹人嫌疑,薛延备了礼品,只身前往。
  周谌是个记得恩情的; 未忘记过往日薛家待他的好,八年未曾联络过,现再见到薛延,他面色潮红; 竟还有些激动,拉着薛延的手道; “我真是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而你现在也有了出息,不似原来那个毛头小子了; 真是万幸。若你祖父泉下有知,定也会极为高兴的!”
  薛延说,“我也没想过还能遇见表舅舅,当初我还小时,祖父便道您英姿不凡,以后定是人中龙凤,现在看来,祖父所言半点不假,果真是如此的!”
  周谌朗声笑道,“好外甥,快请坐!”
  人精遇人精,说话自然是你好我好,能让大家都舒坦的。二人见面寒暄半晌,其中七分真情三分假意,茶凉了又添过一次水,终于进到正题。
  薛延将罗远芳之事言简意赅说了遍,只隐去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周谌听后极为震惊,皱眉问道,“那举子竟是邱知府在外的私生子?可有证据?”
  薛延摇头道,“并无。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留下的蛛丝马迹颇多,若真的想查的话,定是可以找的到的。”
  周谌顿了顿,摆手说,“太难了。先不说时间久远,以往与此事有关的人证物证都毁的差不多,只谈论搜证的难度,便就是登天一般。邱时进是宁安的知府,手中权力可以说是翻云覆雨,就算刑部与大理寺派人前往,他要是拒不配合,或者从中作梗,那谁也拿这事没有办法。”
  薛延心中急躁,脱口而出道,“就连皇上也没办法吗?”
  周谌笑着看了他一眼,“到底年纪小,还是沉不住气。”
  他抿了口茶,缓缓道,“这事发生的时机不好,现在陛下每日忙得不知朝夕,顶多过问几句,并不会亲自操办。你知晓前几个月颁布诏令,要征收赋税吗?”
  薛延点头,“知晓。”
  周谌说,“这是因着东瀛从海路偷袭,国库筹集粮草,预备来年攻打东瀛。科举舞弊自是大事,但国家安危更是,再者说,罗远芳只是宁北一个小小的解元,不值如此费心,陛下只会将此事交给手下重臣。可邱时进与左相是故交好友,罗远芳触犯律法,死罪难逃,但只要将他拉出去,咔嚓一刀祭了天,剩下之事查与不查,只是左相一句话而已。你觉着,邱时进是会为了儿子舍出命去,还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牺牲一个儿子?”
  薛延手指捏着杯柄,指尖泛白,沉默好一会,终于轻轻问了句,“所以,便就只能这样了吗?”
  周谌无奈道,“薛延,朝堂之中的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门帘被掀开,冷风飕飕吹进来,有下人端了热茶过来替换,薛延闭了闭酸涩的眼睛,这才缓过神。周谌也不想再于这个问题上与他多谈,笑吟吟聊起了家事,“若我没记错的话,过了年,你便就二十一了。”
  薛延应着,“难为舅舅牵挂。”
  周谌“噢”了声,又道,“这个年纪,合该娶妻生子了。”
  想起这个,薛延笑中多了几分真诚,“我也有的。”
  多年未见,周谌对薛延的印象还停留在八年前,薛延还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尊贵少爷,呼风唤雨,妻子也该是达官显贵之家的。闻言,不假思索便问了句,“娶了哪家的姑娘?”
  话刚出口,他便就知晓自己说错了,但又无法收回,一时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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