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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0605-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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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分发挥出他精力过人的精神,展开了多项打黑运动。结果几轮下来,昔日趾高气扬的黑社会分子,出门都要贴着墙角走路了。

那时,刘病已送走黄霸后,他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长安长治久安,找一百个黄霸,都顶不了昔日一个赵广汉。赵广汉死人不能复生,如果能找到一个赵广汉般的铁腕强权人物,来当这个长安市长,可能会好点。

一想到这,刘病已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嗯,京兆尹这个官职,让他来当最适合了。

刘病已想到谁了?这个人,当然就是时任胶东国相的张敞。张敞,打黑手腕类似赵广汉,更高于赵广汉,新长安市长,非他莫属了。

接着,刘病已下诏,任命张敞为长安市市长(京兆尹)。当时,长安市的最突出问题,不是高官子弟乱来,也不是地方豪强横行霸道,而是偷盗集团特多,搞得长安商铺老板人心惶惶。于是,刘病已就把张敞召来,询问他有没有啥妙招,把长安那成帮成派的偷盗集团,一锅端了去,还长安一个干净的经济环境。

张敞一听刘病已的这话,当场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说道:这个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陛下您就等着瞧吧,不消多久,长安偷盗将绝于市井之中。

就知道你有办法,刘病已点点头地微笑了。但是,张敞能不能修理那帮黄霸都搞不定的盗匪,刘病已心里还是没有底。事实上,张敞是个会吹牛的人,更是一个会干事的人。

所谓盗匪,跟软件游戏一样,也是分初级版,升级版及终极版几个档次的。如果是几个人结成团伙,在街上作案我,然后分脏,此为初级版本;如果团伙在以上基础上,扩充人员,有组织有计划行事,此为升级版本。如果犯罪团伙,到处作案,积累了相当的原始资本,积极转行,进行漂白,此为终级版本。

所谓终极版本,也是花样百出的。看看现代犯罪团伙就知道了,他们往往主动与政府合作,进行商业投资,积极推行慈善事业。下一步就是涉及政治,好的话,混到人大,次点混到政协,差点的至少也是个什么企业协会会长。

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流氓一旦有文化,粉墨登场,大隐于朝,中隐于市,黑白难分,对于打黑的人来说,那就增加了难度了。

事实上,对张敞来说,能玩得过他的流氓,还没出生呢。打黑不是打游戏,在行动之前,必须摸清敌情。于是乎,张敞亲自出马,在长安城里里外外,认真的走了一圈。张敞发现,在长安当强盗,果然特暴利。盗贼头目,几乎都成了富人,住的是豪宅,坐的是大车,还假惺惺地参与社会慈善事业,被当地人称为长者。如果把他们归类,多属于升级版本。

张敞来了,长安的强盗们是知道的;张敞要治理长安,他们也是知道的;要治理长安,必先打黑,这他们也是知道的。但是,张敞下步棋要走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他们只是发现,长安偷盗头目,都被张敞找去谈话了。但是,张敞只是责骂了他们几句,就放回去了。

长安那帮盗匪,如果以为张敞只是找他们谈谈话,就此糊弄过去,那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张敞只是暂时稳住他们,好戏,还在后头号呢。

有一天,张敞又找了一个强盗来谈话。与别人不一样,这个强盗号称长安大哥大,所谓擒贼先擒王,张敞决定先拿他来开刀。说是谈话,实际是审问。开始,谈话双方还较客气,谈着谈着,突然,只见张敞拍着案子大叫:你别给老子扯皮了,你到底干过多少坏事,今天必须一一交待。

张敞猛的一喝,强盗一下子就焉了。这时,张敞缓了缓气,说道:“我治人的政策向来都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把事实交待清楚了,可以将功抵罪,以前做过的,可以一笔勾销。”

最后,强盗头目同意认罪。但是,他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让他去政府部门当个小官。

悉强盗发展简史的人,都知道这招叫啥来着,专业术语就叫漂白,俗话称它为换马甲。见过伸手要官的人,多了去,然而罪孽深重的强盗,还能向陪审员要官当,在汉朝历史上,这还是头一回。

这还不是奇怪的,更奇怪的是,张敞同意了。

果然不久,张敞封了那个强盗头目一个官职。接着,强盗头目举行大宴,将长安大大小小盗贼全都请来喝酒,庆祝老大升级成功。庆祝酒会开得很成功,众强盗酒足饭饱一,一一辞别。当他们走出宴会大门时,当即就傻了。

他们发现,张敞大人竟然在门口等侯他们多时了。张敞一改往日客气脸容,出来一个,抓一个,出来两个,抓一双。一天之内,不费吹灰之力,竟然抓了几百号人。

哦,众强盗这才顿时醒悟,原来老大得官,是假的,开庆祝大会也是假的。老大跟张敞大人合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高,果然高啊。

张敞一举拿下长安数百号偷盗,从此就在天下脚下站稳了脚,扎实了根。这一扎,转眼八年就过去了。那八年,汉朝犹如一个戏舞台,有人还未唱罢,就被赶下台去。接着,只见被赶上台的,又挥舞长剑冲上舞台,将别人哄下台去了,好一个乱字了得。

回过头来看,张敞在那八年里,就整一个看戏的。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有一个特爱抢镜的实在太无聊了。于是乎,他决定朝台上吼两句,就算不能哄他下台,整整他也是可以的。

在张敞眼里,数天下最无聊的人,就是黄霸。黄霸和张敞,仅就治世功力来说,谁最厉害,还真难说。不能准确评价俩人,主要是因为他们从政风格不同。黄霸搞民生教育,汉朝天下第一;张敞出手打黑,就技术含量来看,就算赵广汉活着,他仍然能拿第一。两个都是第一,这怎么比?

或许有人说了,黄霸在长安呆不下,张敞却在长安呆下了,张敞略胜一筹。话还不能这样说,张敞是在长安站稳了脚跟,可是黄霸在颍川郡苦练八年神功,重返长安,先当太子太傅,再当御史大夫,最后升到丞相。如果说张敞厉害,为啥升官速度就不如黄霸?

的确也是,张敞做官打黑,那是没得说的。可是升官速度,整就是一个老驴拉磨,原地团团转。

很多年前,张敞在长安时,有一帮好朋友,他们分别是萧望之,杨恽,于定国。这三个人中,于定国还没出场,不过稍微等等,不久就要出场了。张敞和这三个好朋友,早年同一条起跑线,可是很多年之后,萧望之和于定国都当上了丞相,杨恽至少也是中央一部长。可是张敞混一辈子,都没挤进中央,也就只是地方首长,享受中央部长级别待遇而已。

要说工作能力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为何张敞升官就赶不上他那帮朋友,却也整不过那个黄霸呢?要回答这个问题,你要问张敞,他还无法回答你。你最好去问一个人,肯定知道答案。那个人,当然就是皇帝刘病已。

事实上,就算你是央视记者,提个话筒去采访刘病已,人家也未必睬你。很简单,官场秘密,怎能当新闻广而告之呢。不过,刘病已不说,还是让我来替他说得了。

在我看来,张敞一直被卡住升不上去,主要有两大问题:首先,他很爱管领导闲事。曾记否,当年刘病已要联合张安世,搞掉霍光家族势力,张敞却从遥远的山阳郡传书一封,说不能那样乱搞,一搞汉朝就乱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安世和霍光儿子霍禹等人,都辞官休息,那样于人于已,都是一件好事。张敞的想法,就是避免流血冲突,道理通,可是刘病已还是不采纳,还拒绝张敞的召见请求。

皇帝大事不放过,皇后闲事也不放过。刘病已的王皇后,没别的爱好,就是爱出门游猎。张敞看不过去,逮了一机会,递上一奏书,引古通今地讲了一大堆道理,最后总结出皇后游猎的几大弊病,搞得皇后都不好意思了,从此再也不出宫门。

其次,张敞特没官威。在汉朝,要想升官,先积官德,再行官威,这是做官之道。张敞官德颇盛,就是不太讲究官仪。在他身上,发生两件事,成了汉朝所有公务叫的反面教材。第一件事就是,张敞罢朝上街时,故意让御史在后面赶马,他就在马上用屏风拍马,好一个娘娘腔。第二件事,就是传说张敞在家,特爱替妻子画眉,而且还画得相当不错。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就传到了宫里。搞得宫里有关部门认为,张敞太不像话了,于是上书弹劾他。

政治娱乐化,在两千年前的汉朝,还远远没有这个超前的意识。刘病已也认为,张敞行为的确有问题,必须找他谈谈。于是,他就把张敞召来训话,没想到张敞不但不引以为耻,还理直气壮地顶撞道:我替我老婆画眉,那是私闰中乐事,关外面的人什么事。如果说这行为不好,天下比这烂的多了去,凭什么要拿这画眉来说事儿?

刘病已被驳得无话可说,只好放他回去,顺他了。刘病已之所以还能忍张敞,主要是他是个干实事的料。不过,作为惩罚,只能让他呆在地方尽职,如果把他调往中央,那汉朝威仪天下的光辉形象,到底还要不要?

终于看出张敞是个啥样的吧,对待工作,总是以夏天般的热情投入;对待黑社会,总是以冬天般的寒冷严打;对待领导,总是以秋风搅大湖的态度,总想起点波澜才罢休。对待老婆,则是春天般温暖,丝丝入怀。好一个风情万种的男人!

既然皇帝与皇后的闲事都敢管,凭啥就不能管黄霸?黄霸当时已经当丞相了,但是在张敞看来,这个黄霸当丞相后,正事没看整出啥东西来,偏偏整一些无聊的事。那无聊之事,就是动不动上奏,说今天于何处发现多少凤凰与神雀。政绩是搞实干干出来的,不是靠吹牛吹出来的。这个道理,难道黄丞相不懂?

以前都讲过了,不是黄霸不懂。只是人家日子也难过,政绩搞不出来,总不能不让他吹点牛吧,不然对皇帝怎么交待?然而,黄霸并不知道,张敞已经着手要动他了。

张敞想动黄霸,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跟萧望之有关。萧望之是张敞好朋友,刘病已热捧黄霸,冷置萧望之,让人家陪太子读书去了,你说好受吗?萧望之不好受,张敞当然也不好受。所以,如果修理黄霸成功,不仅为公事,连私怨也一起算了。

一说张敞要修理黄霸,可能就有人要想,张敞到底搞啥阴谋。千万别把口水喷错人了,别忘了张敞是什么人,一个连皇帝,黑社会和绯闻都不怕的人,还有他不敢作敢当的事吗?说张敞搞阴谋,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是有眼不识泰山,那是门缝里看人。

君不知,在张敞的人生哲学里,没有阴谋,只有阳谋。他要做的事,都是经得住阳光考验的。

张敞行动了,他爱上了养鸟。张敞养的鸟,不是金丝雀,不是小黄鹂,而是鹖雀。鹖雀,出产于羌中,长安少见。张敞养的不是一两只,而是一群,不是圈在笼里养,而是放在地上养。

很快的,你就明白,张敞为啥要把这稀有鹖雀不圈着养了。

鹖雀是长翅膀的,你把它们放地上养,它们会跳上树上,跳上树上,还会跃上屋顶,跃上屋顶,还会飞到别人家去,更有可能,还会被人抓住,一去不回。但是,张敞没有丝毫担忧,天要下雨,鸟要飞走,那就随它们去吧。

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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