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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诚哥哥！”范思思没想到自己心悦之人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心中各种愤恨与嫉妒一同涌上心头。
却不想，在古计诚即将要碰到十里，盘子差一点点砸上他的背时，十里转身一脚将他踢开，顺便用他打掉了飞过来的盘子。
随其后赶来的戚奇山神情一亮，拍掌叫道：“好！”
十里一眼过去，又讷讷收回手，甚至还左手打了下右手，脸上的笑也由兴奋变成讨好，“你继续，你继续。”
白锦空靠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奇山兄，你作何如此怕她？”
戚奇山摇摇头，一脸不愿多说，“你不懂。”
古计诚倒飞出去，砸烂了张桌子，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处，坚强着说道：“小拾，我知道你还怪我，但我不会放弃的。既然我答应过你，要与卿白首。”
范思思眼睛充血，“计诚哥哥，她这样对你，你怎么还念着她，她究竟有什么好？”
古计诚微微笑道，“她哪都好。”
“计诚哥哥！”
白锦空看着他们，在戚奇山身边捏着嗓子学范思思喊道：“计诚哥哥~”
戚奇山憋着笑撇过脸去，古计诚心中毫无波澜，范思思恼羞不已。
地上两人偷偷爬起来想走，上面那人已经撑直了手臂，拱起了背，十里看也没看，抬脚旋身，重重一踩。
两人发出两声闷哼，具是不省人事。
十里弯腰去看，“大哥，你们还没说你会不会飞檐走壁呢，可不能晕啊！”
然后，众人只见她一手提起一人，往湖里扔去，水花又一次四溅。
那两个丫鬟已经捞起来了，但还未走远，听到声音反头看去，心里忽然好受不少，风一吹，打了两个寒碜，擤了擤鼻涕，抖着身子离开，真冷。
冷水一激，两人瞬间醒过来，在湖中上下浮动，湖面咕噜咕噜冒着水泡。
十里蹲在岸边看着他们问道：“大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会飞檐走壁了吗？”
“不……不会。”
“那你们怎么跑屋顶上去的，又怎么嗖得一下就跳下来了？”
“身为暗卫……咕噜……上下屋顶……咕噜……是基本技能。”
“哦，待满十分钟再上岸。”十里大失所望，叹着气朝云雨瑶走去。
云雨瑶见识过她的厉害，有些杵她，不禁后退几步，但想起自己的身份，又挺起胸膛，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嘛，只是觉得丫鬟和暗卫都下水了，你这个当主子的，留在岸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说着，抓住她的双手，将她脱到岸边。
云雨瑶看着不远处的湖水，猛烈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思思，思思，救我！”
“一二三，走你！”
十里双臂一甩，将人扔出去。
湖里待着不敢上岸的两个暗卫两忙避开砸过来的人影。不是他们不想救，实在是他们有心无力。
“啊！沈十里，你给我等着，我要告诉我爹……咕噜咕噜……”
范思思脸色焦急，“郡主，郡主你怎么样，你们愣着干什么，快下去把郡主救上来，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十里不知何时走到了她后边，拍了怕她肩膀，“嘿，姑娘，一起下水耍一耍如何？”
范思思猛然看见她，大叫起来，“啊！不要碰我，你走开，离我远点！”
看着她仓皇出逃的背影，十里摊手耸耸肩，“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没怎么她，是她自己忽然大叫着跑出去的，要是以后她栽赃我说我欺负她，你们都可以给我作证我是清白的。”
男客那边对于女客这边发生的事故皆是目瞪口呆，虽然想过来近距离看一看，但是又怕错过精彩片段，都靠着栏杆隔湖观望。
云瑶郡主她爹西南王手握十二万兵权，皇上都忌惮三分，哪是她们能得罪的？沈清幽实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沈十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三小姐。”筱青和筱红连忙朝她见礼。
十里粗略打量了一下她，“你就是沈清幽？”
“呵，在乡下待了一年你把脑子待傻了吗？现在装作不认识，以前在做什么还要死皮赖脸赖在我家，还一个劲跟在我和阿姐后头称姐妹？”
“小姑娘，年纪轻轻不要发这么大火，我只是把想对我动手的人打趴而已，又没挖你家祖坟。”
祖坟被她这样说出口，沈芜幽也坐不下去了，“阿拾，你怎么说话的？祖宗你也不知尊重，真是越发的没规矩。”
“小姑娘，与人说话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是基本礼貌你不知道吗？”
沈芜幽蹙眉，“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筱红凑到十里身边道：“小姐，这个是大小姐，她左边那位素色衣裳的是表小姐。”
十里叹了口气，“看来我以前过得真是惨呐。”
筱红连连点头，“小姐你以前在女学不会读书，不受各位小姐的欢迎。虽然你一直想和大小姐她们亲近，但大小姐她们都不怎么喜欢你。特别是三小姐，时常对你动手动脚，还有，表小姐每当做错事，总是一副可怜模样，然后将过错推给你。”
“我说我怎么一见着她们就觉得特别亲切呢。”十里扬着笑容向三人走去。
“就别重逢，也没什么好送给你们的，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湖底一日游不错，来吧，我送你们去。”
顾夫人带着人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十里一手拖着沈清幽和凌水灵往湖边走去。
沈二夫人怒吼道：“沈十里，你做什么？还不将你妹妹们放开！”
“母亲，救我！”
“求你了二姐，你放开我，我不会水。”
十里恍若未闻，直接将人推进去。
云雨瑶已经被就走了，湖里还剩几个捞人的下人，见又有人掉下来，反身游回去打算救她们。
十里道：“你们谁若是救她们上来，我就让谁永远待在湖底。”
顾夫人上前劝道：“阿拾，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湖里的，快把两位小姐捞上来。”
湖中的下人都是顾家的奴仆，自然听顾夫人的话，游过去拉住她们的手，十里脚上一动，将碎瓷片朝那个已经拉住沈清幽手的下人踢去。
只听得那人惨叫一声，接着往湖底沉去，湖面上晕染开一大片血迹。
“不好意思，我言出必行。”
第六十一章
“啊！杀人了！”
夫人们还算镇定； 毕竟能生存在内宅中的女人； 绝大部分人谁手都沾着血腥。
女子这边就没她们那么淡定了； 具是惊慌不已； 沈芜幽眉头紧蹙； 不就是死了个下人而已； 闹得慌。
顾夫人也怒了； “沈十里，我府上的人你说杀就杀，是不是太不把我放眼里？”
“我话先说在前； 你非得让他们去救人，现在死人了怪我，你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更何况； 这人还不是没死嘛？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就在她说完之后； 水面开始冒泡，刚刚沉下去那人又开始冒出头来； 肩膀上有道伤口； 在空中舞动着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凌水灵就在他身边； 有两次被他碰到都急忙避开。
十里笑道：“你看； 他们在水里不是待得挺好的吗？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说完； 又朝湖中的凌水灵喊道，“姑娘； 你不是说你不会水吗？”
“你！”顾夫人哽住，转而对一旁的人怒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救人！”
沈二夫人接话道：“沈十里； 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跪下，给顾夫人认错。”
湖中的两人一个是庶女，一个是别人的女儿，情况怎么样，沈二夫人并不是很在意，但顾家这根人脉，很重要。
“认错？大婶，你脑子坏了吗？要不我也送你下去清醒清醒？”
“沈十里，我是你婶母！”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个爹。”十里扔下这一句，抬脚往外走，“筱青筱红，回去了，这宴席有些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我如此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招架不住。”
“是，小姐。”
古计诚已经缓过来了，听她要走，挣扎着爬起身，“小拾，我同你一起离开。”
沈芜幽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暗含眷恋。以前她见过几次他将沈十里送回家，还有他在女学门前等她下课的场景，那一袭白衣，那俊朗的面貌，挺拔的身姿，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带着暖意，融化人心。
戚奇山啧啧两声，摇摇头带着白锦空跟在十里后头。
十里姑娘动手打的人总得来说只有云雨瑶，事情是云雨瑶率先挑起的，就算是西南王亲自上京也不见得能拿沈家父女如何。还有就是暗卫这种东西放到明面上来那就是私自养兵，说重一些，安个谋朝篡位的罪名也不是不可以，皇上不可能会放过西南王这个错误，顾家这场宴席，皇帝不仅不会怪十里姑娘，甚至还会对她青睐有加。
至于沈将军和沈家那点陈年旧事，城中上层圈子中知道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只不过是装聋作哑而已。沈瀚的世袭侯位在那，就算十里姑娘不能承爵，但她与入赘来的夫君所生的孩儿却是可以的。沈家除了老爷子和沈昊身上的文职，若是没有后辈立起来，富贵也算是到头了。至于顾家，沈将军已经不打仗了，还在意他作甚？
以安叶暄为首的一伙人和以古计诚为首的一伙人，因为戚奇山和古计诚这么一走，也跟着走了，席上的适龄郎君一时间空了绝大半。
席上的女客有些惋惜，怎么就走了呢？
顾夫人看着离开的人，心底叹气不已，好好的宴席成了这样，招来在场中侍候的奴仆，问此间发生的详细情况。
沈二夫人向她赔礼道：“顾夫人见谅，十里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个样子没大没小，经常在外疯，无论是谁都管不住。明明同样是沈家的姑娘，偏偏她就这么出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家教都如她一样，以后我这府上的姑娘可怎么找夫家。”
顾夫人宽慰她，“不会，我看芜幽那孩子挺好的，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清幽活泼灵动，都是好孩子。若是有出挑的公子，我会帮你留意着。”
沈二夫人笑开：“那感情好，芜幽她眼瞧着就要及笄，我正愁着她的婚事。”
筱青坐在马车中非常担忧，“小姐，你今天大闹顾府的宴席，席上的女客必定会到处说你不好，明日也会有人上折子参将军一本。”
十里毫不在意，“我一没放火，二没杀人，三没犯法，只是简单的女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不必忧心。”
筱红旁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小姐连打了三皇子都只是待在家中半月而已，更别说只是扔几个人下水，对吧，小姐？”
“可这样跟二夫人她们彻底撕破脸好吗？”
“以前夫人和二夫人待小姐也不怎么样，有还不如没有，撕破脸怎么了？将军现在是定北候，是侯爷，又不出去打仗，有将军在，要夫人他们作甚？咱们是大丫鬟，等以后小姐嫁出去了，就是小姐身边的管事嬷嬷，就像陈嬷嬷那样，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还有大把花不完的银子。”
筱青不可置否，但见十里已经闭目养神，也只好放下心中的愁绪。
宴席上的事，正如筱青所说一般传出去了，大家对十里的举止褒贬不一。
柳长亭听阿来汇报说古计诚在席上对十里说要与卿白首，差点没揉碎手中的书。
阿来神情犹豫，吞吞吐吐，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柳长亭抬头看见，带着十分对古计诚的怒意道：“还有什么事？说！”
“爷，你手上的书……”
柳长停低头看去，一愣，缓缓将书整平，“古家在金水街是不是有一间卖墨宝的铺子？”
“这……是有这么一间诗意轩，与我们家的成衣铺斜对。”
“把成衣铺改为卖墨宝阁，至于古家其它地方的铺子，通通都针对其做出排挤方案，十日之内，务必让古家在城内的生意给我关门！”
“可古家是……”
“那又如何？柳家每年上交的税银便占了国库中的三分之一，他们身份再高，能高得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