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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华清池之行，就是这样。
“我只是觉得，我们大概走不到最后吧……”心里千回百转之后，沐清雨只能闷闷的这样回答自己的好友。
这段时间里，华天宸也似乎躲着沐清雨一般，以往亲亲热热的早安电话，突然变成了短信叫醒。偶尔通几次电话，也是在天玺的房间，开着免提的三方通话。
虽然看上去生疏了一些，但沐清雨对于这样的相处模式，反而比较习惯。慢慢的，和华天宸也恢复了可以说说笑笑的氛围，对于那突兀的一晚，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及
很快到了月底，股东们收到了来自财务部的报表，上半年的业绩报告中，近三成的涨幅都被楚玉祥一手操纵，调控到了楼盘方面。这样的业绩增长既让股东们欣喜若狂，又使他们暗暗打着算盘，琢磨着支持华茂旗下的几家地产企业。
这样一来，就正中了楚玉祥的下怀，他已经暗地和几位较大的股东打过招呼，取得了他们的支持。因此，他们也合力拨出一部分投资，来支持华茂开发地产业。一时间，华茂财团投资地产的消息不胫而走，凤凰市的楼盘价格顿时又水涨船高了几分。
从年中出发，只手操控年终红利，最终将股东们的分红收入囊中的计划，就这样敲定下来，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见股东们纷纷上钩，地产股价节节攀升，楚玉祥顿时有一种出师大捷的满足感，看待沐清雨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欣赏和赞许。
不知道哪位哲人说过，世间的欢乐都是恒定等值的，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这几天，柯茹沁的日子可不好过。
原本，柯茹沁已经打好了算盘，离开了华馨商行秘书处，就能远离沐清雨这个死对头；而和顾乘风不再联系后，父亲就会重新接纳自己；最后，当上了股东，自己还可以居高临下压沐清雨一头，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做一名华茂财团的股东，学习投资理财，要比之前在华馨商行秘书处做个闲散经理累得多，也繁琐的多。严格的柯寿祺，不允许她在账目上有一点点的差错，稍有差池，就会愤怒的删掉她辛辛苦苦做好的报表，连她的旧账翻出来一顿痛骂。
“孩子她爸，你这样严格，茹沁她怎么受得了……”汪凡眼泪汪汪的求了好多次，都被柯寿祺冷冷的瞪了回来。
“说什么受得了受不了，就是因为你们的娇纵，她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柯寿祺中气十足的怒吼道，一手指向书房的房门。而被关在书房中，勒令在完成报表之前不许出来的柯茹沁，则大气也不敢喘，含羞受辱的面对电脑屏幕，几乎掉下泪来。
父亲的责骂还可以忍受，更加恐怖的是，那个特定的电话铃声背后的女声，仍然如影随形的没有放过她。
刚刚离职时，她也曾理直气壮的对电话那头大吼：“我已经不是秘书处的副总经理了，对你们大概没有用处了吧？”
电话那头的女声面对柯茹沁的小姐脾气，倒是不以为忤，轻轻笑了一声，便将她的气势全部压缩至无：“柯小姐的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已经得到消息，柯小姐似乎刚刚接受了来自父亲的百万股份。相信在未来，我们会有新的合作方向的。”
挂断电话，柯茹沁突然暴怒的挥手，将面前切好的西瓜打落一地。佣人们不敢声张，跪在地毯上静静的收拾，她在一片嘈杂的碰撞声中，眼泪就悄悄的掉了下来。
果不其然，没有过太久，那个铃声再度如同一个诅咒般响起了。
“喂，我是柯茹沁。”再次接起电话的柯茹沁，已经恢复了怯怯的卑微嗓音，再也不敢造次半分，惹怒电话那头的人。
“柯小姐，晚上好。”电话那头的女声似乎喝了点酒，但仍然抱持着清醒和理智。“我刚刚见过沐清雨了。”
“什么？她做了什么？”柯茹沁按耐不住的尖叫起来。自从沐清雨取代她的位置，她就一直惴惴不安，那个人会在她的副总经理办公室里查出什么，又会和仍然身为助理的顾乘风发展出什么，都仿佛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一般，时时刻刻让她寝食难安。如今，就连她在暗处的那位雇主，也开始接触沐清雨，这是否意味着，她费尽心机得到的全部，都被那个人轻轻巧巧的取代了呢？
“也没做什么，其他人带她来见我。”慵懒的女声，十分清晰的表达出“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信息，让柯茹沁又再度气馁了下来。“我打这个电话是想问你，你真的觉得沐清雨十分阴险厉害吗？”
“是……是的。”柯茹沁突然意识到，如果挑拨听筒那边的女声与沐清雨为敌，也许，自己很快就能夺回刚刚失去的东西也说不定。“在学校时，她就十分善于巴结导师。到华馨不到一个月，又攀上了华少董。去了一趟华兰，和楚玉祥又……”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女声不客气的打断了柯茹沁滔滔不绝的叙述，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觉得，她的城府，比你如何？”
城府……柯茹沁和沐清雨相处了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在意过她的城府是深还是浅。甚至说，她连沐清雨是一个怎样的人，都没有去细细的揣摩过。她只知道，沐清雨出身平凡，却有她没有，却深深羡慕的一切，因此她要破坏，要抢夺。
“我……不知道。”柯茹沁老实的答道，对于电话那头的人，她向来不敢使诈。
“是吗？我明白了。”女声对柯茹沁的怯懦与粗心嗤之以鼻，对于她的无能，则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虽然我今晚觉得沐清雨是个蠢货，但是打完这通电话，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她了。”
而电话这头的柯茹沁，除了咬着牙流泪，什么也不能做。
同时关注着沐清雨的动向的，还不止柯茹沁一人。
“什么？清雨她在做和你一样的事情？而且陷的比你还深？”沈玥在蒲团上蓦地坐直身子，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不可置信。“你可不能因为想来我这里骗茶喝，就编了这么个故事来骗我！”
“是真的……”与沈玥的激动相比，陷在几个软垫中的顾乘风则显得十分颓废。“我也不知道，是我还是华天宸，在哪个方面刺激到了她。我不过是为了钱，在各个部门之间传递一些情报信息，虽然违反财团规定，也并没有触犯法律。而清雨所做的事情，则是将股东们手里的黑钱洗白，是名副其实的……”他咬了咬牙，犯罪这个词，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还是不相信，清雨她不会这样的。”沈玥抬手将碟子里的茴香豆丢进口中，又浅浅的啜了一口淡茶。“不过，既然你已经注意到了，就帮我留心着她吧。我还是相信，你是真心为她好的。”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么？”顾乘风微微抬头，眼睛在微长的额发中闪闪发光。“你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也相信我是真的为清雨好？”
“为什么不相信？”沈玥不以为然的说。“我又不是没减肥过，我可知道瘦二十斤有多难。”
“可是，她连我瘦了这件事，都完全没有注意到。”顾乘风失落的说。“沈玥，你说，如果柯茹沁不是非要从她手里争抢我，如果我没有比华天宸差那么多，我们的结局，会不一样吗？”
“说什么争抢输赢。”沈玥此时的表情，一如身后的壁画上的天女，娴静优雅，一语成鉴：“世间烦恼，无非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罢了。”
第一百零二章 告白
这天一大早，沐清雨便接到了华天宸的电话。久违的，她听到华天宸在电话那头似笑非笑的说着：“沐清雨，醒了没有？”的时候，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丝温暖。
“别考我，我已经起来了。”虽然心情不错，但起床气还是有的。现在的沐清雨，已经学会起的比这个早安电话还要早，然后用各种理由，避免华天宸奇怪问题的捉弄了。
而更加深层到，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则是她不愿意被已经起床良久，神清气爽的华天宸单方面叫醒。在内心，她更愿意和他在一样的时间起身，面对同样的晨曦。即使，这样做会牺牲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懒觉。
“不错不错，生活习惯变健康了。”华天宸十分欣赏的说道。
“你打电话来不是为了查岗的吧，说吧，有什么事。”沐清雨艰难的单手从冰箱中拿出酸奶桶，一边夹着电话说道。心里想，该买个蓝牙耳机了。
“下班见个面吧。”华天宸简简单单的提出邀请。
“你去见鬼吧。”沐清雨喝了一口酸奶，几乎全喷出来。最近几次的约会，全部都发生在夜间，而且每次都会发展到奇怪的走向，她可不敢再冒险，在晚上单独见这个人了。
“但我就是想见你啊……”华天宸扑哧一笑，说了个笑话，将沐清雨的拒绝全堵了回去。“说真的，上次那件事，我也有点想向你道歉。所以，给我个机会吧？”
放在以前，还和顾乘风交往的时候，如果他说出这样的台词道歉，沐清雨断然不会接受。但是，同样的话从华天宸的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有一种磁性似的，让她完全说不出毒舌的话来。
“那就六点见吧，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愉快的吃一顿晚餐。”说完，华天宸似乎很愉快的吹了声口哨，也不给沐清雨拒绝的机会，便挂断了电话。
华天宸选的饭店，居然是华天玺择校时，曾经去过的那家川菜馆。想来，并不频繁的相处中，华天宸甚至来不及摸清，沐清雨究竟喜欢哪家饭店。所以，她偶然一次表露出好感的这家川菜馆，就成了他这次约会的首选。
虽然，如果要道歉的话，这里并不是个浪漫的地方。但是，他还是选择尊重了沐清雨的爱好。
这是否表示，现在的华天宸，离当年的那个霸道冷总裁的形象，越来越远呢？能否将这看作他用行动在改变的一个契机呢？
沐清雨心中忐忑不安的将车子停入川菜馆的停车场，自从考到了驾照，果然出行方便了许多。那位面瘫司机得知自己不用再来接她时，眼圈还十分稀奇的有些红红的。
和上次一样上到二楼包间，华天宸已经等在那里了。沐清雨耸了耸肩膀想，这个男人倒是有些绅士风度，无论是什么地点什么场合，都是在那里静静的等着自己，从来没有迟到过。
包间里显然已经经过特别的布置，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灯光也特意调暗了些许，甚至还夸张的有了些音乐。华天宸一手托腮，一手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在桌面上打着拍子，像是在询问沐清雨，对于他这样的安排可还满意。
沐清雨则被他这样的心机逗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大少爷，你要将这家川菜馆变成米其林吗？”
“这不是为了表示我道歉的诚意么？”华天宸耸了耸肩，示意沐清雨将门带上。“菜我都点好了，看我猜你口味猜的准不准。”
沐清雨将衣服挂在一边，选了一个离华天宸较远的位置坐下。虽然今天的气氛不错，但万一一会气氛太好，她可不想再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状况。
甚至于，在无意识中，她还将自己的手包拿在了手中，将提环抓的紧紧的，露出一副毫无安全感的表情。
华天宸见沐清雨这副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对应声进来的服务员说道：“上菜吧。”
菜品精美，都是上次沐清雨说过爱吃的，有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