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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挂了电话,眼泪还是流了出来。我抽出纸巾默默擦开这些不争气的泪水,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才是第一步,以后还要疏远,路还长着呢。
然而等我去到公司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早餐时,眼泪一下子再次涌了出来。我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把眼泪抹去,然后就听到小明笑道:“念姐,这可是总监给你带的早餐呢,真是羡慕啊。”
“就是。”小琪也在旁边笑。
我对他们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把早餐提到了用餐区吃掉了,没必要把早餐丢掉,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早上和总监错开了时间,晚上又故意早些走了,晚上总监的信息我也故意推迟了才回。这个晚上总监没有给我发视频语音,不知道是不是总监察觉到了什么。
临睡前,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给总监发信息,【那个……明天不用接我了,我自己去上班就好。】
总监没有回我,这个时候,她估计也睡觉了。
我有点忐忑,有些烦闷,还有点难过,就这样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天总监果然没有接我,我怔怔的站在小区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我和总监关系变得冷淡下来的同时,和蓝晖的联系却多了起来。主要是蓝晖总是会发一些段子一类的和我闲聊,而我为了不胡思乱想,就和他聊了起来。
就这样过了几天,到了周五那天,蓝晖约了我吃饭,我答应了。
下班没多久,我在收拾着东西,总监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她目的很是明确的走到了我面前,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有几分骇人,她声音依旧是温柔的,只是多了几分清冷,“一念,你有空吗?”
我愣了愣,这几天我和总监几乎没有再聊过天,公司里接触也是公事公办的模样。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找我,我难掩心中的慌乱,下意识闪躲了目光,“怎……怎么了?有事吗?”
还没离开的人并没有发觉这里的异样,还以为总监是有什么事找我。而我心里却清楚,这一定不是公事。
总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红唇微微翘起,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谈什么呢?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我紧张的伸手捋了捋头发,“现在吗?”
“嗯,今晚。”
“但是……我今晚有约了。”此时此刻的我,十分庆幸和蓝晖有约在先。
总监似乎没有想到我有约,微微蹙眉,问道:“约的甜甜她们?”
总监知道我的交际圈其实并不广,平时若是约了人也一般是闺蜜团众人,所以她才会这样问。我张了张嘴,无声的摇了摇头,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像是一种背叛,“不是。”
总监眉头蹙得更紧了,我怕她会接着问下去,连忙开口说道:“他应该过来接我了,总监,我就先走了。”
我不敢再看总监,慌乱收拾了东西,就出了公司。
走出公司大厦,我有些难过的松了一口气,蓝晖明显还没到,我站在大厦门口发呆。
不过我没等多久,蓝晖就到了。他从车上抱着花下来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就是和我相亲的那个男人。
他明显也是刚下班,和上次穿着休闲相比,今天穿着西装笔挺的,手里捧着玫瑰,竟出奇的帅气。他走到我面前,笑道:“怎么看呆了?”
“额……我差点没把你认出来。”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蓝晖笑着把玫瑰递了出来,“是我变得更帅了吗?送给你,补偿上一次被我送给了奶奶的玫瑰。”
我哑然失笑,却不太想接这束玫瑰,所以没伸出手去,“我也没有把玫瑰拿出来,算起来应该谁也不欠谁的吧?”
“不管怎么说,上次玫瑰的出场也囧了一些,总要让它威风一回。而且你总不能让我抱着它和你吃饭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光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待会同事下来看到也不知道会说什么。所以接过了玫瑰,“很漂亮,谢谢。”
“应该的,走吧。”蓝晖为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捧着玫瑰钻进车里的时候,突然余光看见了一台红色的车。我定眼一看,那台果然是总监的车,她的车停在车库出口旁边,车窗是打开的,明显是看着我。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和总监对视上了。
她面无表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我有一瞬间的慌乱,却又强忍着没有躲开她的目光。被她看到了也好,总比自己说出口的要强。
蓝晖也进了车里,阻挡了我和总监的对视。
蓝晖见我神色怔怔的,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微笑摇头。
蓝晖启动车子,我终究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总监也启动了车子,方向和我相反。
☆、第六十三章
总监会撞见我和蓝晖在一起; 这是始料未及的。但是在这种突然之中,我又觉得有些轻松。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总监提起我的决定,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蓝晖的存在。
如果没有那时候的出柜,没有这段日子以来的暧昧; 没有怦然心动,这一切其实都不是问题。
但是我和总监终究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我不能肯定总监对我是什么感情,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对总监的感情。
在和蓝晖告别之后; 在小区门口久久的伫立; 在床上辗转难眠之时; 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一次次的打开手机; 然后又一次次的失望着关掉了屏幕。我渴望着总监会给我发信息,又害怕总监给我发信息。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在床上就像烙饼似的; 充斥着难言的难受。
我打开微信想给王小丫发信息; 我想对她说我有多煎熬; 想对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想问她觉得总监会怎么想。可是信息编辑了一大段就删掉了; 写一句删一句,最后输入框还是空白的; 我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我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得到更多的惴惴不安,还有更多隐晦苦涩的期待。
就这样有些浑噩的在家过了两天; 然后周日那天下午收到了总监的信息。
总监:【今晚有空吗?】
当我看到总监的名字的时候,一瞬间只觉得手脚发麻,紧张不已。我几乎是有些颤抖着的把微信打开,看着她这句话看了很久。
有时间吗?有的,肯定有。我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哪都不去,又何尝不是在期待着总监会约我呢?就像周五那天我拒绝了总监的邀请,在放松之下,又何尝没有一丝失落呢?
和自己喜欢的人保持距离,需要多大的毅力我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我的毅力正在土崩瓦解,在一颗躁动而渴望的心脏之下,就像冰山融化,无力阻止。
总监:【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吃顿饭吧,我一天没吃东西,才忙完。】
我勉强控制自己双手不要颤抖,但是那些还存在着的理智,在看到她说一天没吃东西的时候,瞬间崩塌。
我不知道总监说的一天没吃东西是真还是假,但是我知道,这句话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心疼,还有去见她的台阶。直接落在了我面前的台阶,只要我稍微抬脚,就能不用再纠结是否见面了。
我假装自己并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她,假装自己只是普通朋友那般的回应着她,假装话语里的关心,没有参夹着浓烈的心疼。
我:【一天没吃东西,不饿吗?】
总监:【还好。】
一天不吃东西,怎么可能还好?我对总监的行为有些埋怨,忍不住打字,【我看你是饿到没了知觉了。】
我看了看时间,也四点多了,便继续打字,【你现在在哪?】
总监:【在家。】
我:【我也在家,走吧,去吃饭吧。】
回应和总监出去吃饭这件事上,我回应得太过自然,自然得我都没有发现其实自己还在挣扎着的。在收拾好自己关好门之后,才突兀的反应过来,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我有些犹豫,可是连门都锁上了,已经答应了的事情,难道还要反悔吗?
我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去了,便见到总监开着车在小区门口等着我。车窗是打开的,我便看到总监坐在驾驶座上闭着眼,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
我一看到就觉得心疼到不行,那些纠结也都瞬间被我遗忘了。我走过去开口问道:“怎么你憔悴了这么多?”
总监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有些血丝,显得更是疲惫了。见是我她微微翘了翘唇角,“你来了。”
我见她这么疲惫,便也没有去副驾驶座上坐着,打开她的车门,“今天我开车吧,你坐副驾驶。”
总监似乎愣了愣,我见她神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太过逾越了,手还抓住车门,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硬着头皮说道:“疲劳驾驶,太危险了,我可不想把小命搭这上。”
总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唇角上扬的弧度倒是加大了些,她解开安全带,从车里伸出手搂住我的腰借力,这才从车中出来。
我感受到她双手的热量,一时僵硬了身体。她经我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在我耳边轻声道:“谢谢。”
我抿了抿唇,和总监交换了位置,做起了司机来。
“我订了餐厅。”总监把地址报出来之后,就在副驾驶座上坐着就闭上了眼睛,看样子确实是困乏到不行。
我忍不住说道:“你应该就在小区附近找地方吃东西的,吃完赶紧回去睡觉才是正经事。”
总监没有回我,看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暗自叹息一声,只好专心开起车来。
总监定的餐厅是一家音乐餐厅,虽然有驻场乐队,但是走的是民谣风,并不显得喧哗。我们来得也比较早,倒是显得比较舒适。
我们相安无事的吃过了饭,总监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苍白。
她让服务员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撤走,只留下两杯水,我见着这一幕便知道今天的重点来了。
总监双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并不明亮的灯光之下,她像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杀手,漠然的准备着致命一击。
她就是给予我内心剧烈冲撞的侩子手。
我在等着她说话,也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回答她。
在和她吃饭的这段时间,看着她终于没有一开始见着的那么憔悴,我的理智也一点一点的走了回来。在心底不断地告诉自己,无论总监说什么,我都要稳住。
我自认为已经有足够冷静了,然而当总监一开口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心在颤抖。
“你妈妈生日那周,发生了什么?”
总监果然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一切展开,都是从我妈妈生日那一周开始的。我是从那个时候决定不能再逃避下去,选择了一条看似更容易些的道路。
我呼吸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吐出憋住的气,也像是把心里慌乱难过的情绪也排泄出去,“没什么……就……回家吃了一顿饭。”
总监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吃了一顿饭?”
我僵硬着身体,缓缓点了点头,“嗯,你也知道的……我妈……一直希望我找个男朋友……”
“所以那天接你下班的是你男朋友?”
“额……不……嗯……”
我下意识的想否认,可是却又突然觉得,让她误会也挺好的。我多害怕总监只要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