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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夜灵风不满城-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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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换作半年前,她说不定尚能泪眼相望。而如今,看着眼前这人,这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儿,她心内再无一丝波澜起伏。
  十年了。十年来,我最初欢喜的人,都是你吴青山。她心里暗想,顿觉悲哀。
  “你大概不记得我了。”她静静地注视着那男子,平和道。
  一声笑。仿佛是恨那造化弄人。
  “无忧……无、忧……”那男子一字一字地念着,倏尔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的是,你竟变成了这样。”
  她微微一笑,道,“无忧已经死了,我叫无肠。”
  “吴青山业已经死了。”那男子一声苦笑,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他仰头望了望一片漆黑的天穹,转而定定地看向她,目不转睛,继续道,“七里乡乡民,齐齐为那白银妖人殉葬的一刻起…吴青山就死了。”
  此语一出,她眼神一怔。不知怎的,听到“白银妖人”这几个字,她忽然觉得很刺耳。
  或许“世事无常”用来诠释他们二人,再合适不过了。讽刺,莫大的讽刺……当初一心修仙、惩恶扬善的两人,竟然处变不惊地站在这横尸遍野的乱葬岗里,追忆往昔青葱年华。然事实是……
  “他呢?”那男子笑问道,语有深意。
  她眉头一皱,缄默不言。
  “小时候他整天像个跟屁虫似的粘着你,事事要护着你。”那男子顿了顿,仿佛开了话匣,接着道,“我还记得有一次你被蛇吓晕,蛇没咬你,咬了他。他抱着一箩筐乱叫的癞蛤蟆,稀罕宝贝似的。说是要等你醒……”
  “够了。”她冷冷打断道。然而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不过相较胸口鬼煞气缭绕的剧痛,她的心痛好像也没那么痛了,如此一来,她反倒庆幸今天被那男子打了一掌。
  一声冷哼。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那男子挑了挑眉,语气中有些压抑的嫉恨。
  “不知道。”她回道。
  “但你知不知道,你我二人如今这番下场,全都是因为‘他’!!”
  那男子近乎咆哮的一句话,她却听得波澜不惊。
  “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白银妖人,居然会是‘他’!!”那男子仰天大笑,声音癫狂,“他朗风一人,葬送了七里乡几百条人命,果真值得!哈哈哈……”
  幽幽地一声叹息,虚无缥缈地,似阴间魅鬼。
  “谁?!”那男子霎时警惕。
  她一步一步地走出尸堆,但觉每迈一步都脚底一软,汁液四溅。她连眉都不曾皱,边找寻着平滑之地,边向来人道,“你怎么来了。”虽说如此,却无询问语气,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顺路来看看。”来人随意道。
  寂静黑夜里,突然多出了一人。
  那男子打量了来人片刻,冷笑道,“原来是残花副使。”
  那残花即刻摆了摆手,推辞道,“乌派主还肯唤我副使,真是叫残花我受宠若惊。”
  寒暄毕,那残花“咦”了一声,目光落在另一刚刚落脚站定的人儿身上,问道,“你受伤了?”
  她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但剧痛抽搐的胸口,已然出卖一切。
  “乌派主武功盖世啊……”那残花道,表情颇讥讽,“好歹也是家乡的故人,下手怎的这般狠毒……哼。”
  话音刚落,那男子又是冷笑,道,“今晚副使和血阿狱的派主都来找我乌小七,真是折煞了……”
  那残花听罢“啧”了一声,打趣道,“乌派主多想了。无肠公子找的不是你,是鬼娘子。我残花找的也不是你,是无肠公子。乌派主不过恰巧与我们在这乱葬岗上偶遇,何来折煞一说?”
  “你!……”那男子登时被堵得哑口无言,咬了咬牙,说,“死鬼的养尸间早已经被我毁得一干二净,你们若是要找,便在这茫茫尸海中找去吧!”说罢甩手离去。
  当下另二人眼睁睁地看着那男子消失在漆黑一团里,亦没有阻拦。
  “你太心急了。”她淡淡说。
  那残花“嗤”了一声,道,“怪不得掌门说早晚要拔掉鬼煞道,借人死尸修炼,简直伤天害理。我看鬼娘子埋在万毒涯的‘种子’啊,多半也是因他乌小七!”
  殊不知话音一落,一旁默默不语的人儿忽然“哇”地呕出一口血。
  血染前襟。
  心口的疼痛,仿佛又烈了一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造访
  极北。
  不夜城。
  十二夜宫。
  是日晌午,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窥月台之上,一行雪青衣衫的人儿人昂首伫立,面容凝肃。
  忽地,有另一人翩然落至众人前,一袭锦绣华裳,随微风悠扬作舞。
  “拜见掌门!……”
  只见那一行人齐刷刷向来人深揖,举止很是恭敬。
  不消说,这十二夜宫连带寒水门的新主人,便是他楼心月了。
  当下楼心月左手向后轻挥,一行人复又挺直而立,但他却是没有转脸叮嘱些什么,淡淡问了一句,“莫师叔呢?”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禀告掌门,莫师叔身体抱恙,说……说不来了。”忽有一弟子朗声说道。
  楼心月听罢“哦?”了一声,随即看向那说话人,眼底不经意地滑过一丝凌厉,“你叫什么?”
  那弟子眉头一皱,脸颊倏尔滑下一滴汗珠,咽了咽唾沫,说,“禀告掌门,弟子祝乃星,系莫家……”话未说完,不知谁干咳了一声,那“祝乃星”顿觉尴尬,欲言又止。
  “莫师叔既然不来,你就替他舞鞭。”楼心月淡淡一句,殊不知那“祝乃星”吓得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掌,掌门,如此重要的场合,弟子实在,实在不……”
  终是没有说下去。
  风起兮,云飞扬!
  那一袭华裳加身的人儿,傲然屹立窥月台之上,俯瞰茫茫石阶。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处缓缓拾级而上的几个墨点,极疲惫似地合了双目,沉吟道,“老城主近日如何。”显然问话,却没有一丝询问的语气。
  当下有一弟子迈出人群,神色诚恳,回道,“禀告掌门,老城主近日来悉心调养,癫狂症状业减轻了很多。”
  他听罢点了点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四族今日表现之人,切勿失了寒水门的脸面。”
  “是!!……谨遵掌门命令。”
  如此这般站了许久,耀眼的日头亦不觉间被飘散的薄云遮挡。天地之间,仿佛随之暗了几分。
  楼心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石阶上愈靠愈近的几人,嘴角忽而浮了一抹微笑。
  “楼掌门,别来无恙啊!”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问候之语,却是从一身披鹤氅、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之口说出。
  然与该中年男子同行的其余三人,一言不发,表情冷漠。
  楼心月心里暗自冷哼了一声,笑说,“见过无极真人。”说完浅浅地作了一揖。
  那无极真人似乎对跟前人的作揖熟视无睹,抖了抖袖袍,环视四周,大为感慨道,“才半年时间,楼师侄能将夜宫恢复成这般模样,真是后生可畏啊……”
  “真人过奖。”楼心月又作一揖,顺势将手收回,侧身让路,对着众弟子道,“带无极真人往正殿去。”
  一时间应声响彻十二夜宫,众弟子登时分成两列,随被护中间的四位中原来客前往正殿,步伐整齐,像是轻车熟路。事实上,也真是轻车熟路。
  楼心月定定地注视着众人的背影,下巴淡青的胡渣微颤了颤。一股热气忽而从他丹田直袭心口,他眼角余光瞥了满目疮痍的十二夜宫一眼,目光霎时冰冷异常。饶是再怎么填缝修补,满目疮痍终究还是满目疮痍,永远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于不夜城于他,都是这样。然不多想,他便跟了过去。
  被薄云掩住的艳阳,不知何时露了开来。光芒万丈,暖意洋洋地照射到气氛沉闷的正殿里时,楼心月甚至能听见有人松了口气。
  已见春日,却无春日气息。
  正殿里除了无极真人等人,楼心月只留下了四人。一是舞剑的秦家外姓弟子范平漪,二是舞刀的楼家弟子楼云凡,三是舞棍的廖家外姓弟子罗吿,四便是莫家方才被楼心月钦点的舞鞭弟子祝乃星了。
  “真人上次说想要看看不夜城四族各自所长,晚辈前些日子挑了几个弟子略微准备了一下。”
  话音一落,楼心月眼神示意了身旁四人,却闻那无极真人笑道,“难得我随口一说的话,楼掌门还放在心上。只是……不夜城五族少了一族,剑、刀、棍、鞭、掌,这独缺了个‘掌’字,不免有些遗憾。”
  楼心月笑了笑,直视着那手捧茶碗,但无喝茶之意的中年男子,道,“真人这话,晚辈不明。”
  那无极真人哈哈一笑,眼神发亮,压低声音好像要讲什么秘密似的,道,“楼掌门不用明白,我一个外来之客,见解粗鄙。那晋家灭亡啊,纯属咎由自取。掌门你一声令下,绞杀所有晋家人,断其根,灭其路,纵使再有侥幸逃脱者,只怕也得更名换姓咯……”
  此话一出,早跃跃欲试的四名弟子登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正椅上气定神闲那人。
  “半年前一战,五族中已然分了好歹。”楼心月端起茶碗,淡淡地呷了一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道,“若不将渣滓浮沫剔去,再好的茶汤,亦浑浊晦涩,难登大雅之堂。”说罢漫不经心地用茶盖抹了抹茶碗,又饮了一口。
  甘冽至极。
  “开始吧。”楼心月放下茶碗,淡淡道。
  话音一落,只见一柄寒剑霎时刺破静谧,仓啷啷盘旋大殿之上,舞剑那人或疾步或游走,两臂忽而舒放犹如展翅白鹤,忽而挥劈前刺犹如缰绳绷紧,一来而去,凌空翻转几个周天,剑掠似疾风割面!
  那祝乃星看得目不转睛,刚要大叫一声“好!!”,但觉袖口一紧,旁边罗吿挤眉弄眼,意思像是……
  “好!!!……”
  然不待祝乃星拨开疑云,那无极真人倏尔鼓掌大赞,连连点头。
  楼心月见状淡淡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寒光。他亦轻拍了拍手,刚要说话,却听闻有人声如洪钟道,“我来与你过几招!”
  循声而看,原是站在无极真人身后的弟子之一。该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与其余二人的单薄格格不入。这三人半年来常随同无极出入不夜城,不苟言笑,分别唤作“年擎金”、“年擎银”和“年擎铁”。当下一个翻身跃至范平漪身前的,便是年纪最小的年擎铁了。
  那范平漪本要收剑,突然一怔。
  “在下年擎铁。”
  那范平漪刚要作揖,但觉劈头盖脸一阵强风!忙横剑抵挡,亦不敢掉以轻心。
  “秦家剑法耍得再好看,也不过是绣花枕头。”那年擎铁哼了一声,表情似不费吹灰之力一般,一声大喝,震得整间大殿彻耳轰鸣。
  那范平漪心下一惊,满头大汗。心说好强的内力!然未待他反应过来,他抵在胸前的剑应声“啪”得断成两截,一时间人倒剑落,大殿重又恢复静谧。
  静得压抑。
  楼心月眼角一搐,强压怒气,道,“你们三个带着他退下。”语气冰冷,不由分说。
  那祝乃星听罢皱了皱眉,看了看殿下狼狈起身的那人,又看了看身旁面如土色的两人,心里一番犹豫,想了再想,说,“掌门,我们莫家的软鞭还未……”
  不知谁干咳了一声。
  “楼掌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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