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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清枫聆心-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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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换驴(1)

  苏州片天下闻名,其中专诸巷,山塘街,桃花坞,作画高手云集,制画工坊荟萃,精良之片无数,向海内外贩售。
  在民间无名,在同行盛名,青苏坊就处在专诸巷深处。外面是一间挺雅致的画铺子,里面是坊园。门旁黑底金字一对联:说真说假莫听人,无真无假本心珍。横幅:就爱心头一好外头供游客和一般书生观赏购画,里堂接常客订单,再往里,就只有老客能进了。青苏坊画工们的仿片,最擅长大唐和北宋画风,制作精巧,各道工序严谨,品质绝对有保证,一流入市面,顿如石沉大海,被收藏家们捂起。
  要是客人非常挑剔,又不管什么唐朝北宋,非要指定南宋,元四家,明四家的,可以,舍得了“金孩子”,就能套得着狼,还要有等上半个月一个月的耐性,青苏坊肯定满足这份心头好。
  市井传言,除了唐寅之作,就没有青苏坊仿不了的画。
  其实,不是仿不了,是某人特别崇拜唐寅,以前被逼是一回事,如今没人逼了,就立誓不接“桃花居士”仿片的单子,以尊其师。
  人吧,求之不得,更想得。于是,上门求唐寅仿片者花样百出。
  主流做法:砸重金。人想啊,一个造仿片的画坊,图个糊口好过日子,给千啊万啊的银子,不信不动念头。结果,青苏坊老大赵三爷这么说:俺家缺好些东西,就是不缺钱,要不送点别的来?举个例子:天上掉下来的星星灰,诸如此类。
  第二种常用招:咱朝里有人。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开假画工坊的平头百姓,敢不接单子,老子找后台,封铺子查伪造,搞一大棒伺候,再来流放千里,然后霸占你家画工。结果,后台大不过苏州知府的,直接被知府大人叫过去骂一顿没事找事。后台六品以上,进京在堂的,直接被宰相叫过去骂一顿欺民霸市,严重一点就直接削官了。
  钱,权,都没用,有人想了一招,贿赂赵三爷宅里人,尤其是枕边人。赵三爷的宅子在太湖边上,很好找。结果,一拿出礼盒就被盘问祖宗十八代,说得口干舌燥,最后门房才说不接待生客,奉送闭门羹一碗。想跳墙进去,运气不好,直接碰上孔武有力的家仆,被扔出来,运气好,能看到一道纤纤身影,却怎么也追不上,直到被家仆发现,被扔出来。
  反正,青苏坊的邻家铺主伙计们,赵三宅的邻居们,时不时看到鸡飞狗跳猫叫鼠窜,不往恶处想,以江南人的温和闲适去看,真是有趣之极。
  青苏坊每七日休铺,客人来得不巧,只好下回请早。赵三爷说啦,赚钱事小,陪夫人事大,一个不小心,赔了夫人必折寿,他会短命的。
  所以,满苏州都说赵三爷怕家里婆娘,估计赵夫人掌着铺面画坊家产,才能把霸气冲天的三爷当老鼠一样,捏在手心里头,事事以夫人说为第一要务。
  也有人说,和赵夫人订了亲的三爷,当年曾不顾一切迷恋过某某氏,不料某某氏竟然是作恶多端的夜盗婆娘,自此就亏欠不离不弃的赵夫人,这辈子唯命是从了。
  苏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南对女子拘得不严,而赵三爷名声响亮,偏偏他那位夫人的庐山真面少有人识,大多数人以为她深居后宅,足不出户。
  再然后,就有一种奇怪的谣言,说自古英雄配美人,赵三爷相貌堂堂,武艺超群,怎么可能只有一房糟糠妻。不少人亲眼看到三爷身旁有美人,肌肤凝雪,眼若秋泓,身姿轻盈若飞仙,更有人听到过她的声音柔美酥骨。那才叫郎才女貌,天造之合。但凡细心者,就会发现以上谣言皆一处共通:所闻所见必在夜里。
  这日,正是青苏坊休铺日,几近傍晚。
  赵三宅的正园亭里,一群人围着石桌,兴奋地喊,“开!开!开……”
  石桌上蹲着大驴,昂昂昂笑,撩着一只袖子,手里高举色盅,念咒一般,“大!大!大……”
  另一旁,明显要分群的一人,棱角分明,五官傲骄,坐朝对面的厢房,喝一口茶,就看一眼门,自言自语,“这么吵还能睡?猪了,这是。”突然大声,“大驴!”
  大驴落桌的手一抖,禾心眼明手快打开盅盖,扑哧乱笑,“驴子耳长蹄子短,滑出三粒三点衰,哈哈哈哈,南海由你去啦。”
  大驴立刻横趴在石桌上,抱住色盅不放手,“不算不算,要不是三爷突然吼我,我手一抖,怎么也不可能衰成这样!重新来!”
  “大伙说说,不听使唤的驴子怎么处置?”敢情他吼也没用了,赵青河冷笑一声。
  乔连道,“宰了。”
  乔生道,“卖了。”
  禾心最善良,“不用,咱买匹千里驹,跟驴子养一起,让它时时刻刻觉着自卑。”
  大驴昂一声,放掉色盅,飞扑住赵青河的靴子,“爷,我自小跟着您,忠心耿耿,有难同当,如今享福才几天,您舍得赶我去蛮荒之地吗?我倒是不要紧,横竖吃苦过来的,不过那——么——远,天涯——海角——您要是思念我,突然想见见我,要半年我才赶得回来,多辛苦您啊。”
  赵青河抬脚就踹,知道驴能打滚,根本踹不着,但道,“少恶心我。你自己开的局,自己收拾。大丈夫说一不二,说话不算话,以后还怎么带兄弟?”
  门里走出一女子,看似静月美好,实则与众不同的灵动,微微打个呵欠,揉着眼笑,“听到驴子叫得好不凄惨,这是终于要牵去宰了吗?那要赶紧,一了百了,全家安宁。”她的身段比起从前丰满些,尤其是肚子,明显凸起。
  大驴昂嗷长啸,“悲愤抹眼泪”,“好啊好,平时我随你们驴子驴子的叫,怎么调侃我,我也不计较。如今个个没良心,枉我当你们一家人,还终身不娶媳妇,以照顾小少爷小小少爷为己任……”
  欸?爷呢?周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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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第三更…

☆、下马,换驴(2)

  大驴抬头一看,好嘛,全都围着苏娘去了。
  大驴先是撇撇嘴,马上想到一个可以不用出远门的借口,大叫,“我不能去那么远,去了,就赶不及苏娘生产了,万一有个好歹——啊!”后脑勺被削了一记重的。
  “你自己说的,命属****,特别容易招鬼。刚出生的娃最忌这个,本来我还想帮你说句好话,这么看来,你还是赶紧出发吧。”泰婶走过去。
  人群立刻分开。
  赵青河送上夏苏的手腕,让泰婶把脉,同时眼角吊高了,“再说,我是孩儿他爹,你赶不赶得及又有何干系?”
  他又叫乔连乔生,“你俩帮大驴收拾去,今天晚饭桌上就可以少摆一副碗筷。”
  乔连乔生嘿应了,朝目瞪口呆的大驴走去,各出一只胳膊,捞住大驴的肘子,将他架着往前园大步流星。
  已经没了影,大家还能听到驴叫昂昂昂,那么凄惨,简直打算盘桓上空,死不瞑目。只是没人打算帮大驴鸣冤,家里将有小成员,都忙得要命。
  园里渐渐清静下来,赵青河扶着夏苏在石子路上慢慢散步,看她还不算大的大肚子,心里忐忑却不好显露。女人生孩子,一脚踏进棺材里,虽然内有老婶,外有葛绍,可是生孩子时的有些意外,医术再高明也难——
  “其实,好好跟大驴说就好,何必故弄玄虚,还要禾心耍诈,大家合气骗他呢?”夏苏却感觉得出来,但她也不说什么。泰婶说了,头一回当爹,难免紧张过头,让他担心好了,越担心,越疼老婆。
  赵青河从不会忽略她,立刻回应,“他的性子就跟驴一样犟,我刚提到一个吕字,他要么装傻充愣跑了,要么打岔说别的事。我听老婶说,他爹当年入赘,新妇不愿意养他,把他卖给人牙子当家仆,他爹竟没来看过他一眼,就举家南迁了。如今没儿子送终,才想起他来,让他赶回去见最后一面。换作是我,和他一样,也不会想搭理的。要说,也是泰伯多事,搬到苏州来,居然还偷偷写信告诉了他爹。”
  “泰伯没做错。我从前不知道这事,以为大驴是孤儿,现在知道了,再看他那么不愿意听你说这事,多半心里介意。这样的死结,虽说不能完全解开,也还是面对得好。你和你爹的关系不是也缓和多了?再看看我。”必须直面出击!
  “妹妹没瞧见我费尽心思么?”他为了兄弟,可谓机关算尽,“他爹住在南海邻州,距离诱惑,大驴好奇心旺盛,不是儿子都会绕过去看看。”
  什么话?夏苏笑摇着头,“没瞧见,只瞧见你玩得不亦乐乎。说起来,你最近有点闲欸,好久不见董师爷。”
  她还没有身孕之前,董霖三天两头来找赵青河。原本赵青河不想理,他和夏苏的麻烦都已解决,懒得管苏州府衙那点鸡毛蒜皮的小案子。哪知杭州出了一桩全家灭口的大惨案,董霖没来,林总捕来了,拿着上回的案子要换人情,赵青河只好出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她晚上忙得没空喘气,他晚上就查这个探那个,白天到铺子里睡觉。但近来,竟无一人登门。
  “难道上个案子你办砸了?”变成孕妇,她的语速加快起来。
  赵青河说,因为肚子里的娃娃像他的缘故。
  那也好。
  像他一样,强大。
  “不可能。是我放了话,妹妹没生完孩子之前,谁也别再想拉我出去管闲事。而且他们动不动就找我,却放自己的脑子生锈,这么下去也不行。”赵青河说着说着,回过味儿来,“妹妹这是每天对着我,腻味了吗?”
  到底谁是孕妇啊?这么神经过敏!夏苏决定暂时不要拨弄他脆弱的神经,挽得他紧紧地,笑得甜甜的,专心散步吧。
  两个月后,离苏州很远很远,俗称南蛮的地界纵深,很快将闻得到海潮。大驴站在一条岔路口,望着那块南海郡和福县的引路碑,仰天昂唤——
  “少爷,你狠,算准我好奇是不是?”他在马背上扭来扭去,就好像浑身抽筋,实则心里矛盾,然后大喊,“我脱裤子放屁,干干脆脆认输!没错!没错!不去看看那个死老头的死样子,死不瞑目的人就是我了!”
  大驴有大名,叫吕千云。爹是个穷酸秀才,娘早死,后来有个家境不错的寡妇女户招赘,看中了吕爹斯文,只是不中意他这只拖油瓶,竟瞒着他爹要把他卖给牙人,幸好遇到赵青河的娘,从此待他如家人。吕爹知道时,亲也成了,户也入了,就再没找过他。
  一拽缰绳,大驴朝福县策马奔去。
  半途中,有道山梁挡住,还好山势不高,也不算险峻,他牵马过山,却突然阴沉沉的云里坠下雨豆,顷刻就成大雨磅礴。心里正愁无处躲雨,忽闻一声女子惊呼,他心实,顾不上大雨,急忙去找,就看到一人倒在一段滑坡下,一动不动。
  “要命!”大驴低咒。
  他说什么来着,命属****,特容易招“鬼”上门。这女子不会已经没气了吧?
  但比起****的命格来,大驴更加仗义,抱怨归抱怨,胆缩归胆缩,还是下坡去探了探。
  裹在灰冷披风下的女子十分瘦小,要不是他事先听到呼叫,大概经过都只会当作一片山地。伸手探她鼻息,发现还有呼吸时,令他大大松口气,至少不会招个女鬼了。他也没多想,略打量女子一眼,觉得这么小一张脸孔,分明就是个小姑娘。于是,将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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