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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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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然而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刺绣之人的绣工简直让人不敢恭维,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料子。
  苏望青想到这一点,会心一笑。这是孟槐为她贺生时送的,据说是她在街边随手买的。但是她心里知道这是她偷偷躲在被窝里绣了好久才绣出来的。她现在死了,但是苏望青却觉得只要这个荷包还在自己身边,这个朋友就永远都陪伴着自己。
  她从干瘪的荷包里倒出几枚铜板数了数,只留了两枚在外面,又将多余的放回荷包之中。她牵着马在一个面摊前停下,小声问道:“老板,你这面怎么卖?”
  面摊老板穿着灰色的背心,头上缠着汗巾,在面锅前忙得满头大汗,他看了一眼苏望青,说:“三文钱。”
  苏望青瞟了一眼标价的木牌,准备离开,那老板连忙拦住她:“欸欸,姑娘,你是要素的还是加肉的,素的两文,加肉的三文。”
  苏望青道:“那我要一碗素的。”
  说着她便解了身上的行李放到桌上。老板看见她横在桌面上的长刀,眼睛都直了,其后便一直暗地里打量她,她也不恼,专心等自己的面上桌。
  “面来了嗳!”片刻,老板吆喝一声,将冒着热气的牛肉面送到她面前,还附上了一小碟咸菜,“姑娘您慢用!”
  苏望青抽了一双竹筷开始吃面,待筷子探到碟沿时不由一笑。欺软怕硬乃是人之常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别人畏惧的对象。这老板一开始欺负她是外地来的或是以为她不识字故意虚抬价格,等望青识破之后便就坡下驴,待发现她还带着家伙时,索性就奉上了赔资。
  然而她是消受得起的,便笑纳了。
  等满足了口腹之欲,她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临行前却鬼使神差地多放了一枚铜板在饭桌上。老板看了,对她连连作揖,道她是好人。
  苏望青不过笑一笑。
  她要去殷府,按说要在京州城里找殷府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她却觉得举步维艰——她不敢。在城中兜兜转转几趟,她才无意间按照事先得到的消息找到了那座宅邸。
  苏望青这一生中见识过许多阔大的府邸,但是决没有哪一座比这个更恢弘。她牵着棕色的马匹伫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上前敲门。
  叩响了门环,有一个带着毡帽的年轻人来开门。
  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望青便笑了一下,问道:“小哥,敢问这里可是神医殷府”
  年轻人将苏望青从头到脚扫视一番,见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便拿眼珠子瞄了瞄门前硕大的描金匾额,用怪腔怪调的口气说道:“怎么,那么大的神医府三个字你看不见”
  苏望青一愣,牵着马又走回去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下,牢牢地将那几个字记在心里,才走上前去抱歉地说:“您多包涵,我……”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朱红华贵的大门就锵地一声关上了。
  那劲道刮起的风硬是扇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苏望青突然感到了一丝委屈。
  她想到既然自己上门他们拒不接见,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走了才好她有手有脚,又有武艺傍身,以后浪迹天涯也不成什么问题,信马由缰的日子也挺好。
  然而锦达严厉的目光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到了殷府,记得要夹紧尾巴做人。”
  她临行前师父特意嘱咐过到了殷府要本分低调,切不可惹人注目,想到这一点,她撇了撇嘴,决定再上前试一试。
  大门再次大开,开门的开始那个年轻人,他一见苏望青脸就拉下来了,叱道:“我说小丫头,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要讨米粮去侧门,那里的剩菜剩饭多的是!”
  平日里往殷府钻的江湖人士多如牛毛,这人常年守在门前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见苏望青身上的粗布麻衣和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个落魄的江湖浪人。
  殷府的清客不少,却不是什么货色都收的,他早对这些闻见点儿肉腥就围上来的苍蝇们不耐烦了,此时见苏望青势单力薄,又是一副乡下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不免狗仗人势起来,挥着手将她往外赶。
  苏望青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两步,却没有发怒。她是吃过苦的人,这么点侮辱放不上心里,只是将包袱里的信拿出来,板着脸道:“这是灵州黄泉巷主给谢覃谢姑姑的亲笔信,在下不过是个送信的,还请小哥转达,莫误了正事才好。”
  年轻人一听,脸色变得恭敬起来,原本的轻蔑与玩世不恭褪得一干二净,俨然变成了一个端正的好青年,他双手接过信,对苏望青说:“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待在下去回禀一声。”
  说罢,他将门关上,一溜小跑离开了。苏望青听着这人离去的脚步声,心想这人的功夫还真不错。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殷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壮汉,他操着一口北方的口音问道:“黄泉巷来的”
  苏望青点点头,那人就说:“走,跟俺进来。”
  这个人领着苏望青避开大道在偏僻的小径之中七转八转,绕过山墙忽见池塘,过了池塘又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苏望青原本暗自在心里掐算,算到一半却见那大汉忽地回过头来,高耸黝黑的眉骨使他像个恶鬼一般,吓得她眼皮一跳。
  大汉却桀桀地笑起来:“姑娘这些时日就住在这里吧,等过些时日府里忙完了再来安顿姑娘。”
  苏望青吸了口气,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这院子有小半个遛马场那么大,四角栽着几株树,因为到了深秋,树叶纷纷落下,只剩下几根嶙峋的枝丫,只有一处开着嫣红的花,显得别有意趣。院子当中有一套石料桌椅,远处是个不小的厢房。
  这处瞧着像个遗世独立的桃花源,有花有树,有清风有明月。若是以这样的屋子来招待她,实在是不错,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此次前来是来享福的。还是说殷府财大气粗,一般下人的住处也这般优渥?
  *******
  冬日的清晨,日光尚不明显,稀薄的空气融进了白茫茫的雾水中,无形间织就成一张冰凉滞涩的网,笼罩在万籁俱寂的大地上。
  苏望青打开门,“嘎吱”的开门声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格外明显。她身形削瘦,穿着一件灰白的短打,整个人快要融进蒙蒙的天色中。
  在院子里站定,只见她反手拿了一把半人高的长刀立在身后,闭眼静默了半晌,方挥舞起来,耍了一套基础的刀法。
  那把长刀由精钢锻造而成,除却刀背上纂刻的铭文再无其他的装饰,古朴自然,刀刃处流畅非常却不见锋芒,配上她稳健缓慢的动作,并未泄露出一丝凶煞之气。
  一套刀法耍完,天色已经大亮。
  她调理完内息,收好刀往屋里走,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不一会儿,院门便被人推开,只见两个穿着碧绿绣襦裙的少女笑嘻嘻地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苏望青定睛细看,来人原来是一对双生子。
  两个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梳着垂鬟分肖髻,发髻上簪着几朵梅花银钿,秀眉大眼,一张粉扑扑的脸庞显得格外可人。
  她们从门缝里钻进来,笑吟吟地说:“姐姐,我们是谢姑姑打发来请你过去的。”一个说:“我叫大双”另一个说:“我叫小双。”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跑到她跟前站定,睁着一双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她。
  苏望青闻言一愣,她已在殷府住了小半个月,除了每日三餐有人送来,她见不到一个活人,还以为要这样了此残生,甚至在心中揣测过这会不会是另一种圈禁的手段,没想到谢姑姑这时候却想起她来了,还是叫两个小丫头来召她。
  谢姑姑曾经是黄泉巷杀手组的教头,精通施毒暗算,一把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她从前也和苏望青一样是个杀手,只是她将杀手这个行业作到了极致,凭着赫赫功劳成为教头,最后索性得主子提挈,高升做了殷府里的总管,原本苏望青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是锦达在临行前将巷主的亲笔信交给她让她来投奔谢覃,她才知道原来这位销声匿迹好几年的毒美人藏在殷府。
  望青也是黄泉巷出来的杀手,武艺虽看得过去,但资质平平,也不识几个字,不知怎的竟被免了死罪调进殷府。
  从前若是要她去哪个宅子,那就是要让她潜伏一段时间取人性命,但是这一次显然不是,她自问没这个资质逃过神医府的排查,更何况,师父已经明白告诉她了,她是来伺候人的,要做忠仆,唯主人马首是瞻,但是苏望青仔细想想总觉得是哪里弄错了——她和该是同这殷府八竿子打不着的。
  许是她大刀耍的好吧,她默默地想。
  大小双还在等她回话,她擦了擦腻在鬓间的薄汗,道:“我换身衣裳再去。”说完,便拖着刀往屋里走。
  然而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她心中又开始茫然了,她在杀手组里待了十多年,干的是二等杀手的活,既不用被当作美人培养当细作——她没这个姿色,也不用读书识字做智囊——她没那么聪慧,所以只能每日练刀厮杀当个指哪儿打哪儿的死士,如今真的走出来了,竟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挑不出来!
  她坐在床边唉声叹气,直到外面的两个小丫头开始敲门姐姐姐姐地唤她,她换上一件看过得去的素白袄裙,匆匆忙忙出来了。
  大双小双瞪着铜铃般的的眼睛问她:“姐姐要带刀去吗?”
  苏望青锤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刀,再次开始犹豫不决,她一向刀不离身,吃饭睡觉时也放在身旁,如今进了殷府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府里规矩森严,必定容不得她带着刀乱晃,她思忖一番,还是将刀放回了屋子。
  一路上两个少女叽叽喳喳讲个不停,说了许多殷府的事。虽与她无关,但她也拣了些来听。
  从府里的零碎小事到府外的荣宠备至,由着两个机灵的小丫头嘴里蹦出来,无一不显得生动有趣,望青抿着嘴夹在她二人之间走,听着那些趣事逸闻,竟感受到潺潺的生机。
  据说殷府世代备受皇恩,出过许多医首在圣前伺候,而大门口的神医府三字便是敕封的牌匾。
  苏望青不知道这座府邸的光辉灿烂,但却知道它的可怕。然而抬眼看见远处花园里细嫩娇艳的花朵,在惠风艳阳下慢慢摇曳,她心里便又觉得愉悦起来。
  穿过一道月洞门,便见一名穿着华服的美妇站在檐下。
  谢覃已经三十多岁了,只是保养得当,多年不见仍是风韵不减,甚至较之当年一身的气度更胜一筹。
  她穿了件烂紫色的袄裙,裙摆上绣着大片的旱莲花。肌肤白腻,比十六七的少女还要光滑。只是当你看着她的时候,绝不会将她错认为一个小姑娘,毕竟那眉眼间的沧桑不会作假。
  苏望青在她面前站定,唤了一声谢姑姑,在心里想了一句夹起尾巴做人,便又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一个头。
  额头抵在青砖之上,尚能感受到冬日刺骨的凉意。
  四周的雾水已然散去,日光的暖意透过稀薄的空气罩下来,四周便是亮堂的一片。于是曾经如跗骨之蛆的阴暗与屈辱也变得体面起来。
  谢姑姑体态娇美,声音柔和:“你叫什么名字?”
  苏望青回答道:“女婢叫苏望青。”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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