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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聪点头,因为此事,王皇后和皇上才别生罅隙,恩爱夫妻旧情泯灭。
王皇后怨恨皇上薄凉,而皇上怨恨王皇后妇人心软。
殊不知,所有的一切,均是被龌龊的人算计!
而这个人,便是郑如,相国大人郑伯绥的女儿,郑青菡的妹妹。
算算日子,郑如正是那段日子得的宠,从区区长使到恩赐为妃。
现在他抓住郑如的把柄,一旦把事情捅出去,王皇后多年受的委屈能昭雪,四皇子能重回皇宫,王家也能再创数年前的局面,就他自己而言,加官进爵更不在话下。
可是,他千方百计筹谋的婚事就会彻底泡汤。
从前,尚书府和相国府的恩怨只夹杂着一个沈姨娘,而现在,却是夹杂着身家荣辱。
父亲王荣,说不准宁愿看着他去死,也不会再让他娶郑青菡。
更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布满绯红血液的双眼是个障眼术,只能瞒得过一时。
第八十一章杀人灭口
王聪蓦地站起身,神色不明地盯着苗铁:“你知不知道,我毁掉齐阳候府的婚事,非要娶的人是谁吗?”
苗铁莫名其妙。
“是相国府嫡女郑青菡。”王聪声音寒凉:“你今日说的事,让我有些骑虎难下。不如这样,就当你没说过,我也没听过,这样是不是比较好?”
苗铁不解。
王聪走到他跟前,冷不防掏出一把匕首扎进苗铁心脏:“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如妃早晚会除掉你,不如我送你一程,早死也能早些投胎。”
苗铁错料不及,死死拉着王聪卷草边的衣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留下你,可以让王家重新飞黄腾达;不留你,却可以让我心愿遂成,郑青菡对我而言,是可以摒弃身家荣辱,也要得到的。”血溅在王聪手上,他目光骤然冷下来:“你放心去死,待我几日后大婚,定替你点上三根香,我和青菡一起感谢你的成全大恩。”
苗铁连喷几口血,握着卷草边衣袖的手慢慢松开,睁着眼睛倒在地上。
王聪踢他几脚,知他已经断气,把亲信叫进屋,口气平平道:“让他说几句实话,却发狂要攻击我,刀剑无眼的,不小心就被我扎死,找块地方埋掉吧!”
亲信不疑有他,把苗铁尸体拖到屋外。
王聪便从袖里取出一瓶药水,慢慢滴到眼睛里,本来清澈的眼珠子又布满绯红血液。
容安不敢再往下看,越过屋檐,朝候爷府方向疾奔。
夜色深沉,容瑾正在灯下看书,他缓缓抬头,眼睛分外明亮,把容安从头到脚看完一遍,然后道:“脸色不太好看,出什么大事?”
容安想起王聪阴森可怕的处事风格,呆呆忤在原地,忘记开口。
容瑾合上书,并不催促,只道:“有事慢慢说。”
容安方才回过神,把看到、听到的细说一遍。
这事,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王聪为娶郑青菡,可以罔顾家族荣辱至此!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反其道而行,宁愿一声不吭的杀掉苗铁。
容瑾不由愕然道:“难怪郑青菡不愿意嫁他,王聪虽绝顶聪明,但作派有己无人,行事阴狠狡诈,实在让人难有亲近之心。”
容安讷然无语。
容瑾又道:“齐阳候府跟他沾亲带故,不想娶亲就该正大光明的找父母说项,王聪却剑走偏峰,一个莫须有的谣言,不但毁掉齐阳候府嫡女的一张脸,还毁掉了齐阳候府嫡女的一生。”
顿了片刻,容安方道:“当下世道,处事总是艰难。”
容瑾肃然道:“当下世道,确实处事艰难,性格跳脱些不算是错,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和事,但没有权利向无辜的人扔石头,为达成自己目的,在背地里毁人不倦,实在卑劣。”
说完话,容瑾便想到郑青菡,突而解释道:“像郑青菡那种,却称不上无辜的人,偶尔扔几块石头非但死不掉,还会挑几块更大的还回来,从来是不吃亏的。”
“候爷,今日所见所闻全要跟她说吗?”
“照实说。”
容安有些不解。
“咱们跟她打过十几回交道,本想着相国府污秽伪善,断是走不出个干净人。现在细想,倒是冤枉了她,郑青菡并不是圆滑到伪善,而是秉持一团正气执拗的活着。”容瑾口气里藏着份赞赏:“她在相国府那种环境长大,处事举步维艰,行事手段固然有些偏差,难得心里有份正气坦荡,把事情全盘告之,她也好早些打算。”
容安便皱了皱眉头道:“连如妃的事也告诉她?”
容瑾颔首道:“郑青菡心态老道,同辈还找不着北,她却早就活明白。依我看,她可没有惜人惜物的情怀,如妃谋害四皇子的事到她手上,早晚会大做文章。”
“苗铁被杀,再无人证,拿什么大做文章?”
“这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
“可她为什么让我去齐阳候府,就不怕我打听到消息不告诉她吗?”
话没说完,却听容瑾笑道:“她把你支开,才能找人办事,唐昭好些日子没进庄院,定州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向她禀明。再者,也确实没人比你更适合打探消息,万一露出马脚,自有候爷府替她挡灾,脏水往别人身上泼的事,她又不是第一回干。”
容安瞠目以对:“候爷都知道,还让奴才去?”
“以前她在明处,我在暗处,如今慢慢摆到明面,我能看透她,以她的聪慧假以时日也能看透我,南怀和定州挨得近,动起手对双方有害无利。”容瑾双目炯炯然道:“我试探过她,是个帮理不帮亲的明白人,万事留一步,日后也好相见。”
“候爷的意思是……。”
“前些日子吕县吃了败阵,县里好几万人全逃到定州,定州如今没朝官主事,山多、旷地多,那么多难民涌进去也没骚乱,郑青菡的十几艘淘金船照样进进出出,要不是有人私下管理,定州不可能是眼下局面。”
容安刹时脸都绿了,只道:“候爷怀疑有人在定州豢养兵马?”
“韩振江几百号人马消失的时候我就猜测过,定州巍巍群山,绝谷深委,躲在里面养精蓄锐再好不过,我把韩光带进府来养着,也是有考虑的。”
容安心里微定,抬头注视容瑾,明亮的眼眸里有狠戾、有莫测,还有一般人少有的沉淀深刻。
窗外,月亮隐到云层里,屋内光线越发晦暗,容瑾示意容安退下歇息。
而远在别处的庄院内,绵绣添了盏油灯,室内亮开一圈,灯光打在郑青菡脸上,显得她神色分外凝重。
她对唐昭道:“容安的轻功佳妙,先前未发觉他的踪迹,让侯爷府探去不少消息。如今有所察觉,候爷府竟让他照常盯梢,也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唐昭道:“狗急还跳墙,他一心要把柳影送回南化,自然要盯着我们。”
郑青菡凝起眉头:“依南化的人脉,在各地都会有人手,容瑾要送出个人还不容易,何必非要借我们的手?”
“这种不要脸的事,只要老候爷不点头,人手再多也没用。”
“南化爵位是先皇钦点可以世袭的,老候爷年老后体质孱弱,听说早就不管政务。再者,容瑾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不堪,九阙剑是千古神器,剑气纵横万里,岂是寻常人能驾驭?”说到此处,郑青菡脑海里浮现出容瑾在雪山山巅的模样,沉静恭默,目光没有平日的戾气,却威仪万丈。
那样的目光,郑青菡在杀敌万千的父亲眼里见过!
像容瑾那样糟粕的人,怎会有那般的目光?
有个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她想抓却没能抓住。
第八十二章生出疑心
唐昭不屑道:“容瑾向来暴戾姿睢,不把功夫练好能行吗?他从小到大生活在刀光剑影和别人的争斗中,身手了得也不见怪。”
郑青菡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昭和容瑾素有积怨,应了一叶障目的道理。
若是以往,她会同意唐昭的观点,可近几日仔细琢磨,生出诸多疑惑。
别的不说,就前阵子贾林害她的事,就像是早就掐好时间,容瑾倏然出现救了她一命。
她对他的巧言令色,说来说去无非那几句,显得格外可笑。
他偏偏每次都听完,任她牵着鼻子走,说罢手也就罢手了!
容瑾说韩光害死他的白鹤,所以要韩光偿命。
可韩光藏在她别院也不是一天二天,他早就知道的,平常没见他来要人,就选在贾林要射杀他们的日子,难道是看黄历挑的良辰吉时?
恰好有人要害他们,他就出现了。
还是,他的出现,就是让贾林没法害他们?
郑青菡猛地抬眼,这些事当时她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她对唐昭道:“唐先生,你说容瑾拿拈着韩光,会不会是用来制辖韩振江的?”
唐昭促狭道:“一个整日流连酒楼花巷,狎妓玩乐的浑物断不会有此心机。他要是个长脑子的,就不会提刀杀去告他状的大臣府邸,一夜之间砍死数百余人;他要是个长脑子的,也不会为了雅风楼馆的一个歌妓大费周章至此。”
嗯,唐昭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难道自己想的太多,看走眼了?
唐昭又道:“容瑾杀我同科,把我贬去外地做了为期四年的城旦苦役,又射箭重伤过大小姐,性格邪谬残暴,需早日想个办法,把李晨和韩光接回庄院。”
郑青菡回过神,点头道:“我正有此意,早些把韩光送去定州,才能安心。”
韩光和李晨被软禁在候爷府,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隔日,郑青菡的万全之策没想出来,容瑾倒派着容安过来禀话。
容安跟往常一样,从屋檐上跳下来。
候爷府的,不管是主子和奴才,都不爱走正门,喜欢翻墙入室,哪一天真守起规矩,怕是连她都适应不了。
郑青菡打趣道:“上辈子属猴子的不成,整日窜上蹦下的。”
想起昨晚容瑾说的话,容安瞧她的眼神和往常不同起来,他不敢怀疑容瑾的判断,只是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浅笑盈盈的女子会胆大到在定州豢养兵马!
郑青菡任由他打量,表情很镇定。
倒是容安察觉到自己的失礼,面色有些狼狈,心情微定后,方把昨晚跟踪王聪的事一五一十禀明。
郑青菡面色如常,只是藏在衣袖里的一双手攥成重拳。
信息量太大,郑青菡努力消化着。
王皇后怀上嫡子,正是恩宠受用不尽的光景,却被郑如的阴毒伎俩所害,弄到夫妻罅隙。
而王聪,绝顶聪明的一个人,本不该让事情善了,少不得捅上天去,闹到如妃不得安宁才对,可他却选择放弃。
理由居然是——为了能娶她。
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她从没想过要嫁他,郑青菡差点吐出一口血。
齐阳候府嫡女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上这么个王八蛋,一生尽毁。
王聪真正是个极致,害人害得极致,主意打得极致,发病发得极致。
容安下意识的提醒她:“昨晚隔着漏光望下去,王聪的一双眼睛大而黑亮,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