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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想,她却不按常理出牌,竟如此胆大包天地就将她掳走。
以陆昭行的能力,必然很快就能查出此事。
康乐难道就不怕如此极端行事引来陆昭行更加强硬的手段?
正在阿宁思绪电转之际,忽然又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马蹄声,她心神一凛,紧紧咬牙,竖起了耳朵。
马车之内负责看护阿宁的护卫见状,啧了一声,待看清那由远及近的马车上的家徽时,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视线从屈身于车厢内的阿宁身上掠过。
方才那迷药的药效只有半个时辰,若是这镇国侯府的表姑娘醒了,弄出些什么动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糟了。
阿宁自方才听到马蹄的动静后便老老实实地躺着,不敢露出分毫异样。
护卫见状放了心,连连压低声音吩咐外头赶车的人道:“注意些,瞧那马车应当是齐王府的人,咱们莫靠太近,免得引起对方生疑。”
外面竟是赵述的人!
阿宁缎带之下的双眸倏然一亮,仿佛瞧见了一丝生机。
是了,赵述身子不好,十分畏寒,每年冬日和初春,要么去昌平的汤泉行宫,要么便去距京不远带了温泉的庄子里避寒。
太医言温泉对他的身子好,永昌帝便赏了他好几间京郊的庄子,大都是带了天然汤泉的。
阿宁心跳加快,手心不由自主渗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紧绷着神经,通过耳边的声音来判断与赵述队伍的距离。
赵述的身子经过他这些年来的悉心调养已然强健了许多。
最关键的还得亏了他重生的时间早,赶在了周皇后对他平时服用的汤药里头动手脚之前,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而今,他的身子除了比平常人弱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此事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就轻易显现出来。
适当的扮弱,让他的对手错估他的实力如此行事,可以为他省下很多麻烦。
所以上至永昌帝,下至平民百姓,都以为齐王还是以往那个身子羸弱,注定活不长的病秧子。
今年赵述并没有去昌平避寒,为了避人耳目,他便在几日前带着随从到京郊的庄子里呆了些日子。
既然是病秧子,自然地有个病秧子畏寒惧热的样子。
赵述闭眸倚在车壁上,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与他们队伍不大合调的马蹄声。
他眼眸轻动,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微微挑开了一丝缝隙。
入目的是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兴许是被他这边护卫的阵势所摄,那马车的车夫规规矩矩地将车停靠在了一旁,将正中的道让了出来。
赵述不是微服出巡,此次出来本就是做给人看的,随行的队伍自然不小。
外头随从的季凌问道:“殿下,是否要他们过来行礼。”
平民或是位低者见了亲王,理当见礼。
赵述不爱这些虚礼排场,淡淡道:“无碍。”
言罢,他正要放下车帘,倏地听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闷哼声。
阿宁马车外垂首做恭敬状负的车夫神色一凛,后背瞬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好在他低垂着头,旁人瞧不见他的神情,并未觉察到这异常。
车内,看守阿宁的护卫在她发出闷哼的下一秒便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阿宁吃痛,四目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
赵述蹙眉,“可有听到一丝异响?”
季凌回道:“并无。”末了,视线落在那个身子有些僵硬的车夫身上,“殿下可要叫他们过来问话。”
季凌一挥手,赵述的马车停下。
赵述摇头,“回罢。”
关下车帘,赵述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大概是魔怔了。
方才那一瞬,他竟觉突然听到了阿宁的声音。
闷闷的哼声,既可怜,又无助每每在床笫之间,她才会发出那种似求饶,似求助的哼声。
她从来都不知,她的声音于他而言是种致命的毒,每次都几乎要了他的命。
可她却并不愿与他同房。
赵述眸光微暗,神色显得有些低沉。
起先他并不知晓原因,以为这是女子的通病,她只是害羞,故才于此道不热衷。
可直到后来他才知,她的心中另有他人。
他查过她身边的男子,除他之外,与她交好的便是谢昭与陆昭行。
赵述不是没有怀疑过陆昭行,可待他知晓这二人并非对外宣传的表兄妹而是亲兄妹之时,这才终于放了心。
除了陆昭行,剩下的只有谢昭了。
是了,谢昭模样俊朗,潇洒风流,尤善花言巧语,很是能讨女子的欢心。
思及谢昭,赵述神色散散,轻嗤一声。
这次他必然要夺得先机,江山也好,阿宁也罢他都要。
赵述的队伍往前行了约莫半刻钟的辰光,忽又逢二人打马而来。
马上之人看到赵述的队伍陡然一惊,忙捏紧缰绳,急急匆匆翻身下马。
“殿下!季大人!”
季凌皱眉,“你们怎么在此?”
赵述一听声音觉得不对,掀开车帘看清来人之后,陡然蹙眉,“你们为何在此?她呢?!”
这个她指的谁自是不言而喻。
二人跪地,十分羞愧请罪,“殿下恕罪,今日临湖湖畔惊马,情势十分混乱,百姓疾走,四处逃窜。人潮中我们与”当先那个身量较高的环顾四周,正斟酌着对阿宁的称呼。
赵述脸色阴沉道:“过来回话!”
高个护卫近前,低声道:“陆家护卫众多,我等不敢太近,唯恐被察觉,所以与顾小姐很是有段距离——”
“不要找借口,说重点。”赵述再也没有耐心。
“我们与顾小姐走散,四处寻觅无果,陡然想起人潮涌动之时,最外围的一个最先离去的马车很是可疑,便寻了过来。”
马车
赵述眸光沉下,陡然想起方才那辆马车的异常。
“混账!”赵述冷喝,“立即掉头,追上方才那辆马车,要快!”
赵述呼出口浊气,心底微揪。
阿宁莫怕。
第045章 报复()
阿宁是被人用水泼醒的。
三月初春的天儿;晏京还带着些凉意,一盆冷水泼身;从头到冻脚,寒意彻骨。
覆眼的缎带已然撤下;阿宁双手反剪身后,跌坐于地,额边的发被沾湿,不住往下滴水。
钗环歪倒,发髻散乱,形容甚是狼狈。她一抬眼便对上了居于上首紫檀宝椅之上,满脸倨傲的赵泽。
阿宁微光一动;有些诧异。
不是康乐郡主么?怎么会是赵泽?
四目相对;二人无话,在赵泽越来越为露/骨的目光里,阿宁陡然一惊;猜到了他出现在此的原因。
今日为迎上巳,图喜庆,阿宁特意穿了一件银红为地的撒花褙子并提花银缎如意云纹金扣立领袄。她皮肤本就极白;一身颜色并不过份的红裳已将她的容色衬得十分夺目,若是衣裳再红些,只怕会将人衬得愈发娇媚。
此时,跌坐在地的少女雪肤花貌;肤若凝脂。因尚未及笄;眉宇间尚存几分未退的稚气;此刻的她,既有少女的青涩,又有了女子特有的柔媚。
矫揉造作出来的媚态往往显得廉价媚俗,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才更惹人心热。
赵泽心里荡漾,视线在阿宁身上流连,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顾小姐今日真是娇艳,他日若着嫁衣,那殷红如火的颜色只怕更加衬你这般雪肤。只可惜”他摇了摇头,“你这辈子怕是都无法穿上嫁衣了。”
今日之后,她注定做妾。
一个妾,自然没有资格享受凤冠霞帔的婚礼。
阿宁呜呜几声,在原地挣扎。
赵泽给了随从一个眼神,她口中的巾布立时被撤下。
“赵泽!你好大的胆,光天化日之下掳走朝官眷属,你难道就不怕镇国侯府追究?”
赵泽此人是个色厉内荏的怂包,典型的欺软怕硬。
阿宁本想借陆昭行来震慑住他,能拖延一刻便是一刻,好为自己争取有利的局面。
“你若现在放过归去,我可保证不追究此事,今日你掳我之事,全当没发生过。如何?”
赵泽冷哼,“巧舌如簧,休想说动我放你走,你当我是傻的么?”
阿宁唤了称呼,试图与他谈判,“瑞王世子,并非我危言耸听,上次春日宴的事情你也清楚,康乐郡主欲对我不利,我二表哥便废了她的眼。今日你若动我,他必不会置之不理。”
赵泽蹙眉,不由陷入煎熬的境地。
心心念念的美人儿的固然诱人,可那陆昭行,确实如阿宁所言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上回他能为了他这娇表妹射瞎康乐,这回若知他今日所为之事
思及此,赵泽神色凝住,想起京中人对锦衣卫和其诏狱的描述,心中不由迟疑起来。
“兄长!这个贱人满口胡言,你怎可信她?”就在赵泽神色松动之际,帘子被人挑开,康乐自外迈出。
“康乐?你怎么来了?你身上还有伤,理当在府上修养。”
康乐并未搭话,反而一脸沉郁地看着阿宁,目光里淬满了恨意。
春日宴那日,她早已见识过这个顾惜宁的嘴皮子功夫。今日她若不来,只怕赵泽三言两语便会被他说动,譬如方才。
“兄长,你切莫听她鬼话。此事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再无回头的道理。你前脚一将她放回,只怕她后脚便寻到陆昭行哪里告状了。”
阿宁道:“我所言句句属实,若你们不信,我可对天立下毒誓,亦或是立下字据,只要肯放我归去。”
“啪——”
字据二字一落下,阿宁便被康乐一巴掌扇偏了脸。
“字据?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字据!贱人,你上次使计害得我瞎了一只眼,今日你休想好过。”
左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就连耳边也有些嗡鸣作响。
康乐这一扇,用了十成的力,夹杂着对阿宁的刻骨恨意,其力道可想而知。
阿宁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暗暗将这巴掌记下。
赵泽虽被康乐这一巴掌吓了一跳,却也因此有种了醍醐灌顶之感。
是了,既然退无可退,那此事只能按原计划进行。
康乐冷冷地笑了两声,使了个眼神,“按住她,扣住她的喉咙!”
阿宁猜到康乐的用意,再也忍不住,神色如刀,眼神冷冷射在她身上,“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康乐十分倨傲地理了理衣襟,“自然是回你份大礼。”
侯在康乐身后的两个护卫立时上前,阿宁怒喝,“你们敢!今日你们敢动我,平西侯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不得不说,阿宁这一喝还是起了些作用,两个护卫面露迟疑。
平西侯陆昭行的手段冷厉决绝,对待仇敌更是十分狠厉,常人轻易不敢得罪。
康乐冷道:“废物,你们动是不动?”末了落在阿宁身上的眼神讥诮十足,“一个自身难保的孤女,居然还有心思威胁旁人?”
二人被康乐一喝,再也不敢迟疑,径直上前扣住阿宁的双颌。
赵泽起身,忙道:“这是干什么?康乐,咱们说好了,你可以折磨她,但是不能害她性命。”
“兄长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