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京钗计-第10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你会好起来,到时我陪你走。”

    她却好像已经听不见我说话,一直不断重复,“这一生,居然只走完了江南,居然……”

    “还……只爱过一人。”

    话音落地,我彻底崩溃。

    心底总有个声音在预告,真正的离别来临了。

    不管我怎么歇斯底里无法接受,它还是如期来了。

    我再没有固执地要带她走,也没再打断她。我想多听她说说话,我突然感受到了那种,别人的生命,以后只有你去为她活出来的使命。我理解了宋卿好身上背负的,理解了她的阴谋诡计,理解了她的用力。我想对她说抱歉,想说我们姓应的,对她的确亏欠……

    但是,已来不及。

    “你还记得,在阳歌那年,我们曾看过的那场烟花?”

    “记得、记得。”语不成调。

    那年,三哥还在,嬴子期也在。应文、嬴子月、无忌,一个不缺。我们去海边放灯,每个人都许了愿望。

    我知道每个人的愿望,却不知道宋卿好的。等河灯飘远,她才神神秘秘对我说,她并没有将愿望放在河灯上,因为她不信天,她信自己。她说,“我的愿望我会自己去争取,我一定能做到。”

    后来,她将纸条送给了我,并吩咐我一定不能偷看。

    要等以后,她实现了愿望,再趾高气扬地对我们所有人说,“你看,我说过,我信人定胜天。”

    然而那日,宋家宅院里,宋卿好支着形销骨立的身子,攥紧我袖子,对我嘱咐的最后一句话只有两个字,“烧掉。”

    将纸条烧掉。

    她说,她不希望到最后一刻,自己还是这段感情里的失败者。

    我反应过来,纸条内容应该和三哥有关,立即要跑去为她拿来。可没等我起身,一片薄薄的雪花覆盖下,恰巧盖在少女过于细白的眼皮上。

    须臾,攥着我袖子的力度彻底没有了。

    而我,却不敢拂开雪花,去看一看那双眼,究竟有没有闭上。

    等雪渐渐化开,我哆嗦着伸手一碰,透心凉。

尾声终() 
如我所想;被冰在河面上的船队;的确是三哥。

    尽管周边衙门的侍卫全出动;可那场大雪;还是将他们多困了两日。

    见宋宅白灯笼翻飞;无忌率先踹门;紧跟着闪出一张失神的脸。

    奇怪;离开皇宫不过几日,我和他像是阔别了几十年。

    我不敢认这个突然也瘦了一圈男子,原本什么都能看穿的眼睛怔怔失了焦点。他经过跪着的我身边;一把将我提起来,表情风雨已来:“人呢。”

    一屋子的人被那气场吓得头不敢抬,唯独黄鹂还在哭。

    小丫头胆子也挺大;见到三哥居然敢冲上去推他一把;极其不敬:“吾皇万岁?笑话!你才是该短岁的人,你才是!”

    若非无忌眼疾手快拦着她;估计她动手扇耳光都可能。

    但我已经平静。

    我总能想起宋卿好那句;“我这一生;居然只爱过一个人。”再想想面前人信誓旦旦说;“孙家小女儿的眼睛;那样漂亮……”就不愿多说一句话。说什么,都是徒然和愤懑;没意思。

    毕竟走到这一步,我们谁也没想到;可;它就是走到了。

    我们无能为力,遑论叱咤风云如他。

    “搜!”

    三哥方立稳,压根不看灵堂和骨灰盒,直接要无忌动手找宋卿好的身影。

    他似乎不相信她死掉了,连一句话都没留。

    话?

    我陡然记起宋卿好的嘱托,浑身一个激灵,推开领队的无忌就往房间冲。

    背后的三哥眉一横,在我面前,气势是难得一见的霸道。

    他亲自追过来,速度很快,不过幸好……幸好嬴子期教的轻功没白费,我还是赶在他之前,将那张宋卿好想烧掉的纸条,给撕得粉碎。

    纸条颜色是淡淡的红,一般人写信不用这个,更像祈福用的。

    那人大概也立时想起了阳歌之行,伸手抢夺不急,赶着来追问我,可我反应迅速将厢房的门一关,用身体抵得死紧。

    因着这个姿势,三哥不敢用力。若用力,我必受伤,可他还是变着法地引诱我说点什么:“扶苏,她是不是有话留给朕。”

    我捂住耳朵,不答,他猛地拍门,声音加倍厉起来,“你告诉朕!”

    “你没资格知道!”

    抱歉,三哥,我无法控制自己去恨你,哪怕你实现了所有对我的承诺……

    但你为什么,就不能实现她一个心愿?

    哪怕就一个啊!

    连日的哭泣已叫我声音暗哑,此刻,我连悲鸣都发不出。

    不知过多久,外边不再有动静。

    我的腿已曲麻,以为三哥离开了,缓缓直起身子。可我一动,外面忽然又传来很微弱的拍门声。

    轻的、细的、祈求的。

    “扶苏,你……你告诉我。”

    他说,你告诉我,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朕。

    好像他必须要知道似地。好像若我不说,没告诉他这最后一句,他下半辈子活着的勇气都会没有似地。

    我眼眶的水终于滚滚而落。

    “三哥,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之后又倔强咬唇紧闭,不愿再透露多余。

    心软从来是我的劣势,可答应宋卿好的这件事,我必须做了。

    宋卿好那个没能完成的报复,我要为她完成。

    我永远也不会透露那句话的任何一个字给任何人。我要用这个男子最深的悔恨,去陪葬宋卿好的所有痛苦与遗憾。

    “你走吧。”

    僵持到最后,我说,“从前你连她都不需要,现在更不需要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你知道我有多倔,我不会做的事,就永远不做——”

    直到我死。

    最后一场雪化过,便真正开春了。

    我话语刚落,便恍惚听见满院春叶散落的声音,尔后是有人滑地而坐的声响。

    儿时我也和这个男子玩过背对背的游戏。他背着,我去躲藏。虽然他总能在很短时间内将我找到,可这样的游戏我乐此不彼。

    没想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依旧幼稚地背对背而坐。

    但这一次,藏的是宋卿好,而他,找不到。

    我们都知,

    从此世间不会再有一个叫宋卿好的倾城色。

    从此他的日,他的月,他的朝朝暮暮,都不会再有意义。

    或许岁月恩赐,能自行溜得快一些。

    快一些……天上见。

    又或者,命运突然松手,我已明白林林总总的所有。

    到那时,或许我会告诉那个再没笑过的男子,她曾留下的那句话,曾许下的那个愿。

    “你们都愿这愿那的,我呢,偏写不愿。”

    “不愿什么啊不愿。”

    我曾捧着河灯,毫不在意地翻白眼吐槽。

    尔后阳歌暗海边,有个少女笑了,顷刻使风平,使浪静。

    “不愿……”

    不愿,与君绝。

番外() 
新朝开立三年余;我军铁蹄夺回倭国占领的大部分土地;唯剩琉鱼岛。

    琉鱼岛乃倭国兵力最集中的地方。因过了琉海;就直插倭国心脏中央;都会部署亲臣重兵。不过;琉鱼岛久攻不下;其一是难度略高。

    其二;最主要的缘故是,就算有能力攻下,眼下也必须假装无能无力。

    倭国一直游说附近半大不小的国家联盟;联手斗应。小国们表面臣服大应,私底下却暗中和倭国的使者有往来。至于迟迟没动作,估计还是在观望考虑。可若倭国连最后一道防线都破了;其他小国不免自危;届时抱团一搏是极有可能的。

    而我朝三年来南征北战,看着威风;实际军粮早已有亏空之势。刚颁布的农令;鼓励各地大力种植水稻;然赏金再高;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求到收成;只好缓兵修身养息。

    “陛下。”

    朝堂上,夏之时拱手;头发被束得一丝不苟,“倭国一再于琉鱼岛惹是生非挑衅;我军只守不攻;已白白丧殒万余人。如此下去,亦不是万全之策。”

    他一品官员的朝服加身,明明年纪轻轻却无端显老,看上去竟有些气质不和。

    “别给朕扔问题。”顶上的男子不怒自威,冠冕纹丝不动,胸口的五爪金龙也目光炯炯,“谈解决之道。”他说。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夏之时微一俯首,扔出八个字,使朝堂哗然。

    领头闹得最凶的是应文,“听夏大人的意思,是想直接弃了琉鱼岛?放眼如今的大应江山,舍弃一小处的确没什么,不过大人可曾考虑,琉鱼岛上的子民当如何安身立命?现局势不明,那蛮夷地盯得紧,大规模迁移太打草惊蛇几乎没法完成。如此说来,便只得扔下岛民任倭寇发泄欺凌?”

    夏之时不说话了。

    清高如他,倒并非碍于对方的皇家身份,只不过他看应文永远是抱着看草包的眼光,连辩驳都懒得。

    “王爷的话不无道理。”众目光短浅之辈附和,“我朝素来讲恩义仁德,怎可罔顾一城百姓的性命换苟延残喘之机?”

    “那以众大人的性命换一城百姓,如何?”夏之时满面嘲讽,尔等平日里伤风败俗的事儿不知做了多少,这会儿知道挣表现讲仁德了。

    “这话怎讲?”另个世袭爵位的乌合之众蹿出来怒气冲冲说。

    “此番要保琉鱼,长久必伤国基,更不利将来布局。国基一毁,你我倚靠再伟的山都将崩于前,不是谈笑而已。”什么时候家国,什么时候大义,他拎得清。

    闻言,现场鸦雀无声。

    夏之时眼眉挂着的嘲讽更甚,不知为何,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一人影。

    同样的问题抛出去,她应当会愿意吧?用自己的命换一城百姓。

    倒不意味着她多伟大,只是相处的短短时日,觉得那少女似乎活得比任何人都唯我。她做的所有,回头来看,全是些不讲对错仅谈值不值得的把戏。

    如果一个人的性命可以救千人,她觉得值,那她就一定会去做。

    就像当年决心设计一个男人为爹娘报仇,尽管明知后果不堪设想满目疮痍,她觉得值,所以她也做了。

    哪怕开头轰烈一场,结局草革裹尸。

    “公主。”

    妙津行完礼,一个眼神就遣散了在场其他宫女。

    从我宫的贴身侍婢晋升到掌侍已经三月余,她越来越适应,可人后性子还是毛毛躁躁地,“今日早朝,夏大人道琉鱼岛久守无意,恳请陛下弃车保帅……”

    “他怎么讲?”

    顷刻,我也有点急,和妙津真是过于登对的主仆。而我口中的他,自然指当今天子。

    宋卿好走后,我没再叫他一声三哥,都是疏离的“皇兄”,甚至处处和他作对。

    那年沽苏一别没多久,他强行派人将我绑回京师。我不配合,摩擦在雪地上的脚印拖了几里。后来回京,我发红生疮的脚踝令他愧疚,从此他软硬兼施那套再没对我用过,只有软。

    很多事就算不说,旁观者也瞧得出一二。譬如后宫女眷不得议政这条严令,在我身上都不起作用。

    起初他还会言语上提醒我在公共场合避讳,后来干脆自己也不避了,时而还给我看一些有趣的折子,让我怎么高兴怎么来。

    公主做到这份儿上也没谁了,但我还是不快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