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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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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不为上了点年纪,膝头麻了,起身时一个趔趄被宋卿好扶住。父女二人双双对视一眼,再看看夜华下的华贵宫门,这才意识到,何谓权。

    金殿上,几位皇子都在,唯独二哥。

    大家的目光聚集在这对深夜造访的父女身上,有的疑惑,有的了然。

    “宋商有什么大事要与朕商量,竟冒雨久候。”

    宋不为深深拜在地,佯装镇定,“回陛下。贱民对陛下这一月余的的盛情款待深感荣宠,奈何姑苏传来消息,家母突然病重,不得已,只好来向陛下辞行,还望陛下恩准。”

    龙椅上的人禁不住沉了沉眉头,不动声色开始打量他,最后将视线移到宋卿好身上。

    少女也跪着,神情坦荡并无忐忑。像她这般年纪,若知道内情,应是没这样的心理素质。现今关于宋不为勾结外来人士的证据尚未呈上,的确没有理由留下对方。

    况且,百善孝为先。为不打草惊蛇,黄袍加身的人只好沉吟:“那实在可惜了。”

    没明着答应,却总算有松口迹象。

    宋不为趁势拜谢,“皇恩浩荡。”

    顺带拉起宋卿好,徐徐道:“行李已有宫人收拾妥当,这便不扰陛下了。”

    遂躬身朝后退。

    犹记当日,殿上道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宋卿好一步一步拿捏得体,终生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

    那是多少银子也赶不走的恐惧,是心中巨浪滔天,却必须装作若无其事。

    所幸,她离这樊笼,只余几步。

    清冷雨一场后,乌云消散,皓月很快漏出脸。

    扶苏殿内,我围着刚升起的炉子汲取温暖。

    宫人们已经进来递过牌子,要我选择今日的被褥样式和香。寻常这时候宫里了无生趣,我早就睡下,今夜却精神得很。

    妙津不知缘由,眼眯了又眯,最后干脆将目光定在我的发髻上。

    别人数绵羊,她数发饰,以此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没多会儿,她脸色便晴转阴,“公主,您头上的金钗怎地少了一支啊?!”

    皇女的首饰数不胜数,有些连负责我起衣食行的妙津都没见过,她独独对这金爵钗印象深刻。

    钗子是三哥送的,样式简约却不简单。尾部雕出的一只云雀栩栩如生,两只放在脑袋上,呈回眸姿态。打造金钗的材质出土自西汉,偏硬,与寻常金子质地略有不同,雕出的纹样却更精细漂亮。

    三哥说,初见这对钗没什么特别,越看越觉得像儿时的我,小云雀般叽叽喳喳朝气蓬勃,遂忍不住买下。

    妙津呢,在阳歌就陪着我念书晨起撒疯耍混,自然明了我以前的做派,才在收纳时也忍不住叹一句,“三殿下果然慧眼,是公主的范儿。”

    如今妙津忽叹少金钗一只,我下意识摸摸发髻,那头的她已经风风火火要唤人来,将扶苏殿翻个遍。

    岂料声音还没出,殿门从外边扣响。我眉尾轻跳,自己先一步上前开门。

    “参见公主。”

    是常年跟在徐总管身边的小太监,行事利落颇受重视。

    “怎么样?”

    小太监扣着袖子跪下,谨慎地冲我摇摇头,“小的在宫外候到此时,也没见到那对父女身影。倒是中途二殿下突然集结守卫金殿的御林军,乌泱泱去了。”

    头顶天色墨黑墨黑,与我此刻的脸色无异——

    看来那份该死的“证据”,提前抵达了。

    金銮殿上。

    宋不为揉揉跪久的膝盖,想逼迫自己行走的速度快些,却始终没有二哥的刀枪剑戟快。

    旁边,宋卿好比父亲更先听见踢踢踏踏的不详脚步声。

    她步子顿了顿,眼角光一闪,宋不为便被从殿外冲进的男子一脚踹到地上,举剑大喝:“刁民,想逃?”

    “枉我天家纡尊待你,你竟起反心!”

    二哥下脚重,活过五十余载又没功夫底子的人哪受得住?当即在地上拖滑几尺,弯着腰咳出老血。

    宋卿好上前扶,“爹!”

    顺势剜二哥一眼,被正幸灾乐祸的五哥应文逮个正着。

    原来二哥当日说的帮他报仇,是这茬。可应文本想跟着参一本宋卿好,说她藐视皇子目无天威,但见着宋不为身前的一滩深红,他那张嘴便怎么也张不开了。

    到底做不到那样绝。

    “殿下当知恶语伤人寒,空穴来风之事,切莫信!”

    宋不为撑了撑身子企图辩驳,男子眼底却浮起诡谲凉意,“空穴来风?”

    紧接着将十来余封密信样式的纸摔到宋不为的老脸上,直冷笑:“你只需告诉本王,这可是你的亲笔字迹。”

    宋不为慌不择路捡了其中一张,宋卿好也跟着瞄了几眼,两父女脸色均大变。

    二哥得空,命人将言辞剧烈的几张呈给父皇,惹得龙椅上的人勃然大怒、抽气连连,眸底红光抖动。

    “好你个……宋不为!”

    扬手一挥,纸屑纷飞。

    据说那些统统是宋不为与东海倭人的来往信件,悉数痛陈当今圣上得天下却不作为,与当年宣帝有何异?还数落了我父皇当年贪生怕死之举——

    吾儿敦厚,甘殒身为苍生求仁君。然战事乱,君伪善苟逃,小人行径!

    当后来信件的誊抄本抵达我手里,看着字字句句,连我都心惊,更遑论早想掩盖过往耻辱的父皇。

胡来() 
早些便说过,当年起义军被围上京城外,有位年轻将军牺牲了自己才换得父皇逃生机会。

    那位年轻将军,就是宋家嫡长子,宋卿成。

    宋卿成胸怀大志,早早便从了军,后来被分配到父皇的封地,一路从小兵做到将领,很有真本事。

    奈何天妒英才,为了帮助父皇脱困,他孤身挡两千将士,双眼杀得血红,才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

    等父皇坐稳江山,还追封其为骠骑大将军,更为了弥补,下旨封宋不为为沽苏镇抚司监事。在大应国,历来商人不可语政,父皇肯为宋家开这先例,心中显然是记着旧情。

    但赐封那日,宋不为却拒绝了册封。

    而立之年的男人背脊仿佛一夜间佝偻,神色凄艾禀徐总管,“望陛下收回成命。”

    他说,以后每听人家叫一声监事,就如同复习一遍丧子之痛,“小民,万万无法承受!”

    那时的父皇刚经历战乱,居安思危,尚且懂体恤,即便宋不为抗旨,他也叹口气作罢了。

    而今这把安逸椅子坐太久,兴许他早忘记秦舫军师所言的初心。心中只知他是天,如何能忍受有人指天大骂,挖出难看缝隙?

    不过,宋不为若真是被诬陷,那设局之人的用心何其辣狠,根本没给对方留余地。毕竟叛国这条罪需要证实的信息太多,可单是挖天子疮疤这条,已足够诛九族。

    “父皇,这是近两年宋家船只的出海记录,详细记述了宋不为与外臣密谋私通的时间地点。”

    二哥几步上前,亲自将册子呈到龙台,宋不为稍稍推开宋卿好,跪着挪近老泪纵横,“陛下,宋某行走商路树敌众多,江湖奇人异士亦如过江之卿,有心者想取到宋某的笔迹实在容易啊!望陛下圣明!”

    可父皇的逆鳞显然已被触,此刻理智尽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连那册子都只是粗略扫几眼,便一掌拍响桌子起身,隔着金黄桌台遥指宋不为。

    “你家男儿生得磊落,年纪轻轻便知太平社稷重于性命。偏你活了大把年纪还看不透生死,到如今还记恨朕,记恨朕当年的不得已为之?!恐怕册封你监事那日,你心里想的不只是瞧着职位烦,更是瞧着这染满你儿血气的江山烦罢?!”

    因为瞧着烦,所以要反。

    顶头上,父皇越想越气,挥来禁军:“给我将这刁民带下去,择日处以——”

    说到这,又憋着气琢磨了好片刻,才重重道:“处刺刑!”

    刺刑!

    金銮殿上,不少人都凉气倒抽。

    刺刑是专用于通敌叛国者的刑罚。可开国来,还未曾听谁被如此惨无人道地施刑过。

    比起砍头,它最令人恐惧的是生生被木桩插入身体,受尽切肤之痛。而且行刑人中途会停下,避免破坏受刑人内脏器官,以此延长对方性命,直到木柱挤开肠、胃、肝。

    天子话落,连御林军都愣了半晌,才得令要将宋氏父女拖下去。

    那厢,本还强迫自己镇定的宋卿好,一听刺刑,清透目光霎时覆上重重阴霾。

    待御林军近了,她仿佛思考过什么,当即飘飘运气起身,三两招洒开水袖,缠住最近的几名侍卫拉近身前。

    晃眼间,殿上少女若仙子起舞。定眼瞧,那水袖中央却有斑斑驳驳的红色,一路从水袖染到玉石地面。

    “来人啊,护驾!”

    旦听二哥一声大喝,大部分御林军已冲到父皇身边围出保护圈。反观宋卿好却越战越勇,还频频去拉双脚发颤的宋不为想助他脱困,不料几次三番被围到禁军中间。

    此时此刻,全世界注意的都是少女古怪的一招一式,唯独三哥眼里似藏着琥珀,眸光盯着她手中的武器越渐往下沉。

    没错,宋卿好把着的,正是我掉的那只金爵钗。

    其实也并非遗落,而是临走前,我主动摘下送给她的。

    或许是我心中隐隐有预感,宋家人无法活着离开皇宫,这才特意将锋利的金钗赠她,期望能在关键时刻保她一命。毕竟宫廷重地,除了侍卫,其他人不允许携兵器上殿。思来想去,唯独这只簪子,能被她藏进宽荡袖子。尽管靠她单打独斗就想逃出皇宫,根本是天方夜谭……

    果不其然。

    二哥师从名门,手段身法也不差,还学过五行八卦。虽然摸清宋卿好的套路需花点力气,但真正要攻克她的袖舞,多试几遍并不太难。

    眼见御林军不断冲上去,倒下来,他瞧准一闪即逝的旋涡,蜻蜓点水持剑断袖。

    剑锋从少女腰身擦过,忽多出另只腿,腾空从后方攻击宋卿好的细膊,迫使她踉跄着往前倾,躲过利剑。

    堂中身影翻飞,早分不清谁是谁。来者趁机一番掀袍起落,踢掉宋卿好手中的武器,接住往袖里藏。

    没了水袖和利器的宋卿好无疑是瓮中之鳖,跌到宋不为身边,满脸悲愤与视死如归。

    待宋卿好束手就擒,二哥提剑蠢蠢欲动,却被抢先了话头。

    “来人啊,将宋氏父女押去大牢。”

    抬首,只见抢他话的男子鬓发不乱,凤眼生威。

    后半夜,大狱摸黑迎来金贵之人,玉面青冠。

    他只带了一名贴身侍卫,进到宋不为牢房。

    侍卫见眼色行事,亮盏微灯,悄无声息将一纸认罪书在宋不为浑浊的眼前展开。立时,惹得对方又激动起来。

    “宋某先谢过殿下大恩,若非殿下出手相救,鄙人和小女早就命丧金殿。可我宋不为若对朝廷有半分不臣之心,何须等到今日?若殿下也被谣言所惑,大可先前便将我就地正…法,何苦来哉!”

    来者背着光,语气不痛不痒,“宋老爷莫不是急昏头?父皇要是肯给你机会辩称,何必绕过大理寺,设这样一个局引你来京。”

    立时,宋不为醍醐灌顶,老态褶子抖不停,再不发一言。

    “而今,”那人转过身,眸光沉沉,“宋老爷需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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