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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域河谷？”萧越听到这四个字，素来慵懒淡然的面容也变了颜色，凤羽这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码头上，萧然会匆匆离去。她见萧越面色沉凝，忍不住问道：“绝域河谷是什么地方？”
－－－－－－题外话－－－－－－
话说楚王当年，本是很有爱滴小正太。^_^
第三十七章 天意弄人
萧越看着皇上，见皇帝微微点头，于是慵懒的神情变得凝重，给凤羽讲了“绝域河谷”的来历。
在天元大陆，有三处最神秘最凶险的地方。分别是“苍玄山脉通天崖”、“浮云雪域”、“绝域河谷”。
“绝域河谷”位于大齐西南边境，方圆三千多里，地形复杂险峻，大齐和九泽国都在觊觎这片土地，可是谁也没能取得这片土地的控制权，都只在外围设置了几处军事要塞。
大齐修武者，就算已晋入一流境界，也不敢轻言出入“绝域河谷”。只有那些站在巅峰的大宗师级别的修武者，才敢进出“绝域河谷”，却也不能保证活着出来。
可是“绝域河谷”虽然如此凶险，但里面蕴藏的珍稀矿藏、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也是数不胜数，不管是找到一颗星金曜石，还是挖到一棵赤炎参，又或者抓到一头麒麟豹，都可以让一流高手晋为大宗师，穷小子一夜暴富，年老体衰之人恢复青春。
就是这样的一片土地，上百年来不知道陨落了多少高手，埋葬了多少白骨，但是这块土地那巨大的吸引力，还是让无数高手前仆后继，欲罢不能。
大齐现在在“绝域河谷”有五处军事要塞，都是三百年间，由无数最出色的将领用生命换来的，九泽国借助地形之利，建立了七处军事要塞。萧然立誓为大齐再夺取一处军事要塞，皇帝才给了他追回传旨太监的机会。
要知道，就算以萧然这样惊才绝艳的天才统帅，要在“绝域河谷”夺取要塞，也是九死一生的任务。
不管是凤羽还是萧越，甚至皇帝萧默风，都在转一个念头，楚王萧然是为了凤羽这个人，还是用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方式，换取定国公府的支持？
要知道，若有了定国公府的支持，萧然在众皇子中的实力就会跃为第一。而且，他若能在“绝域河谷”为大齐夺取一座要塞，那么他在武将中的威望也会达到神般的高度。
可惜，天意弄人。
房间里静默了一会，萧默风才淡淡说道：“天意弄人，朕也没料到，长公主竟然会暗中派人阻你。只是圣旨既已宣读，断没有再收回之理。长公主虽然有错，但是她手下三百精锐尽被你杀，连副统领也死在你刀下，此事朕就不追究了，你把之音那丫头送回去，你和长公主之间的事，就到此为止。”
凤羽心中冷笑，看来凌子音纵马踏死人一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在上位者眼里，普通百姓的性命果然如蝼蚁一般啊。
侍卫和普通百姓自然不同，他们既然选择了做侍卫，就等于默认了要承担这份职业的风险，况且，公主府的侍卫，其飞扬跋扈的风采凤羽在码头上已经领教过了，他们是死在公平的战斗中，也算死得其所。
只不过，对凌子音的惩罚，她是不会到此为止的。
总之，此事来日方长，凤羽从来不认为死亡是最好的惩戒手段，活着，却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惩罚。
萧然神情依旧是惯有的清冷，看不出喜怒，只是起身对萧默风施礼道：“儿臣遵旨。”他垂落的袖中，本已攥成拳头的手指一根一根舒展开，掌心处鲜血一滴一滴滑落。
“出战绝域河谷一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从长计议。绝域河谷不宜大军出行，普通士兵没有任何作用，需精兵强将，辅以大量修武者方可。”萧默风说到这里，思忖了一下，“朕给你一年时间，你从齐都西郊虎贲军挑选五百精锐，再征召大齐各地修武堂高手两百人，到时朕再让定国公、镇国公、安国公各出一百人，组成一千天威军远征绝域河谷。”
萧默风此话一说，凤羽顿时明白，皇帝是在变相给予萧然时间和资源的支持，而且征召各地修武高手入楚王麾下，也意味着默许萧然增强麾下实力。
“多谢父皇。”萧然神情依旧清冷，无喜无怒。
萧越笑吟吟地端起酒杯：“恭喜三皇兄麾下又多一支精锐天威军，弟在此提前恭祝三皇兄得胜归来。”
说的还真是情真意切，凤羽斜睨了萧越一眼，现在最不愿意看到萧然增强实力的就是他了吧。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有声音传来：“启禀大人，宁副总管已经回宫……。”
话音未落，皇帝萧默风立刻起身：“回宫。”
萧默风走到门边，停下脚步，回头冲正起身恭送他的凤羽说道：“你虽然没能继承定国公的狂凤血脉，但是朕观你在修武一道上倒颇有潜质，过几天我让皇后拣点培元固本的丹药给你。”
“多谢皇上。”
等皇帝父子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凤羽招来小左小右，让两个小丫头进屋吃饭，她自己则沿着回廊慢慢散步，欣赏着天字院中的景致。她刚拐过回廊，就听见身后衣襟拂动声响起，淡淡冷香袭来。
随即，一袭白衣，清冷如冰的萧然出现在凤羽面前，璀璨的眸子盯着凤羽，眸光凝定，看不出任何情绪。
“楚王殿下去而复返，找我何事？”凤羽不闪不避，迎着萧然的视线，淡淡说道。
萧然没有说话，缓缓伸出手臂，按在凤羽的肩膀上，慢慢低下头来，忽扯出一抹意味难名笑意：“那日你偷看我……”
“我没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凤羽说的理直气壮，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该死的萧然，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情？
“你不觉得要给本王一个交代吗？”萧然说的很慢，语气也是惯有的冰冷，只是眸光深沉，看不出情绪。
“靠，你不会想说，我因为多看了一眼水里的你，就要对你负责，这也太没天理了吧？”凤羽开始有些抓狂，萧然到底想干什么？
萧然低低的清凉音色里略显低沉：“你先是背叛本王，再偷看本王，就算你我婚事已经取消，那又如何？”
清冷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冷香，凤羽黑亮如宝石，深邃如渊的眸子却凝定下来。
该死的萧然，是想威胁她吗？她可从来不吃这一套！
萧然的目光停留在凤羽的清丽小脸上，粉嫩的肌肤近乎半透明，一缕如缎乌发垂在耳后，更衬托出肤色的白嫩，沿着耳垂向下，是纤细柔美的脖颈，一身红裙似火，使得黑眸愈加沉凝。
凝视着眼前少女，萧然的心刹那间莫名悸动，心中浮起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似甜蜜似涩然，无法言说。
可是这种感觉并没有停留太久，就听到凤羽淡淡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亮光闪过，凤羽已挥出袖中新月弯刀，锋利的刀刃抵住萧然的脖颈，月色刀身抵着冰雪般的肌肤，一道红色血痕慢慢浮现在刀刃下，如雪地新樱，魅至惊心动魄。
第三十八章 约定
萧然无视抵住咽喉的锋锐弯刀，定定看着凤羽，璀璨凤眸中星光沉凝，幽深难测。
而少女黑亮如渊的双眸，直直盯着萧然的喉咙，冷静，专注。
萧然忽然想到很多年前，他在翰海国沙漠里经历的一幕。
那时，他十四岁，在大齐西部的荒漠中，带着一群忠心耿耿的护卫，在废弃的土城里潜伏，以己为饵，擒贼擒王。
四周都是狼群，更远处是残忍凶狠的西戎人。他们驱赶着狼群在土城四周巡游，寻找他们的踪迹。
为了掩盖人体的气味，他们身体上都涂抹了带着腥味的草汁，为了不让狼群察觉土城的异样，他们在沙地里一动不动，日出时，东面刮来的狂风卷起黄沙，覆在他们身体上，日落时，西面刮来的狂风，又会将他们身上的黄沙卷走。
风来风走，沙起沙落。
黄沙第三次被狂风带走的时候，他们等到了西戎人的头领以及他的狼群，月光下，黄沙上，废弃的土城里，一场无声的捕猎。
溅落的鲜血瞬间被沙漠吸干。
有人的鲜血，有狼的鲜血。
西戎人头领倒在萧然剑下的时候，一头狼忽然从沙丘后朝他扑来，尖尖的狼吻张开，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在月下闪着寒光。
那一刻，腾空而起的狼王的眼神，异常冷静，并没有丝毫嗜血的*，只是专注地盯着萧然的喉咙。
专注到可怕。
正如眼前这少女的目光。
这是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才能练就的专注和平静。这种目光，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十五岁少女眼中。
他深深凝视着少女的黑眸，就如凝视着无尽苍穹，想要探究里面隐藏着的那些未知天地。可是目光所及，皆是浓得化不开的迷雾。
凤羽手指一转，新月弯刀离开萧然的喉咙，无声滑进袖中。她垂下长长睫毛，遮盖住目中神色，淡淡说道：“取消婚约，本就是你我当时约定，我自会遵守约定，让定国公府支持殿下，所以嘛，殿下也无需又是威胁，又是用美男计……”
美男计？萧然扯出一抹森寒笑意，用修长白皙的两根手指抬起凤羽精致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冷冷说道：“很好，你还记得约定。下月初九，本王要去西凉郡讨伐光明教西分坛，就请凤大小姐帮本王向定国公借五百暗月血凤精锐，随本王前去西凉郡。”
暗月血凤是凤战野麾下最精锐的将士，如果凤战野派暗夜血凤相助萧然，那无疑就是向朝野表明，在诸皇子中一直态度暧昧的定国公，将会明确支持楚王萧然。
“好！”凤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萧然的两根手指顺着精致的下颌滑到纤细的脖颈，他指尖只需微微用力，似乎就能洞穿那娇嫩白皙的皮肤。不可否认，刚才凤羽的那句美男计，成功的激起了萧然的怒意，他真的想剖开这少女的心，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凤羽黑眸沉沉，凝视着眼前这张俊美清冷、风华无双的面容，袖中新月弯刀滑入手中，无声无息抵在萧然腹部，淡淡一笑。
萧然缓缓收回手指，莹白如玉的指尖抚过脖子上的那道血痕，一滴血珠凝结在他的指尖，如雪地上一朵含苞红梅。
新月弯刀重新滑回凤羽袖中。
清冷的香气似还在鼻端萦绕，那一袭白衣却已消失在回廊尽头。
凤羽倚着回廊坐下，看着随风轻摆的柳枝，心中又是一阵烦乱，该死的萧然，为什么会有一张和卓风一模一样的面容？
想到她和凌子梵的波若寺之约还剩三天，现在又对自己的身世有了怀疑，再加上和萧然的约定，诸事都如乱麻一般搅合在一起，让她心情变得极不好。
对女人来说，心情极好和心情极不好的时候，最佳选择就是逛街、购物。
于是凤羽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开始了她的大齐第一次逛街购物之旅。
正元大街两旁店铺林立，除了酒楼茶社外，胭脂脂粉、首饰成衣、笔墨纸砚、瓷器家具应有尽有，按照凤羽的观察，大齐的经济水平，甚至还略高于那个世界的唐宋时代。
凤羽带着小左小右先进了家成衣铺子，让两个小丫鬟去选喜欢的衣服，把身上的破旧衣衫换下来。
穿了一身新衣的小左小右，很快出现在凤羽面前。两个小丫鬟俱是又兴奋又紧张地看着自家小姐。
只见小左穿一身浅绿色短襦长裙，配上她那圆圆的脸蛋，瞪的大大的眼睛，很像一只会咬人的小青苹果。小右则是一身浅粉色短襦长裙，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