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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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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不过向盏中看了一眼,便斜睨绮素道:“茶中未加葱姜,让人如何下口?”

她语气简慢,似乎很为自己抓住绮素错处而自得。

绮素微笑:“妾以为茶之清香,纯自天然。葱姜佐之,反失其味,故此茶中只加少许青盐略提其味。若贵妃不喜,妾可重新为贵妃烹制。”

沈贵妃冷哼一声:“不敢。充容多才多艺,又会烹茶,又会调香,还会讲释佛法,似我这般愚笨之人,何敢与充容论道?”

“妾不过略通些旁门左道,并不敢以此为傲,”绮素低头婉言,“贵妃此言,实令妾惶恐。”

“旁门左道?”沈贵妃轻声笑了起来,“看来我也得向充容请教请教,将来也好拿这些旁门左道去哄至尊开心。”

她这话实在露骨,皇后忍不住皱眉,随即出声喝止:“贵妃慎言!”

皇后素来和蔼,她此时出言倒让沈贵妃吃了一惊,愣在当场。

皇后冷淡的目视沈贵妃,用缓慢但极有威仪的口吻说:“你我同侍陛下巾栉,当以和睦为上。如此争风吃醋,成何体统?”

沈贵妃入侍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皇后如此严厉的训斥,面色一沉,也不向皇后、太妃行礼,即起身离场。

如此无礼之举令素来宽厚的皇后也勃然变色,偏又碍于内外命妇在场发作不得。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众人面面相觑,皆不敢贸然出声。太妃端起面前茶盏,饮了一口放下,用淡然的口气说:“其实我也觉得,茶里加了葱姜,味道甚是奇怪。”

她这句话接得没头没脑,倒让皇后一愣。众人却知太妃这是有意解围,纷纷附和,以为加了葱姜等物会掩盖茶叶本身的香气。皇后醒悟太妃用意,便渐渐和缓了脸色。

太妃见皇后不再发怒,便笑着向皇后道:“皇后别笑我为老不尊,这时候,倒想叫几个人来玩掷钱了。”

皇后莞尔:“太妃说哪里话。这游戏妾在闺中也常玩的,太妃这一说,倒把妾的兴致也勾起来了。”

“那就更好了,”太妃看起来极为高兴,“咱们再叫上几位大长公主,人就凑齐了。”

皇后称是。

太妃向在场其他人道:“我和皇后还有几位大长公主要玩掷钱,你们要不要赌一赌,看谁赢得多?”

在场众命妇自然凑趣,纷纷取下身上簪钗为注,各赌输赢。场面立刻热闹了起来,将之前的不愉掩盖了过去。

几位大长公主的座榻被内官移到近前。她们与皇后、太妃掷钱为戏,引得众人围拢观看。掷玩的空隙,太妃似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绮素,见她唇边仍带着恬淡的笑容,从容坐在外围,安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唐前期北方茶风不盛,南方据说较为普遍。开元以后才有全民饮茶的习惯。而且唐代喝茶要加盐、加葱姜的。一直很想试试那是什么味道,但是一直木有这个勇气。不过陆羽《茶经》里并不提倡加葱姜,只加盐即可。

☆、小秋

回廊上数名宫女缓缓行过。行于正中的那名宫女年貌比其他几位宫女大了许多,至少也有三十多岁。一路行来,她不时停下脚步,张望回廊四周,直到其他宫人催促,她才又迈步前行。

一行人来到一种殿阁,刚才那东张西望的老宫女抬头,见殿上书着三个大字:淑香殿。

淑香殿即为以前的承香殿,为避皇帝讳,于光耀元年改为此名。

殿内一名约十五、六岁的宫女迎了出来。她不过中人之姿,但甚是伶俐,对那老宫女爽朗一笑:“你就是小秋姊姊吧?我叫琴女,是服侍充容的内人。”

“琴女?”这名字较为少见,故而那叫小秋的宫女有些疑惑的打量她。

“是呀,”琴女笑着露出一口贝齿,“我阿娘生我前梦见一个仙人弹琴,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哦,这样。”小秋唯唯诺诺的应道。

“充容已等你很久了,快随我进去吧。”

小秋跟在琴女身后,步入殿中。

殿内几案前侧坐着一名女子,正是绮素。她正展开一个写满字的卷轴,端详上面字迹。

“充容,小秋来了。”琴女道。

小秋已经伏身行礼,却许久没有听见绮素的回答。她偷偷抬眼,见绮素仍专注的看着那卷轴,并且伸出手从上到下的抚摸着卷轴中央,似乎那里有一道她看不见的痕迹。

琴女显然也意识到绮素并未察觉她们进来,上前再唤一声:“充容?”

绮素一凛,似乎刚回过神。她转头,看见伏在地上的小秋,唇边浮起一丝笑容:“小秋?”

“奴婢在。”

绮素走到她面前,亲自扶她起身:“小秋,好久不见了。”

小秋这才抬眼打量绮素,见她除了略微丰润,与以前差别并不大。她有些黯然,自己与她年纪相仿,当年的容貌还胜她几分,却因为与太子接近被罚作了户婢。多年的困苦早将绮年玉貌消磨得不剩什么了。

她讷讷的开口:“奴,奴婢……”她总算还留有几分当年的机灵,顿了顿说:“奴婢也常想念充容。”

“当年太后将你充作户婢,实在是委屈你了,”绮素温言道,“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这里罢。”

“是。”

“太好了,”琴女拍掌道,“我又多一个人作伴了。”

如此放肆的举动不禁让小秋侧目。绮素却并未生气,只是看了她一眼,笑道:“多嘴。”

琴女却只是嘻笑着,显然不以为意。

绮素向案上的卷轴一扬脸:“替我把字帖收起来。”

琴女答应了,一边将那字帖细心卷了收入箱中,一边天真道:“充容,你说今天至尊会来么?”

绮素摇头:“不知道。”

上巳当晚,皇帝宿于沈贵妃处,听说沈贵妃哭闹了半晚。皇帝为了抚慰她,已经连着好几天都宿在她那里。宫中人也都看出,沈贵妃在皇帝心里的确是不同的。

“我知道,”琴女仰起头天真道,“今天至尊一定会来。”

绮素斜眼看她:“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她得意洋洋,却不肯明说。

“若是至尊不来呢?”

琴女想也不想的回答:“不来就不来呗,充容难道还罚我不成?”

绮素被她逗笑:“这么一说我倒是罚你不得了。”她向屏风后走去:“那咱们就等着瞧吧。”

谁想倒真让琴女猜中,到了晚上皇帝果然过来了。迎驾之后,琴女对着小秋露齿一笑。小秋明白她的意思,也回以一笑。两人关闭门户,安静守于门外。

皇帝刻意不命人通报,蹑手蹑脚的进去,见绮素坐在灯下写字。他无声的笑了,轻轻上前,猛的将她正在书写的纸抽走。绮素吃了一惊,回头见是皇帝,慌忙行礼。

“朕倒是很久没看过你的字了。”皇帝笑着,摊开纸细看:“不错,又有进益。”

“至尊总不忘取笑。”绮素嗔道。

“朕可没取笑,”皇帝拉她坐在自己身旁,“那年朕在宫里刚认识你时就说过,你的字虽不苛求形式上的相似,但深得你父亲的神髓。”

绮素有些羞涩的低头:“至尊总是过誉。”

皇帝很喜欢看她这样,含笑道:“只可惜宫中妃嫔的字画不宜流出,否则朕让文武百官评点评点,就知道朕是不是过誉了。”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抽出一册薄书道:“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绮素双手接过,问道:“这是何物?”

“翻开看看就知道了。”皇帝随口答了一句,已经低头对着绮素的字比划起来。

绮素翻看,见卷首有皇帝亲笔题诗,更为不解,再翻两页,内中尽是父亲韩朗的诗文,不由一怔,抬头问:“这是……”

“你父亲的诗集,朕已下令刊行。”皇帝转头看她,“今天是你生辰,朕这份礼物如何?”

绮素恍然,她竟忘了自己的生辰。难怪琴女说皇帝今晚一定会来。她起身走到屋舍正中,对着皇帝敛衽一礼:“妾代先父谢过陛下。”

“谢什么?”皇帝向她伸出手,“即便没有朕,你父亲的诗文也足以流传天下。”

绮素坐下,轻轻抚摸着诗集:“可是意义终究不同。”

皇帝拍拍她的肩:“朕知道,这阵子贵妃总是为难你,你受了不少委屈。这也算是朕对你的一点补偿吧。”

“妾并不觉得委屈,”绮素轻轻道,“妾所得已经太多。贵妃心直口快,妾忍一忍也就过了。”

皇帝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他揽绮素入怀,轻轻叹道:“人生于世,难免受气,忍耐是必不可少的。”

绮素仰头望着他,忽的掩口笑道:“陛下富有海内,大概是天下唯一不需忍耐的人了。”

皇帝看了她一会,也报以一笑:“把书收起来吧。”

绮素依言,开箱将诗集放了进去。皇帝目光跟随着她,在她身后瞥见箱中卷轴,问:“这是何物?”

绮素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回答:“幼年刚学写字,家父为妾写的蒙帖。”

“哦?”皇帝很有兴趣,“这可是难得之物,拿来我瞧瞧。”

绮素只得取出卷轴,双手呈给皇帝:“倒未见得是稀罕之物,只是家父遗物,妾只此一件,因此这些年总留在身边。”

“此言差矣,”皇帝笑着打开卷轴,“韩侍郎之书,哪怕只字片语皆为传世之宝,何况此帖不下千字?怎说不是稀罕之物?”

绮素一笑,既不附和,也不反驳。

皇帝细细看过,赞不绝口,却忽的发现卷轴中间有道淡淡的裂痕,伸指轻轻掠过:“这是怎么回事?”

“刚入宫时被小宫女弄坏了,”绮素淡淡道,“后来费了好大劲才补上。”

皇帝“哦”了一声,面露惋惜之色:“真可惜。”他有些兴味索然的将卷轴合上:“收起来罢。”

绮素将卷轴放好,见皇帝颇有倦意,便命人换了宁神的香,才服侍皇帝睡下,一夜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崔相

次日午后,暖阳懒洋洋映在山石之上。琴女闲来无事,便和殿中小宫女在廊外斗草,正玩得兴起,忽觉面前一暗。她抬起头,原来是有人站在面前,挡住了阳光。因那人背光而立,琴女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面前的人,招呼了一声:“杜宫正?”

来人正是宫正杜氏。杜宫正静静道:“身为内人,竟只知游戏玩耍,岂不有亏职守?”

宫正乃正五品官职,掌戒令、纠禁、谪罚之事,颇有职权。杜宫正虽为人和善,却向来忠于职守,琴女不免有些惧怕,软言向她求情:“奴再也不敢了,宫正饶我这一次吧。”

杜宫正微微一笑:“若充容肯为你求情,我就饶你。”

琴女欢呼一声,急忙进去通禀。杜宫正摇头,不知向来稳重的绮素怎么竟挑了个这么不晓事的人。

不多时琴女出来,请杜宫正入内。

杜宫正被引入内室,见绮素与小秋正相对坐在席上闻香。杜宫正笑道:“充容好雅兴。”

绮素放下正在品鉴的香料,迎了上来:“宫师怎么有空过来?”

杜宫正看了立在一旁的琴女一眼,淡淡道:“充容殿中有人犯了事,妾特来讨个说法。”

绮素看了琴女一眼,含笑道:“小女孩家不懂事,求宫师看在我的面上,饶她这一次。”

“充容既然开了口,妾便饶过她这次,下不为例。”杜宫正也隐隐露出笑意。

绮素请杜宫正入座,又命人端上酪浆及玉露团、清风酥之类的小食。杜宫正略尝过一二,见宫人已被绮素屏退,只让琴女守在室外,便只是默默饮着酪浆。绮素见她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只得问道:“太后近来可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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