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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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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从阿德家出来,一到街上,就撞上陶巡警,被叫回了所里。 
负责王庄案子的人反馈回来的消息不太妙,到王庄来为那兄弟大佬吊丧的一批亲亲眷眷因为案情没有进展,群情激愤,说要到桐镇,到警所来闹事。 
“触,借他们个胆子,试试!”他拍着桌子对他的手下说。但话虽这么说,事真闹开来,传出去,那就太难堪了。王兴国也定将再会拿这说事,大做文章。他知道这个镇长与他的难过,一则嫌他不听话,二则觉得他低能,所以这两年三番五次到县局给他上眼药,把他说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 
那俩孩子被杀一案,一如王庄案,也是八字没有一撇。他的手下查出来的全是一堆鸡毛蒜皮。谁欠谁七个铜板的赌债,谁谁谁把那俩孩罩着的小兄弟胖揍一顿,结过怨。但至于杀人吗,而且还是俩!关键是那俩孩子家的大人,查下来也没有不共戴天的仇家。这委实他妈妈的有点挠头。 
施朝安现在只寄希望于手里的这块玉佩了,他深信只要解开麒麟玉佩的谜团,那么就能揭示桐镇一段尘封的历史,揭开一个惊天大案的盖子。如果他做到了这一点,那就咸鱼翻身,就足以向叔叔,向世人证明他施朝安不是吃素的,同时也让王兴国睁开他的狗眼瞧瞧,他施朝安不是一个混吃等死之辈。 
如今对施朝安来说,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有诱惑力的事了。尽管昨夜他只睡了两个时辰,但他精神头很足。此时他只担心一件事:对于这块玉佩,那个方老爷子知道得同他一样多。那样一来,他就得彻底歇菜了。 
施朝安一般不在外面吃饭,店主热情过头是一方面,说这说那,弄得他不能定下心来吃东西,另外就是会钞,店主如同相打,推来搡去的,每次都得他发火,才收下他的铜钿。他不要吃白食的,警所其他人吃不吃,他管不了,但他绝不吃白食。这时他不想回家耽误辰光,于是便转身折进街边一家挂着一块“丁鸿兴”招牌的面店。这面店他吃过几次,店不大,很清爽相,面的味道也不错。 
热气腾腾的店里那几张白木胚桌边坐满了人,有的坐两人的长条凳上竟坐了三个人,肘碰肘地在吃面,到处是呼噜噜呼噜噜的吃面声。客满咧!施朝安退了出来,准备换家店。一个小伙计看见施朝安,即刻奔到账柜上去叫店主丁鸿兴,丁鸿兴一见施朝安,立即像风一样地刮出账柜,把他扯进店来。那个极有眼色的小伙计马上同一张临街的只能坐两个人的小方桌上的客人商量,能不能腾个地方。那两个好说话的客人端着面碗,不管施朝安如何阻拦,还是同其他吃客挤一张桌子去了。 
“虾仁鲍鱼双交一碗,紧汤!”丁鸿兴亲自向里头灶间长声吆喝道。 
难为他了!施朝安向这个胖乎乎的店主看了一眼,心想。他在这儿吃面顶多不过三四次,但这个店主居然还记得他不喜欢吃汤。 
丁鸿兴被施朝安赶回账柜,他开始打量店里的吃面人。这些人显然都不认识他,看上去全是桐镇周边的乡下人。一个自以为对世事无所不知的中年男人,隔桌朝旁边一个打着夹板的老者招呼道:“哦,交关辰光勿见了!” 
那老者举举打着夹板的胳膊回道:“这段辰光从柴堆上滚下来,跌断只手,不出街了。” 
“嚯,软组织挫伤!”那中年男人权威地说道。 
被“软组织挫伤”这样一个术语震住了的老者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 
施朝安瞥了那中年男人一眼;目光转向窗外;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却竖起耳朵,捕捉来自店内四面八方的闲话内容。 
一个吃着阳春面的中年壮汉在同另一个就着二两肉丝面低头在吃酒的中年汉子攀谈着。 
“喔哟,这段辰光桐镇实在不太平哦,王瞎子知道不,胳肢窝里夹条袱跑乡的那个,死掉啦,贼偷!屋里没有值铜钿的货色,贼骨头火了,就杀人了。我刚出街,听讲虹桥头的网船上昨夜贼偷,先往船舱里放迷香,放倒船上人,再偷,阿凶险!” 
“听说还死掉一个人,迷香有毒,迷倒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施朝安的嘴角上泛起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一个穿着草鞋的汉子,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把筷子啪地扔在桌上,插进来,长叹一声道:“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呵,这日子可再怎么过哦!” 
“怎么过?”一个青头小伙,把裤腿卷到膝盖上的一只赤脚踩在长凳上,笑道,“都去做乌龟贼强盗,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你偷我,我抢你,大家就这么搞好了!” 
施朝安特想照那个青头小伙的扁脸上狠狠地来上一拳。这时他的面来了,他接过面碗,重重地蹾在桌上,汤溅了一桌。丁鸿兴拿了块抹布,冲过来,动作幅度很大地抹起了桌子。丁鸿兴扫了那个扁脸小伙一眼,走进账柜回笑道:“这么瞎讲乱讲,当心捉你进去!” 
扁脸小伙冷笑道:“哼,捉我进去?我们村坊上,那天天大鱼大肉的主,说句难听的,他们这些铜钿银子都透着一股子血腥气。前两年还梭条鱼炒 
咸菜过个年,爷娘死,一张芦席裹一裹,就埋掉了的,连只薄皮棺材也买不起。可这两年,嘿,抖起来了,一桌一桌吃,两楼两底的新房子也造起来了。从前都是做一日吃一日的穷鬼,又没见他们做过啥生意,这大把大把的铜钿银子哪里来!啥人查过?不捉他们,捉我进去?” 
施朝安猛地想起陶巡警说过的“一夜暴富,这钱物不是做贼偷来的,就是做乌龟强盗抢来的”的话。施朝安很遗憾,为什么不让县局调派两个其他镇上警所的人来,混到这些地方,看看能不能摸到点什么情况呢?他决定待会儿就捎信给季局长。 
施朝安吃掉最后一口面,一抬头忽然看见冒辟尘大步向这儿走来。 
冒辟尘远远地看见施朝安也在这儿吃面,不觉有些意外,也有些忌讳。他常在这儿吃面,王庄那一双宝货兄弟他就是月前才在这爿面店听来的。 
当年小连庄那个该死的老头说到他们十几个人中间有一对双胞胎兄弟时,他觉得这俩兄弟应当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十多年过去了,他一五一十地把其他十几个贼人死胚都送到该去的地方去了,这中间有的人原本就在环大湖的邻镇落脚,有的盆满钵满后迁出震湖县,搬到外县去了,可还是被他揪出洞来。但他却始终没有觅到这俩兄弟的踪影。 
有的大湖强盗不仅抢劫杀人时蒙面,就是同生共死,彼此做过几票“生意”的,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的也多得是。聚在一起,他们也常以诨号相称,绝少有知根知底的。这对双胞胎兄弟的诨名就叫黑白无常,黑兄白弟。冒辟尘就知道这么多。 
那日,王庄一个贩猪人,灌了瓶老白干下去,说到了那黑大佬的家主婆,雪白粉嫩,奶是奶,腿是腿,若能让他睡一夜,他死起来口眼就闭了。 
听到这黑白兄弟大佬的消息后,冒辟尘第二天就去了王庄,但连这兄弟大佬的人影也没见着。明的暗的,冒辟尘连去几回,可回回扑空。那天,他觉得是老天爷眷顾于他冒辟尘,才让他在虹桥头撞上了这黑白无常兄弟。那大佬喝得摔来倒去,靠在闷声不响,但杀气腾腾的兄弟身上,神气活现地叫嚷着要雇船。 
“谁……去王庄,船钱翻番,大爷有银子!”那大佬擎着满满当当的钱袋,将袋里的袁大头抖得哗哗响。 
牙关咬得铁紧的冒辟尘站在桥上,他分明看到这俩兄弟的额角上写了个“死”字。 
那日,他已不指望能从这兄弟大佬那儿得到他们劫来的任何一样东西了,但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俩死胚竟会打包恭候。活干得非常顺手称心,唯一遗憾的是,看到这双胞胎兄弟家要搬场,他便不等天黑就不顾一切地下手了。未能审上一审,也没来得及告诉这俩杀胚,他是谁。 
那个一副倒霉德性的大佬步出白场,走到稻柴垛后掏出老二,正要行事,他一声“黑无常”,那家伙应一声,他披一身稻柴,一跃而起,一刀封喉。 
不过,审不审,也就那么回事,按以往的经验,这对双胞胎兄弟应当和那些杀胚一样,不可能比黑龙潭的龙头大哥——连大林知道得更多。 
冒辟尘一向清楚,这类面饭店茶馆店小酒店,还有汰浴的混堂之类的地方,也是这些个各类杂七杂八信息交汇的地方。他已不止一次地在这些地方掘出过有价值的线索来了。 
这时施朝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他身上,冒辟尘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 
四目胶着片刻,施朝安隐隐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觉微微地眨了眨眼。但就在这当儿,冒辟尘已转身离去,向一家馄饨店走去。 
冒辟尘的那种眼神激怒了施朝安,他起身离座,轻轻地将铜钿放在桌上,但这个动作显得很刻意。店主丁鸿兴显然知道他的脾气,也就没有过来客气,只是走出账柜赔笑相送。 
施朝安走在街上还在想冒辟尘向他看过来的目光,哼,怎么说,也算是个吃软饭的主!施朝安觉得也可以暗中派人盯这个牛郎中的梢,如杨标他们那样,把人先监视起来,看看这人一天到晚在做什么。这个人看起来怪怪的,身上真有那么股邪劲,三十多岁了,也不讨家主婆,孤身一人在桐镇一呆就是十几年,究竟是咋回事?盯他的梢,摸摸他的底牌,可以! 
一群人呼朋引类地从施朝安身后拥过,其中还有几个回家吃过点心到学堂的学生。 
“又去看啥西洋镜,这样热闹?”施朝安向一个回头对他点头致意的瘦小男子大声地问道。 
瘦小男子身子一痉一痉地向前冲着,他也高声大气地对施朝安道:“看杀蛇,高申他们又杀大蛇!” 
“快点走呢,大蛇肉头结实,听讲可有吃头了。去晚了,就卖个精光了!”一个蓬头散发的妇人,一边疾走,一边招呼另一个步履蹒跚的小脚老太太。 
“那你等等我呐,光晓得催命一样地催!”小脚老太太怨怨地喊道。 
“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全是吃客!”施朝安对桐镇人三句话不离吃,鄙视至极。 
前面有个身着大红衣裤的女孩逆人流而来,一脸凄恻绝望的神情,见了叫人不免有几分垂怜。施朝安想起来了,这几日,他在高申蛇行那儿见过她好几次了。他不知道她小小年纪,为何要这样伤心,为何整日价是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施朝安看着走过来的红衣女孩,柔声问道:“小姑娘,干吗不开心,姆妈打呵!” 
红衣女孩冰冰冷地摇摇头,过去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施朝安又追问了一句,但那女孩既不回头,也不吱声,就那么丧魂落魄地飘走了。 
施朝安无趣地看看天色,然后快步向镇西南的禅杖浜走去。 
一缕月光,从仓房壁顶的一扇扇木栅栏窗口刷进来,四处的竹器家什和地面上一片银色清晖。 
康伯伯扫完地,倒拖着扫帚去熄掉仓房里的几盏灯,而后走到耳房门口,笨拙地摘下皮围裙挂在房门口的大钉上,门边的两块门板上,钉着两张蜡黄的大蛇皮。康伯伯向那张新新鲜鲜的雌蛇的蛇皮看了一眼,语焉不详地长叹一声“苦煞”!便咿呀一声推开门来,僵直着身子,一脚跨进门里。 
刚刚安静下来的蛇,突然在一只只竹箱中焦躁不安地游动了起来,其中一条杯口大小的黑蛇在游动中始终抬着那一双呆滞的玻璃球似的眼珠,定定地注视着对面墙上那木栅栏窗,它那润滑见光的额头上带着的那块白斑在暗中闪闪烁烁。 
康伯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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