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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战绝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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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啸天的手势一转,将他身上的斗篷披上她的身子,长臂也顺势将她搂到胸前二人的肌肤未曾接触,体温却是无法阻挡地融合在一起。   
「方才为何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在她耳畔问道,灼热的气息让她的白玉耳廓直泛出热气。   
「你为什麽要提醒我?」她脸一皱,腰间的酸疼一波波地涌来,比甫摘下的青梅子还让人难忍十倍。下方肚腹间更像有个妇人正将她的肠肚当成待洗的衣物,拿着洗衣棍棒使劲地捶打着。   
白芙蓉弯下身,这回可就愁眉苦脸地「认真」疼痛了。   
「吃坏肚子?还是癸水让你不舒服?」他本是无书不阅之人。   
「後面那个。」因为与他分享着如此隐密之事,她的脸几乎埋入了斗篷里。   
「别动。」   
黑啸天将她的背拥近他的胸膛,手掌隔着斗篷传送着足可癒痛的热力。   
白芙蓉闭上眼,在他手上的热力透入她的腹间之时,她低吟了一声。   
「好舒服。」她微仰着颈,属於女子的柔美曲线不自觉地呈露出年轻的芳华。   
黑啸天看着她柔美的娇态,手臂一紧,更让她的身子紧陷入他坚实的躯体间。   
「嫁给我。」他不想再等了。   
白芙蓉惊讶地扬起长睫,惊觉到自己的双唇与他仅有一指之隔。   
「你--」她咬住自己颤抖的唇办,忘了自己要说什麽。   
「嫁给我。」他倾身更加靠近她,炽眼中的火焰是点燃她粉颊热度的打火石。   
好久没这麽近看过他了。她捉紧他胸前的衣襟,只觉得自己飘然地无法站立。   
「你的眼珠已经成了淡红色!」她惊呼道。「火焰之眼」是各派之首所欲修练的最高目标,他还如此年轻却已跨入了初级的门槛哪!   
「我通过风火海的试链了。」隔着斗篷,她柔软腰肢的触感仍然太过诱人,他克制不住自己在她腰间轻挪探索曲线的动作。   
「平常人不是要用到五到十年的时间吗?」她不知所措地别开眼,那被他抚弄过的地方竟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我不是平常人。」他爱煞她羞人答答的模样。   
「你当然不是平常人。」你是我最好的--啸天哥哥。   
黑啸天侧过头咬住她的发梢。   
白芙蓉惊呼一声,抬眼看他。这举动太亲密撩人哪!   
「我们别这麽说话,好吗?我好似喘不过气……」   
她想垂下眼,但他咄咄逼人的眼却不肯栘开视线。   
「告诉我你何时嫁给我,我便放开你。」   
「师父说至少要等到十八岁哪……」啸天哥哥的脸怎麽靠得这麽近,害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哪。   
「我不以为我有耐心等上那麽多年。回去告诉你师父,後天你的十五岁生辰时,我会上门向你师父提亲。」他眯起眼锁住她的反应。   
「师父说要等到十八岁。」她认真地摇了两下头。   
「嫁给我的人是你还是她?!」黑啸天的眉不悦地一拧,稍嫌不耐地说道。她的花容玉貌可望不可及,根本就是莫大的折磨!「告诉你师父,我会等你准备好才与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嫁给你不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吗?」她柔嫩如花的樱唇,娇憨地微张着。   
那笑既美又柔,看得他目不转睛。   
「你不要这样看我……啊!」白芙蓉惊呼了一声,黑色斗篷已覆住她的脸,眼前乌黑一片。   
一道灼热的温度烫上她的唇,坚定却又柔软地吮触着她微张的唇办。   
他的嘴--在亲她!   
白芙蓉全身僵若木头,连手都忘了要抬起来遮住自己的嘴,就楞楞地由着他将他的气息哺入她的唇间。   
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尖叫了一声,手臂陡地一伸推开他。   
「你怎麽知道这种方法!难道……难道……你对别人做……」   
她又气又恼的叫声未歇,脸上的斗篷就被扯下,她黑白分明的眼一见到他露骨的勾魂眼,嘴里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一迳呐呐地红着脸。   
这是怎麽回事?他现在真当她是--妻子吗?   
「这麽快就开始当一个吃醋到脸红脖子粗的妻子?」他轻笑着,从她不敢迎视的羞怯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人家才没吃醋哩。」她用力跺脚,扬起地上一阵尘上。   
「都气到冒烟了,还说没吃醋?」黑啸天逗她,贪看她娇又嗔的模样。   
「啸天哥哥乱说话啦!我不理你了!」   
她又想跺脚,却在他揶揄的笑容下忍住了冲动。她红着脸轻踢了他一脚,嘟嚷了声︰「我回家找师父去!」   
「我等你。」黑啸天低语。   
白芙蓉不语,快步转身离去,那纤美背影映着金黄夕阳,刺得他睁不开眼。   
再灿美的夕阳总归是要西落,而他们的恩怨正开始於这一日的黑夜……   
「师父,啸天哥哥说等到後天我十五岁生日时,他要来向你提亲。」白芙蓉抚着自己发红的颊,很快地看了师父一眼。   
「你没告诉他,等到你十八岁才能出嫁吗?」白玉相荏厉的眼直射向她,置於身後的双手早巳紧握成拳。又是一对为爱疯狂的男女!   
恨在岁月中酝酿累积,早已不再单纯,那会是一种毁灭。   
逝者既然已逝,那麽所有的错,就该由芙蓉这个生者来承担。   
「师父,你别生气。」白芙蓉自责地咬着唇,轻柔地说道:「我也没打算那麽早出嫁,只是替他问上一声……」   
白芙蓉蓦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走近师父--好阴狠的眼、好骇人的瞪视!   
「跟我来。」白玉相打断她的话,迳自飞步跨出房门、绕过屋侧,步入屋後的绿竹林,步向竹林深处那一片寸草下生的蛮荒地。   
这里居然有道百花结界!白芙蓉气喘吁吁地跟在师父身後,着迷地看着师父以舞蹈般的手势破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巫真独门封印。   
哪日,自己才能将巫真掌门的这道拈花手势使唤得如此行云流水?   
「……进来吧。」白玉相的心飘过一丝不忍,放缓了口气。   
白芙蓉甜笑以对,开心地与师父一同走入这处被隐密封印的空问。   
瞧,玉姨还是关心她的。说不准,玉姨正是要给她一份生日贺礼哩!   
白芙蓉好奇地跟在师父身後,走上一座以雨花石铺搭而成的桥梁。   
才跨上小桥,白芙蓉的颈背急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小桥通向一座绿竹屋,而绿竹屋里传出的痛苦呻吟,竟轻易地掩过桥下的水声潺潺。   
 「……啊……」   
屋内传出的哀号声并非呐喊,却沙哑得让人不忍卒听。任谁都能听出那是声嘶力竭後,才会发出的心酸喉音。   
白玉相领着脸色惨白的白芙蓉推门而入。   
白芙蓉以为自己入了地狱!   
床上躺着一个人,或者该说--   
床上躺着一个怪物!一团烂泥般的肉块!   
属於人的肌肤在腐蚀之後,泛着腥红的血肉就这麽呈露在空气之间,随着每次呼吸而缓缓起伏着。那具惨不忍睹的躯体每一次起伏,都像在对上天作着血泪控诉!   
上天或者没听到这人的呼喊吧!   
因此只让一些逐臭之虫探问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那些不红不黄、又黑又红的脓血,是比瓮底酱菜更让人作呕的色泽。   
「那是你师祖。」白玉相别开了眼。   
白芙蓉陡然栘开目光,脑中却怎麽也挥不去那所见的一切。   
「那不可能是师祖!」她虚弱地说道。印象中的师祖,是个丰艳如牡丹的佳人哪!   
「百花结界是巫真之首方能设下的独门封印。」白玉相低语。   
「师父……」白芙蓉冰冷的手指刺入掌间,阻止自己无礼地乾呕出声。   
「叫师祖,她听得见。」白玉相的眼与床上的「她」交会了片刻。   
「她听得见!」   
白芙蓉回过头,勉强在那团肉块里找到一双含泪的变形眼睛时,她忍不住蹲下身抱着双臂痛哭出声。   
「师祖!」白芙蓉止不住自己滔滔而出的泪水--因为害怕,更因为同情。   
师祖竟是在意志清醒的情况下,承受这样的苦难!   
「我也是这几天偶然探到这处结界,才知道她变成了这样。」   
白玉相说了谎,她亲眼目睹到师父惨状的那一年,白芙蓉才十岁。而那年,芙蓉已练了「绝艳」!   
床上的肉块呜了一声,白芙蓉一惊,恐惧地想後退,却又伯伤了师祖的心。   
好不容易,她勉强自己给了师祖一个微笑。   
「你师祖当年开口要离开巫咸国往它方自省,谁知道,她不但未曾离开,甚至在此痛苦地过了十多年。」白玉相不无惊讶地看着师父的「双眼」,竟一动也不动地停在芙蓉的脸上。   
「师祖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我为她整理床之际,意外在一处暗格中找到了这本书册。」白玉相谎言道,将书册递给白芙蓉。   
白芙蓉接过,就着首页阅读而下--   
绝艳,为一容貌殊丽之术。   
面貌本为平凡者,习此术法,必能增强其五官之娇美神韵,如秋桂馥香之撩人心弦;中等姿容者,习此术法,肌肤必然晶彻如玉,眉目娇媚若桃花之俏;面貌姣好者,习此术法,绝艳若出水芙蓉,倾城倾国。   
「既是倾城倾国,为何又会落得如此下场?」白芙蓉拧眉合上书册,没费心细看那些习法的过程。   
「这书册的後头两页,让我说给你听吧。及笄之女自习得此术之日起,容貌必能如不谢之花卉般娇丽十年光景,皮肉之伤甚且不易留下痕迹。只是习术之後,这一生便只有二回时日能结束自己生命,否则便会落得同你师祖这样的下场。」白玉相的话说得平静,彷若这些话早已嫺熟於心。 
「谁都不该为了一张皮相而变成这样哪……」白芙蓉打了个冷颤,喃喃自语。   
「我几日来采访巫咸遗老,方知绝艳原是古时男砚蓄养美女以换求荣华富贵之举--练术之女,将一生的芳华全都聚集在十年内绽放;十年後,焉能不急速凋零?」话说得甚是感叹。   
白芙蓉抬眼看向师祖,却与那双腐缺了眼睑而无法闭上的苦瞳对个正着。   
一阵心酸,珠泪滑下娇颜。   
师祖连嘴都成了一团没法开合的肉泥,什麽苦都说不出口哪!   
 「我们帮不了她吗?」白芙蓉含泪问道。   
「我们帮不了她。这是受了诅咒的身子,不进食亦能生存,如此一日日退化成废人,得痛苦数十年方可死去。」白玉相闭上了眼,平息着胸中不安的心跳:「除非……」   
「除非什麽?」白芙蓉急切地问道。   
「除非能再度拿起刀子,活生生地将自己的心剐挖而出。」   
白芙蓉捣住自己的唇,再也忍不住胸腹间的难受。她狂奔出门口,在小桥边屈膝而下,不停地乾呕着,呕到胸口胃肠都发了疼,仍无法让自己舒适一些。   
活生生把自己的心剐挖而出!谁做得到呢!   
况且,那几乎已成肉糜的身子,哪有力气执起刀柄往自己身上戳?徒然受苦罢了!   
「我想,在她的身子还未完全退化之前,她试过想杀死自己--在她的胸前有一处凹陷的长疤……」跟着走出门的白玉相,证实了白芙蓉的想法。   
「我们常来看她吧!」白芙蓉把脸埋在藕色衣裙问,闷声说道。「我可以去找些让人安眠的药草喂给她喝。」   
「蓉儿--」白玉相低唤,疾言冷声中有着掩不住的伤感。   
「师父!」白芙蓉蓦地抬头,黑亮的大眼像极等待人温柔拥抱的孤雏--师父有多久不曾用这种语调叫过她了。   
「原谅师父。」白玉相强迫自己看着白芙蓉的脸。   
白芙蓉柳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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