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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石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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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上明珠,屋裏一团清暗。
寒石和衣躺在榻上,闭上了双眼。
在榻上几次翻覆,始终没有睡著。他睡时屋裏不让人进来服侍,梅郎和杏女只觉得那是他生性喜静厌吵。
其实那时他是怕人听到屋裏的什麼动静。寒尘说来便来,事前没半分预兆,行事也没一点儿顾忌。
他不要面子,他还要。
他不顾旁人,他要顾。
寒石气息渐促,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总觉得耳边有杂音吵扰,可是一睁开眼,心魔立退,眼前半无所见,耳畔再无半点尘音。
原来屋裏静的很,静不下来的是他的心。
风声细细,忽然一曲笛音宛转,嫋嫋随风轻送,飘然而来。
寒石在冰狱许久,却不知道谁有这样的雅致,夜半对月弄笛,清风一览无遗,似乎月光也更加明丽,清风也更温柔解人。
寒石推开了窗,悄没声息的纵身出来,沿著那笛声寻迹而去。
山势陡峭嶙峋,走了没多远,脚下便已经踏到了积年不化的冰雪之上。笛音盘旋折转,吹得人柔肠百结。
寒石绕过一块屏立的巨石,眼前只觉一亮,眼前一片平阔,山风极大,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随风摆动。一条纤长的人影淡淡的拖在雪地上,缥缈一如幻影。
那人听见动静,转过头来,先是一怔,接著露出一个极纯真的笑容:";石公子,怎麼你也没有睡著?";
寒石回以一笑。原来这吹笛的,就是白天赠他银砂的少年。
";你半夜不睡,跑到这裏来。。。。。。";寒石淡然的说:";你修为尚浅,这裏风太大,寒厉入骨,可不是好玩的。";
那少年脸上微微一红,低头说:";我。。。。。。也就是偶尔上来,这裏的风一早一晚的会冷些,不赶在那时候上就没事。";
偶尔上来还对风力这麼清楚?
寒石在心裏笑笑,少年的孩子说起谎来总是这样,自以为很周圆了,其实处处破绽。
但是并不让人生气。
这样的小小的谎言不会让人觉得不快。只是觉得他稚气未脱,还很是娇憨可爱。
";你住哪裏?";
少年靦腆的说:";我住第四阶。石公子,你请这裏坐。这块石头我天天扫的,不会有浮尘。";
得,又露了馅。偶尔上来,却天天在这裏坐?
寒石微笑著,在那块没有积雪的石头上坐下。後面有突出的冰岩一挡,这裏倒是个小小的死角,风吹不进来,是个小小的避风角。寒石轻轻拉著他:";你也坐吧。";
少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挨著他身旁坐了下来。
";白天我没有听清。";寒石问:";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忙说:";不劳公子下问的,我。。。。。。我也没什麼正经名字。兄弟裏头我行七,以前他们都喊我小七。。。。。。";
寒石问:";那现在呢?";
少年神情一黯:";他们。。。。。。死的死,散的散,有的就堕了下路。。。。。。只有我自己投到这儿来。";
寒石柔声说:";你不要伤心。生老病死,身为万物之灵的人尚不能免,何况异类修行,总是有成有败。你好好修练,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6
    少年垂著头不说话,寒石一笑:";我也唤你做小七,可好?";
他惊喜的抬起头来:";石公子能住我的名字,那。。。。。。那,真好。";
寒石一笑:";你也可以叫我师兄的,不用这麼见外。";
小七咬著唇,想笑又不想在他面前放肆。石公子呢,冰狱上下成千上万的弟子以他为首,再没谁能越过他去。他是跟师尊最接近的人,也是冰狱中实际上掌握权柄的人。可是这个人却如此清雅和气,半分骄横也没有。
";我,我替师兄吹首曲子。";他有些慌张,转过了头去。
寒石微笑著答应:";好。";
小七收束心神,想了一想,横管就口,幽幽吹奏。这一次的曲子与适才不同,调子更加柔和轻缓,就似月下流光,雪上升烟。
小七眼中星光点点,偶然掠过寒石身上,便又羞涩的缩了回去。寒石只是浅笑著聆听,山风从身旁呼啸而过,寒冷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与这个小小的天地无缘。
寒石先送了小七回去,自己才慢慢回转。月光映著一路上叠石如冰雪,皎洁晶莹。
冰狱是个很美的地方,只是。。。。。。太冷。
到了门口却想到自己刚才是跳窗出来的,杏女和梅郎一定是早就睡下了,这会儿敲门再把他们叫醒,麻烦事不说,恐怕还要挨他们一顿训斥。
寒石微笑,别人觉得他是高不可攀,不过身旁的人可都把他的性子摸的透透的,再不会怕他。
转过墙来,自己出来时的窗子还是开著,寒风施展身形,从窗口掠了进去。
脚步落在地下,轻盈的不会惊起一片轻薄的羽毛。
刚才出去兜这麼一转,却觉得胸口的沈闷松化了好些。寒石想起小七的天真靦腆,忍不住轻笑,止也止不住。
本来意料中应该是躺在宽大却冰冷的凉玉榻上,可是触手所及却是一片温热起伏的肌肤。寒石事先一点也没有察觉,猛然缩回手来,似乎一瞬间听到心房脱序狂跳的声音。
那人不动也不语,只是拉住了他的手腕不放。寒石定了定神,沈声说:";出去。";
那人缓缓开口:";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没有旁的意思。";
寒石气向上涌:";说话?说话你上。。。。。。";话到一半又咽下去,停一停,换了口气,淡然说:";天太晚了,有话明天再说。尘师弟,请你出去。";
寒尘翻身坐起,拉著他手只是不放:";师兄,我真的只想和你说说话。";
寒石张口便欲唤人,寒尘在昏暗中却瞧的清清楚楚,一手掩住他口,抓著他手腕向回一带。寒石被他扯落跌在榻上,寒尘翻身压制住他的动作,低声喝道:";别出声!你想让旁人都看到我和你在床上麼?";
寒石脑中嗡一声响,羞愤气恼怨恨不甘种种一起涌上来,心中恨极,张口就咬在他掌缘上。
寒尘吃痛,眉峰皱了起来,却不松手:";师兄,你可别逼我。";
这一句话果然很灵验,寒石一双眼乌黑晶亮,定定看著寒尘,似乎要他在脸上钉出两个窟窿来,牙齿却渐渐松开了。
寒尘心头一松。他并不想和寒石闹僵,可是寒石这些天来一面也不见他,话也不说。
";你刚才去哪裏了?";
寒石一双眼眨也不眨,寒尘才恍然,有些狼狈的松开手。寒石喘了两口气:";出去走走。";
寒尘觉得刚下去的火头儿又要冒上来:";那个吹笛子的小子是谁?";
寒石诧然:";你跟踪我?";
寒尘默不作声。老实说比跟踪更过份十倍百倍的事情他也对寒石做过,可是。。。。。。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他稍一疏神的工夫,寒石骈指,淩空点了两点,一股大力将寒尘重重弹了出去。他随即翻身坐起,抬手释出一道冰晶似的屏障,将寒尘挡在外面。
寒尘的眉毛都竖了起来,眼睛裏似乎有暗红的火焰灼热跳动。往日看到这样的眸光,寒石必定脊背生寒,战栗不已。这样的眸光代表著无情的催折蹂躏,暴虐淩辱。但是现在他看著这样发怒的寒尘却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打从心底裏感到疲倦。
";你出去吧。";寒石平静的摇头:";我和你无话可说。";
寒尘手撑在冰墙壁上,阴森森的说:";师兄,你还是撤了这个的好。让我打破它过来,你还。。。。。。";
";我还怎麼样?还要多吃苦头?";寒石冷笑著说:";我死都不怕,为什麼还要怕你?你有什麼厉害招数只管使,我现在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也想想你屡屡以下犯上,师尊还会姑息你麼?";
寒尘的眼光似刀般冷厉:";师兄就不怕我嚷出来,让旁人都听见你的事情?";
寒石只觉得十分无力,和这个人真是无话可说。他早已不是那个曾经天真热情的孩子,现在的他修为卓绝,可是心却在一条偏执狭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师尊自会明辨是非,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麼我要为你的暴行承担责任?你不怕人知道,我自然也不怕。";寒石冷冷的说,适才进屋之前的好心情全部不翼而飞,满心都是愤怒不悦。
寒尘深吸了口气,放软了声音说:";师兄,我们好好说说话,我保证什麼旁的也不做。";
寒石静了一刻,淡淡的说:";好,你就这麼说吧,我听得见。";
寒尘愣了下,一时却想不起要说什麼话来。
";师兄。。。。。。你还记得我们从前的事吗?";
寒石静了一刻,说:";记得。";
";师兄,你向来对我是最好的,要是没有遇到你,我可能早在废园裏饿死了。你救我性命,教我武功,後来带我修行。。。。。。";
寒石心中微微一酸,随即刚硬起来:";那些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
寒尘顺了口气,柔声说:";师兄,我先前多有对不住你,你生我气麼?";
寒石只觉得这话十分匪夷所思:";你说什麼?";
寒尘噎了一下,说:";师兄,你原谅我好不好?";
寒石一瞬间想起许多事情,心中百味杂集,苦辣辛酸,却唯独没有甜蜜温暖。
他怔了半天,无力的说:";我不怪你,你走吧。";
寒尘听了这句话,心裏却一点释然的的感觉都没有,却觉得心中空了大半,似乎这句安慰并不是他所想要的。
可是他想要的是什麼呢?
这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极力的想要,事到头来,却没明白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7
    寒尘这两天都有点恍惚;吃的什麼做了什麼都不知道;问他一句话;半天没有回音;再问他;还很茫然的反问你:";你问我?问什麼?我问谁去啊?";
日子这样过了几天,这一天轮到寒石讲书。四阶以上的弟子都可以去平步大殿听书。每月逢七都有宫主亲传的弟子来讲书,时常在的三个,寒尘,寒灵,寒石,还有半常不常回来的寒素,寒非,寒风,谁逢上了谁讲。
听书是件大事,可也要看是听谁的。寒尘来讲时,下面坐的大半是修外功的,喜欢强横武技,厉害的刀剑招数,如何对敌,怎麼样快速提高外功,寒尘喜欢讲这个,而且连说带比划,好几次还拔出剑来示意给人看,把平步大殿的柱子都砍坏过三回。
寒石讲的和他全然不同。他讲的是内家,妖精怎麼样练丹养气,如何固本还真。他声音清朗,气度雍容,讲书时又是深入浅出,详略得当,无论是刚刚入门的,还是已经研习精深的,都乐意去听他的讲书。常在轮到他来讲书的前一天夜裏,就有人来平步大殿裏占座头儿,以图抢个好位置,能听的更清楚细致。
寒石这一天起的早,他自己虽然不讲究,但梅郎杏女放心不下,早早的起来预备,吃的丹药,喝的汤水,净面的冷泉一早打了来盛在玉石盆中,已经加过竹沥和黄石梨粉,衣衫还是白衫,领口袖口却都滚绣掐丝,精致非常又不显奢糜。
";公子多吃些,自己要注意时候,不要一讲又没个头儿,象上次那样拖个一天一夜,人太累了。你现在身子不比往日,修为大损。。。。。。";
寒石只是笑,杏女伏在脚边,替他把鞋袜著好。
梅郎打了手巾服侍他净面,一面说:";你不用老念叨,我去和大殿今天当值的说好,到了时辰一定敲锺撵人,绝不让他们拖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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