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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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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靠的就是在外游历,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去跑业务。跑到个大户人家,若是信你,让你给找个地方,那在过去出手就是白银基上百两,所以他们这行也算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活计。

眼下正是浙西北进入梅雨的季节,这天说变就变,查文斌也是碰碰运气,做了标记,知晓了今天的位置便和我下了山。

上安村不比洪村,晚上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村子里少有人走动,十点多的光景农村里一般也就睡了。去老钭家要路过一片柳树林,我们小时候管它交叫做柳树窝,沿着河边的石头埂有约莫三十来棵槐柳。这些柳树年头都是很足了,有些树干都烂空心了,还有些根被涨水的时候冲去了大半,这树上最多的就是知了,以前夏天我们小孩也会来这里捡蝉衣,可以到供销社里换水果糖吃。

关于这个地方的说法有很多,不外乎就是这片林子闹鬼嘛,说实话,那地儿是个大转弯,本就是背阴面,加上这些树又搞大,所以常年是不怎么能见到光的。

我和查文斌走过这片槐树林的时候遇到了一点事,什么事儿呢?见着了一个人,这个人他睡在一棵飘枝桠子上,模模糊糊的也看不太清。

那天我手上有个电筒,老远的就晃啊晃,一晃隔着得有三十米路吧,瞧见那树上好像有团白乎乎的东西。那人刚从坟上下来,猛地一下给我来这家伙,我那心里自然是咯噔了一下,赶忙扯了一把查文斌道:“老查,那上头有个人哦。”

查文斌停下了脚步,他顺着我手电的方向也看到了,这么远的距离,说实话不怎么好判断,查文斌只是说道:“别管他,谁爱呆着呆着去好了。”

我刚想走,又多了一句嘴道:“会不会是鬼啊?”

“是鬼它又不惹你,你怕它做甚呢?”查文斌拉了我一把道:“走你的,就当没看到。”

我赶紧跟他换了一个边,走到他的里面,让他走在外头,走到那片林子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去瞟了一眼,那人大半个身子都在那树叶子给挡着了,我也瞧不清。一般遇到这种事儿,查文斌都是当做没看见,可那一天说来也巧,走到那地方的时候,不知怎么滴地上有个坑,查文斌一脚就踏了进去歪了一下,痛得他“哎哟”了一声。

两人当即只好停下来,这一停吧,树上那哥们也跟着下来了,一瞧,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我那个心啊好歹也悬了半天,见着是个人自然长舒了一口气。

“脚撇了吧?”“没事。”查文斌揉了两下准备起身走,这时那白衬衫已经到我们旁边了,我撇头一看,这家伙居然还带着草帽,既然来了,那不得打个招呼嘛,于是我说道:“大哥,乘凉呢?”我心想你这人脑子没病吧,这天气跑河边树上纳凉,这得多大火啊。

不料那哥们却说道:“我就住这儿,这是我家。”

“好,”我打量了一下那大树对他说道:“你家房子不错,改天有空我来逛逛。”

那人也客气,说道:“欢迎。”

查文斌一把揪住我肩膀道:“走吧,费什么话呢。”我跟那哥们打了个手势就架着一瘸一拐的查文斌往钭家走,这路上他就说我了:“你胆子挺大啊,哪地方都敢跟人搭腔,怎么不怕人是鬼啊?”

我解释道:“那不是个人嘛,我刚才手电绕了一下,他有影子……”

“是吗,呵呵”查文斌冷冷一笑道:“好,明天得空,我就带你去他家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背上鸡皮疙瘩一下全冒出来了:“不是,你什么意思?”

他没好气的看着我道:“我也不知道说你眼神好呢,还是瞎你有见过人在动,地上的影子不动的嘛?”

“那……”我明明确实看见了那哥们有影子啊。

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那不是它的影子,那是树的影子,映在地上倒像是个人,你啊,走夜路记住咯,千万别随便和陌生人讲话,你这明天要是不去,他一准会来找你,你信不?”

我吐了吐舌头连忙不说话了,推开老钭家院子一瞧,里面一片漆黑,我还嘀咕了一句:“这俩娘们不是睡了吧,也不知道等我们回来。”

我正要往前走,查文斌却拉了我一把道:“不对劲啊,我走的时候明明这院子门是里面销着的,再说了,要是她们睡了,肯定得关门啊。要是没睡给我们留门了,那灯得开啊,不见得她俩有这么大胆子摸黑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惊魂一夜(一)

事实证明查文斌的判断完全正确,当我顺手拿着一根木棒摸进院子里的时候,屋外有人喊道:“别进去!”

谁喊得,正是袁小白,我回头一看,那姑娘哆嗦成了一团,那脸都快要变形了,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紧张的。看到查文斌的时候,她不顾一切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就开始哭,嗷嗷的哭,我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四下一环顾,不对啊,还有一个呢,我上去一把把她从查文斌怀里拉出来问道:“钭妃呢,没跟你在一块儿呢!”

袁小白巍巍颤颤的把手朝着屋子一指再次又趴查文斌肩头哭去了,我扭头拿着棍子就朝钭妃那屋子里冲去,抬起一脚,“哐当”一声,那老木门顿时被踹翻在地。我拿着手电一照,好家伙,床头上有个女人正在痴痴的对我笑呢。说实话,当时我真要一棍子砸下去了,估计我也得后悔一辈子,可那时候的反应就是这样,那女的已经看不出来是谁了,她手里握着一只耗子,那耗子现在只剩下了一只脑袋和一张皮,正在她嘴里啃呢!

“咕吱、咕吱。”那皮跟筋骨和牙齿发生的摩擦声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还有那满脸的血,那身上的污秽,还有床上已经被啃完的老鼠尸体,我当时脑门子是“嗡”得响了,就像是被人给了一闷棍,抄起手上的棒子就要砸过去,可是当我看见她那件碎花衣服的时候,我停住了,上前一个巴掌就去想去拍掉她手上的东西。

不料,这女人的速度要远超我的想象,不知怎么滴,我竟然双手被她给抓住了,然后一股巨大的力把我掀向一边,刚好和屋里一张老衣柜撞到了一块儿,那腰上痛得顿时就岔气了。接着那女人就像是疯了一般向我冲了过来,她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她的眼球就像是得了甲亢一般向外凸出,那血丝涨红了整双眼睛,还有她身上的血腥味,喉咙里的低吼声。我觉得我的体格也算是中等,可是在这个发疯了一般的女人面前,我竟然没有招手还价的余地。

我的喉咙被她掐的喘不过气来,心里想,你娘的查文斌还在外面卿卿我我,老子都快死毬了!撕扯间,一个玻璃瓶被我挥到地上,就是以前那种装水果罐头的瓶子,那玩意“嘭”的一声炸开了,查文斌这时才放下袁小白冲了进来,屋子里是一片大乱啊!

“放手!”他大喝了一声冲了上去,一把扣住那女人的肩膀往后拉,我在前面用手推,他在后面拉,就两个男人再怎么也不至于制服不了一个小姑娘吧,可就是这般的情况,我依旧觉得我整个人开始缺氧了,眼睛前面不断有金星在冒,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扯不掉掐住我的那双手。

就在这时,查文斌不知道从兜里掏出一个什么玩意往那女人的脑门上一按,我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再一看,满脸狰狞的钭妃晃晃悠悠的就倒了下去,查文斌恰好一把给抱住了。

他抱着那女人急匆匆的就往隔壁屋子里赶,我去检查了一下,原来是跳闸了,重新通上电后这才重新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钭妃,整个人是一塌糊涂,满身污秽。查文斌把她放在我踹到的门板上,又拿了三更筷子横在她牙齿上对我说道:“找点绳子来先捆上,这是被上身了。”

我连忙照做,弄完这些我才发现我脖子上的掐痕都开始发紫了,袁小白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根本不敢看,估计也被吓傻了,我这才问她道:“怎么回事?”

袁小白手里捧着一杯开水,查文斌往那水里丢了一颗药丸搅合了一下让她喝了下去,她这才开始慢慢恢复,也开始跟我们说起了今晚的事儿。

我和查文斌大约是六点天还没黑的时候就走了,这屋里挂着三副遗像,钭妃在饭后给遗像上了香就去洗衣服,袁小白则陪着她一块儿。衣服洗完回来一看,那三根香不知怎的就都灭了,钭妃心里自然是难过了,这都是家里人,于是又给重新点上了。

晒完衣服再回去,香又没了,这回她俩都没走开,点了就在那看,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三根香齐刷刷的灭。起初,钭妃以为是这香受潮了,又给重新换了三根,这三根可都是检查过的,没一根有问题,可还是跟之前一样,点上就灭,就跟有人在旁边吹似得。

两次一弄俩小姑娘不免心里有些紧张,但谁也没说破,袁小白觉得那墙上挂着的三个人盯着自己这外人心里有些发毛就提议道,要不等查文斌回来了让他查查,因为他对这些东西肯定清楚。

这时候,外面的天也黑了,两人一合计就先进钭妃的房间里躺着。钭家没什么家电,就有一台收音机是老钭生前留下的,这俩人就在床头听节目,一直到了八九点的功夫家里的灯一下子就全灭了。

这种环境下,又有那个前提,灯灭了确实挺让人害怕的,不过钭妃说她家那电闸有些老,以前晚上也老闪,过去推上闸就行,她还特地交代了让袁小白留在屋子里,她去去就来。

钭妃点了两根蜡烛,一根给了袁小白留在房间里,还有一根则拿着出去修电闸。袁小白那会儿手里抱着的是收音机,里面放的节目呢刚好是那会儿流行的邓丽君在唱《甜蜜蜜》。小白一边听歌还跟着一边哼唱。唱着唱着,那收音机里就开始有杂声,就跟信号干扰似得,“嗞啦、嗞啦”的。起初小白没在意,以为就是信号问题,可是那干扰声越来越强烈,慢慢的小白听到了里面有人说话。这时候的袁小白还以为是频率问题,于是她就试着调频,接连转了几个常听的频道都是干扰信号,当她再次把频道扭转到邓丽君时,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对话:

袁小白用手指着躺在木板上的钭妃说道:“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起初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可是真的是她,我听一个男人在里面说:弄死她,然后一个女的声音说:她走不掉的。”

袁小白被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声给愣住了,很快她就又听到了收音机里传来了一阵“咯咯咯”得笑声,“那声音笑得我好难受,再然后我就看见她进来了,她手里拿着蜡烛瞪着我,她嘴里就在笑,‘咯咯咯’得笑,我的收音机里也在笑,两个声音完全一样。”

“我很怕,我当时喊她,她不理我,然后我就看到、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只耗子,血淋淋的,再然后她就朝我扑了过来。”她撩起自己那件丝织得披肩道:“我一闪,给我这里抓了个洞,她就拿着这条披肩系住了我的脖子,我死命挣扎也没用,后来,后来胡乱的我想起来你以前给过我一个东西,我就拿了出来。”

她双手一摊,我看到是一张折过的符,还有一个小香囊,我顿时想起来了,这还是那一年在东北查文斌画的,说是一人一张防身。袁小白说道:“我把这个拿出来了,她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松开了,再然后我就跑出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就在对面那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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