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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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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拿出来了,她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松开了,再然后我就跑出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就在对面那户人家的门口蹲着,一直到你们回来。”

这场景,我可以想象,一个女孩子确实受不了。我问查文斌道:“她怎么样?”

查文斌翻开钭妃的眼皮道:“你看她的眼球,一直在左右不停的移动,这说明她是被控制的,我刚才用了戒尺打了一下,也只是暂时的。你得帮我弄只公鸡来,还有去煮点夹生饭,弄点荤素,我要开坛。”

别的东西钭家都还有,刚做了百日,家里香烛纸钱都不缺,查文斌往都妃身边点了一圈蜡烛,又取了三根长香点了举过头顶对着墙上的三副遗像作揖道:“叔、婶子、笑笑姑娘,钭妃是自家人,不管怎得,你们都要保佑她,我知道你们不给她上香是想提醒她这屋里不干净,可现在人还生死未卜,等下还要你们帮一把手,晚辈查文斌叩拜。”

说罢,对着遗像鞠三躬插上香炉,说来也怪,这回这香烧得很旺盛,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屋外就是一声惊雷,然后哗啦啦的就开始下雨,查文斌出去关好门窗对我说道:“你要不带小白去隔壁。”

袁小白哪里肯去,死死的拉着查文斌的衣角道:“我怕,反正你在哪,我在哪。”

查文斌指着那一摊子道:“这里不方便。”

袁小白举手道:“我保证不出声。”

查文斌看了我一眼,我只好勉强笑道:“让她在这儿吧,估计也吓得够呛,哪里还敢去,明天一早我先送她回我家呆着。”

他叹了一口气道:“等下你最好闭上眼睛,捂着耳朵。”

“轰”得一声,天上又是一个炸雷,我望了一眼屋外心里默念道:“平安平安……”

第一百五十八章一夜惊魂(二)

开坛之前都会准备祭品,这些祭品都是给那些道士们所需要求助的各路大仙们准备的,可见这神仙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查文斌每逢做法前,都要上香三根,这是习惯也是一种尊重。那青烟袅袅,屋外电闪雷鸣,我瞅着墙上挂着的三位故人,心里那个发毛劲就别提了。

茅山一派的做法是比较讲究场面的,查文斌眼前这令旗、令牌、大印、戒尺、宝剑一样不少,围着那钭妃的身边有一圈蜡烛点着,这也是屋里此刻唯一的光。钭妃脚上那位置有一面镜子,就是女孩子家梳妆用的圆镜,不过是背对着人的。那蜡烛一跳一闪的,火苗普遍都不大,跟小绿豆似得,查文斌说阴气太盛了就连阳火都不会旺盛,这个法子也是最简单的检验凶吉的办法。以前的时候外出,经商或者求学,难免会找不到投宿的地方,找到一间空宅子或是破庙就进去凑合一晚上,有经验的人就会选择在屋内正中的地方点了一根蜡烛,若是蜡烛的火烧得旺,火苗黄中带红,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可以住;或是火苗偏小,黄中带绿,还一闪一闪的,那就对着四面各作揖,说一句打扰了,一定得低头弯腰的背对着门退出去。这样的屋子是不能住人的,因为阴气太重,多半是有脏东西在那儿。

查文斌的手里有一块布,还有一只碗,碗里装的是一碗生米,他拿布盖着碗然后就绕着钭妃开始转圈,一边转嘴里一边念经,那经文我可就听不懂了,叽里咕噜的,既不是方言也不是普通话,节奏有点像唱戏,但又没那么调。这就是道士口口相传的咒了,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咒,咒是没有文字记录的,甚至连道士自己都不知道这咒是什么意思,反正你照着念就行。每一代的师傅都会先从念咒起教徒弟,这个过程很漫长,像查文斌念了足足有八年才学会了马肃风传授的所有咒,每一种咒用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什么时间都有严格的规定,师傅会对学生进行抽查,一直到一字不差才算是通过。这种传授的法则也有个弊端,那就是有好些咒早就已经失传了,天正道还算是全的,但比起凌正阳那一代,这些咒也起码已经消失了一半。

咒念的有没有用,你看反应就知道了,查文斌在念咒的时候,那蜡烛的火苗就“蹭蹭”得往上攀,这可不是说瞎话,肉眼就能清晰看见,随着他咒语的节奏,那些火苗就跟有灵性似得,也会随着起伏,但火势比起之前已经是大涨了。

我寻思着这是不是查文斌的威力开始出现了啊,原谅我当时用这样的词汇,因为在这种时候我还是愿意他是老大的。大概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吧,查文斌停了下来,他走到那块布的跟前一掀开,那碗里出现了神奇的一幕。

我发誓,从头到脚,没有人去动过那个碗,那个碗里的米原先是我倒的,真好一碗,米更好和碗口齐平。而现在那米由原本的平面变成了斜面,一头高一头低,斜面的那一侧还出现了一个圆坑,得有指甲盖那么大,圆得规则还呈漩涡转,很是工整,查文斌一下就拔出了宝剑大喝了一声:“哪里逃!”

这一声喊得那是中气十足,和外面的雷鸣有一拼,若我和他不熟,我定会认为这是个神棍在故弄玄虚罢了,他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铃直扑这屋的左侧,那里原本是个厨房,和这间屋子之间有道门帘相隔。

我也跟着过去,查文斌拿着铃铛在厨房里晃动了一下,“叮”得清脆一声,他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这就是功夫。查文斌曾经告诉我说,铃声可以确定脏东西的位置,因为声音会发出波段,撞到墙壁会有回声,但是撞到脏东西就不会回声,颇有点声呐的意思。他教过我,可是我不会听,微微站了一下他立刻又冲到厨房的后面。这里是一个小隔间,一间屋子被隔成了两间,前面是厨房,后面放置的就是一些坛坛罐罐和碗柜,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

他才进去,我就听见“哐当”一声,像是那种酒坛子被打碎了的声音,然后又是“啪”的一下,好像是玻璃也被敲碎了,我赶忙拉着小白也想进去,可是她胆子小不肯动,我也只好作罢。

安静了不到片刻,查文斌形色匆匆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我问道:“好了?”

他摇了摇头道:“跑了,先看看人去。”

屋内,钭妃的神色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查文斌探了一下呼吸,比之前匀称多了,他也松了一口气道:“把那只公鸡抓来。”

公鸡被拿进屋里后,查文斌又说道:“开灯。”我拉起了电闸,幽黄的白炽灯比蜡烛好不了多少,那灯下的影子晃来晃去的,我还觉得不舒服,查文斌又把我那矿灯给找来了对着那公鸡头上猛地一亮,那家伙,那公鸡立刻扯着嗓子“嗷嗷”得叫了起来,它以为天亮了……

这小子一准是跟周扒皮学的,这一嗓子嘹起来,顿时我也觉得精神大振,只见钭妃的眼皮动了两下过后就开始慢慢睁开眼了。

她还有点虚弱,没声没气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当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啊”得一声尖叫划破了上安村的夜空。我们约定,这件事的真相都不许说出来,怕她以后心里有阴影,查文斌给她吃了一颗药后她就开始吐,吐出来的那些东西简直不能看,又腥又臭,也只是说她吃坏了而已,别得就都隐瞒了下来。

那天晚上,除了钭妃还睡了一宿,我和查文斌还有小白就都挤在一间房里,一直熬到了天亮,谁也没心思睡,谁也不敢睡。因为查文斌说,那东西我见过,就是回来路上遇到的那个白衬衫,你说这事巧了不,原来傍晚的时候,钭妃见家里没有引火柴了,就去寻思捡点干枝桠回来。

这季节里到处都是一片绿,引火得用干柴,她就去了柳树窝,那几棵大树下面时常有河里涨水冲下来的树枝卡在树洞里头,也难怪。这一大天亮的,我先陪着那两位回我家歇息,查文斌则去找我爹商量点事儿。

这树是属于村集体所有的,不是他查文斌想动就能动,我爹带着他去找上安村的支书,想了一个由头:那河边的石埂有些年头了,我爹提议给它重新扒了再修,眼下马上就要雨季,闹不好会给冲了。对方表示没钱修,我爹当即啪了胸脯,这事儿不找他们要人要钱,只是一条,那点老树得弄回去。其实柳树是不值钱的,都烂了个空心,对方也巴不得,一合计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去之后我爹摆了一桌酒,请了七八个人,都是年富力强的,当时谁都以为就是做个石埂,那也就是几天功夫能完事。吃过中饭,一群老少爷们就七七八八的赶了过去,去了先就是砍树,不料上安村那群人也收到了消息,来了得有三四十,男女老少得坐在柳树下。

这两群人本来就有过节,原来他们听说洪村人要来砍树,那可就不干了,有个光头就说:“上安村祖上种的树,凭什么你们说砍了就砍了,这河埂就是倒了也是上安村的事儿,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指着那烂空的柳树道:“我们这叫为人民服务,你瞅瞅这树根都把河埂毁啥样了?”

那光头朝地上吐了一摊口水道:“那也没必要让你们来服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爹当时就火了,一把上前推了那胖子一下道:“骂谁呢!”

光头把脖子一横道:“谁搭腔我骂谁!”

“咔”一个巴掌,我爹那手挺大的,还挺糙,这个巴掌扇下去,那光头顿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扇,那确实下不来台,估计这胖子上会没去看钭家的热闹,也不知道我们这群人的厉害,他顺手一把抢过旁边人的锄头就冲我爹打了过来:“我操你姥姥!”

我爹的身手对付一个乡痞无赖那是不在话下,身子一侧先是让过了这一记,等那光头力还没收回来,单手反扣住那厮的胳膊一扭,“啪”得一下锄头就掉了。他一把把光头原地给拧得转了一个圈,刚对面,扬起大手“咔咔咔”得又是一顿大耳光子,扇得那货连连摇头,再“咔”得一脚踹又给踹翻在地,对他说道:“洪村老六,你爹都不敢在我跟前撒野,想充大头就回去再练练。”

第一百五十九章炸开一个坟

枪打出头鸟,不管对方再多人,冒刺的那个拿下就行,这是我父亲一贯的原则。那光头走了之后现场也没人敢拦,这便开始准备施工,也就半个小时吧,那个光头老远的就骂骂咧咧的过来了。

他一手拿了个酒瓶子,一手拿了个长柄草刀,吱嘎窝下面还夹着个什么,隔着近的好多人都开始跑,我们这边也停下来了。那光头满脸通红的,估计回去没少喝酒,挥着长刀就往人堆里钻,我爹赶紧把人疏散开来喝道:“你想干啥!”

光头把刀往地方一戳,猛灌了两口把吱嘎窝上那东西往地上一放道:“今天谁也别想干这活,谁敢动,老子就炸死谁!”

那东西这时才看清楚,是个炸药包,外面的导火索得有两个巴掌长,光头抱着那玩意往柳树窝里一横,酒气熏天的冲着我爹开骂道:“夏老六你不是能吗,来啊,你再打啊”他使劲砸了砸自己的脑门道:“朝爷这里打,打啊,不打你就是孙子!”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炸药这种玩意农村里遍地都是,这光头原先是在外替人开石矿的,受了气觉得窝囊,回去灌了两口酒拿着炸药包到这儿来寻事了。我爹也是个明白人,为这么点事闹出人命那不值当,他也想今天就这么算了,于是招呼了一下道:“都收拾收拾,你在这儿跟我横没什么用,你要真想闹,放下手里的东西咱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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