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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事,我会安排。」
伊尔久斯瞄了一下我身旁的女孩,向我示意『她』就是她。
「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我将收她为义女,最好将此事传遍全埃及。」
(不赶紧撇清关系,风声会毁了她的清白。)
这个时候她拉拉我的披风,小声寻问於我,我觉得她全身好像在颤抖,大概是看到太多士兵,心生恐惧。
「你……到底是谁?」
「我是凯撒。」我大声回答。
同时,我可以感觉到,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她放开我的披风,轻轻後退几步,然後忽地拔腿就跑,这个举动,还真出乎我的意料。
我知道她会被我的身分吓坏,我之前还说过,她要是知道我的身分会跌下来,但是我真的猜不著她会逃跑。
「等等……」
我想喊她的名字……我忘了我根本没问。
就在我喊等等的同时,伊尔久斯冲了出去,我其他的部下也蠢蠢欲动,我急忙用手势制止他们,太多人过去只会更吓坏她。
在我的重要部下中,伊尔久斯谈不上不算武勇,不过对付一个小女孩,还难不倒他。很快地,他在离人面狮身像不远之处擒住了她。
我走了过去,并要其他人留在原地别动。
「伊尔久斯,放开她,我想她不会再跑。」
她应该知道,她是逃不掉的。
「是。」
她的手刚才被伊尔久斯制住,即使现在放开,她还是表现出一付很痛的样子。看到我在旁边,她连忙又退二、三步,与我保持距离。
「你不用怕,我说过要视你为亲生女儿,要终身保护你的,你忘了吗?」
她并没有因此减轻害怕,她全身严重颤抖,整张脸一付恐惧貌,彷佛我是吃人的野兽。
「求求你,伟大的征服者凯撒,放我走吧。」
我有点不高兴,茱莉亚是絶不会这样说的。
「不行,我立过誓。而且你不是正被追杀吗?我可以保护你,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有那个能力,无论你的丈夫是谁?有多大的权势,他都无法从我手中伤害你。」
「不,没有人要追杀我,我也没有丈夫,这些都是我胡诌的。求求你,看在我们刚才聊得很投机的份上,看在茱莉亚的份上,让我走,我会一世感激你的。」
她的表现让我不快,我凯撒的名声有那麽坏吗?为什麽她一知道我是凯撒,就如此惊慌失措?
「对了,你的名字呢?可否告诉我你是谁?你的丈夫又是谁?还有没有谁要伤害你的?全部告诉我。」
她噤声不语,低著头,身体仍颤抖著。
「阁下,我看她不是怕你,是怕另一个人,她认为你会为了那个人,把她交出去。」伊尔久斯说。
伊尔久斯虽然不够武勇,可是对事情观察入微,办事又很有效率,虽是平民,又出身贫寒,但我仍重用他。
「是谁?」
「波西纳斯。」
「埃及首相!」
我故意面朝伊尔久斯,然後偷瞄她的反应。她听到波纳西斯,果然出现了不同先前的颤动。
我故意走近她,用手抓著她瘦弱的肩。
「原来如此,如果我把你交予波西纳斯,一定可以得到不少好处。」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恐惧转变为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连不可以笑的伊尔久斯也在偷笑。
但她的样子更惨了,她大概以为,我是因为捡到宝藏在笑。
「波西纳斯算什麽,那种小人,我根本不屑与之为伍。」我放开她的肩膀,表示不跟她开玩笑了。
她好像有点听懂我在说什麽,身体不再颤抖,脸色也不再难看,不过看的出她还在害怕。
「你真的不会把我交出去?」
「我并不喜欢波西纳斯。不,就算我跟他很要好,我也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你无需害怕,因为凯撒的承诺,比任何金银珠宝更有价值;凯撒的誓言,比任何城墙堡垒更为坚实。」
她相信了我。实际上,她也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这个时候,我仍不知道帮助她,会让我陷入生死与痛苦的边缘。
第十四章
从基沙回去亚历山大港的驻营区,共花费一天。一路上她闷不坑声,我知道她心底还不相信我,我也不大在意,反正事实胜於雄辩。
到达军营,我安排一间民房给她,事实上,我们的驻军处就是一堆民房,此乃国王(法老)托勒密十三提供的,顺便也提供埃及女人,但我想大部分是妓女。埃及在这几代托勒密的统治下,风化极差。不仅市容不整,光天化日下更可见窑子在招揽生意,前任国王托勒密十二甚至自称「吹笛手」,即酒神戴奥尼索斯,整日休閒玩乐,他以为这样称为与民同乐。事实上,一旦玩乐之金钱不足,就强行增收人民的生产,导致人民起而抵抗,托勒密十二甚至流亡罗马,後来才靠庞培帮他复位。
我赞叹埃及的物产丰饶,我厌恶埃及的不良风气。
(乾脆灭亡托勒密王朝,由我来统治埃及!)
到达那天已是晚上,她在我安排的民房休息一夜,第二日清晨,我把伊尔久斯叫来到我暂住的大房子。
「那件事如何?」
「阁下,你昨晚要我调查那女孩的事……」
「查到了吗?她一直不肯说话,可让我伤透脑筋,到底她是什麽来历?她叫什麽名字?是不是波西纳斯的妻子?」
「……」
「为什麽不回答?是没查到……难道!你让她跑掉了!」我突然激动喊出。
「不,她还在,只是属下听了她的要求,做了件多馀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属下猜到她的身分。」
「什麽事情?什麽身分?」
「昨晚她向属下要了书写纸草(当时所用之纸)的工具,写了一份人名与地址,要属下找纸草上的人前来,属下判断此乃调查关键,因此未报告阁下即独断独行……」
「没关系,只要是你的判断,就可以独断独行,我相信你。现在告诉我她的身分。」
「属下认为,还是阁下亲去一趟,即可知晓。」
「也好,我也想去见见她。」
我前往她所在的民房,其实就在我大房子的隔壁。
那民房并没有人围观,也不可以围观,只有二名士兵站定出入口。可是却有不少士兵都远远地向此处瞧。
(他们在瞧什麽?若是女人,他们敢瞧我带回的女人吗?)
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我很好奇,但我马上就会知道。
我要走进去,自然没有人可以拦我。可是里头却跑出一中年男子,将我拒於门外。我脸色大变,随即又自我收敛,没必要为小事动怒,早在我年轻时锻鍊过,不然我早已死亡多次。
年轻之际,我曾被海盗绑架,他们要求赎款,我告诉他们我的价值不只如此,要他们向我亲人提出更多赎款。之後平日我就教他们读诗,念诗,其实我在观察他们常行走的路线。他们嘲笑我,我一概不理,後来赎款送达,他们大方地放走我,临行前还依依不舍地向我道别。我一回去,立刻借钱组成义勇军,消灭他们这群海贼,一个不留,所得赃款,分予部下与偿还债务後,尚有不少馀额。
遇事则气,则百事不顺,终难成事。
刚才事出突然,一时露出恶容,实乃意外。且恶形恶状被女人看见,只会吓坏女人。
就在我脑袋回想前事之际,里头一声音传出,是她的声音,但却是用我听不懂的语言。
(她在说什麽?)
伊尔久斯在後头轻声告诉我:「敍利亚语!是要阁下进去。」
(敍利亚语?她是敍利亚人?)
那中年男子退开让我进入,伊尔久斯亦跟在我身後。
「这……这是……」
房子里头装饰齐备,地毯、金器、吊饰、图画,无一不全。连空气中都带有香味,奴仆更是一堆。
中间有一名黑发女子,背对著我,头发又直又黑又亮,像极埃及神殿壁画中的女子。她身上穿金戴银,又是东方丝绸,又是神奇香味,头顶也有金饰,任谁看了都知出身不凡。旁有一名老者,应是希腊人,正与此黑发女子交头接耳谈论著。
我的确对此黑发女子的身分好奇不已,但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呢?前晚在人面狮身像的她呢?)
我想她与此黑发女子必有关系,於是四周查看,但奴仆侍女,无一是她。
我细声寻问伊尔久斯她在何处,想不到他对此情景也大为惊讶,说是与他原先想法有所出入,但他向我保证,此房屋除他以外,全都只能进不能出,因此我询问的她一定还在这房间里头。
的确,进来之前还有听见她的声音,於是我转而寻问黑发女子。
「原本住此房屋的女孩呢?」
我口气带著威严,一是黑发女子太没礼仪,竟背对著我与人谈话;二是那女孩对我来说重要非凡,我必须立即知道她的下落,此非一般小事。
「那女孩不重要。」
黑发女子的回答简单乾脆,她意思是说:「我才重要。」
「我再问一次,原本住此房屋的女孩呢?」
「她对将军重要吗?」
称呼我为将军,倒是符合礼仪。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伊尔久斯,你去集合士兵,谁阻你,杀。」
这房间共十二人,我,伊尔久斯,黑发女子,老者与奴隶八人,奴仆女子较多。门外三人,一为挡路中年男子,馀为我士兵二人。此房外围四周定有暗藏兵力,不然伊尔久斯不敢向我保证此房屋能进不能出。真动起手来,我只要往外冲,根本不会有事。
更何况,我只是在吓唬黑发女子,只要有用,她就会乖乖招来,无需动武。
「等等……她真如此重要,需要动起干戈?」
「你一定要得到答案,那我就告诉你。不论你身分为何?她都比你重要多了。」
黑发女子与身旁老者作最後一次交谈,随後转身正对我。
此女子浓妆艳抹,唇红诱人,睫毛又长又翘,眼睛大的离谱,头戴冠饰竟是金蛇,妖豔动人。除此之外,她身上散发一股王者威严,比起她身上的香水味浓厚许多。
不过我好像在哪儿见过此黑发女子?
「将军,请借给我力量。」
「!」
她声音匹变,与背对著我时的低沈大不相同,而且,这声音是……
(人面狮身像的女孩!)
没错,她也有鈎鼻子!只是并不明显,不知道她怎麽掩饰的?仔细一看,两人的确相像,可是……又有点不像同一人。
首先,发色发型就完全不同。外表看起来,这黑发女子也成熟许多。
「我是女王,法老,埃及的统治者——克丽奥帕托拉七世。」
(女王!对了,埃及有时是夫妇共同统治,她的丈夫要追杀她,莫非是指托勒密十三?)
「我要单独说服将军,其他人全部离开,包括你,伊尔久斯。」
她身旁众人十分听话,一一低头离开,伊尔久斯用眼神询问我後,最後一个退下。
现在,窄小却富丽堂皇的民房之中,就只剩我与黑发女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