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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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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最近好像听到风声的人很多,是什么缘故?我脑中一转想到一人,除了安阳君还有谁会惹来如此风雨?听闻前些年相邦府上出仕的门客不少,我入府之后却很少有人出仕,大约是相邦故意避嫌,免得人说他任用私人。从时间上看,那些出仕早的门人跟安阳君肯定有过联系,那时候安阳君没有封君,也是住在邯郸日日朝会的。
  从动机上看,门客出身的士人在那些豪门世族看来就是乡下小伙,虽然同属于统治阶级,但是毛主席不还说党内有党派内有派么?能够抱大腿飞上枝头是他们的梦想,现在不站队还等什么呢?
  我觉得有些热了,就此回去好像又有些不够诚心。看看时辰也该散朝了,我脱下衣冠往车上一扔,身穿中衣很没卖相地坐在相邦府门外的台阶上,跟个穿褐衣的门子聊了起来。
  不要小看门童,虽然没什么出头的机会,见过的人却不少。我对朝堂的事一向懒惰,哪些人是哪一派的都没花心思去了解一下。这种工作态度要在前世早就被批得狗血喷头了,不过这一辈子哥不打算走老路。
  “这么说来,也就安阳君没来过了?”我有些诧异,“那乐毅来过么?”
  “乐毅?”门子抬头望天,像是在回忆,“有个年纪挺大的,走路很快,步子很大,好像是姓乐氏。”
  “乐池吧?”我问道。
  “对对,他来了几趟。”门子眉开眼笑道,“阵势不大,只带了两个侍卫。”
  我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乐池是做过敌国相邦的人,入赵以来也曾独当一面做过方面大将,只带两个随从来拜会肥义,那两随从的身份还需要多想么?除了安阳君和乐毅还有谁!
  安阳君来了几趟……那说明没有谈崩?肥义这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员政坛猛将,以耿直公正闻名,怎么会跟有不臣之心的安阳君聊那么多次?
  我一边继续从门子嘴里套着情报,一边想自己的问题。时间很快就在这种消磨中过去了,为相邦打前站的侍童策马而来,高声宣布相邦回府的消息。门子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跟守门的侍卫一起大开中门,侍立两旁,屏气垂首,等相邦车架到来。
  我连忙让御者把车赶到一旁,侍卫都退远点,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相邦。站了一下觉得有些凉快,这才发现自己没穿外衣。
  衣服在车上,我正要跑过去拿衣服,相邦的车马随从已经来了,乌泱泱地把我和车隔开两边。
  “大司寇?”肥义一眼就看到了身穿中衣的我。
  的确挺显眼的。
  “门下狐婴,拜见明公。”
  哥是什么人!就算是裸体站在这里也不会脸红!
  肥义脸上不由一愣,目带笑意,道:“狐子这是……”
  “暂别官身,以白衣见公。”我坦然道。
  肥义下了车,与我执手而入。
  年长者拉晚辈的手臂同行,可算是最高的礼遇和认可。照规矩,哪怕父子同行,儿子都必须落后半步,地位越疏远的就要落后的越多。我在去年的时候跟随肥义,需要落后二十来步,而现在已经可以与肥义并行了。这才是“进步”的真谛啊!
  “狐子很久没来了啊。”
  肥义直接把我拉到了内宅的水阁里,让人端上蜜水,解渴消暑。我喝了一口温热甜腻的蜜水,觉得更热了。
  

风起沙丘 第59章 第五十七章 相邦肥义
  相邦肥义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见到的第一个权贵。他跟我印象中的宰相完全没有一点重合的地方,简直就是另类。无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如果不是慷慨激昂正义无限,就是胸怀丘壑皮里春秋。而肥义却是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根本没办法形容。
  他是典型的闷骚型人格,对熟悉和看得上眼的人很亲热。对不熟悉和看不上的人很冷淡。以前我是属于后面那种,所以从来没见过他的笑脸。现在我是前面那种,所以能够跟他执手并行。
  肥义为人已经决定了他在工作上成就,根本不可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充其量就是个郡守之材。在肃候时出仕,他因为耿直不阿公正不二而受到赏识,成为太子的三师之一。“师”的职责是教育太子能力和人品,肥义就是负责人品那部分。后来因为赵雍不注重官僚队伍的养成,所以明显缺乏能臣干吏,在传位赵何的同时,索性就让肥义当了相邦。
  “小子山林野人,还请相邦不要见责。”我道。
  肥义长叹一口气,语带自嘲,道:“是老朽不能识人啊!”
  “相邦何出此言啊?”我奇怪道。
  “老朽明知狐子是贤人门下,跟在老朽身边经年,直到狐子进谏纳楚王槐于国,方才知道老朽错过了何等俊杰。”肥义叹道。
  哦?原来你不是故意要磨哥的性子啊?看来我对肥义的评价还是有些虚高。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能力有多高并不成问题,因为人民太好揉捏了,关键是要识人。当然,这是对一般人的要求,真国士需要拥有能够超越历史局限性的眼光。
  比如商鞅、吴起那样的人。
  “小子若不是在相邦府上琢磨,也不能遽登高位。”我谦虚了一下,到底人家年纪那么大,做人要厚道。
  “老夫岂能如此不自知?”肥义摇头道,“这些日子与主父坐论,越发感觉到自己双目昏聩,狐子竟然是洞悉世事的大贤。”
  咳咳,这个评价有些高,我都忍不住骄傲了。还是早点谈正事吧,谈完了回家吃饭。我对肥义道:“相邦过誉,小子也为这个红尘浊世所迷惑,今日特来向相邦求教。”
  “哦?狐子有何迷惑之处?”肥义面露疑色。
  “关于王上。”我直言道。
  肥义拖长了声音,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我这个笼统的问题。走到今天这个时局,我用不着说得更清楚了,谁都知道赵王与安阳君之间必有一伤,说不定还是两败俱伤。在相邦权力极大的今日,肥义的态度决定了很多事,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亡国。
  “主父早些日子问老夫,”肥义道,“能否封安阳君于代国,以为赵室屏藩。”他说着,目光投入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水面上正荡起几圈涟漪,下面的游鱼轻摇慢弋,享受穿过水面的阳光。那黑色的鱼影映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在光的折射下大小变幻。
  “老夫以为不可。”肥义一扫之前的悠缓,语气坚定道。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有如实质地缠绕住我,蓄势收紧。
  我喝了一口蜜水,淡淡道:“小子支持安阳君。”
  肥义的目光更加凛冽,道:“国家自有法度,侯王废立之事岂可朝令而暮改?”
  “这不是理由。”我迎着肥义的目光顶了上去,虽然十分无礼,不过这是意志的较量,谁低头谁就只能永远低头了。
  “大司寇想听什么理由?”肥义到底是朝堂上的猛将,气势上老而弥坚。
  “小子敢问势!”我顿道,“安阳君身负北地豪族之托,麾下貔貅之望,军政之势已成,为何不能面南而治?”
  肥义嘴唇抿了抿,道:“你没有看到王上之势么?”
  “敢请教。”
  “王上乃惠后之子。惠后出自吴氏。”肥义顿了顿又道,“吴氏虽非豪族,起于成候年间,经营一甲子来,如今在国中也颇有势力。而安阳君却是韩后之子,一主一客,敢问狐子攻守之势孰强!”
  很多人都看到了安阳君是嫡长子的高贵出身,却没想过他对于赵人来说有一半的外国血统。如果从主客之势来说,安阳君在北地是客,入主邯郸依旧是客,所以肥义直截了当点透了安阳君没有“根”。
  “北地若有变,只需拜将举纛,自然平息。国中若有变,又当如何!”肥义盯着我道。
  “北地有变,起数万甲兵,靡费百万,百姓不得休息者数以十万计。国中若有变,五百警士足以平息。”我毫不退让道。
  “北地有变,我赵国根本不伤。国中有变,赵室根本动摇,孰重孰轻?”
  我一愣。肥义的意思很简单,北地平叛,死的都是目不识丁的小民,所以虽然耗费巨大却不会伤及根本。国中如果发生叛乱,不论胜负,最后总是一茬茬贵族倒下,这就极大削弱了统治阶级的力量。这就是特么的阶级感情么?
  我心中不由暗骂一声:屁股决定脑袋!
  对我来说,生命并无轻重,也不能以价值来评估。如果要让我做出选择,我会选择更多人能够好好活着。何况贵族那种一罐精…液撒下去就能长一地的家伙,真心不能让哥给他们更多的偏向。
  反过来,我觉得秦国之所以能够强盛,就是大量非贵族出身的小吏严格执法。楚国之所以败落,就是大量的贵族肆意妄为,只顾自己的利益。赵国的贵族统治在赵雍胡服骑射之时就动摇了,为什么不索性再加把劲,让凭血统而贵这种恶俗彻底消灭呢?
  真抱歉,哥两世为人,从来不是贵族。对于贵族,哥也完全没有任何好感。那帮蠹虫死命地捞取国家财富,最后只要说自己没有欺负过平民百姓就好像站在了道德的顶峰。抱歉,哥不认同。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另一个人的差异居然如此之大,大到了难以弥合的地步。肥义注定会站在赵王何身后,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不会背叛赵王,不会背叛赵氏,不会背叛赵国——只是他效忠的赵国是公室贵族的赵国,而我所喜爱的赵国是百姓的赵国。
  我也是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个民本主义者。
  “真是有趣,”我畅怀大笑道,“自三家分晋之后,我赵国历代侯王都将豪族世家视作洪水猛兽,无不削弱而后快。我曾听公有言:‘死者复生,生者不愧’。若是先候复起,你怎么向他解释:居然保贵族而弃寒门?”
  肥义一时语噎,这种言谈交锋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我趁胜追击道:“南北之战一开,列国无不觊觎我赵国膏粱之地,相邦打算以从何征兵抵御?若是国乱,虽然死些贵氏,却不会引来列国劫掠。”
  世族时代已经过去了,门阀时代还没有来,对贵族的尊重只因为他们手中的资源。像肥义这种纯粹因为贵族就要去维护的思想,实在让我心气难平。
  “没了这些贵氏,赵室以谁人为牧守官僚?”
  “哈哈,”我大笑道,“相邦只有如此见识么?民为邦本,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民为邦本!
  商鞅最聪明的就是把举国百姓都绑架到了秦国争夺天下的战车上,而非列国那样只靠贵族。人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仗的时候,怎么可能拼死去杀敌呢?
  肥义脸上闪过一丝忿怒,不再说话,木然盯着水池。
  “我一介山林野人,因王命而居秋官高位,死者复生姑且不论,起码面对主父的时候我不能羞愧。”我起身冷冷道。
  “狐子啊,”肥义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我与主父,名为君臣,实为师徒,亲逾父子,难道会忍心看着赵室衰败么?”
  我听出了一个老者的苍凉无力,心中不由一颤,缓缓坐下。
  “与仇郝相比,我逊其沉稳。”肥义叹了口气道,“与楼缓相比,我输其机变。主父将国事托付于我,至今让我寝食难安。”
  没人能指摘肥义不够尽心尽力。他眼睛不好,每天都要让人念诵案牍给他听。他学识有限,每每读书有了疑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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