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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母亲讨论过吗——事实上他已经失踪了?”
“讨论过。几天以后讨论的,我告诉她不要打电话。”
好长一段时间,蒙克让答案停留在这里,他的眼神现在没再离开她的脸,“他以前那样过吗?不露面?”
特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我正在为监护权而战”,她慢吞吞地说,“如果里奇不露面,我不会强迫他。我从来没想到他会自杀。”
蒙克微微抬了抬头,“什么时间,”他慢慢地问,“你最后一次和他谈话?”
特瑞迅速瞟了一眼佩吉,“在我去意大利的前一夜,在电话上。”
佩吉吃了一惊,这件事特瑞一直没有告诉他。他想中止会谈,但是他不能中止,而且特瑞现在不再看他了。
“这提醒了我,”他对蒙克说,“你检查他的回答机了?特瑞从意大利设法给他打电话时,机器没有工作。”
蒙克转过身,对插话很不高兴,“有人把它拔掉了,”他干脆地说,“似乎他洗掉了带子。”
他又面朝着他们,“你几点给他打的电话?就是你离开前那天晚上。”
特瑞在考虑佩吉,她似乎又定定神,轻轻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大约九点左右。时间不长。”
佩吉感到有些紧张,“你们谈论了什么?”蒙克问。
特瑞盯着录音机,“我正在打包。某种意义上,打包使我想起了蜜月,我曾经抱着很大希望,现在又非常忧伤。”她抬头看了看,“所以我打电话问我能否见见他。”
佩吉感到一阵愤怒:这个人曾经威胁要毁坏卡洛,并且诽谤他们,即使现在,特瑞讲到给他打过电话,佩吉仍感到这是在背叛他。
“为什么你想见见他?”蒙克问。
特瑞又看了看佩吉,“去求他,”她轻声说,“去要他照看艾勒娜,看看我回来时能否给他带回一些东西。”
“比如?”
“比如钱,”她摇摇头,似乎感到自己有些呆笨,“即使是那时,我也知道这是无望的,像里奇这样的人从不等着被收买。”
为什么,佩吉无声地问她,你不告诉我?
“他说什么?”蒙克问
特瑞转向佩吉,“他那天晚上有一个‘约会’。”
佩吉紧张地看着她。“他说和谁在一起?”蒙克问。
特瑞满脸厌恶的表情,“没有,不过我想一定是一个女人——他说‘约会’时嗤嗤地笑,”特瑞又耸耸肩,“也许他谁也没约会,这很像他的行为方式:想刺激我,或者是想让我精神绷紧,直到绝望。”
蒙克手叠着手,“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要杀他吗?”“不像,”特瑞似乎想停下来,“不过我确实不敢确定,他最擅长虚张声势——里奇需要人们认为他是在高处。”
蒙克沉默了一会儿,“你打完电话后,”他又问,“又做了什么?”“打包,然后睡觉。”
“一个人?”
特瑞点点头:“一个人。”
“那天晚上有人见到你吗?”
特瑞看了一眼佩吉,“只有我母亲和艾勒娜,我驾车送艾勒娜时,大约七点。”
“你给其他什么人讲过话吗?”
现在特瑞盯着佩吉,“只有克里斯。”
蒙克歪着头,“你是说克里斯托弗·佩吉?”
“是的。”
“那时几点?”
“我不知道,”特瑞犹豫了一下,“在我给里奇打电话前。”“你给佩吉打电话还是他给你打?”
“他给我打。”
“讲什么?”
特瑞又犹豫了,“讲我们的安排。我们决定他第二天早上接我。”“就是这些?”
特瑞看看佩吉的手。他轻轻抬了抬手,手的伤痕和肿大的部分不见了,“我就记得这些。”她说。
蒙克摸摸他的脸,“你们的飞机,”他说,“几点起飞?”“很早,我想是八点。”
“你在走前的那天晚上没去佩吉先生那里?”
“没有。”
“也没有去看阿里斯先生?”
特瑞盯着他,“没有,”她最后回答说。
蒙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浏览头顶墙上的艺术品。佩吉发现蒙克姿势颇有些奇怪,似乎蒙克很欣赏他的图书室,“你去过阿里斯先生的住处吗?”
特瑞点点头,“我在那里见过他。”“你常去那里吗?”
“不常去,有时接艾勒娜时,我去一下。”
“你最后一次是什么时间去那里?”
特瑞似乎是在回忆,“我离开的前一个星期天,也是接艾勒娜。”“你进去了吗?”
特瑞眨了眨眼,“我确实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想我进去了。”蒙克把手插进了口袋中,“阿里斯先生有一台计算机,对吧?”“对,”她的声音又平静下来,“我经常用它。”
“他用它干什么?”
“什么都做——地址,处方,支票,商业设计,随便你叫它什么。”“写信吗?”
特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写,我想,确实。”
蒙克开始踱步,往前走两三步,又折回,他突然停下来问,“你和阿里斯先生最后一次性交是什么时间?”
特瑞瞪着他。佩吉马上站了起来,“这件事重要吗?”他诘问道。蒙克很沉静,他仍然看着特瑞,“因为你和他住在一起,皮罗塔女士,随后你没和他住在一起了,我想知道你们的关系。”特瑞盯着佩吉,面色苍白。“在卡瑞莉审讯开始的前一夜。”她答道。
“那么,”他又用同样的声调问道,“你和佩吉先生是什么关系?”“就是这么一种关系,”她语言简洁,“我们在一起。”“一种浪漫关系?”
“对。”
蒙克转身看了看佩吉,又转过身来,“那么你们的这种生活——浪漫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卡瑞莉审讯之前,之中,还是之后?还是以上三者都是?”
佩吉跨前一步,“够了——”
“之后,”特瑞插话道,“也在我离开里奇后,你要的就是这个吗?”
蒙克瞪了一眼佩吉,又转过身来面朝着她,“是的,”他讲得惊人的礼貌,“仅仅因为这是我们的工作,人毕竟死了,我们必须问这些问题,发现死因,”他的声音更温和了,“就我所知,他是因为你和佩吉先生而杀死自己的。”
佩吉看着特瑞靠到沙发上,非常疲惫和愤怒。不过,蒙克在往佩吉身边走之前,掏出了一张便笺薄,异常小心地帮特瑞用手指在带盒的白卡片上印了两个指尖。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盯着黑黑的指尖。在佩吉看来,这一刻比蒙克提出的任何问题都令人感到屈辱。
蒙克转身对着他:“提几个问题你介意吗?”
佩吉盯着卡片,“如果你不介意我提几个问题的话。”他冷冷地说。
蒙克只是故意睁大双眼,意思是说佩吉一定是在开玩笑,不过从他的沉默可以看出他也许已经宽容了主人的唐突。
“准确点儿说,”佩吉盘问道,“阿里斯是怎么死的?”
蒙克耸耸肩:“枪杀。”
“我是说什么地方?”
蒙克似乎在盯着他看,“子弹穿过头部。”
佩吉眨了眨眼,“从头上什么位置打进去的?”
蒙克转身看着林奇,扮了个鬼脸,表情显示佩吉发现了症结的所在。蒙克用同样平静的声音对佩吉说,“似乎他咬着枪。”
佩吉看到特瑞缩了一下,两位警察熟练地简单交谈了几句,意味着这不是一桩普通的自杀——一个人用自己的武器从口部射死自己,这种事情想起来不大可能。
佩吉手叉着手,“你们发现了他口中枪击的证据了吗?”
蒙克点点头,“我们发现他舌苔和上颚上有火药,喉咙后部也有一点,”他的声音变了一点,“枪确实在他嘴里。”
特瑞站起来,走到窗前。“他留下遗言了吗?”佩吉问。
蒙克迟疑了一下,“有遗言,”他简捷地答道,然后把头伸向录音机,“大家介意坐下吗,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谈。”
特瑞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她依然脸色苍白,这衬得她的绿眼更加明亮。
佩吉坐下后,她走到沙发边上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在佩吉看来,这是一个情人的本能姿势,他的搭档,特里萨·皮罗塔。
在特瑞看来,克里斯像一个律师一样看着蒙克,而不像一个急于逢迎讨好他的证人。
“所以,”蒙克对他说,“在你离开去意大利的前夜,你没有去见皮罗塔女士,对吗?”
克里斯停了一下才答道,“对,我只是在电话上和她讲了几句。”
“大约几点?”
克里斯似乎在回忆,“我记不太清,也许是八点半左右,”他欠了欠身,“特瑞忘了一件事,我们原计划那天晚上出去吃晚饭,然后到我家。我们谈话的第一个内容就是我告诉她晚饭取消了。”
特瑞有点诧异,克里斯从不主动提供信息。随即她明白了,克里斯试图弄清楚特瑞不可能先计划和里奇通话或者去拜访任何人,因为她与克里斯有约,克里斯认为多讲一点保护特瑞的话是很重要的。
蒙克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克里斯:“为什么取消?”
“我感到不舒服,”克里斯耸耸肩,“大约有一天,到了早上,我就好了。”
“那天晚上你见到谁了!”
克里斯把一个胳膊支着腿,一只手支着脸,“卡洛”,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儿子。”
“卡洛那晚和你在一起?”
克里斯摇摇头,“他有一个约会,他到半夜才回来,我一直坐在那里等他。”
“尽管你有病?”
“卡洛刚学会开车,”克里斯翘起头,“你有十几岁的孩子吗,检查官?”
蒙克犹豫了一下,“一个女儿。”
“多大?”
又犹豫了一下,“十六岁。”
“你等过她吗?”
蒙克坐了回去,看着克里斯,给人的感觉是皮笑肉不笑。特瑞一下子就能想象出蒙克在家门口来回走动,看着表,一直等到女儿回家的情景。室内突然有些紧张,蒙克第一次感到有些疲惫。
“对阿里斯先生,”他问克里斯,“你如何评价?”
克里斯靠在那里,“根据我的观察,”他考虑了一会儿说,“他一点儿也不受人欢迎。特瑞的耐心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根据什么?”
“里奇的不受人欢迎,还是特瑞的耐心?两者我都是根据离婚过程。里奇铁心利用艾勒娜作肉票,这也只能与特瑞决心不让他利用艾勒娜搭配在一起”,他抬头扫了一眼特瑞,“老实说,这种忍耐劲儿实在让我吃惊。”
特瑞明白,这是一个巧妙的回答:在回答中,克里斯已经把她置于有利的地位中又避免讲出他对里奇的极端蔑视。同时,也避免讲出与卡洛有关的麻烦事。
林奇欠欠身,面朝着佩吉,“你能想出为什么阿里斯先生要自杀吗?”
克里斯耸耸肩,“我没有可了解的想法,我也不了解这个人,不过他的生活螺旋式下滑:离婚,经济问题,明显不好找到或守住一份工作,也许还沮丧地认为世界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给他以应有的评价。任何人都有上十条的自杀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