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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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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怔愣著,身子却不觉放松了一些。   
“惦记了十年,实际也就找了三年。”他的眸里竟有几分抱歉,接著挑了挑眉,“  不想知道我前几年在做什么?’”   
“什么?”她不自觉地顺著他的话问。   
“一开始是先立业后成家地忙著考功名。”他没个正经似的笑笑,直到绕到正题,  “后来则忙著报仇。’”   
“是为了眼睛的事吧。”她记得的,“你报了仇了。”   
“可我也告诉过你,我后悔了。”撇开其他不谈,单想到浪费在仇恨里煎熬的光阴  ,他就悔不当初,“我后悔那几年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后悔将自己封闭在谋划复仇的狭  隘境地里。其实现在想来有多可笑:报了仇又能怎样?失去的终究已经失去了。可怜我  已经当了九个月的瞎子,却还要把自己的目光局限在黑暗里。”   
在他状似轻松的叙述里,她渐渐明白了他的用心: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劝说,人生  苦短,人又何必将自己禁锢在仇恨里?   
他在她耳边柔柔地低哺,温存的语调像要钻人她的心底,“要是我早一点想通,或  许我就能早些动身来寻你,那样我们就能早一点相遇了。”或许彼此的生命就会有所改  变,或许他们就不必承受现在的苦痛,又或许,他就可以再多拥有一点时间把她放进瞳  里。   
时间的点滴变数便能改变生命的轨迹,人生在世又有几人能真正随心?在这本以为  是满目繁华的名府,她不也看到了多少无奈难言,多少身不由己?她又何苦让自己也陷  身进去?   
况且生命分给各人的光阴本就有限,又何必将它们都划给仇恨?如果他没有恨过,  他也许能早一点发现东风已偷换了年华,早就动身寻著惦念的旧梦而如果她没有恨过,  她也许早已摆脱了噩梦,与他款款携手,无虑无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停留在原地的再痛也不过是回忆,既然都已将它熬过,又何必  再让它蹉跎了现在和往后?   
心中像有块大石落地,她在他怀里泪流得更凶,他则勾起了她小巧的下巴,“你恨  名家毁了你的幸福,可你有没有想过由此带来的一段机遇?若是没有名家和你家的一番  纠葛,你又怎会随戏班进了京城?”温柔的黑眸锁住她的,“你又怎能遇上我?”   
看他温柔里透著些满足,仿佛他是她天生的救星。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已著了他一  记轻吻,恼他这样虚虚实实,偏生又知道正是他这样的云淡风清才能融化她心头的坚冰  ,春风化雨般细密无痕。   
“我们还要再浪费时间吗?”他的吻己蔓延到了她的耳垂,夹杂著蛊惑似的低问。   
心火被他一阵阵地撩起,身心都如腾云驾雾般的轻松,她情不自禁地回应他的情意  :是啊,她究竟还要让他再等多久?人生又还有多少时间能用来兜圈?   
沉醉于她的回应,他知道他终于寻回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即使她不会媚眼如丝  、巧笑嫣然,冷淡的外表之下却也有著一颗玲珑芳心,值得他深深沉醉。“看在我找了  你那么久的分上,把心交给我吧!”他道。他从个在乎她有怎样的过去,他只在乎她因  仇恨而挣扎了、痛苦了许久的心!   
心里暖意融融,她知道:只有他会在乎她,只有他能将她的心收留——原来即使天  塌地陷,她还能有他!有了他,她便有了一切,她又何须执著于它物?她又何苦依靠仇  恨生活?!   
“别再让我为你心痛了,好不好?”他半真半假地笑啄她的秀额,讨她一个保证。   
他的体温扑面而来,让她有些眩晕,想起每每想得到她许诺,他都会以这样轻松的  口气带出,好像即使她不答应他也不会受伤,好像他永远都会为她保持著良好的耐心。  动容的甜里带著丝丝的苦,她轻扬起嘴角,笑著流泪,“我能不答应你吗?”   
“我就知道你会。”他满意地扬起了眉梢来,随后却又皱了下眉,“那你能不能先  让我去替你请个大夫?”虽然这样终止缠绵他也觉得大杀风景,叮吻她时发现她额头很  烫,他也只能如此。   
孰料纤手却抓牢了他手不放,摆明了要出尔反尔,他只得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准  备先哄她睡著再行延医找药。   
眼见帘幕半掩,流苏低垂,她不自觉地感到恐惧,想开口留他,偏又沉在喉际。   
他看在眼中,了然地拍拍她的手背,又顺著她的目光发现了她的恐惧源头,于是动  手将纱帐撩高,又将流苏都结在一起,这才在她身边坐下。   
感动于他的体贴,泪珠又不小心要滑落脸颊,不想让她看见,她扭身转向内侧,让  它们悄悄地浸湿枕畔。   
他轻笑她此刻还倔强得可爱,也不勉强她回转,只是倚靠著床柱,轻拂她的秀发,  贪婪地捕捉著即将溜走的最后一线天光,将她的背影牢牢搂刻在心头。     
夜幕终于四垂,悄悄围拢了这一方十静,在这没有点灯的屋子里,他听得见她轻浅  的呼吸,一瞬间觉得一切幸福仿佛都唾手可得,又一瞬间感到丝渺茫困惑——当夜色使  她的身影渐渐模糊——他居然有些怕黑!   
于是他站起身来,想点一盏烛火。   
她在此时却正为噩梦所困——二十多年的恩怨毕竟不能在一朝尽散,不肯放过她心  的终究不止是她自己!   
她汗流满身,挣扎著清醒,先是摸索到他身边,才敢睁开了眼睛,“我梦见我娘了  ……”她喘息著,却无泪可流。   
“别怕,只是梦而已。”他让她枕上他的大腿,感到她额头热度已退,却有冷汗直  透他肌肤。   
她惊魂未定地抓紧了他不放,不敢再闭眼,惊惶如受伤的小鹿。   
他撩开她前额粘著的发丝,“要不,我给你说个故事?”   
将她当孩子哄?脸一红,心里偏又受用。   
仿佛知道她的别扭,他邪邪地笑了,“比噩梦还可怕的,你敢不敢听?”   
“哼!”她抗议了一句,心头却松弛不少。   
听她出声,他知她已不那么恐慌,于是开始了他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少年…  …”他的语调轻松而和缓,在这漆黑的夜里听来就像是涓涓的流水,让她擂鼓般的心跳  渐渐得以平定。   
“十三四岁便成了皇帝宠臣,开始他并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在侮蔑他的人品,直到  有一天他在尚书府里受到了侮辱……他很气恼也很灰心,而在一片桃花林里,他遇到了  一个比桃花还美丽的少女……”他不自觉地看向她,目光在暗夜里交汇,体味著命运的  路转峰回,还带著一点甜意。   
“少年心魔顿解……”他还在继续著他的故事,伴著她渐渐均缓的呼吸,“于是十  七岁那年,他匿名参加科考,果真中了进土,同时他更得到了此生最扬眉叶气的荣誉:  皇上在金殿之上当著百官之面,赞他是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进士。皇上金口玉言,还有谁  敢辩驳?于是众臣也都对这少年刮目相看,巴结的巴结,拉拢的拉拢。可这位天子面前  的第一红人,却也是朝中第一的冷心人,因为他早已看透了这班朝臣的真实嘴脸,他取  功名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圆他心中的一段旧梦……”   
“然后呢?”渐沉的鼻息里,她喃喃地问。   
他把玩著她的一缕青丝,接了下去.“然后,那少年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当然早就  有许多人想尽各种办法,将女儿的庚贴往他那里送,可都被他—一回绝。当然还有更直  接的,直接在朝堂上向皇上请求赐婚,要将女儿许配给那少年,而那请求赐婚的人,不  是别人,正是当年侮辱过邓少年的尚书大人……”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少年顿时火  起,他将之看成一种污辱,他怎堪再被那尚书污辱一回?!于是,他决定反抗……”   
寂静的室中,她的呼吸已轻浅而均匀,只有枕于他腿的螓首还偶尔一动。她是否也  沉浸在了她自己的过去?过去已然是梦,如今提起,他们是否都已能坦然面对?   
他闭上了眼睛,继续他的故事:说著那少年于是怎样出班跪下,怎样说他心里其实  有个惦念的美梦,即使事过境迁,即使佳人音信渺茫,他却还愿意痴痴地等待,久久地  寻觅;说著那少年怎样说得自己也不觉眼眶微红,更怎样说得宫娥垂泪,百官啼嘘,最  后连皇上也忍不住感慨:“联常听闻‘富易友,贵易妻’,却未料天下竟还有爱卿这样  重情重信之人。”;说著那少年终于讨到了金口玉言,准他从此不必理会旁人的联姻之  意,准他即使还没找到那女子,皇上也以赐婚的方式保证了他自定的婚姻……现在想来  ,那是一个多大的赌啊!人海茫茫,如果他这辈子都找不著她呢?他岂非真要孤单一生  ?许是年少,许是赌气,他偏不能接受他人的左右,又兴许,他真的惦念她深重。   
自此以后,他的心里便像有什么在萌发滋长,开始许是怕欺君之罪,不得不刻意将  她放在心头,可渐渐地,他真的开始怀念起那桃花的幽香,那幽香里邂逅的少女——她  是否已变了模样?她已长成了怎样的窈窕佳人?就这样断断续续地期待遇想,直到这些  散落的心思都逐渐连成了乐曲,唱响在心头,让他分辨出了曲中真意……于是他开始想  寻觅,可是却身不由己,因为那时他意外失明,整整九个月,他都在黑暗中徘徊,虽然  有太医精心治疗,却还是难见光明。他心里清楚这一定是在朝堂上丢了面子的尚书派人  所为,而且有一天一个女子来到了他的府第——“解药和药方在我这里。”他看不见,  只听到她的嗓音,却觉毛骨惊然。好狠毒的一家,竟想用这样的方式逼他就范,“我不  要。”他冷然开口。   
“那你就真瞎了,别的药即使治得了标,也治不了根。”他记得那女子这样说,也  记得自己冰冷依旧,“我甘愿。”   
“果真有那女子吗?”   
”当然,”   
“那就等你找到她的时候,带来让我死心吧。”他听到那女子脚步远去,抛下一句  、“或许到那时,我就会把解药给你:你也心甘,我也情愿”   
身旁的人儿嘤咛一声,拉回沉浸在回忆中的旷之云。他睁眼俯瞰,见名枕秋不知何  时醒来,正张著双迷蒙的水眸凝望于他,他笑了笑,“还要听吗?”   
名枕秋脸一红,敢情他一直都在说啊。她早已枕著他睡著。梦里她又看见广爹娘和  妹妹,他们的身影却像泡影空花一样冉冉淡去,留在她脑中的只剩下往事淡远、如梦似  烟,还有耳边模模糊糊的似有柔情低语,计她决心与旧梦告别。   
“听啊,”她忙点头,给他一个聆听的保证。   
于是他微笑著诉说:“后来幸好有个大医献上了一个祖传的方子,治愈了他的眼睛  ,可那颗复明的心却不再平静——他要报仇,不仅为自己的眼睛,也为自己被污辱了多  次的尊严。”他顿了顿,看向她,她不自觉地一震,眼中却已少了灼热的快意恩仇,多  的是关切。   
“朝中本就明争暗斗,少年深知其中纠葛,于是花费了数年光阴等待,终于瞅准了  机会,扳倒了尚书。”其中多少勾心斗角,他已不愿再提。即使他没有直接上折,他也  做了许多推波助澜之事,况且还有最后的一语定局。   
“弹劾的折子递到了皇上那里,罪证确凿,只是尚书毕竟在朝多年,怎样定罪,皇  上仍有犹豫。‘力保’与‘严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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